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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江枫,我告诉你,你把那个房子里关于我的东西,外婆的东西统统都给我拿出来还给我,你若不做的话,这辈子也别想让我原谅你!”我砰的一下挂断电话。房子是有新的主人了,那我还留着这串钥匙干嘛?我把它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这是回忆的结束,也是它最后的归宿。我,只想要回属于我的东西,只属于我,无论什么。不过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回来一次竟然是这样的一个结局,我再也无法踏进那个房子半步,不是恨,不是舍不得,就是觉得心里很痛,仅是这样而已。心痛则是心痛,可是我今天依然要赶回去,否则我连一个栖息的地方都没有。物是人非就物是人非吧,那样的结局总会来临,总会要面对,总会要靠自己的努力走过去,只是一个时间的早晚而已。我再也不会回到这里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保留我那残存的一份天真就好,足以。这辈子最好再也不要踏上这片土地,既然都是已经决定的事情,又有什么好后悔的?所以我要靠自己强大起来,如果那些东西真的拿不回来了,那就算了,我不是靠回忆而活。那天我去了很多地方,而且也必须得去这么多的地方,就当是我祭奠过去好了。至于我想好的当天就坐车回去已经泡汤了。我没有回去,反正夜不归家也没有人会管我的,不是吗?我又何必在意这么多,已经走过了那么多的日子,坐车是走,走路也是走,睡觉也是走,何谓走路,时间滴答,流逝飞快。我去了锦城,我没想到穿越一座座城市竟然是这般感觉,物是人非原来是拿来这么形容的。除了那房子我已经不能踏进半步以外这个大变化,我还去了枪以前租在那里的房子。以为中也是灰尘满布,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房子同样也是已经被租出去了。门开的时候,我看见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主人,看见屋里面很干净整洁,果然不像枪住在这里的时候。以前枪住在这里的时候,屋子里总是乱乱的,里边的东西永远都是乱乱的摆放着。我记得第一次到枪的家里,那时候是因为我回不了家了,所以就只好到刚认识的枪的家里去住一晚上。不要看枪表面上是一个衣着光鲜的女孩,实际上她的生活要有多颓废就有多颓废。我进屋的时候里边散发着一股霉味,一个角落里堆放着很多快餐盒,貌似一个垃圾桶也没有看到。我问过枪,我说她家里会这么乱?有一股霉味,她说因为她喜欢发霉的味道,反正只有她一个人。我说还有一个我呢,他有一些恍惚,回答是啊,还有一个你呢,还有一个你。很久之后,我才明白,枪所谓的喜欢发霉的味道,就是喜欢死亡的味道。可是当时我不知道的是,枪和刘堇分手以后,她是那么的绝望,绝望的想要死去,想要离开这个世界。可是如今,我看着这个屋内整齐的摆设,摇了摇头,转身,默默下楼。也许那屋子的女主人还在想,是不是遇到了一个疯子,疯子也好过那些丧心病狂的人。这又是一个物是人非不是吗?江枫,我说过,如果你不还给我属于我的那些东西,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你不知道,那些回忆远远要比我的生命珍贵的多。往事就像潮水一般冒出,一件一件的,像放电影一样,在我的脑子里重复播放,那些回忆就像这窗外的枯树一样,倒带着。我已经走过这条路几遍了,若不是因为她,若不是因为她,若不是因为这是锦城,若不是因为这里有我太多的回忆,若不是因为这里有有我无法接受的太多太多,我又怎会踏上这条路?不过,枪,我不后悔,为你,千千万万遍。坐公交车又怎样,不过是慢了点,挤了点,还有可能有再次被扒手盯上的风险,但是公交车承载了太多,承载了我无法接受的太多太多。在这公交车上,我遇到了我生命中最重要最重要的那一个人,枪。她的名字叫做朸小枪。她总是喜欢哭鼻子,她总是喜欢趴在我的肩头轻轻抽泣,我也希望现在我还有那个机会,能够让她趴在我的肩头轻轻哭泣,可是没有这样的日子,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枪,我实在是想不到你还能在哪里,你是觉得有我这样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很丢脸么?要不然你怎么一出去就再也不回来了呢?为什么我就是找不到你,你就要这么消失了么?我亲爱的同父异母的姐姐。下了公交车,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车子里实在是太沉闷,就好像有好几十斤重的大石头压着我喘不过气来一样。在来的路上,我已经给杨复打过电话了,现在我唯一能够联系上的就是他。如他所说,你当这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吗?我说是啊。其实我真的很感激杨复,说起来杨复又不是欠了我什么,凭什么这么帮我,所以我感激他。我和杨复,只不过是当初枪义演时认识了而已,可就是因为这样的认识,我占了他好多便宜。在艻城的时候,我老是跑他那里去吃烧烤,而且还是不给钱的那种,他并没有说什么。现在人家的店子都已经搬到锦城来了,我却还是不肯放过他,继续坑害人家。不仅继续吃他的免费烧烤,而且现在还让别人收留自己一晚上,我是不是太过分了?其实他只要拒绝我就好了,拒绝了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为什么他总是毫不犹豫的就一口答应了呢?到锦城的时候天色已晚,我按着记忆中的路线去找杨复,去找杨复的杨记烧烤。不过,在去找杨复之前,我去了另外的一个地方。我只是想去碰碰运气,看她在不在,果然,已经人去楼空。我就知道,人和人之间一旦有了矛盾和冲突隔阂,就很难再回到以前的那种时光了。至于她,这颗安眠药早已过期,失去了药效,我还留着她干什么?满足了吧?我来这儿的根本目的不就是为了来见她吗?既然她不在,那我也应该死心了。然后,就去找杨复吧。我到杨复店子里的时候,店子里很忙,杨复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看到刚好进来的我。

“之尚,你来了啊!”

“嗯,是啊。你这里的生意可真是好,这么忙啊。”我看到几个穿红色工作服的服,务员忙的手忙脚乱,晕头转向的。

“是啊,今天的生意特别好,不过不巧的是,我们店里的两名员工家里出了点事情请假回去了,所以这里才会忙的如此不可开交。”

“那要不然我来帮忙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虽然我不太会。”

“我当然不会介意啦!有你来帮忙我还求之不得呢!不过,你是来做客的,怎么好意思让你帮忙呢?”

“这有什么关系妈!应该的应该的。”

“那之尚,你现在就要开始工作了吗?”

“当然。”

“那这样,你先到更衣室里面换衣服,然后跟着他们几个人工作,有不懂的问题你就问他们,你的工作我可不会让你白干的,我按时付你工钱好吧?”

“不!不!这怎么好意思呢?本来我在这儿打扰你已经怪不好的了,怎么还好意思要你工钱呢?”

“没事没事,还说什么见外话呢!快去工作吧!”我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嘴里竟然不知觉的就冒出了一句:“老板,你真是太善良了!”说完就感觉气氛不对了,看到杨复红着的脸,然后赶紧开溜。我至今都搞不清楚为什么杨复的烧烤店如此受欢迎,要说味道和别人家的烧烤的味道也是差不多的啊。难道真的如杨复所说,生意之所以好是因为他们讲诚信?敢让顾客亲眼看到他们的制作过程?或者就是因为他们有一个得天独厚的条件,那就是杨复的这家烧烤店所处位置极好,处于最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且这附近只有他一家烧烤店,大概如此吧,生意才会如此之好。忙活了好半天,才终于可以歇口气喝口水了。此时已经是十点钟了,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忙活了这么久,烧烤店里此时已经只剩下三三两两的人了,想起那****和莫林那么迟才来这里也有那么多的人,是不是今天的情况还要算好些?没有那么忙?这里的工作可真是累啊,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吃饭,也不知道其他的那些人是靠多大的毅力工作的,从早到晚,有时候忙的连饭都吃不上,这就是命吗?我坐在那儿不久,杨复就走了过来,还端着菜。他把菜放到桌上,然后坐在我的对面。

“饿了吗?先吃点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啊?”我早就饿了。

“嗯。”他点点头。“你累吗?之尚?”

“是有一点累,你不用管我,你去忙你的去吧,我吃完就来。”

“不是,我想说的是你吃完就可以下班了。今天还多亏你帮我,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忙了,他们也应付的过来,你就休息吧,时间已经不早了。”是啊,不早了,可是对于我来说,十点确实太早,不算什么。

“你怀念那个人吗?那个叫做朸小枪的人?”我突然问出口,杨复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坐下,沉默了一会儿,他回答道:“我都快忘记她的容颜了,却忘不掉那段日子。”忘不掉那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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