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两辆马车赶往史德村。
掌柜笑眯眯地朝马车挥着手,尽管车内的人并未回应,他还是坚持在马车消失在白雪中之后才进屋。
一路颠簸,墨倾城昏昏欲睡,昨晚折腾地太厉害了,现在浑身都还疼着,要不是因为寒风刺骨,她在就睡着了。
“吁”钟鑫一勒缰绳,马稳稳的停住。
墨倾城掀开车帘,前面傅欣和傅敀已经下了马车。
“下去吧,小心点!”赫连成温柔地提醒道。
墨倾城一个跃身跳下马车,只见到处白茫茫一片,分不清东南西北,若不是山间有几棵若有若无的树梢,墨倾城真怀疑这是在云层中。
“傅姑娘,你说的那条小路可还行得通?”看这幅模样,就算大路没被雪掩埋也很难通行马车,更别说小路了。
傅欣看了一眼墨倾城,忧虑地说:“本来从这里到山腰那颗松树那里开凿了一条路,山腰里有条直通山脚的隧道,可是现在小路被积雪掩埋,根本无法下去。”
墨倾城看着没到小腿肚的积雪,忧心忡忡,只要到达山腰就好办了,可是这么厚的雪根本无法人为扫除,要怎么下山呢?
赫连成看着嘴唇发紫的墨倾城,脱下身上的斗篷披在她身上,像她这样大户人家的小姐,想必是没有受过这种寒风吧,难为她还要硬撑着跟着过来。
墨倾城心下一暖,靠近赫连成“怎么办?”
“只有冒险一试了!”赫连成深皱的眉头下,一双大眼略显疲惫。
“爷,我下去探探!”钟鑫语气坚定,毫不畏惧。
赫连成点点头,算是默许。
“等等,就这样让他下去不是送死吗?”就算钟鑫武功高强,可现在也不是逞能的时候。
钟鑫嘴唇一动:“夫人误会了,我们有这个!”说着他从腰间取下麻绳晃了晃。
墨倾城会意,抬头看着赫连成“原来你们早有准备!”
“这也是无奈之举,就算有绳子,可稍不注意还是会有生命危险。”赫连成的眉头皱的更紧了,钟鑫不仅是他的爱将,也是他从小长到大的兄弟,他也不希望钟鑫出事。
钟鑫将绳子的一头固定在马车上,另一头丢下山,墨倾城注意到绳子上每隔一米就打了一个结,这是为了防滑,看来他们是各中老手了,墨倾城的心稍稍放松。
为了增加车身的重量,让钟鑫安全到达山腰,他们四人坐到一辆马车中。原本宽敞的车厢顿时拥挤了不少。
傅敀脸上的淤血还未完全消散,他有气无力地靠着车背,看得出他很不适。傅欣是不是拿出手帕替他擦擦额头的汗珠。
“你们姐弟两感情真好!”墨倾城看在眼里,甚是羡慕,虽然他们生活清贫可互助友爱,自己身在官宦之家,锦衣玉食,却备受排挤。
傅欣笑笑,表示确实如此。
赫连成看出墨倾城的忧伤,握紧了她的手。
“夫人不必羡慕我,你们夫妻感情不也很好嘛!”傅欣眼里的羡慕一览无余“金童玉女!”
墨倾城默不作声,脸上却露出难得的羞涩。
这是车身微微晃了晃,看来钟鑫已经安全到达山腰了,三人都松了一口气。
感觉到赫连成的手心的汗,墨倾城笑笑说:“在皇上面前也没见你这么紧张过呢!”
“这不同!”赫连成摇摇头,他还是很担心钟鑫,下去容易上来难,但愿他不出什么事才好。
“说来,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两位呢!”傅欣笑看着赫连成。
“我姓贺!”赫连成也报以微微一笑。
“贺大哥!”傅欣又将目光投给墨倾城。
“你叫我倾城就行了!”
“倾城姐!”傅欣甜甜地叫一声。
墨倾城的嘴角微微抽搐,生硬地扯出一个笑容,难道自己看起来比她大吗?
四人一下子沉默起来,车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尴尬。
“傅姑娘,史德村的交通这么不方便,你们为什么不搬出来住?”赫连成打破了沉闷。
“祖祖辈辈都在生活在山里,就算外面再好,也比不过家乡,很多人甚至一辈子都没出过山!”傅欣解释道。
“我想史德村应该是个世外桃源,否则怎么让村民们都甘之如饴!”墨倾城淡淡的说道,只可惜一场风雪毁了一切。
“是啊,村口是一片茶园,山脚有一眼清泉,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敀儿往泉水里撒尿被村长发现,村长告诉了爹,爹拿着鞭子狠狠抽了敀儿一顿!”说到这里,傅欣咯咯一笑。
每个人说起童年,总是一副美好向往的样子。但墨倾城的童年却很凄惨,她住在收养所,因为从来没有人来看她,她总是被别的小孩欺负。那时候她不爱说话,也不喜欢笑,所以一直没有人领养她。
直到有一天,她被一个男人带走,就开始了特工的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