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无聊上微博，发现莫北和一个我不认识的人吵起来了，莫北发表了一段话：最讨厌一些女的说自己妈妈很封建，家里设置了门禁，自己很乖不会出来过夜，可在酒吧玩起来时跟当小姐的没有区别。
这话折射到某些人了，一个女的问他是什么意思。
莫北直接回了句：这话是在说你呢。
对方一下子火了：别以为家里有几分臭钱很了不起。
莫北：你真的觉得我很了不起？我一直不认同，不过你这样夸我，我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说谢谢好了。
对方：你别太过分了！我上次说的都是实话，我妈妈本来思想很封建，她对我很严厉，我是个乖孩子！请你别污蔑我！
莫北：你妈很封建，那你哪来的？
对方没有回话，我嫌不够乱，回了莫北一句：我靠你妈个白痴，以前封建时代的人，你看有在生育问题上停顿过吗！
我真的怀疑莫北时刻在微博上刷新看留言，我刚回复，下一秒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你什么意思。”莫北说：“你知道和我吵的那个人是谁吗。”
“哪里知道是你的哪位情人。”
“墨子萱，我******在和墨子萱吵架。”
我一愣：“你怎么会有她微博的？”
“什么时候加上的也忘了，不过我下次不招惹墨子萱了，还想给你出口气的，现在她不断打电话给我，要我和她道歉。”
“道屁歉啊！别理她！”我说：“不过你也很贱，怎么无端端发个微博招惹她去了。”
“我昨晚看到她和几个男的在酒吧里嗨粉。”莫北说。
我先是震惊，随后得意笑道：“多好，最喜欢她自甘堕落了，别告诉冷晓傅，让那个女人慢慢装纯去。”说这话的时候，我完全不知道我出于什么心理，我只知道我当时真的是开心的，莫名其妙的开心。
我没去找冷晓傅告状，墨子萱却将了我一军，她告诉冷晓傅，我教唆莫北在微博骂她，当冷晓傅问我的时候，我笑了笑，一点都不急的样子：“就那种装天真无邪，装活泼烂漫的女人说的话你觉得有可信度吗，装模作样都是她的本事。”
“她给我看了微博上的留言，她说你和莫北一起讽刺她。”
“对，对。”我轻言慢语地：“我是恶毒的丑陋巫婆，她是漂亮善良的公主，巫婆当然要欺负公主啦，这是常理不是吗？”
冷晓傅听出了我的嘲笑：“我知道你没心去伤害任何人，小幺，我和子萱真的没有关系，她只是我的朋友。”
我躺在床上，对冷晓傅的话不屑一顾，我想到冷晓傅看到在映像中纯良无比的墨子萱是个嗨毒品的坏女孩的场景，这足以让我振奋。
“小西。” 刘小惜想走过去但是却被杨依雪紧紧地挽住他的手臂。
想到这里，我开心地笑了出来，笑得肚子几乎抽筋了。
“小幺……”
我摆摆手，顺了顺自己的气息：“没事没事，我一想到墨子萱就想笑。”
冷晓傅不明所以，只觉得我的反应奇怪。
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要狠起来会有多狠，墨子萱让我知道了世界上美丽的女人狠毒起来异于常人。
虽然寒假大家都要补课，可对新年的期待让大家都很振奋，经过决定，我想在新年的时候换个新发型，莫北剃了个平头，寓意新的一年重头开始，他每一次过年都这样，第二天冷得他不得已又买了顶帽子来戴，我说他是闲来没事干。
我把头发染成了黄色，兴高采烈地在莫北面前逛来逛去，他一句“像营养不良”，把我的冲劲都毁掉了，于是又染回了黑色，只是让发型师给我修改了一下刘海，把一些头发用做刘海，让齐刘海厚重起来，我翻白眼问莫北：“这样行了吧。”莫北欣赏地点点头：“不错，顺眼多了。”
风吹过拥挤的人潮，回到家乡的第二天和莫北出来厮混，第一次和莫北一起买年货，心情有点奇怪的轻松。
每次经过店铺的玻璃橱窗，我都会稍作停留，欣赏自己新整的刘海，莫北受不了，一把箍住我脖子，强行拖着我走。
莫北去了买喝的，已经是傍晚了，我站在灯柱下，黄色的路灯在黄昏下存在感不大，我背着冷晓傅给我新买的红色背包，上面一点图案都没有，从远处看，耀眼得像一团拼命燃烧的火。
我发了一条信息给冷晓傅，告诉他准备回去，放回手机进兜里，抬起头，也看到了莫北一手一瓶水的站在对面公路。
他在对面马路焦急地做着手势，我不知道什么意思，旁边的绿灯迟迟没有亮起的意思。
我夸张的做着嘴型：“什，么？”
来往的车辆时不时遮盖住莫北的身影，我抬起脚想小心地越过马路，一只手拉住了我，我自然反应地扭头看去，面对的是墨子萱怒视我的双眼。
她怎么也在，对哦，她的家本来是住在这边的。我看着她来势冲冲的样子，想到了莫北刚才为什么那么焦急的样子，应该是要我快点走吧，我为什么要走，她来了又怎样，我可不怕她。现在我已经锻炼得毫不畏惧，起码面对她时是这样的。
就算她在我面前几厘米的距离，就算她对着我呼吸，我也可以当她不存在，像对待空气那样。
“刘小幺。”墨子萱发怒的表情转眼一变，她对我微微一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怎样？我想冷晓傅满得你那么辛苦，我应该告诉你，帮他分担一下。”
红灯亮成了绿灯，莫北快速穿过马路，来到我身边一把拉住我的手把我护到身后，“你在这里干什么。”莫北看着墨子萱说。
墨子萱无辜地看着他：“见到老朋友打声招呼而已。”
“她对你说什么了。”莫北紧张地转身看向我。
我看着墨子萱对我做了个拜拜的手势后转身离开，脸上笑得怡然大方。
莫北不断在我耳边说着什么，我没有听进去多少，我不明白墨子萱为什么会那么生气，又突然笑着说要告诉我一个秘密，一股前所未有的不安在心头绕着，像蜘蛛吐出的丝，把心口缠得有点透不过气。
末西西的眼睛开始湿润起来，她看不到刘小惜走过来的身影，只在那一刹那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她到底和你说什么了，喂，刘小妖，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莫北朝我喊道。
我的侧脸嘴角扬了起来，然后笑着看向他：“莫北，你知不知道有关于我或者冷晓傅的秘密？是我们自己不知道的。”
莫北没有看我，大步走向前方：“你以为你们是什么社会大鳄还是江湖人物吗，能有什么秘密，看电影看多了吧。”
我想想也是，肯定是墨子萱那坏女人想要影响我过新年的心情。想到这里，我豁然开朗地小跑跟上莫北的步伐。
“我就知道，墨子萱说要告诉我一个秘密。”我说。
“那她有告诉你吗。”莫北看着前方问。
“没有，你都来了她就没说了。”
莫北看我一眼：“你信吗，连她都知道的事情能算是秘密吗，故弄玄虚。”
我点点头，同意莫北的看法。
有时候莫北没正没经的，不过说起话来一道一道的，比读死书的很多同学都要强。我是这样觉得的。
新年第一天，我们家以前都是一起去佛庙拜佛，今年爸爸没有回来，妈妈的兴致缺缺，莫北提议去他家玩，他说他家整了个桑拿，超正点，于是我撒开佛庙想要和冷晓傅一起去莫北家玩。
“我陪妈妈去佛庙，每年都去，今年也不好断吧。”冷晓傅是这样拒绝我的。
我想想还是觉得莫北家的桑拿诱惑力大，我套了一顶红色小礼帽，往外套口袋塞了一把糖果就出门了。
去到莫北家的时候，莫北告诉我，他爸带了朋友回来，在桑拿房里，我兴致一下子被打击不少。
“那现在怎么办，冷晓傅和我妈他们都去了佛庙了。”我没劲地拿下自己小礼帽。
“有办法！”
“你别一惊一乍地行不，要说话就好好说。”
“要不我们也一起去佛庙吧。”
“不要。”我还以为有什么好提议呢。
“为什么不去。”
“每年都去，每年都那样子，都腻了。”我答。
“要不你在我房间玩游戏先，我问下我爸，让他到别处玩去。”
“我才没有那么大牌。”我急道：“我不想你爸觉得我那么霸道，这办法使不得。”
“我爸又不是不了解你。”莫北一副你怕啥的样子。
我骂：“不管，反正不能和你爸这样说。”
“这又不行那又不好，那我们在家里看电视好了。”莫北说着赌气般蹲在沙发上看电视。
“你看吧，我等你爸出来了，给我红包我就走。”我说。
“你这话说得还真一点都不害臊，脸不红心不跳的。”
我半天不接话，感觉莫北把我新年珍贵的时间给毁掉大半似的，心里郁闷得不得了。
莫北埋头也不说话，两个人像是都在看谁憋得住。
我终于忍不住起身：“不和你玩了，我逛街去。”
“我陪你。”莫北从沙发上跳起。
“不要你，你一边凉快去。”戴上小礼帽头也不回地出门。
莫北在后头跟着我，我扭头看着他：“我不会再找你玩了，我们绝交吧。”
“你这话我听了那么多年，没意思。”
我一愣，眼睛直直地盯着莫北身后看，莫北说：“少来了，大白天的你能吓唬谁。”
这个世界真的的很小，当我看到冷晓傅和墨子萱走在街上的时候，我连呼吸都变轻了。
“怎么了？”莫北扭头看向身后，此时的冷晓傅已经和墨子萱走远了，人群熙熙攘攘，完全淹没了他们，也淹没了我们。
“我看到鬼了。”我说。
见我表情认真，莫北大男人的也怕了起来：“大过年的，你瞎说什么。”
我走向冷晓傅离开的方向，莫北在我身边问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看到冷晓傅了。”我说。
“看到他有什么问题。”莫北说完后一呆，然后道：“不对啊，他不是和你妈去了佛庙吗。”
“他和墨子萱在一起。”
莫北拉住我的手：“你去有什么用，他有自由和谁在一起。”
“他骗了我。”
“然后呢，骂他？打他？还是要和他们一起走？”
“我只要他知道我看到了他。”我说。
莫北松开我的手：“就你巫婆。”
当我想要选择放弃，以为找到冷晓傅的时候，莫北给我指了指对面一家客人爆满的饭馆。
“都坐在里面了，这节日不提前预约可没有位置。”
我知道莫北说的是实话，但心里就是不舒服。差不多要走进饭馆的时候，服务员忙得晕头转向，已经没有空招呼我们。
我看到坐在大厅中央的冷晓傅和墨子萱，定下脚步一会，本来急促的脚步变成轻轻地走起路来。
整个大厅喧嚣得我心烦意乱，我装出一脸惊奇的样子，来到冷晓傅面前：“你不是陪妈妈去佛庙的吗，怎么在这里。”
看到我，冷晓傅也有点吃惊，可他一点都不慌乱，站起来看了看我身边的莫北又看向我：“你不是去莫北家焗桑拿吗。”
我摊摊双手，一脸无奈地表情：“他老爸带朋友回去焗桑拿了，我们就出来了。”
“妈妈说不舒服，也没有去佛庙。”冷晓傅说着拉开另外两张椅子：“坐下一起吃吧，刚点了东西。”
他们面对面坐着，中间有我和莫北。
我一直都没有正视墨子萱一眼，看了看点菜单上写的东西，撇撇嘴：“不是刚吃过午饭吗，点那么多东西吃不下得多浪费。”
“小幺放心，这顿饭是我请的，你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我一下子不客气了，背靠着椅背：“要盅燕窝好了。”
墨子萱面不改色，笑道：“这种小酒家怎么会有燕窝。”
看着菜单的莫北给我指了一个：“不过有鲍鱼，要不试试？”
墨子萱笑得有点僵了。我心里直乐，对莫北的表现很满意，也知道玩得恰当就好了，太过分了冷晓傅一定又要说我。
趴在桌子上懒洋洋地倒了杯水：“不要了，肚子还饱呢。”说着头部不动，眼睛斜斜地望向冷晓傅：“吃完饭你有什么节目。”
“不知道，应该会回去了。”冷晓傅说着看了墨子萱一眼。
“奸夫****。”我闭上眼睛小声嘀咕一句。
我想起了读小学时大过年，我毅然地选择离家出走的情景。当时爸爸和妈妈吵了一架，爸爸居然哭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男人哭泣，不像我的鬼哭狼嚎，他只是坐在地板上，肩膀时不时抽动，要不是他抹眼泪的动作被我看到了，我真的不会觉得他是在哭泣，哪有人哭泣那么斯文的，我当时是这样想的。
我可一点都不同情他，因为他和妈妈吵架，当天晚上把要给我的红包都给忘了，我气得背起背包牵着刚买不久的小狗大年夜的出了去。
认识我的人看到我就问我是不是去遛狗，我耐心地大声告诉他们我是在离家出走。
我的背包里全都是我这一年来辛辛苦苦存到的钱，最大面值不过一元，对那时的我来说，里面已经是一大笔不菲的私人财产。
我想学电视里的情节，去宾馆包房，我选了一家看上去最为破旧的宾馆，想说价格应该也会比较便宜，谁知道人家看我还小，还带着狗，一口拒绝我的入住。
我买了几个肉包，冷得在街边发抖，和小狗一起啃着肉包，等了很久也没有人找我。
我想，要是我当时就冷死在那里就好了，让他们后悔得用下半辈子忏悔。
他们应该看到我留下的纸条了吧，我的脚都麻掉了，那张离家出走的‘信’一定看到了吧。
我心里祈祷着他们快点出来找我，在寒风中呆了一个多小时，一个熟悉的鬼影都看不到。小狗冷得缩着身子呜呜叫，我把它抱起，努力用身子给它挡住寒风。
吃团圆饭的时间快到了，天渐渐黑了下来，我想起妈妈说要煮的牛肉，于是打道回府。
让我映像最深的，就是我原路回去时，遇到的一些熟人看到我就笑问：“”咦。离家出走完啦？
我当时一直找不到形容词形容我的心情，现在想起，我觉得用四个字我勒个去，后面加无数圆点才能表达。
回到家的时候，爸爸不见了，妈妈一个人吃着热腾腾的饭菜，我进了屋子放下小狗，小狗马上转进他的窝里。
我坐在饭桌前的椅子上，妈妈对我冷漠不理，我伸手想要捏一块肉塞进嘴里，她用筷子拍打在我手背上，我疼得一缩。
“走了还回来干什么。”
当时年纪不大的我直接质问她：“我是你亲闺女吗。”说完两眼的眼泪都在打转。
哪里有自己女儿离家出走，做妈的还那么安定的，我真的怀疑自己像莫北他爸说的那样，我们其实都是在厕所捡到的。
“走了我就没想你回来。”妈妈看都没看我，大口大口地吃着。
我看她真的狠起心来，当时真的想要把菜都撒在她的脸上，我看她还吃得怎么欢腾。
“小幺，小幺……”现实中的冷晓傅唤醒我的回忆，我眼神迷糊地望向他：“嗯？”
“想什么呢。”冷晓傅担心地看着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我坐直身子：“以前都是和爸爸妈妈去佛庙的，今年爸爸为什么不回来。”
冷晓傅以为我因为这件事情不开心，便道：“他工作忙，其实他也想回来陪你。”
“这样的啊……”啊字拉得无限长，冷晓傅的眼神闪过奇怪的神色，莫北给我倒了杯水：“啊什么呢，每天神经兮兮的。”
我起身：“不吃了，我出去逛逛。”对于我的举动，莫北捉摸不透，还没走出大门，他已经问了起来、
“不像你风格啊。”他说：“受什么刺激了，坐一会就走。”
我走了一会，转身看了看周围，见没有认识的人，拉起莫北就往旁边的小巷子转去。
“守株待兔！”我鬼鬼祟祟地往外张望了一下，差点被行人撞到脑门。
“心思那么多，怎么没折腾死你。”
我看向他问：“这样不好吗？我觉得我的计谋很完美。”
莫北一下子就头大了，用手拍了拍带着黑色针织帽的脑袋：“小二货，不如我们去唱K吧。”
“那冷晓傅他们呢。”
莫北拉住我的手把我往距离冷晓傅他们吃饭更远的地方走去：“你管他们那么多干什么，他吃不了亏。”
我回头看了几眼，最后还是随莫北去。
莫北带着我来到一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张的酒吧里，他光荣地说道：“我一个朋友开的，和我合股，他说他出钱我出力，我等着赚钱的时候收钱就好。”
说着他熟稔地和我上了电梯，带我去到一包间里，他用一条钥匙打开门，“这是我自己的包间，没有我批准谁都不能进来。”说着写意地张开手臂坐在长长的沙发上上：“装修是不怎么样，不过在这种地方太高档的装修难赚得回本钱。”
我看了看比普通酒吧要高档的装横，周围都是以紫色为主，有点俗气。
莫北按了一下桌下的红色按钮，很快，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来到房间，莫北和他点了一通东西后，得瑟对我说道：“感觉怎样，前几天开业，我怕我爸知道这件事，一直都很低调，你是唯一知道这件事的人。”
“这么大件事你不和你爸商量一下，小心被骗了。”我脱下外套坐在一边。
“合同什么都有，每个月底账单我都要看一次，他要是敢分少点钱给我，我就做他全家，虽然花的钱不多，可也有十几万了，怎么能失败下场。”
看莫北吊儿郎当的样子我心里不由得担心起来：“十几万你怎么有的。”我可不相信莫北他爸会一下子给他十几万当零花。
他打了个哈哈，想说什么，服务员刚好拿东西进来，于是我和他都闭了嘴，等到服务员走了，门被关上，莫北才接着道：“我偷的，他现在不知道，等我赚钱了，连本带利把钱放回去。”说着看了我一眼：“不能透露一个字，知道不，要不然我一定会被老头修理得很惨。”
我当然能想象出莫北他爸知道事情后会是怎样的反应，如此大事，我怎敢造次。
莫北一开场就点了一首超人歌，踩着桌子唱得嗨得很，屁股和脑袋一样扭起来，像只滑稽的泥鳅。
唱完歌，莫北坐砸在沙发上，舒了口气笑着看向我：“怎样，唱得还不赖吧，台风超有的吧。”
“浮夸死了。”我挖苦他，拿起另一个话筒，点起一首深情的刘若英歌曲《后来》，扯开嗓子劲情唱了起来。
莫北见我握起话筒，手指就开始戳着耳朵做着准备。
我和他都一样，完全没有音乐细胞。
唱歌唱累了，两个人喝了起来，他说：“刘小妖今年你家莫大爷我高兴，今天陪着妈妈去走亲戚，结果一进门，一大堆人在那里喝茶，见我来了都忙着掏兜给我红包。”
“多好的气氛，真让人羡慕。”我乐道：“我也是啊，家里来了几个亲戚，说我长那么大了，样子一点都没有变。好眼光的家伙。”
莫北没有起伏地吐出二字“蠢样。”
我愣了几秒，反应过来的时候气得直跳脚：“你十几年都是蠢样！你才蠢样！”
他靠在沙发背上：“你今年收入能有多少。”
想了想：“一千封顶。”
“好吧，我爸给我的红包是两千的，我觉得你怪可怜的，过年都过得让人心酸。”
我：“……”
闹腾了好一阵，一张摆满空酒瓶的桌子旁，莫北满身酒气地躺下来，把我压在身下。
“别闹。”我想推开他，身体一点劲都没有。
你爱我有多深？”他问。
“我估计大概保守约莫……”我眼神迷糊地伸出一根手指：“有一公分。”
“刘小妖，我亲亲你好不好。”莫北半撑起身体，在我身上眯着眼睛看着我。
“不可以。”我一口拒绝，脑袋里只想睡觉，可莫北压得我喘不过气。
“为什么不可以，如果是冷晓傅就可以吗。”他看着我的眼神变得凌厉，两手压住我的手，低下头，嘴巴就要凑过来。
我一下子清醒不少，脸一侧，莫北亲了个空，我在他耳边大声叫着：“你别对我发酒疯！”
估计我这一吼，对莫北的耳膜刺激不小，他动作一顿，一个起身，躺在沙发另一头不在理我。
我摇晃着身子慢慢站起，用手推了推莫北的脚：“喂，回不回去。”他没有反应。
“我不管你了，你在这里睡吧，我要回去，要不然冷晓傅一定担心了。”我走到厕所，用手指抠喉，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精光，洗把脸后整个人都感觉清醒不少。
看了看睡死在沙发上的莫北，我交待服务员别把暖气关了，没事别打扰他后，自己按照原路回去。
熙熙攘攘的酒吧大厅和开始进来时完全不一样，热闹得让我看到了莫北口袋不断膨胀的画面，走出酒吧，天都黑了，我看了看兜里的手机时间，居然晚上八点，电话也没有响起过，那么晚我都没有回家，冷晓傅居然没有找我，拨打他的电话也一直没有人接听，几辆警车经过我身边，响亮的警鸣声让我惊醒过来，一股不好的感觉升上心头。
我从来不相信第六感，可有时候我又会无故去相信这种所谓的感觉。
不敢耽误下去，我飞奔走回家里，大老远的就看到家门口停放着的几辆警车，我心里一下子提得老高。
挤开围观的人群，我听到有人指着我说：“瞧，这就是这家的女儿。”
还没进到去，一位身穿警服的人拦住了我：“你是谁。”
我连忙拉着他的手问：“我住这里，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警察看了看我：“你是刘小幺？”
我点点头。
警察看了看房子被砸烂的窗户：“你不能进去，你家人都在警察局接受调查，你也和我们回去一趟吧。”
“谁砸的窗子，我家人有没有受伤，是不是遇到小偷了。”我问。
“没有人受伤，你妈妈受了点惊吓而已，不是偷盗，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会调查清楚，现在只需要你的配合。”他说。
和警察一起去到警察局的时候，我看到了妈妈和冷晓傅，妈妈只是沉默，我问冷晓傅，冷晓傅像警察那样官方地回答，说警察在调查着。
“到底是谁的恶作剧。”我说：“家里附近不都有监控摄像头吗，调出摄像头看一下不就能知道凶手是谁了吗。”
“摄像头很多都坏了，没有拍到砸窗户的凶手。”冷晓傅说。
“现在是新年，人来人往，没有人看到是谁砸的吗？”动静那么大，我不相信在这么密集的小城镇里没有人看到。
冷晓傅扭扭头：“那时候是吃饭时间，邻居都在家里做饭吃饭。”
妈妈无可奈何地叹息：“肯定是一些孩子调皮砸的吧，回家吧，别想那么多了，把事情交给警方就好。”
我当然明白这件事情一定会不了了之，警察才不会把精力放在这种没有线索的小案件上，让我更不明白的是，到底谁会这样对我们家，我才不会信是小孩子调皮砸的这种鬼话。
妈妈受了惊吓，一晚上外面有点动响她都会整个人跳起来，她的精神紧张感染了所有人，让我和冷晓傅整个晚上都坐立不安。
“你消停一下，好吗。”看到她的黑眼圈，我不由得心疼地在后面加了两个字，使得语气平缓很多。
她故作镇定地喝了一口咖啡，我拿下她的咖啡说：“喝那么多，你今晚不打算睡觉吗。”
她低下头。
冷晓傅安抚地声音传来：“睡吧，这里有我和小幺，我们哪里都不去。”
妈妈看向我，我点点头。
“多陪陪我，真的不要走好不好。”她求我们。
我不由得点点头，什么话都说不出。一直以来，我对她的映像浅得跟班上的班主任一样，没有太多交集和交流，除了是长期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外，我找不到和她有交点的地方，我以为什么事情都不会影响到她，起码不会是这种不算大事的大事。
在沙发上，她慢慢地睡了下去，我和冷晓傅对看一眼，两人默契地松了口气。
我小声地说道：“会不会是邻居做的？”
“我猜不会，不至于。”这是冷晓傅的回答，不至于。
我想了想，也觉得是，想了想又说：“那会不会是讨厌我的人？”
“说什么傻话。”
我又问：“那讨厌爸爸或者妈妈的人？”
“应该不会，虽然妈妈和周围的人没有什么交际，也没有结仇，大家相处那么久，一直都相安无事。”
我顺口吻下去：“那是讨厌你的人？”
冷晓傅发愣，随后点点头：“有可能。”
“少来了。”我说：“谁会讨厌你，你好得让人挑不起毛病。”
冷晓傅给我露出一个算得上勉强的微笑：“或许吧”
我开始天马行空，发挥自己的想象力：“是一个爱上妈妈的小伙子？因为被妈妈拒绝，因爱成恨？”
“没什么可能吧。”
“怎么没可能，现在很多男生都喜欢年纪比自己大的，要不然就是爸爸在外面乱玩，人家女的找上门来了。”
冷晓傅见我越说越不像话，制止道：“哪有人这样幻想自己父母的，别说了，都几点了，你也回房间睡觉吧。”
“那你呢。”
“我在大厅睡，妈妈醒来也好放心。”他总是替别人着想。
“我也睡大厅，功劳可不能让你一个人拿了去。”我说。
冷晓傅小声催促我：“别玩了，你回房间睡。”
“我睡地板，不和你抢藤椅。”
“你是不是总是不听话。”他的表情变得严肃：“你身上一股酒味我还没有说你，快点洗澡回房睡觉。”
我虽然不愿意，也没有再说什么。
洗完澡回到房间，我发了一条短信给莫北，莫北没有回，我想他应该还在包间里睡觉。
在床上玩了一会手机，一点睡意都没有，早知道不洗澡了。
想走下楼看看冷晓傅有没有睡觉，打开房门，摸黑往楼下走去。
我在大厅里看不到他的身影，只有盖着被子躺在长长藤椅上的妈妈呼吸均匀地熟睡着。
我以为冷晓傅回房睡觉去了，于是转身想要往楼上走去时，我看到了窗外的冷晓傅，他的侧脸正对着我。
新装好的窗户玻璃把他的侧脸明显地显示着，那么冷的晚上他出去干什么。我走过去，想要打开窗户问他在干什么，一个熟悉的人影让我睁大双眼。
站着冷晓傅面前的是墨子萱，现在是深夜三点多，墨子萱过来干什么。
压住心底的好奇，我蹲下身子走到窗户下方，抱着自己努力想要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你为什么总躲着我？我发给你的信息你没有看到吗，为什么不回，我打你电话你也不接，是不是我不来找你，你就不会见我？”说这话的是墨子萱。
“我今天和你说得很清楚，你说想见我一面把话都说明白，我才会答应和你见面。”
听到冷晓傅这话，我才明白过来，他为什么会和墨子萱一起吃饭了。
“我们根本没有谈到一块。”墨子萱争执。
“我刚才答应出来和你见面是怎么告诉你的，别吵到我的家人。”冷晓傅淡淡的开口，语气却压制着火气。
不是别人对他做了过分的事情，他是不会生气的。
墨子萱的脾气也不好，语气没有降低的意思：“你说过会理解我的，其实你一直都没有放开对不对。”
“你这样下去，我觉得没有谈下去的必要。”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走。”墨子萱的语气一下子软了下来：“你说过你会理解我的，为什么还要介意。”
我能想象出冷晓傅恬静的表情，他一直说话都不会有多大的表情，只有语气能够表达他的心情。
“我理解你，可我没有原谅你。”冷晓傅说：“你还是回去吧，小幺看到你一定会不高兴的。”
“又是小幺，你闭口开口说的都是她。”墨子萱直截了当地问：“你要是肯和我在一起，两个人重头再来，我们可以一起去美国读书，一切手续我爸爸妈妈都可以帮你办理，你不是早就想要出国读书吗，美国的大学和中国的完全不同，你会学习到更多的东西，我知道你还放不下我，给次机会我，也当作是给次机会自己，好吗。”
我心里即紧张又鄙夷墨子萱的做法，她以为出国就很了不起吗，当冷晓傅是什么了。
他语气不在平缓，我已经能听出冷晓傅的不耐：“你认为我们在差不多要考大学的时候谈恋爱适合吗？最重要的，是我对你没有任何感觉。”
“你对我的好，不是因为你还爱我吗？怎么可能没有感觉。”墨子萱笃定。
我蹲靠在冰冷的墙上，背部冷得像被无数支针从表皮慢慢刺入骨头，我冷得打了个冷颤，不知道为什么心脏跳得那么快，我捂住心口，生怕墙后的人能听到，紧张得口干舌燥。
站在外头的冷晓傅看了看躺在大厅藤椅上睡着的妈妈，见她没有动静，转眼看向墨子萱，微微皱起他好看的眉头：“对你好只是出于朋友的角度，最多……是对你的愧疚。”
“愧疚？你愧疚什么。”
“当初和你在一起，我却重视小幺多过你，我知道你会不开心。”
我听到这话心里有点不满，我怎么都觉得是墨子萱把他抢走了，分割走了冷晓傅对我的好，难道要对墨子萱百依百顺才算恰当？
“我们真的没有可能在一起？”墨子萱声音降低不少，我隐约能听清。
“嗯。”他不假思索地回答：“我不能放下她不管，她是我妹妹。”
“如果没有小幺，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可能吧，没有小幺也没有我，是他们一家人收留了我。”
“你和她没有血缘关系，你做的已经够了！为什么一定要给自己套上那么大的责任，她妈妈都放弃了她，你可怜她也应该有个度数！”墨子萱抓住冷晓傅的手，情绪异常激动。
冷晓傅默不作声地低着头。
我用放在膝盖上的手狠狠捏住自己膝盖。不明白冷晓傅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呢……你应该坚决地告诉她，是你不爱她所以不管怎样你都不会和她在一起啊，你知道你现在说的每一个字，做的每一个动作，甚至每一个表情，都足以让我心跳失常。
见冷晓傅不说话，墨子萱的语气放软，接着说道：“你想一辈子带着她吗，你一辈子都需要背负着她过日子？你没有这个责任，你应该为自己想想，大家都能理解你，你为这个不属于你的家做得已经足够多了。”
她的声音充满诱惑，一步一步地带引起听者的思想，我死死地咬住嘴唇，没让自己大声尖叫出来，嘴唇几乎要被咬破了，我只希望一切都能快点过去，更希望能从冷晓傅嘴里听到让我不至于那么绝望的话。
“子萱，我不和你在一起，和小幺没多大关系。”冷晓傅终于开口：“是因为我觉得我不怎么爱你，没有小幺我或许会和你走得远一点，但不会有多长远。”
站着的墨子萱和蹲在地上双腿发麻的我都傻了，墨子萱呆呆地看着冷晓傅。
他语气平缓，像是在陈诉一件事情般，没有多余的感情和表情，再次说道道：“就算没有小幺，我们也走不了多远。”
“骗人！”墨子萱喊：“在机场的时候我知道你舍不得的，我知道你难过的！为什么不肯承认你爱我！”
“我是难过了，我是难过你为什么知道走了后，我会难过得要命，你都坚决要离开，当时我想，如果你爱我，肯定不舍得我难过，你走了之后，我也才知道，其实我没有想象中爱你，很多事情你以为重要的，等时间磨灭过去后，你回想过来不过是一段普通的回忆，你会忘了当时为什么会有那种心情，为什么会难过，时间能理清很多东西，也能抹灭很多事情，至少，我觉得包括那经不起时间考验的爱情。”冷晓傅有点紧张地看向屋内，确定屋内没有任何异常情况才看向墨子萱。
“既然你不爱我，我回国后你为什么要总来照顾我？”墨子萱不相信他的话，眼里的眼泪开始打转。
“不知道，应该是你离开的时候让我一段时间没有缓过来，觉得有太多的遗憾，你回来后想要拟补这种遗憾吧。”
要是我是墨子萱，一定觉得冷晓傅的话像一把利箭，瞬间使得自己万箭穿心。
平缓的语气说起话来也能置人于死地。我对冷晓傅不急不躁的性格有了新的见识。
“上个月你发信息告诉我，说你爱我也是假的？”墨子萱嘴里的语气是说不尽的笑话。
“那条信息是我一个男同学想追求你，偷偷拿我手机发的，他想约你出来，后来被我发现了，我把手机夺了回来，这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和你解释，是我以为你不会相信。”
“我相信！我相信！你说的我都相信。”墨子萱抓狂地揪住冷晓傅胸前的衣服，眼眶内的眼泪一个晃动，滴滴答答地像小玉珠子一样落了下来。
“那真的不是我说的，因为没有和你解释，让你误会，真的很抱歉。”他诚恳地说。
“好。”墨子萱咬牙忍着暴动的情绪：“那刘小幺呢，你的好妹妹呢，她伤害我的事情怎么算？”
我知道墨子萱说的是哪件事情，除了当初忍不住揍她一顿，我真记不得我对她做过什么过分的事。
“不是有病就了不起。”她说。
“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吗，她暴戾时你就逃，难道你没有把话记好吗。”那是我映像中第一次看到冷晓傅那么不耐烦。
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吗，她暴戾时，你就逃……她暴戾时，你就逃……其实，在冷晓傅的眼里，我一直都是恐怖的家伙吧，要不然他怎么会这样说呢，说得实在是太伤人了。
我伸手触摸着手腕上的疤痕，淡淡的粉红色，用力按起来还是会痛。
我不敢去想，不敢叫嚣，不敢对冷晓傅生气，我都听到了，我全都听进了耳朵里，是不是我不去听，就不用那么难受？你是苟有自取啊刘小幺。
“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发疯？”墨子萱说：“你们怎么不把她送进精神病院！”
我只有努力不把冷晓傅的话装进心里，要不然我一定会冲出去想砍了他们。
“小幺她也控制不了自己，你为什么一定要拿她说事？”
新年的爆仗在十二点开始疯狂被点起，我站起身看到墨子萱对冷晓傅大声说着什么，我听不清，只有她的表情是撕心裂肺的。
我忽然觉得，墨子萱是真的爱冷晓傅的，像冷晓傅这么美好的人，谁不喜欢，只是她太高估了自己。
冷晓傅看向我，眼神有我知道的惊讶，还有其它的什么，我看不懂。
周围响起的新年爆仗还没有停下，烟花陆续地在空中绽放，整个世界璀璨得只剩下烟火，映照在三个人不同表情的脸上，流光闪过，余下斑驳。
几天后，我听着莫北告诉我他所听来的墨子萱消息时，手机滑落的刹那，拇指恰巧按在了红色的结束键上。通话停止了，莫北的声音断然消失在耳边。
我抱着自己蜷缩在床边，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像个怪物。莫北除了我之外还有好多朋友，可是我除了莫北和冷晓傅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又好像有什么的，却好像被遗忘了…
我不想知道有关于墨子萱的事情，不想理会冷晓傅，想起事后他还尝试和我解释，说墨子萱刚来的时候，我狠狠地看了他一眼，不在理他。
他没有过哄我，也没有解释什么，我听他们说话蹲得脚都麻了，怎么会是刚来。我当然不会告诉他我一直在偷听的事情，妈妈事后还问起我关于墨子萱的事情，原来她一直都醒着，根本没有睡下去。
想到自己也有隐瞒冷晓傅的事情，想到妈妈的演技，我忽然伤心透了，在这个磨人的新年人心叵测，老谋深算，厚颜薄彼，我是不是该放任疏远，还是任由它苟延残喘？我感觉自己已经到了要做点什么改变现在的时候了，我才一个高二学生，能做什么？我的能力能涉及到哪里，在这个愚蠢又扭曲的家里，很多事情都是我需要思考的。
人生本来就是踏着无数贱种尸体慢慢成长的一条道路，死多几个人不过是让自己成长快点。
我心里萌生起一个可怕的念头，这个想法让我全身毛孔扩张，兴奋不已。
新年快要结束的时候，莫北哭丧着脸来我家找到了我。
妈妈殷勤地问他吃不吃东西，我很不喜欢她这样，又不见她对谁都这么热情，虚伪得很。
莫北一看到我，先用手机给我拍了张照，我以为是新年纪念，谁知道他来了一句：“好凶很的本命年！求辟邪！”说着把刚给我照的照片映在他额头前好一会才拿了下来。
我眯着眼睛看他，他见我脸色不好，可怜至极地看着我解释：“我从新年开始倒霉，前天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割伤的。”他伸出他手背给我看，上面有一个浅浅的破皮割口，血都没有。
“还有还有这里，昨天我喝水的时候被烫的。”他撸起衣袖，露出长有手毛的手腕：“昨天被烫到的时候都红了，不过现在消了。”
我忍住吼他的冲动，听他接下去道：“我今天更倒霉，眼皮一直跳，我心里感觉有点不对劲，也没有出去玩了，谁知道我玩电脑的时候电脑中毒了，开机都开不了。”
“本命年就戴个红绳，有点用的。”妈妈给他倒了杯热水。
“真的吗，就红绳？”莫北看到希望般地看着我的妈妈。
“就红绳，什么都不用。”妈妈说完转身：“我上楼给你找找，我记得我的抽屉放有好几根红绳备用的。”
“谢谢妈妈！”莫北感激道。
“这孩子真讨喜。”妈妈乐呵呵地笑着上楼。
“妈你妹，谁是你妈妈了。”我见她一走，放肆地揪住莫北的头发：“敢用我照片辟邪，你嫌命长了。”
“我不是太倒霉了，没有办法才这样的吗。”他无辜道，看了看周围：“冷晓傅呢。”
我松开揪住他头发的手，他马上给他脑袋揉揉。
“他出去给妈妈买东西了。”
“不是去会情人了吗。”
他真是哪壶不该提哪壶，我不想纠缠这种话题，转问道：“你今天是不是上变态网站了。”
他表情一滞，像是没想到我会这样说。
“不上变态网站你正正经经的能中啥病毒。”
他说：“我才没看，你别侮辱我的人格，我已经叫人把电脑修好了。”
“那是哪里出问题了。”
“电脑插座松了。”
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