“老奴叩见王妃”姜嬷嬷跪地拜叩。
“姜嬷嬷快起来吧!以后不用跪了,你在王府多久了?”乐灵打量着姜嬷嬷,五十多岁的样子,头发盘的虽是简单的发式,但却盘的光亮而整齐,一身普通的下人装束,却也干净整洁。因为平日干的是粗活,手上多是老茧。
姜嬷嬷站起身回话:“回王妃,五年了”
“哦!那这个院子,原来是干什么的?”
“这......”姜嬷嬷面露为难之色,有些不敢说。
“我倒是很是喜欢这里的清净,姜嬷嬷不必避讳,但说无妨”她满不在乎的看看姜嬷嬷。
“是......最开始......是新来的下人住,在这里学规矩。近两年新来的下人少了,也就闲置了下来......”姜嬷嬷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恭恭敬敬的回答着。
“哦!这个院子还有别的下人吗?”乐灵继续的问着。
“冯管家只让老奴一人过来,没有其他的下人了”姜嬷嬷也偷偷的打量着乐灵,不禁有些惊讶,这个王妃这般的超凡脱俗,不施粉黛都这么美丽动人,身形又如此的曼妙婀娜,而且对她这个下人都这么谦和,为什么王爷就不喜欢这个王妃呢?
“知道了,你去忙吧!”说完乐灵环顾了一下四周,院落很小,四间正房,四间厢房分正房左右,没有任何的奇花异草,只有几盆盆栽至于院落的三五处。
一诏圣旨,就这样把她的一生,埋葬在这个小院里,同时把她的爱也全部的埋葬了。不要去想!不要去想!要学会遗忘,她赶紧提醒着自己。
乐灵和绿叶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发现这是个独立的小院。
有一道专供王府的下人们饮食起居、生活用品等,供给用的后门。因为下人们等级低下,所以供给用品,不能走王府的正后门。因为近年来,新来的下人很少,王爷就命人腾出来,给她这个新来的王妃居住。另一道门是与王府院落相通的,她走向那道门。
古代的王爷府,她还没有参观过,正好借这个机会看看,也好熟悉环境,如若有一天想走,也好轻车熟路。
出了小院才发现,她所住的小院的位置,处于整个王府最为偏僻的一个角落里。
走了好一段路,到了王府的花园。
妈妈咪呀!好大啊!什么小桥流水、假山奇石、珍花异草,应有尽有,真是豪华而雅致。
欣赏过这些美景后,她抬头望了一下,想辨别一下回去的路,却发现有一个院落极其显眼,很大不说,光看那个院落的门,就知道里面不是一般的奢华和别致,而且门口有侍卫把守。不仅如此,这个院落的院墙极高,她知道古代越是庄重高贵的地方,院墙就会越高,就像皇宫的院墙,就会很高很高。这个院落的墙如此之高,虽不如皇宫的墙高,但足以证明,王爷对这个院落的重视程度,不言而喻。
她走上前想进去看看,可是门口的侍卫抬起手臂,把她拦下“王爷有命,任何人不得进入。”
“你知道我是谁吗?”她以为她是王妃,也许会有特权,可以进去看看。她只想进去看看,好奇心作祟,花园都那么美,这里王爷这么重视,一定会比花园更美上几分吧!
“不知”侍卫面无表情的说着。
“王妃面前竟敢如此无礼?”一直跟在她身旁的绿叶,护主心切的开口说。
“属下参见王妃”四个侍卫单膝跪地,抱拳拱手齐声恭敬的说。
“免礼,快起来吧!”乐灵赶紧让他们起来,她真不习惯着跪来跪去的。
几个人起身,仍站立于她们的面前。
“现在可以进了吧?”绿叶一撇嘴,趾高气扬的说。
“王爷有命,任何人不得入内”一个侍卫抱拳说道。
“王妃也不能进吗?”绿叶有些怒意。
“王妃请恕罪,王爷有命,任何人不得入内,违令者......斩”侍卫抱拳不卑不亢地回答,且‘任何人’几个字咬得极重。
“既然不让进,我们不进就是了,绿叶我们回去吧!”说完乐灵转身就朝着自己的小院走去。
其实她只是想进去看看里面什么样,既然王爷有命,任何人不得进入,她也就不进去了。反正对他的一切,她不想了解,更不想去探究。
成亲前一晚,她走后,南荣晟从房顶掠下,坐在了她坐的矮墩上,拿起她用的酒杯,摩挲着杯子的边缘,似在抚摸她的唇。泪水再次的抑制不住,倾泻而出。
他缓缓闭上双眼,擦去泪痕,又睁开双眼,倒上了酒一饮而尽。
又想起刚刚她唱过的歌,人世间多聚散......爱与怨不必说......爱着你爱着我......伤了你伤了我......彼此缘分只有这么多......红尘中多离合。
他紧紧的握着酒杯,因为用的力道大,手指已经泛白。一杯接一杯,他要把自己灌醉,这样就不会再想她,也不会感受到自己的痛。
他用手捂着那疼痛不已的心,酒已喝了近两坛,怎么还会感到,心似撕裂般的痛,而且她的身影及笑貌,仍萦绕在眼前。想着她的一切,他痛苦不堪。
林管家看南荣晟这样,但是不敢上前劝阻,忙派人去王府找景卓,王府上下也只有景卓,能劝慰主子。
景卓从王府过来,看见他已饮了两坛酒,忙上来劝阻:“别喝了,主子喝得太多了,明天还要成亲呢!快回王府休息吧!”
“成亲?回王府?哈哈哈”虽然在笑,但是眼睛里,却透着痛苦的眸光。
“是啊!主子快回去吧!时辰不早了。”景卓忙上前搀扶他。
“成亲?那与本王无关,景卓来陪本王喝酒。”他把手臂抽出,抬起酒杯又一饮而尽。
景卓无奈的摇摇头,出手极快的点了南荣晟睡穴。然后将他扛进寝室,安顿好才回王府。
南荣晟醒来,已是第二日的黄昏时分。他又命人拿酒,准备再次一醉方休。
酒已经不知喝了多少,看着满天的星斗,是啊!天已经黑了。今天是他成亲之日,可是新娘却不是他的挚爱,真是可笑至极。‘哈哈哈!’是哭?是笑?他自己都分辨不出。
他一个纵身,掠向王府,落在那个小院落里。
借着酒力,头有些混沌,月白衣袂依然飘飘,依然洒脱俊逸,但却怎么也掩饰不住,那份失落和沮丧。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一点点的走向新房,快到了新房的门口时,一阵凉风吹过,酒力散去不少,头脑也清醒了很多。
他看看离他只有五、六步之遥,紧闭的那扇门。门里面就是那个丞相的千金,他名义的王妃,他闭上眼又睁开,眼里却露出愤恨之色。
借着酒力他欲进去告诉她,他有心爱之人,即使是奉旨成亲,即使所有人都认为,她是晟王妃,但是他永远都不会承认她是他的晟王妃,更不会与她洞房。他要告诉这位名义的王妃,他的身及心都只属于,他心爱的那位女子。他要让她做好准备,他会想办法,令这门亲事作废,让彼此重获自由,他的一生只爱他的心上人。
可是刚刚那一袭冷风吹过,让他清醒了不少,也理智了不少。理智告诉他,屋子里的人是丞相之女,他不能直接伤害她,他要顾及朝政,他要顾及皇上,他要顾及乐丞相,他必须要估计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