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默静立在那，给童明雅调整情绪的时间，等她开口说话。
童明雅缓缓抬头，仰视着常默，“这表还是若楠一周岁时我买给你的，已经旧了，样子也过时，换块新的吧！”
常默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表，“已经带习惯了，而且走的很准，分秒不差，舍不得换。”
说完，常默轻抽回自己的手腕缓步出去，童明雅听完他的话，看他离开的背影，再仔细看这间屋子，心中滋味更是难以言表。
常默走到阳台，燃起一支烟，再看时间，原来等人是件很熬人的事，不知道小丫头曾经等过我多少次！
常默按灭第三支烟，又看表，接近半夜2：00，小丫头还不回来，得过问一下！他电话打给常宁，听完整首彩铃，才听到常宁酒气十足懒洋洋的声音，“喂，哥？”
常默皱皱眉，“宁宁，你们在哪？这天都快亮了，还不回家！”
常宁依旧是醉意十足的话，“我们？你说谁啊？我和朋友已经回家了！”
常默听到这有些气，“我说牛柳！你还有朋友一起？什么朋友？方继……”他止冲口而出的半个人名，改口问，“你在哪？牛柳又在哪？”
“我在朋友家里，今天就不去你那了。牛柳，她自己打车走的！”
“什么？”常默登时心揪紧了，“她走多久了，打的什么车，车牌号多少？”
常宁醉意中还透出些不耐烦，“哎，哥，我又不是电脑，哪能记住那么多事情，你自己打电话问她呗！”
常默直接挂断常宁电话，再拨出牛柳的号码响到最后，只听到一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或已关机！”
听到牛柳手机如此回应，常默拿上车钥匙匆匆往外走，这是什么日子，全家玩失踪吗！
常默快步出楼门，却见牛柳坐在门口台阶上晃着头，仰脸望天。他心底涌动出浓浓的不快，“牛柳，你怎么在这？电话还关机！”
牛柳晃晃头，指着黑蓝色的夜幕，一闪一闪星点的光亮，完全可以被忽略，常默不仅看不出美感，更没看星星的心情。
他俯身去拉牛柳，闻到她身上的烟酒味，更是不悦，“你居然喝了酒！不会还吸烟了吧？你不知道自己嗓子，是忌烟酒的吗！你这样只会给别人填麻烦！”
牛柳借着常默大手的力，摇晃着站起来，抽回自己冰凉的手，醉意惺忪的水双眸中凝满了水雾，她缓缓低头朝常默深鞠躬，对不起，给你填麻烦了！之后，自己摇晃着缓步往外走。
常默感受到，温热的手掌中抽离出去的一丝寒凉，再看牛柳摇晃的背影，一个跨步拉住她，“已经是半夜了，你喝醉酒，还要去哪？”
牛柳转身轻拉起常默的大手，细指在他掌心轻写下：我怕上去，不方便！
常默感受着手心的丝丝凉意，看清那句话之后，心底某个部位抽冷疼一下，他大手直接包裹住牛柳的小手，“回家！”
说完，常默大力拉着牛柳往楼里走，身体摇晃的牛柳脚下不稳，踉跄着差点摔倒。常默转身扶住她，才发觉自己又急又气，对她太过粗鲁了。他才轻扶住牛柳，领着她缓步往家里走。
进电梯时，常默看着牛柳因为冷或酒精催化淡红的面颊，和站不稳摇晃的样子，想想自己之前的粗鲁态度。脸中忽地浮出了，那日牛柳睡在自己身边的画面。
他皱皱眉，我不会那天喝多了，也是如此粗鲁，甚至更加粗鲁地对待她，才会有清早眼前的一幕吧？
电梯门开了，常默不自觉地动动喉结，拉着牛柳走出电梯，带她走进家门，送到房门口，他才低声吐出两个字，“睡吧！”
牛柳晕乎乎躺到床上，抬手揉揉自己发疼的嗓子，闭上双眼流下两行清泪。
翌日，常默睁开眼睛，就直接去了若楠房间。
若楠听到开门声，揉揉眼睛坐起来，看到一切陌生的环境，她扁扁嘴，但见爸爸朝自己走了，又委屈地扁扁嘴，“爸爸，这是哪？”
常默站在床边，看看侧身睡着的童明雅，把手指放在唇边轻“嘘”一下，伸开双臂，轻声说：“来爸爸抱抱。”
常默一抱上若楠，才意识到女儿已经不是两三岁可以轻易抱走的孩子了，他把若楠抱下地，心中很是感慨，不经意的几年，若楠都成大姑娘了！
常默领着女儿走出那个房间，轻关上门，才说话：“这是爸爸家，这个房间是你的房间。妈妈昨晚照顾你很辛苦，让妈妈多睡会儿好不好？”
若楠眨着大眼睛，“爸爸家，还有我的房间，那妈妈也住这吗？”
常默抬手去试试若楠额头，“还好，已经不发烧了。妈妈是特意留下来陪你的，妈妈住姥姥家，不住这。”
若楠自己满屋看着，“那牛柳住这？”
常默轻皱眉，“是，还有姑姑偶尔也会住在这。你若想来，以后也可以随时来这。”
若楠点点头，“爸爸，我饿了！”
常默看向厨房，方意识到牛柳今天没如往常一般准备早餐，他指着沙发对若楠说，“去坐一会儿，爸爸给你温牛奶、面包。”
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动，童明雅醒了，她翻身下意识摸一下旁边已经空了的位置，下床走出去找女儿，见若楠正在对面的房间拿着照片看。
童明雅走进去轻声说：“若楠，走和妈妈出去坐，不可以随意进别人房间。”
童明雅到若楠身边，把她手里的相框拿过来重放回床头柜上，瞥见那的手表，她下意识环视全屋，这是主卧，常默的房间。
童明雅领着女儿走到客厅，见常默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有点意外，“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进厨房。”
常默端着煎蛋走出来，“若楠饿了，我也只会温牛奶、烤面包、煮面、煎蛋这种简易早餐。”
即便如此，童明雅仍觉难得，“这些以前你都不会自己做啊！”
常默朝厅里的女儿招招手，“若楠过来吃吧！”他又看向童明雅，“现在也不是自己做，都是牛柳弄。她昨天睡太晚，估计现在还没起。”
童明雅下意识看向常默放手表的房间，他们居然是分房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