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霆业,把单子上的回老家一行字,用钢笔划了去,又叫道“钟伯,剩下的你去安排吧!”
“好!”
骆思语偏向钟伯,在他的脸上见不到任何的异常。
“不用再和二叔他们商量一下吗?”
“不用了,他只要到时候照着安排去做就好!”看着钟伯离开,骆霆业打量了一下骆思语道“对于钟伯,你是不是有很大的意见?”
“不是!我不知道爷爷当初是怎么样知道我的住处的,但是第一个找到我的人是钟伯,而后面我朋友出事、我和邵言被绑架。虽然这些都是王筠做的,但我和她并不熟,我并没有把地址告诉过她,所以她怎么知道的,我就不得而知了,她把责任一起承担了下来,我也没有办法再去追踪背后的主谋。而前几天,我和邵言受到劫持,我的行踪再一次被泄露,我不知道家里除了钟伯之外,还有谁会对我的行踪知道的这样详细?这次也是一样,劫匪也是把罪责一律承担了下来,背后的主谋又无法再追踪了!”
骆思语把这前后的事情又重新说了一遍,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想骆霆业也是听得出来。
骆霆业无声了,低下头来想了想。
“我想问您一个问题,爷爷。”
“你说?”
“为什么你不喜欢二叔,只是因为他的能力差吗?还是因为其它原因?”
“能力差只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则在于他的人品。他这个人喜欢耍手段、心胸狭窄、气量不足,难成大事啊!有的时候,我也在想为什么在同样环境长大的孩子会有这么大的区别?所以振业的成长,我也没有抱多大的期望。倒是你的出现,让我很惊喜,这是在我意料之外的!”
骆霆业说到最后的时候,面露喜色,但也是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则是双眉微微皱起。
“思语,你为什么要这样问呢?”
“没什么爷爷,只是想和你聊一会儿而已。我对于二叔、以及钟伯都不是太了解,也想从您这里多了解一些。”
骆霆业并没有答,他知道这并非她的真心话。这丫头心思多,可能也是没有到说的时候吧,他想她该说的时候,会说的。
市郊处的私人会馆内,骆思语与邵言一大早就把秦克接到这里来了。经过将过半个多月的治疗,秦克的精神状况明显好多了,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是一个人默不作声的呆在原地,低着头,时而念叨着。
“你们这样费心费力的照顾我,不单单是为了我的病吧?是想引我儿子出来吧?”
秦克坐在沙发上,看向邵言。屋内显得有些暗,是骆思语特意把厚重的窗帘半遮着,光线照射进来的强度并不是很大。
“二叔,您之前已经见过他不是吗?”
邵言对于‘二叔’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并没有太大的感情在里面。毕竟他和父亲有着血缘关系,有着这层关系之后,他还真不知道除了称他为‘二叔’之外还能称他为什么。
“呵呵,那倒是。”秦克皮笑肉不笑的说着,经过治疗之后,他的心境是好了许多。
邵连海被他气得心脏病复发死了,虽然北安还在,但是他的心愿已料。北安集团毕竟是邵家的祖业,虽然已经改名换姓。但他看得出来邵言与骆思语的关系,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北安还会再姓邵!
“秦疏影,一会儿就到了,您可以再和他好好谈谈。”
骆思语说着,看向秦克。对于秦克这种人,其实她倒是挺佩服的。隐姓埋名将近30年,精心策划着复仇,还同时把企业弄得那么大,也真心费尽了所有的心力。
“没什么好谈的!”
“您该不会说他不是您亲生儿子吧?”
骆思语试探的问着,这种可能的机率很大。首先,邵连海与秦克从长像看倒是挺像的,能看出是亲兄弟,但秦疏影长得与邵言一点都不像,怎么说他们也是堂兄弟。其次,依照秦克这种人的特点,虽然有些冷血,但是还不至于真会让自己的儿子冒这么大的险来复仇。
“你认为我会说吗?”
听着他的意思,骆思语明白秦克显然是不会说的。如果他不说,那么骆思语就要暗示他一下。不过上次秦疏影听了她的暗示之后,已经在怀疑这件事了。而今天秦克这样清醒,秦疏影应该会再次纠缠于这个问题。
“姑娘,我知道你厉害。但是,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我是不可能说的,包括疏影也一样。”
“那当然,比起您来,我真心不如!人的一生并不长,而您大部分的精力都在于复仇上,就凭这点,我比不上!”骆思语的话语中多少带了些嘲讽,再配上她脸上的笑容,任谁看了都知道她就是在嘲讽“不过,没有关系。您愿意把心理的秘密带进棺材里就带进去吧,我不差您这点秘密。再说,这是邵家的事情,与我没太大关系。”
“呵呵,我知道我没多少日子了,在过些日子就要去地底下见我大哥去了!”秦克并不理会她说什么,而是抬起头来看向邵言道“你真能心安理得的活着?把邵家害得如此之惨、气死了你爸!”
“每一个人犯了法,都会得到应得的惩罚!北安与明清药业的现在就是他们应得的惩罚,对于父亲,我更是无愧于心。”
邵言并不承认是自己把父亲气死了,虽然父亲临终时是因为见到他而起的情绪波动,但他并不承认这点。
“呵呵,好吧!”
秦克笑着,对于邵言这样的话有一些蔑视!
很快,秦疏影便赶了过来,他还和之前一样打车而来,对于这个私人会所的地方,他还是很满意,偏僻!
“爸,您好些了吗?”
秦疏影刚见到父亲就关切的问着,也没有和骆思语、邵言打招呼,好像他们照顾自己的父亲是应该的一样。
“嗯,好些了!”
见着他们说着话,骆思语与邵言便自动退了出去。
“邵言,你父亲最后去逝真是因为你?”
隔间里,骆思语想了起来,他当初那样的大义灭亲,举报了北安集团,估计是他父亲得知时引发了旧疾。
“你能补偿我吗?”
邵言莞尔一笑,像是这些事情与自己无一样,手撑在墙壁上,把骆思语圈进了自己的怀里。
“我是说正经的呢?”
骆思语把头偏了过去,他真得是与之前大不一样,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思调情。
“我也说正经的呢,我做了那么大的牺牲,怎么补偿我?”
“如果我们没有到现在这地步,那么你在做这些之前,是否想过得到呢?”
骆思语推开了他,其实她也知道邵言没有想过这些,如果是想了再付出那他的心态不会是现在这样。
“没想到过,父亲的去世,我只是一个导火索而已。”邵言微叹了口气,恢复了常态“如果他没有离世,那么也是要进监狱的,在监狱里渡过他的后半生,最后也会抑郁而终吧!”
这话要换作别人说出来,会有些冷血,可是邵言说出来,那完全正常,很符合他平时的态度。
“所以,我并不觉得他是因为我而去世的。”
“好吧,邵阳和你继母知道这件事吗?”
“不知道,我没有告诉他们。我不想邵阳有所误会,他们会和秦克一样的想法吧。”
即使邵阳看起来那么阳光,但是这事儿如果让他知道,估计也会认为是邵言的错!
骆思语缄默了,当初他认为邵言的大义灭亲并没有什么,北安集团以及邵连海,他们本身就有错、就犯罪了,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但是现在与邵言有了感情的牵涉,她又觉得自己有些愧对邵言。
冰凉的嘴唇亲上之时,骆思语才反应过来。
“别在这儿!”
“呵呵。”
邵言笑了笑,放开了她。这些日子他们晚上几乎都会见面,却未做过越轨之事,真像是两个清纯的男女在谈恋爱,这感觉好是好。可是自从有了那层关系之后,邵言就觉得他们之间少了点什么。
很快,秦疏影就与秦克交谈完了。
“我要的东西呢?”
秦疏影抬起头来就想要骆思语给他准备的护照、签证。这是来之前,骆思语就签应好他的。
这次谈话,很明显父亲在精神上已经好了许多,不再那么抑郁,所以他也不再担心。
“你这就想潜逃出国外了?”
“你想知道什么?”秦疏影瞅向她,见着骆思语的样子,嘴唇微动了一下。
“我姐姐的事情,和骆勋有没有关系?”
“你说呢?”秦疏影冷笑着“我知道你想知道有关于骆勋更多的事情,做为交换条件,我也应该告诉你。雨桐,我是真得很爱她,并不想她死!可是,骆勋他们父子早就盯上了你们姐妹,再加上你姐姐本身就活不到25岁。他本来是想动手的,但是一听到这个,他觉得没有必要在你姐姐身上耗费经历,所以告诉我怎么玩都行!”
说到最后,秦疏影诙谐一笑,看着骆思语与邵言严肃的样子。他知道再拿雨桐的事情刺激他们了无济于事,不过这事儿到现在,他还是挺回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