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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转折(二)

又是一年的十月,秋风带来了凉意。没有多久,就是扎格十六岁的生日了。波西与扎格打算给瑞恩热热闹闹地过这个生日,便提前很久就开始放下手中繁忙的工作,细致地准备着一切。

当然,这也是瑞恩最期待的一天了。他提前很久就邀请了自己的朋友们和附近玩得较好的邻居家的小孩子们一定要来参加他的生日聚会。其实,在瑞恩的计划里,他打算在生日聚会上,要对爸爸妈妈说出一句话,他小时候说过的,但还没有当过这么多人说过的话,那就是“我爱你”想想便觉得很激动。

十月二十二号,礼拜六。一大早,睡眼惺忪的瑞恩就在床头发现了一份包裹得极其精美的方盒子礼物。他想了想,谁会大清早的就把神秘礼物送给自己呢?

“噢,除了爸爸妈妈,对,一定是他们。”瑞恩早已明白,但心里还是充满了惊喜和感动。

他小心翼翼地拉开栓礼物的绿色丝带,慢慢地拆开了淡蓝色的礼品纸。一个黄色的正方形的纸盒子映入他的眼帘。他看到纸盒表面是他熟悉的字迹,清清楚楚地是妈妈写给他的话。

“祝我们可爱的瑞恩十六岁生日快乐!原谅我和爸爸经常因为工作的忙碌而很少陪伴你。但你要知道我们永远爱你!爱你的爸爸妈妈。”

读过之后,瑞恩感觉心里暖暖的,像是有阳光的温柔抚摸。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件深蓝色和白色相间的小方格子衬衣,瑞恩开心地拿出来摸了摸,柔软又舒适,便顺便试了一下,很合适。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觉得棒极了。

“今天我生日耶!过生日真棒!”他在心里默默地念着。

接着,瑞恩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愉快地起床收拾了房间,快速地洗漱后坐在了餐桌边,他注意到桌上早已摆好了营养的早餐,一股温暖又席卷全身。

波西微笑地走了过来,温和地说:“宝贝儿,生日快乐!喜欢你的生日礼物吗?”

“当然喜欢,妈妈……”瑞恩停顿了一下。

“嗯?怎么了?”波西不清楚瑞恩只说了一半的话。

“妈妈,谢谢您!我爱您和爸爸,永远!”瑞恩大声地说出了这句温暖人心的话。

“谢谢你,瑞恩。我们的儿子真的长大了呢!”波西欣慰地说。

“哈哈……”传来瑞恩会心的笑声。

“对了,快吃早餐吧!不然就凉了。”波西关心地说。这是她早起精心准备的早餐,为的是让瑞恩在生日一整天都开心快乐。

看着桌上自己喜欢的早餐,瑞恩咽了咽口水,干脆地说:“好的!”喝了一口牛奶,他又问到 “咦,爸爸呢?怎么不见他来吃早餐呢?”

“你爸爸本来打算要陪你吃早餐的,但公司里一个同事的电话打来,急着要他马上回公司里处理一些事情。所以他很早就出去了。对了,瑞恩,你爸爸叫我转告你他祝你十六岁生日快乐!他很爱你!”波西解释说。

“噢,原来是这样。爸爸工作真的挺忙的!希望他别太累了!”瑞恩理解地说。

“他说他具体也不知道处理完工作上的事后是什么时候了,但他会尽快处理完,好回家陪你过生日。还有,他说他还给你准备了一份很特别的礼物。”波西补充说。

“真的吗?妈妈,那你知道爸爸将会带给我什么礼物吗?”瑞恩期待地问。

以往过生日,扎格给瑞恩准备的礼物总是会让他惊喜,所以这次,必定也不例外,瑞恩蛮想知道今年自己会收到什么礼物的。

望着瑞恩渴望知道答案的眼神,波西还是抱歉地说:“很抱歉,我真的也不知道到底他准备了什么,因为你爸爸之前没和我商量过。不过,惊喜是要等到最后才出现的。所以,瑞恩,你不要失望,要充满期待噢!”波西安慰地说。

“噢,好吧。”于是,他拿起了一块黄油面包大口地吃起来了,波西也拿了一杯热牛奶喝了起来。

早餐吃过后,瑞恩打算和鲍勃一起去图书馆看书,这也是他俩除了谈论养花以外最喜欢做的事情。而波西也开始准备为瑞恩的这次十六岁生日聚会好好地布置房间。

她在家里把音乐放到很大,一边听着音乐,一边忙碌地装饰着屋子。波西在家里的各个角落都挂了五彩的气球,还贴了好些金银色的彩带,墙上挂了许多瑞恩从小到大每年过生日时照的照片。看着这些照片,波西开心地笑了,没想到十多年前的那个牙牙学语的小孩子都长成一个大小伙子了,她在心里时间过得真是快啊,一晃眼自己都老了很多了。她忽然又想到了南希,要是她还活着,兄妹俩一起过生日那该会有多么有意思啊!

吃午饭时,扎格还是没有回家。

他打了电话给波西说:“亲爱的,我还没有处理完工作上的事,你和瑞恩不用等我吃饭了。我不久就会回家了,替我给瑞恩说声我很抱歉,在他生日这天没有陪他。”

“好的,我会转告他的,他会理解的。”波西说。

“怎么样?爸爸还会回来吗?”瑞恩期待地问。

“瑞恩,你爸爸他还没有忙完工作上的事,但他说很快就会回来的。”波西一字一句地说着。

“没事的,我理解。”瑞恩有些稍微的失落。简单地吃过午饭,瑞恩又找他的朋友出去玩了。他告诉波西他晚饭前会回家的。

看着他跑出去的背影,波西孤单地留在家里傻傻地站了很久。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与之前想象的不一样?不知道瑞恩心里的真实感受会是怎样?哎,扎格应该快点回来的。”波西在心里想了很久。

下午,波西在家已经准备好了聚会上所有要用到的东西。同时,有许多受瑞恩邀请的客人也陆陆续续地到了家里。瑞恩一一地向妈妈介绍他的朋友,大家很快就熟悉起来了。波西热情地邀请他们随意地吃喝,还给他们一一分享瑞恩小时候的趣事,他们一起翻看瑞恩小时候的照片,大家玩得很开心。

七点了,瑞恩还没有回来。半个小时之前他打电话说正在回家的路上。但这么久还没回来,大家的肚子都有些饿了。

小胖子鲍勃实在忍不住了,他不好意思地问到:“抱歉,瑞恩,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吃晚餐呢?我的肚子有些饿了。”

“再等等吧,鲍勃,我爸爸很快就回来了。要不你先吃点糕点吧,好吗?”瑞恩有些抱歉但又执意想等到爸爸带礼物回家一起吃饭。

波西看出大家都或多或少有些饿了,便忙着招呼说:“让大家久等了,我们先吃着吧,瑞恩爸爸很快就回来了,他叫我们不用等他。”

“耶!原谅我的肚子很早就忍不住阿姨做的美食的诱惑了……”鲍勃听了很开心地说,而大家也都笑了。

大家围坐在大餐桌前,看到铺着带着金色印花的橙色桌布表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好吃的,有喷香的烤牛排、黄灿灿的土豆泥、诱人的披萨、以及各种味道的蔬菜沙拉和一些不同类型的甜点等等,简直太丰盛了。

在吃晚餐前,一个叫杰西卡的金发女孩提议说:“今天是瑞恩的生日,我们大伙要祝他生日快乐。要不现在我们一起合唱生日歌,好吗?”

“好啊!”大家回应说。

于是,大家齐刷刷地看着瑞恩,和谐整齐又深情地向他唱出了生日歌,当歌声回响在屋里的各个角落时,瑞恩激动地流下了幸福和感动的眼泪。

“谢谢你们,我的朋友。此时此刻,我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我爱你们大家!”瑞恩情绪激动地大声说着,眼里全是幸福和快乐。

“我们开动吧!”鲍勃害羞地说。

大家开始享用起这美味又丰盛的晚餐了。虽然屋里很热闹,大家吃得都很尽兴,但波西还是看得出瑞恩吃得很没有滋味,便在心里默默祈祷着扎格快点带着礼物回家。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波西正在想着扎格什么时候才回来时,这时她的手机响起来了。

她连忙去接电话,“喂,是扎格吗?你怎么还没回来呢?大家都等着你回来呢……”波西对着电话一连串地问着。

“喂,打扰了,请问是波西·利亚女士吗?”听着电话那边传来陌生的男子的声音,她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但很快她便回答说:“噢,是的,我是波西·利亚。请问你是谁?有什么事情吗?”

电话那边传来声音说:“是这样,我是一名交警。今晚在克林西斯路口发生了一起严重的交通事故。你的丈夫扎格·考特尔在这场车祸中受伤了,并且伤势有些严重,现在正在医院抢救,麻烦你马上过来看看病人,了解一下事故的具体情况。”

电话这端的波西听完后瞬间愣住了,仿佛刚刚自己听到的一切都是幻听。

瑞恩和大伙注意到她的表情有些不对劲,他着急地问:“怎么了,妈妈?”但波西一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显得惊慌失措。

“喂,利亚女士,请别着急。病人一定会好起来的。请问你还在听吗?”交警的声音明显带着安慰的语气。

“我还在听。请问我丈夫在哪家医院?我马上就来。”

“凯博斯医院,三楼312房间。”

挂下电话,波西说:“瑞恩,刚刚警察来电话说你爸出车祸了,现在在医院里,我放心不下,现在得马上赶过去看看情况,希望上帝保佑你爸没事。”

“什么?爸爸出车祸了?不行,我也和你一起去。”瑞恩着急的说。

“你留在家里吧,还有这么多朋友呢!”波西对他说。

“阿姨,我们和你一起去看看叔叔吧。”大家懂事地说。

“嗯,那好吧,我们快一点。你们若有事就先回家吧,今晚真对不起,阿姨下次一定好好招待你们!”波西快速地说。

说完,大伙儿有的就回家了,有的跟着波西与瑞恩一起去了医院看望扎格。

天黑了,波西与瑞恩忐忑不安地坐在前往医院的出租车上,内心满是焦急和担心。很快,他们到了医院,飞奔着冲向了病房,门外已有一名交警在等候着。警察向他们点点头,示意他们进去看看。

只见病房里,扎格虚弱地躺在病床上,浑身包扎着厚厚的白纱布,床前还高高地挂着一瓶输液药水。医生和护士还在一旁观察情况。而在他的旁边一张病床上,也躺着一个伤势较为严重的病人。医生看到波西他们,便示意他们到病房外谈谈。

走出病房,医生缓缓地说:“你们是病人扎格·考特尔的家属吧?”

“对。医生,请问扎格怎么样了?”波西焦急地问。

“请不要着急,我们已经在尽全力抢救了,但病人伤势很严重,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你的丈夫在车祸中受到猛烈撞击,浑身多处受到重创,他如果继续昏迷下去,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什么?植物人!怎么会?”波西与瑞恩几乎同时难以相信地激动地大喊。

波西受到这突如其来的刺激,一下就瘫坐在地上,伤心欲绝。

医生扶她起来,又安慰地说:“你别太伤心了。以前我们也碰到过类似情况,病人家属坚持不懈地细心照顾病人,后来病人还是苏醒了。所以,请不要轻易放弃,还是有很大的希望的。但愿上帝保佑他。对了,我们还有其他病人要去照看,要先离开一会儿。但如果有事情,我们医生和护士会马上赶来的。”医生的话又给了刚刚悲痛欲绝的波西和瑞恩一线柔弱的希望。

一旁的交警也安慰他们,同时向他们具体说明了事故的情况。“当时考特尔先生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出租车司机驾驶一切正常。但在克林西斯路口处,一辆醉酒驾驶的汽车司机行驶速度过快,撞上了迎面而来的出租车,致使这起严重的车祸发生。肇事司机也受伤了,在医院里观察。”

波西和瑞恩仔仔细细地听完了交警的描述。

“对了,请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秉公办事,严惩违规行为。还有,这是病人手里一直紧紧握着的东西,应该对他很重要,现在交给你们。”

说着他便把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到了波西手中。

“对了,病人出事前手里还有一盒冰淇淋生日蛋糕,但已经压得变了形,不能食用了,我们也已经处理好了事故现场,这就是所有情况。要是你们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请随时找我们了解情况。我们还要进行后期处理,所以暂时要离开。记得,有事请拨打我们的电话。”说完,便离开了医院。

瑞恩早已哭了,“原来爸爸还给我买了我最爱的冰淇淋蛋糕,可是,为什么他不亲自交给我?”波西也很难过。在场的一些朋友也都尽力安抚他们的情绪。

波西看着手中的礼物,心里想原来扎格已经打算是时候该告诉瑞恩这件事了,但他怎么不和自己说一声呢?她把礼物交给了瑞恩,说:“瑞恩,你的礼物。”

瑞恩接过礼物,拿在手里看了好久,说:“爸爸,你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此时此刻我什么礼物也不想要,只想要你苏醒过来。你说过要陪我过生日的,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呢?”

“瑞恩,把礼物拆开来看看吧!”波西说。

瑞恩小心地一点一点地拆开了礼物,里面有一个墨绿色的木盒子,还有一张扎格写给他的卡片。

上面的字迹清清楚楚地显示着“亲爱的瑞恩,首先爸爸祝你十六岁生日快乐!同时请你原谅我经常忙于工作而很少陪你和妈妈,但我是爱你们的!这份礼物盒子里装的是一粒黑色的花种子——你妹妹南希的灵魂。我和你妈妈隐瞒这件事很久了,不是我们不想告诉你,是我们觉得每次想起来都觉得难过,还有我们想等你长大一点再告诉你。现在,今天,我觉得是时候了。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你能好好保管它,做一个勇敢又有责任心的人。你的妈妈会告诉你更多关于这件事的情况。爱你的爸爸——扎格·考特尔。”

瑞恩看完后,内心满是疑惑和不解。

他看向波西,问:“妈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波西在心里默念“扎格,你的想法是对的。是时候告诉瑞恩了……”她拿起盒子里的黑色花种子,慢慢地说:“瑞恩,你要听好接下来我所说的。”

“嗯!”瑞恩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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