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是梦境又无法从里面拔离,每次我都要浑浑噩噩的睡着,电视里播放着的电影做作得让我了无兴致,我觉得自己凄冷得真要被世界抛弃,难过从心尖一点点蔓延至四肢,然后布满全身上下的血管,手冰凉得不敢碰触到自己,努力压抑住眼泪的溢出。
我屏住呼吸全身僵硬,依旧没有办法无法阻止心头被庞大的凄凉侵袭,像潮涌的海水,绝望地不断把我淹没,我想伸出手,期望看到那么点希望,可是神经已经被孤独抑制得浑身不能动弹。
这间接近两百平方的房子,唯一一成不变的,是它占用的地皮,我记得冷晓傅刚到我们家的时候,我们看的是大大的厚重电视机,像个大箱子,十几年过去,东西一套套地换,我脑海里的记忆格外鲜艳,我甚至记得女人买了一部新的超薄大电视时,邻居都围过来观看,我当时自豪得不得了,起码在那时候有那么点东西,是他们没有我却有的。
俗气是我最擅长的本领吧,从很小开始,我就知道钱是个好东西,别说lv包和普通包一样,也是个包,价格和它的名气就注定了公主和平民的差距。
没有人觉得公主就是好的,就是高贵的,平民就是低人一等的,可公主的身份在那里,多少勇士想要得到她,疼她?
我想到了威胁冷晓傅,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所有计划一一被我想起然后打消,我从未觉得自己那么聪明,可我一点都神气不起来。
电视里的人相拥,我伸出胳膊,只能拥抱自己,孤独能把一个人折磨得生不如死。
我打了电话给莫北,我想我现在一定是脆弱得抵抗不了任何事情,才会听到他接起电话那声:“刘小妖我真的想你了。”随后泣不成声。
我闭上眼都能看见莫北说这话时清亮的笑容和他那隐忍的眼神。也许,我们都是在互相折磨,从我出生开始,我带给身边人的所有恐惧,忧虑,不安实在太多太多,多得冷晓傅多次看到我都会幽幽地叹息一声。
他总是这样,很多时候欲言又止。
莫北有空会和我聊很长时间的电话,每次都是他叽叽喳喳的说,没完没了。
“刘小妖,你说有的女人为什么听别人喊她猪会那么高兴?她以为那样喊她代表夸她可爱吗,洗洗睡吧,这种女人真是想多了,你以后可别犯这种傻,别人骂你蠢蛋时完全没有夸你傻乎乎很可爱的意思,都是单纯的说你是蠢货的意思!”莫北的声音在电话那头传来,我一点想搭理的欲望都没有,这样的日子到底怎样才能到头。
“刘小妖刘小妖,你在吗,你有没有听我说话?”莫北急道。他生怕我会出事。
“莫北。”我说。
“嗯?”
“我有一瞬间,恨冷晓傅恨得入骨。”
他噤声。
“不过是一瞬间而已。你会打电话给我,会找我,他呢,他难道也不害怕我出事吗,还是他们都想看着我出事。”
“别那么悲观。”他说:“冷晓傅也不好过。”
“是吧。”我头晕脑胀地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