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阶修为真是屡试不爽!
萧绝见七人全部被自己震慑住,在心里感慨了一句。而后才将威压收了起来,对紫衣说道:“紫衣,你起来。”
“是,墟主”紫衣听话的站了起来。
萧绝没让剩下七位长老起来,继续踱着步,转玩着天墟戒,沉声问道:“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么?”
七人低头想了想说道:“还请墟主明示。”
“紫衣,把人带上来。”
紫衣闻言点头,直接走出了大厅。
七人低头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萧绝在搞什么,但都有种不好的预感。
紫衣出去了没一会就回来了,随她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人。兑长老一见此人脸色就变了,其他长老的脸色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见了墟主还不下跪。”紫衣走回屏风处站定,转身呵斥。
田富双腿打颤,噗通就跪了下来:“拜、拜见墟主。”
萧绝没有理他,视线看向兑长老,问道:“兑长老,这位管事是在你手下当差吧?”
“回墟主,正是。”兑长老立刻回答。
萧绝眸光一沉:“兑长老连一个小管事都约束不好,本主真怀疑你还有没有能力再任长老一职。”
兑长老一惊:“请墟主明鉴,不知田富犯了何错,值得墟主大动肝火。”
“墟主,天光墟的管事众多。我们虽为长老,也是一心扑在修炼上,很多事情也无心顾及,还请墟主息怒。”离长老忙跟着解释道。
萧绝一甩广袖,看向紫衣:“紫衣,既然兑长老说他不知道,那你跟他说说。”
紫衣点头,张口细数田富的罪状,一条一条,事无巨细。
萧绝原只知道他纵容座山雕一群妖怪吃人的事,没想到他干的混蛋事这么多。每一条都足够请天雷将他劈成焦炭的了,难怪紫衣此次要拿田富开刀,这家伙太该死了。
田富干了多少混事,兑长老知道的一清二楚,不止他知道,其他长老也都知道。只不过大家手下都不干净,看见了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彼此心照不宣罢了。
此刻听着紫衣如数家珍,兑长老背后的冷汗簌簌而下,其余长老们也提心吊胆的跪着,紫衣能知道田富的事,就能知道其他人的事。指不定处理完田富,接着就轮到他们的人了。
当然所有人里最害怕的还是田富本人了,他莫名其妙的被带来,原本还以为墟主是为了昨天的事要奖励自己。没想到却是这样,自己做的每件事都足够判死刑的了。今天还能逃过一劫么?
田富吓的双腿都开始打颤,将求救的目光抛向兑长老。然而兑长老此时自身难保,哪里还敢出言保他的命,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田富,你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该当何罪?”紫衣陈列完他的罪状,冷声问道。
豆大的汗珠啪嗒啪嗒滴落,田富匍匐在地上,全身打颤,大气都不敢喘,张了好几次嘴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死罪。”
萧绝薄唇轻启,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听到死字,田富像是突然缓过了神,大声哭求:“墟主,我知道错了。求墟主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再也不敢做那些事了。”
“你能改过自新,那些死在你手里的人还能活过来么?倘若人人杀了人都不必偿命,那这个世道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天光墟里永远没有你这种人的立足之地。”
萧绝冷冷的说完,虚指一弹,一道冰锥瞬间穿透屏风,直直射向田富的眉心,只听噗嗤一声,冰锥没入,田富两眼一瞪,咚的一声倒了下去。
田富不是毫无修为的人,相反他还是中等偏上的修为。可在天阶面前,竟无任何招架之力。
七位长老面色一寒,处理田富只是杀鸡儆猴。他只是想警告他们,他一直都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看着,天光墟里风吹草动他都了然于掌。他们一有异心,他就立刻出来给紫衣撑腰,不也是变相暗示他们,不要以卵击石么?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萧绝淡淡的说了一声,挥了挥手:“诸位长老都起来吧。”
七人这才敢站起来,揉了揉膝盖也不敢再坐,列站在屏风前面。
“田富的事就这么算了,我也不会再多追究。我不希望再出现第二个田富,诸位长老懂吗?”萧绝沉声说道。
七人齐刷刷的回道:“请墟主放心。”
萧绝嗯了一声:“紫衣的话就是我的话,她做的任何事都是经过我授意和首肯的。违抗她的意思,就是违抗我的意思。望长老们牢记自己的职责,牢记天光墟的规矩。”
“是,墟主。”七人唯唯诺诺的应下。
“现在都回去吧,今天乾长老没有在场,我希望他能一字不落的知道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萧绝对他们摆了摆手说道。
“我们一定传达墟主的命令。”七人倒退两步之后转身出了大厅,脚步匆忙,似乎想立刻马上就走出这里。
他们走过以后,萧绝身上的气势一下就弱了下来,修为也迅速在归位。这感觉像是方才诸葛亮的魂上了自己的身,现在又走了一样。体内猛的充实之后再猛然抽空,萧绝一时招架不住,差点虚脱跌坐在地上。
“墟主,您怎么样?”紫衣见萧绝的身体晃了一下,忙上来问道。
“没事,我歇一会就好了。”萧绝走回椅子上坐下,笑问:“我刚才表现如何?没露什么破绽吧?”
紫衣连忙摇头:“没有,墟主表现的很好。您本来就是墟主,又不是假扮的,哪有破绽呀。”
萧绝微微叹气道:“若不借助诸葛前辈的力量,凭我还是难以震慑住他们。那个乾长老是怎么回事?”
“他是八个长老里面资历最老的一个,在我没有接任紫衣之前他就已经接任乾长老了,今年应该有一百二十岁了,修为已达返虚大乘,离大乘境只有一步之遥。”紫衣严肃的回答。
返虚大乘!
萧绝微微一惊,他认识的修道之人不多,公仪卿算一个,无悔大师算一个,他师父勉强也算一个,其他还有张三和他师兄。寥寥几人里,修为最高的当属无悔大师,入佛前已经到了元婴期,比返虚期还差一整个档次呢。
世人喜欢寻求长生,故而才有修炼一途,不管修什么,实力增强的同时寿元也会增长。乾长老以一百二十岁高龄迈入返虚期,已属天赋秉异之辈。难怪不甘屈居紫衣之下,甚至想谋求墟主之位。
“你是什么修为?”萧绝震惊过后立刻问道。
“紫衣笨拙,至今才不过元婴期的修为。”紫衣惭愧的说道。
“元婴期,这么厉害。”萧绝想了想,公仪卿好像才是凝脉期。
紫衣闻言更加惭愧,低声说道:“紫衣的天赋远远不如墟主身边的那位姑娘,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就已经是凝脉期了,等她到了紫衣的岁数,必然要超出紫衣很高。”
萧绝闻言愣住了,他忽略了一个小细节。紫衣先前说乾长老已经一百二十岁,而她是在乾长老之后继任的紫衣一职。这样算来,紫衣一定也不小了。
思及此,萧绝仔细的看了看她的眼睛,这双眼睛怎么看都跟公仪卿相差不了几岁。于是好奇的问道;“紫衣,你多少岁了?”
“紫衣今年已经三十八岁了。”紫衣回道。
萧绝差点一口气憋过去,嘴角狠狠的抽了一抽:“你确定没有多报十岁?会不会你自己也记错了?”
“紫衣怎么会记错自己的岁数。”紫衣眼角微微一弯,语气中带着笑意:“墟主不必惊讶,紫衣能在这个岁数迈入元婴期是有原因的。”
“哦?”萧绝好奇的示意她说来听听。
紫衣眼角的笑意敛去,浮上了一层哀伤,淡声说道:“三十年前,上一任紫衣,就是我的师父。她为了阻止乾长老的修为增长的过快,从而威胁到天光墟。便趁他将要突破之时进行偷袭,当时他们大战了七天七夜。师父成功阻拦住了乾长老的突破。
不过那次大战之后,师父的修为也一落千丈。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苦苦撑了五年,在我十三岁那年,她将身上仅剩的修为连同紫衣之位都传给了我。当时我虽年幼,但修为暴增至金丹期,长老们倒也不敢太反对我。
乾长老当年也是元气大伤,比师父伤的要重的多,足足闭关了十五年。那时我也已经长大,他也不敢对我动手。这才相安无事的过了这么多年,几年前他修为有所突破,心思又开始活络起来。
但是这次紫衣不怕了,紫衣等到了墟主。乾长老是返虚期又如何,待墟主迈入天阶,他根本不是墟主的对手。”
萧绝真不忍心泼紫衣冷水,不过还是委婉的提醒道:“可是我现在才是玄阶三品啊。”
“但是在别人眼里,你是天阶呢。只要乾长老一天没有绝对的把握战胜墟主,他就不敢轻举妄动。我相信墟主很快就能达到天阶了。”紫衣语气比萧绝自己还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