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沫儿无措的看着走远的姑娘,“我娘很和善的。”
面对此时沫儿白痴的举止,慎儿无奈的揪住他的辫子,使劲朝后拉了一下,“什么姑娘都能看上,沫儿,你小心阿娘知道回去收拾你。”
“那也无所谓,收拾一下,也阻止不了我的追求,再说,爹就是因为太正常,太依赖娘,所以,才成了如今那番模样。”沫儿的话,岂能算是有理之言,慎儿不服,不忘初心地又将他的辫子朝后拉了一下,“一文一武,你可不要忘记凌日轩对你的教诲。”
沫儿闻言,红了脸,“知道了,那样招惹姑娘会出事,我不闹了,好好的,不闹了。”
“知道就好,若是再让我看见你这样,看我怎么把你挂在香儿门前,让她嘲笑你。”扶好腰间的剑柄,慎儿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
沫儿不舍的又看了眼那边姑娘的背影,仅从慎儿之言,听话跟上慎儿,“我知道错了,我们就那一个妹妹,我可不能毁了我自己的形象。”
“那就乖乖跟我回府,不要废话。”慎儿冷冷道。
默然看着那边已经走远的二人,谷桐扶手看了眼房檐上趴着的小姑娘,温柔喊了声,“怎么了吗?”
小姑娘听到她的声音,胆怯的扬起精致的小脸,‘哗’的一下哭了起来,“姐姐,我下不来了,帮帮我,要不然爹爹又该生气了。”
谷桐淡定的看着她,放下手里的木剑,斜身跃上木台,不费九牛之力的坐在小姑娘脸前,弯身抓住她的小手,不由埋怨了句,“小小年纪,怎么爬这么高。”
小姑娘顺着她的手,朝上爬了一下,闭住眼泪,傻呵呵的笑了起来,“我以为我要死了,姐姐谢谢你了。”
“没事,不足挂齿,只是,你告诉我你为何在这里?”谷桐看她不理,又问。
“奥。”小姑娘依旧充耳不闻,抻脚站稳脚步,随即迈开腿,就朝着她的反方向跳了下去。
于此无言,俯身望着平安落地拿走自己木剑的小丫头,谷桐不懂的皱了下眉,“那是我的东西。”
小姑娘乐呵呵的举着木剑,在空中晃了两下,“我叫公良香,是三王爷府的,想要木剑就来吧。”
“你。”还没等她话说完,小丫头就消失了。
为了师傅送给的木剑,谷桐暗自咽了口气,跃身跳下房檐。
抛出方才那姑娘看着自己可怜兮兮的模样,抹眉看着手里散着香气的木剑,香儿浅浅勾起唇角,故作淑女的拉了下有些褶皱的衣服,望着那边的少年,喊道:“黎易安,我说能不能快一点。”
黎易安为难的皱眉看着她,又看了眼手里堆满的衣物,“香儿,我是你易安哥哥,不准直呼我的大名。”
香儿不屑的哼了一声,“我先回去了,依旧如此,不准揭露本姑娘的事情,要不然小心你的脖子。”
香儿虽只有十岁,武艺却远远超出了她那两个看似英俊潇洒,其不然的哥哥。但,这件事情除了白凡凡和这个偷偷看她习武的黎易安知道,其他人亦是全无不知。
至于,黎易安,黎明晰大将军和楚郡主唯一的孩子,从小多病,但也是数一数二的美少年。
可也奇怪,这美少年,既会不偏不倚的爱上了那个比她小六岁的小姑娘,说来,也是笑话,但这样的安排,对府中悠哉无事的白凡凡来说也是件好事。
毕竟,自己这女儿的性子,也只有她知道。
“娘。”迈着小步,香儿故作淑女的看着门内逗蛐蛐的女人喊道。
女人不温不热的看了眼香儿,切齿笑道:“双手无一物,衣服边也烂了,想来,香儿又惹事了吧。”
“没有,娘。”香儿反手拿出木剑,唯唯诺诺的走到白凡凡身前,将其递给她,“这个是一个姐姐的,路径看见沫儿哥哥对她的感情不一般,所以香儿就想方设法的拿了回来。”
“恩?”白凡凡一脸质疑,香儿无措的摇了下头,“这次是真的,不是假的。”
“那人呢?”
“等会儿就到了。”
“当真?”
“当真,香儿不撒谎。”
“恩,那赶快去换衣服,不要暴露了自己。”白凡凡突然笑了一下,接过木剑。
香儿看着诡异的娘亲,木然点了下头,朝屋里走去。
傍晚,紧着香儿的话,白凡凡一袭粉衣,悄悄驻足在府门后,探寻着门外香儿口中说会出现的小丫头。可是,那丫头也是奇怪就是不出现,难道她的香儿又再撒谎吗?
“娘,爹让你去吃饭,说民心阿水她们都来了。”
“奥。”白凡凡头也不回的晃了下手,“知道了。”说着,她恋恋不舍的转过身朝里迈去。
“请问,公良香在吗?”
闻着身后的声音,白凡凡笑吟吟的收回脚,看着沫儿的背影,“沫儿有人找香儿,你去看看。”
沫儿被白凡凡叫的不禁一愣,随即听话的转过身,“知道了,娘那您先进去吧。”
“好。”白凡凡顺手将木剑递到他蹭过自己的手心里,“给姑娘,闻着香味,你和她一定认识。”
木剑底部的小字,小丫头的名字可都是她取得,想当然,当初那两个青涩只有几岁大的孩子,感情还真是深厚。
如今,那丫头既能千里来这里,想必也是她娘的夙愿。
忆来也是可惜,多年前,大姐离开的消息,她听得也是悲痛,若不是这世道没有警察,她想那个可怜的孩子,她早就找到了。
“是你?”落步停在门前,沫儿拿着木剑,看着眼前这个白日离开的小姑娘,豁然笑开。
见是沫儿,谷桐含羞的接过木剑,“既然已经拿到,那我先走了。”
“等等。”沫儿跨步挡住她的路,“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谷桐迟钝了下,淡淡笑道:“只是个乞丐。”
“乞丐怎么了?我以前也是乞丐,告诉我吧。”沫儿不觉又移了一下脚步,“其实,乞丐也没什么不好的,很小的时候,我认识一个小姑娘,她叫谷桐,虽然那时候大家都很小,可是,我依然记得她,也记得她手里的木剑。”忽的停顿了下,“其实你就是她,对不对。”
谷桐不语,他继续,“那年我问她,为何总是拿着木剑,她说,那是姨娘送给她的,不能不拿,然后我又说,真是个奇怪的人,她却还在笑着说,不奇怪。”
“那年的一切我都记得,也许,这种记忆,也是搞笑,因为那年大家都才四五岁,娘说,小孩子的感情是最淳朴的,以前不懂,直到今日此时此刻再次与你相遇,听见你的声音,我才相信,才觉悟,我喜欢你,现在还很喜欢。”
沫儿的话,她不知是真还是假,此时,她只知道,她心动了,卸掉帽子,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比自己高出半头的少年,谷桐暗自笑道:“还和小时候,一样,白痴。”
“恩,因为娘也是个白痴。”
不知过了多少个风雨。
她们不再是当初青涩少年少女。
她们不再是当初可以挥霍爱情的夫妻。
依靠在当初最为依恋的怀抱中,白凡凡犹如当年的天真,仰头望着星空,“孩子都长大了,如果不是在这里,我想我也不可能看着孩子们长大吧。”
“为什么这么说?”公良白亦宠溺的看着她。
“因为,在那里,我一定不会这么早嫁人,也不可能被当成妖物,更不可能遇到和你一样的男人。”夜空下,她笑得肆无忌惮。
她们的沫儿慎儿香儿都长大了,也都找到了自己幸福,她呢?也不再是曾经那个只会逃避的白痴。
只是,她们呢?易水和那个时空被换了灵魂的黎萧然过得还好吗?
易水,黎萧然:番外
海边。
想着天马行空,易水笑得灿烂,“妈,你还真是给力,小珠珠里既能看透白凡凡和黎明义的人生。”
“那你以为。”巫女无所谓的耸了下肩膀,看向一旁呲牙惊恐的黎萧然,“怎么了?”
黎萧然牵强的扬起唇角,“还好来到这里,易水我发誓,我对你一定好,你呢?可千万不要变成古良水那样。”
“恩,我尽量。”易水若有所思的望着小珠珠中映出的女人,淡淡笑了一下。
古良水,黎明义:番外
门外,黎明义带着受伤的儿子,望着眼前紧闭的房门,苦苦怨求,“阿水,求求你,就让我们进去吧。”
“不行。”
“求求你了,孩子还小。”
“不小了,都快八岁了,跪着吧。”
“可是。”
“没有可是。”。。。
穿越间,她们的爱情大同小异,就像一场不可摧毁的梦境一般。
拥有着每个人不同的爱恋。
然,当年那个久久不舍放手,最后都在撒谎的凌日轩,还是离开了,站在雪山之顶,他笑看世事,“谷桐,弗如,谢谢你们的出现,师傅祝你们幸福。”
只是,当年的情始终还是不能放下。
可,亦许也是这样的保留,他从未后悔过,就如当年背她收为徒弟的谷桐一样。
他对她隐瞒了一切,殊不知,他为她爱的奉献,爱恋,亦许就是这样,互相,单独,他都已无所谓。
只要她幸福,他就以知足。
“凡凡,我喜欢你,一生一世。”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