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复又想想,这个白祁梵乃是隐国太子,纵使是在不甘愿,若是就这么拒绝了,想来也是十分不好的了,当下只是点了点头,看了看皇甫子玥,貌似是在确认一般,哪里知道皇甫子玥直直地避开了皇甫启暝那个询问性的眼神,直接看向白祁梵。
还没等皇甫启暝说话,只听得流苏忙忙摇了摇头,说道:“不好,不好,我不愿意,我不愿意让他跟着我们一起玩!”
流苏看着自家大师哥那么伤心,哪里忍得住,又听到皇甫子玥说出遮掩的话来,只是觉着十分的难以理解,明明就是他们一起玩的好,干什么又要加一个外人?明明自家大师哥那么喜欢玥玥,看上去这个人明明就是来明抢的嘛!
听着流苏的话,白祁梵倒是不甚在意,只说道:“这个姑娘倒是真性情!不过说到底一起同行也是不废什么事的,若是姑娘那个时候再觉着在下有什么不妥之处,再说也就是了!”
听着白祁梵说的这些话,流苏只觉着自己不是很懂,看了夜寂渊一眼,只见夜寂渊一张脸子悲喜莫辨,一时之间也是看不出到底是些什么意思,当下又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皇甫子玥心知流苏最是帮着夜寂渊的了,对白祁梵又这么深的敌意说到底也是因为夜寂渊,自己自然也是不喜欢白祁梵的,只是为了南国,必须要以礼相待,只是她不管是前世今生都不常跟人相处,对于这个度也是拿捏不准,不知道自己方才说的哪些话到底哪里对,哪里不对!只是看着几个人的神情都是有些古怪,心中已然惴惴!
当下走到流苏旁边拉着流苏的小手,说道:“让白太子一起,有什么不好的吗?况且咱们都没去过隐国,让白太子说说隐国的好玩的事情,岂不是好的嘛?这些东西还是值得一听的,想来白太子说故事一定是比子玥厉害的多了,流苏要不要听?”
被皇甫子玥这么一蛊惑,云流苏睁大了雾蒙蒙的双眼,看了皇甫子玥一眼,复又看了看夜寂渊,忙忙摇了摇头,说道:“不可以,不可以,流苏不要听,流苏不要听!”
“听话!”话音刚落,只听到皇甫启暝的声音直接响了起来。云流苏看着皇甫启暝那么凶的语气,一阵委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夜寂渊,直接扑进了皇甫启暝的怀里,刹那间,泪如雨下,看上去好不委屈。
皇甫子玥还是第一次看见夜寂渊变成了前世所认得的样子,也是觉得稀奇,只是心里却是十分怀疑,不过是和自己交涉过几次,难不成当真这么放不下自己么?这未免也太过让人匪夷所思了一些!这么一想,只是看了夜寂渊一眼,说道:“流苏的性子夜大将军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了,这会子做什么这么凶?做什么要吓着流苏?”
流苏眨巴着自己水亮的大眼睛,看了看夜寂渊又看了看皇甫子玥,扯了扯皇甫启暝的衣裳,说道:“玥玥和大师哥在闹脾气吗?我娘亲也这么跟我爹爹闹脾气!”
一听这话,众人又是一愣,白祁梵看了几人一眼,心中已经是大致明白了一些,当下只是笑笑,说道:“倒是不知在下唐突,让诸位不大高兴了!如此,在下就此作别!”
一听这话,皇甫子玥忙忙说道:“没有,白太子多心了!”
这么一来二去,白祁梵还是跟皇甫启暝等人一同在酒楼里头就这么住下来,因着几个人的房都是连着的,皇甫子玥带着流苏,加之还有红栀在一旁伺候着,索性也就要了一间大房,夜寂渊总是想不通这个白祁梵的心思。
这个白祁梵乃是隐国太子,自小就是无所不通,无所不会,听闻这位隐国太子白祁梵极精奇兵遁甲之术,天文地理也是全懂,这么一个变态一般的狂人,偏偏还是生的一副天人之姿,在隐国就像是一个谪仙一般的存在,这一回来到南国,竟是什么也不提,看上去当真只是和平往来一般!
可是南国和隐国之间的斗争,已经持续了那么多年,这么突然地就来到南国示好,这怎么看怎么觉着奇怪!特别是这个白祁梵竟是在晚宴之上就这么救下了皇甫子玥,毕竟这个男人从来都是不管闲事的,可是这一次偏偏这么反常,还一路跟着他们到了城东……难不成当真是对皇甫子玥动了真心?
说起来这位隐国太子也是一房侍妾都是没有的了,若是说喜欢上了皇甫子玥,若是求亲,景泰帝十有八九都是会答应的了!这么一想,夜寂渊更是睡不着了!索性穿好玄袍,径自起身,足尖轻点,飞身而上!
“怎么?睡不着了?”只见皇甫启暝拿着一壶酒,自斟自饮,很是恣意。
见着皇甫启暝,夜寂渊轻声一笑,说道:“你怎么还不睡?”
皇甫启暝和夜寂渊私下里都是以兄弟相称,并不拘束什么俗礼,皇甫启暝看着夜寂渊那么冷淡的一张脸,果然变成了那个沙场上的铁血将军,当下嗤嗤一笑,说道:“和你一样,在猜那位的心思!”
“嗯,的确是猜不透,说起来隐国是没有什么理由跟南国交好的,原本我以为这一次隐国来朝乃是借机让挑起争端,联合越国一起攻打南国,这才是隐国一贯的作风,可是这一次,却……”夜寂渊眉头轻皱,心里头自然是十分不懂的了,特别是那个白祁梵,做的这一切都是那么奇怪!
当下皇甫启暝只是点了点头,复又接着说道:“别想那么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我看那个白祁梵的心思倒像是在子玥身上!”当下幽幽地叹了口气。
夜寂渊眸光冷厉,看上去甚是下人!若是真是这样,若是皇甫子玥也是一般无二的想法,那么他自然是不会说什么的了,要是不是这样,那么就是不客气了的!
皇宫,敬仁宫。
因着皇甫清一死,刘皇后跟皇甫馨可算是被保住了!可是因为这么一件事,却是让刘皇后和皇甫馨彻彻底底恨毒了皇甫子玥!要不是有皇甫子玥这么一个人,他们也不用如此的费尽心思,到了最后还要被发现,被景泰帝狠狠宰暗中打压了一次。
刘家今非昔比,现在竟是渐渐被抽空,假以时日,一定就只是一个空壳子而已了,这么一想,刘皇后双拳紧握,看了皇甫馨一眼,现在这个女儿也是快要毁了的,被皇甫子玥换了酒水,就这么再也不能怀孕了,若是不嫁给白祁梵,想来这辈子也是成不了大事的了!可是那个白祁梵在晚宴之上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救下了皇甫子玥,若是懂皇甫子玥动了情,一旦跟景泰帝说了,景泰帝就没有不答应的道理,这么一来二去,哪里还有皇甫馨的位置!
这么一想,更是气得狠了!当下只是看了皇甫馨一眼,说道:“人可派出去了?”
皇甫馨冷冷一笑,回道:“母后,已经派出去了,得到可靠情报,他们还要在宫外住上两天,时间一定是够了的!”
闻言,刘皇后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手上的豆蔻在灯光下红的像血一样,复又扫了皇甫馨一眼,说道:“这次可别再失手了,若是再让皇甫子玥死里逃生,咱们的地位可就当真不保了,你现在到底该走哪条路,想来你也是十分明白的了,若是这些时候让皇甫子玥当真靠着皇上就这么活了过来,以后再想打压她可就十分难了!更何况,你现在……已经是没有怀孕的能力,难以成就大事,只有权力能够救你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所以千万千万不可妇人之仁!”
闻言,皇甫馨双拳紧握,都是被那个皇甫子玥给害的,如果不是她自己怎么可能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这么一想,满腔的恨意就这么喷薄而出,当下看了刘皇后一眼,冷声说道:“是啊,母后,馨儿明白,这一次一定会要了皇甫子玥那个贱人的小命!只是……皇兄……”
“这倒不算什么,等到日后太子明白了只有本宫能帮着他登上九五之位,那么他自然也就是会学乖一点儿,到我们这边来了,毕竟,只有本宫……”只见刘皇后冷冷一笑,一张脸子甚是狰狞!
夜,寂静无声,只见得一行将近五十多个黑衣人奔忙疾走,手里皆是拿着一把尖刀,在月光下银光闪闪,好不怖人。偶尔传来几声狗吠,还有更夫叫更的声音,只见那个打头阵的黑衣人忽然停了下来,双目凌厉,如同一只苍鹰,只见他双目微睁,直直地看了上面酒楼金光闪闪的匾额一眼,只见上头刻着几个烫金的大字:凌云墒。
当下双眸微眯,右手轻轻抬起,一众黑衣人手脚敏捷,就这么腾空一跃,已经是全无踪迹,就像是从未来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