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家门,田仁雪深呼吸一口气,可胸口仍像压着一块大石头,另她呼吸不畅,空气中开始弥漫雾气,使得原本就阴冷的夜晚变得更加冰凉刺骨。
“小雪,你们家人好像有什么隐瞒,你知道什么吗?”李皓突然问田仁雪,把田仁雪问得一怔,她也很想知道爷爷和大伯究竟隐瞒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可关键问题是他们守口如瓶,即使想调查,她也不知从何开始。
街西古巷的巷口停着一辆警车,车灯是熄灭的,三人走过去才发现车上根本就没人。
“杨队也真是的,让两人留守在现场,这两人跑哪儿去了?”戴明城四周望了望,没见人影,发起了牢骚。
“小刘、小赵。”李皓喊了一声,回应他的反而是连续几声狗吠,那声音是从巷子里传出来的。
“这个时间他们可能是找饭馆吃饭去了,先别管他们了,巷子里面有狗,你们俩进去看看,要保护好现场不被破坏。”田仁雪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对李皓和戴明城说。
“为什么让我们两个去?”李皓斜愣田仁雪一眼不悦道,他从小就不喜欢那种毛绒绒的生物,况且听这狗的叫声,应该属于大型犬,比较凶残型的。
“有你们两个大男人在,还用我这个小女子亲自上阵吗?”田仁雪故作镇定。
“你是怕狗吧?”李皓突然笑得异常邪魅,像是终于抓到田仁雪的弱点似的激动不已,见到白衣人都不曾见她有过什么反应,如此强悍的女人竟然会怕狗?
“谁说我怕狗?”田仁雪不自然地笑起来。
“那你进去啊!”
“我不去。”
“你还是怕狗啊!”
“我不怕。”
“你怕。”
“我……怕不怕狗关你什么事啊?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田仁雪恼火。
“这不是女士忧先吗?”李皓一脸得意,耍起了无赖。
“在我看来,真正怕狗的是你吧?”田仁雪扬唇一笑,抬眼睨了李皓一眼,李皓冷哼一声,他知道田仁雪这是要用激将法了,他才不会上她的当呢。
两人斗嘴的空当,戴明城已经举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走进巷子里,借着手电微弱的光柱,他越往深处走越能听到咀嚼的声音,而巷口田仁雪和李皓还在因为怕不怕狗喋喋不休。
“你们俩别吵了,快来看。”戴明城惊慌地朝巷口喊了一句,两人这才休战,一前一后走进巷子,然而,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巷子里那只脏兮兮的流浪狗,竟在吃一堆血淋淋的内脏。
“快,把狗赶走。”田仁雪惊叫一声。
李皓和戴明城连忙从地上抓起树枝,三两下就把狗赶跑了。
田仁雪走近那堆已经剩下不多的内脏,用手电照了照,是人的心脏和肺:“这很可能是我爸爸的内脏,带回去让天艺检验一下。”可恶的凶手,手法残忍地取走了爸爸的心脏和肺,竟把它们丢在这里喂狗,简直丧心病狂。
将疑似田智心肺的残余内脏装进证物袋里,三人等待小刘和小赵的归来,大概过了二十分钟,两人才悠闲地回到案发现场。
“你们两个跑哪儿去了?”田仁雪抑制即将要爆发的怒火,一字一句地问。
小赵和小刘互相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想到他们会回来,一时无言以对。
田仁雪将手中的证物袋举到两人面前,声音颤抖着说:“这是我们在现场刚刚发现的疑似死者体内的心脏和肺,但是很不幸已经被狗吃了大半了,初步斟察现场时根本没有发现死者体内被凶手取走的内脏,很显然这是凶手回过现场,将死者内脏故意留下,如果你们好好在这里守着,凶手不会有机会这么做。”
“警车就停在巷口,这凶手刚刚杀了人,他会这么大胆地回来做这些事吗?”小赵有些不满田仁雪的态度,反驳道。
“如果你们忠于职守,凶手当然没有机会这么做,关键是你们两个玩忽职守,给了凶手这么做的机会,不是吗?”田仁雪也不甘示弱,爸爸被杀的事实已经够让她难过的了,她果然不能相信这群笨蛋警察,他们的脑袋里装的大概都是米田共吧?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任务都完成不了?
“照你的意思,我们两个还就得死守在这里,不吃不喝了?”
“杨队之所以留下两个人原因就是如此,你们没有必要一起离开这里,至少要留下一个人。”
“你这女人,只是让你加入我们协助办案,你拽什么拽?”小赵大怒,本来他就有些看不惯空降来的田仁雪,眼下被她大声训斥,他更加恼火。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李皓将田仁雪往自己身后一拽,严肃地对小赵说:“这事确实是你们两个做的不对,我会跟杨队如实交待,包括你身为一名刑警队员对待自己工作的态度。”
“我态度有什么问题?她态度才有问题呢。”小赵指着李皓身后的田仁雪有些无理取闹,小刘见形势不好,立即拉住小赵,劝道:“行了,人家田小姐做得也没错,说得也没错,你就别在这胡闹了。”
“可是……”
“行了,明天见到杨队主动认个错,这事估计也就这么过去了,好在没出什么大事。”戴明城有点不耐烦了,就没见过一个男人像小赵这么斤斤计较的,尤其还是跟一个女人计较,真他妈不像个爷们。
“你们两个别在乱跑了,在这好好看着,我们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