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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黄莺是在沈璋怀里醒来的,两人什么也没穿,紧紧抱在一块,他一只手压在她胸前。

黄莺的眼睛只睁了一秒,就立刻合上。

这是个梦!她催眠自己。

黄莺明明不想哭的,但是却控制不住泪腺,眼泪珠子一颗接一颗顺着眼角淌下。

她不是难受这么不明不白地失了清白,而是觉得绝望,哪怕重活一世,哪怕她谨慎小心不去招惹,哪怕她跟前世完全相反,却仍旧逃不过。

这种宿命的嘲弄令她绝望!

沈璋心底叹了口气,他知道她一时半会可能接受不了,现在不宜逼得太紧。

“别哭。”他亲亲她的眼角,声音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你放心,我不会逼你的,至于黄鹂和丫头那,你不用担心,我都安排好了。”

说到这,他顿了顿,语气里带有一种男人的宽容胸襟,“无论事情的起因如何,但我必须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只要你点头,我就去提亲。”

黄莺瞄他一眼,这话说得好像他有多委屈似的。

沈璋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给你时间考虑。”

黄莺从静心居出来时已经傍晚了,是和黄鹂一块出来的。

沈璋的所谓你放心他安排好了,极为简单粗暴,直接通知绿意绿思,说黄鹂磕了脑袋昏迷,黄莺要照顾她。

黄鹂醒过来后,已经忘了之前发生过什么,只记得自己在找棋谱时磕了脑袋。

出静心居大门时,她还纳闷地看了黄莺好几眼,最后被丫头绿思扶走。

回到房间时,黄鹂还是懵懵的,她忍不住转头看向绿思,语气疑惑,“我真的是找棋谱时磕了头,一直在书房休息?”

绿思神色关切,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担忧道:“娘子不记得了吗,不然寻郎中过来瞧瞧吧。”

黄鹂伸手摸着僵硬的后颈,总觉得哪里不对。

绿思上前,站在她背后按揉肩颈。她的手法很特别,只按了一会,黄鹂僵硬的后颈就松快起来。

见黄鹂渐渐放松,绿思眸色一黯,不着痕迹地在她背后几处穴位按揉了几下。原本清醒的黄鹂神智逐渐迷糊起来,脑袋一点一点的。

“娘子……”绿思语气又轻又缓,充满诱惑,“您在书房寻找棋谱,无意间磕了头,之后就昏迷过去,是大娘子一直在照顾您。”

“嗯。”黄鹂鹦鹉学舌般重复,“我寻找棋谱时不小心磕破了头,是大姐姐一直在照顾我。”

接着又重复了几遍,就头一歪昏了过去。

绿思将黄鹂抱到床上,然后将她荷包中空了的纸包拿出,换了一个新的装满了药粉的纸包。

另一边,黄莺也是心事重重地被绿意搀扶着回去。

一路上,绿意跟黄莺抱怨,“二娘子也真是的,这么不小心,还有那个祝融好凶,都不让我进去看娘子你。”

黄莺心虚,摆摆手不想听绿意抱怨,一路低着头,闷闷不乐的样子。

回到卧房,简单梳洗一下,连晚膳都没用,黄莺就钻进了被窝。

察觉黄莺神色有异,碧柔关切,“娘子怎么了?”

“还不是二娘子。”绿意鼓着脸抱怨,“她在书房磕了头,娘子照顾她一下午,肯定是累了。”

“磕了头!”碧柔担心,“可请了郎中?”

绿意笑了,“碧柔姐你就放心吧,表少爷院子有上好的伤药,何况二娘子也伤得不重,就是红肿了一些而已,揉下去就好了。”

碧柔长出了一口气,放心了。

黄莺神色里有着侥幸,沈璋这条路太难,她不想跌倒两次,所以这事就这么翻过去吧。

就当是老天给的福利,让她轻薄美貌小正太。

她托着下巴,回忆了一下,沈璋似乎负责得很不情愿,那么她不提此事,他应该会乐见其成。

先躲躲吧!她心道,从前世来看,今年年底,沈璋就会回京。

只要躲过这段时日,待他回了京,京城繁华迷眼,而少年健忘,估计肯定就把她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样一想,黄莺就安心了,很快进入梦香。

而沈璋那边,却是孤枕难眠。

怀里滑溜溜水当当的莺姐姐走了,他哪里还睡得着?

虽然在床上反复烙大饼,但是他心里却是安稳的,莺姐姐已经被他摸光看光,她不许给他还能许给谁啊!

女子最重名节,现在莺姐姐一定等不及想嫁给他呢。

这样一想,沈璋就美得直冒泡,于是就更睡不着了。

睡不着之后,沈璋就容易东想西想的瞎想,容易有坏心眼。

于是乎,陈蔡倒霉了!

居然胆敢觊觎他的莺姐姐,沈璋眸光阴鸷,周身散发出一股寒气。

第二日清晨,沈璋起床后在镜子前照了照,还好,没有黑眼圈,依旧帅得天地失色。

他简单打扮了一下,穿着天衣坊出品的最时新的衣服。银白色深衣,腰系银白滚宝蓝边腰带,勾勒的腰身紧窄,外罩浅蓝色绣云纹宽袖褙子。

头系宝蓝色发带,长身玉立,往屋内简单一站,就衬得周围黯然失色。

摆放早膳的丫头,只瞧了一眼,心口就急跳,非得十二分忍耐才能压下。周围侍立的丫头,一个个更是把头埋得低低的,一眼也不敢多看。

用过早膳,沈璋一路行到荣禧堂,过往丫头小厮全都直了眼,连老太太都盯着他好瞧,赞了又赞,“明睿果真是龙章凤姿,俊秀非凡。”

沈璋今日实在是太骚包,连已经下定决心躲着他的黄莺都忍不住看了他好几眼。

眉目俊秀,唇角带笑,顾盼回首间,幽深的眼眸仿佛带着一抹水痕,只轻轻一扫,周围的女子就都红了脸。

含情目!黄莺想起红楼梦描写的一个词,如今可算是见到实物了。

今日的沈璋不仅骚包,更是风度十足,感觉好似人逢喜事精神爽,见谁都面带三分笑,语气平易近人。

喜得老太太,跟他说了好一会话,眼睛笑得都眯缝了。

黄莺实在不想再跟沈璋单独接触了,就跟老太太提,想恢复上课,跟姐妹几个一块去梁夫子那听课,下午再练习女红。

老太太心疼黄莺,也觉得她一个人太孤了,多跟姐妹们在一起玩耍也好。

闻言,沈璋瞳孔微缩,但却没什么异常。

他心里有数,莺姐姐现在躲着他不过是一时接受不来,等她想通就好了。

请过安,姐妹几个结伴去梁夫子处,黄豆瞧着黄莺,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我真不可想象,大姐姐居然还要回去上课,我最讨厌上课了!”

黄豆一见到那密密麻麻的字就头疼,偏偏白氏要求严格,人家女子只学四书五经和女四书,她还要多学其他各种经典,简直不能更烦人。

她不知道有羡慕黄莺不用上课,更不用默写,没想到大姐姐居然主动提出回来上课,真是不懂珍惜!

黄雀觉得黄豆气呼呼的样子很好玩,忍不住调侃,“那是你不愿意上学,大姐姐可不是你!”

黄豆宛如被戳破的气球,顿时瘪了起来,说得对啊,大姐姐看一两遍就背下来了,而她看一两天都背不下来。

她要是有大姐姐一半聪明就好了!

黄豆哀叹,“同是黄家女,老天爷为何如此厚此薄彼啊,把大姐姐生得又好看又聪明,却把我生成了个豆!”

“噗——”连黄莺都没忍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姐妹几个,连同丫头都笑出了眼泪。

黄莺边笑边悄悄观察黄鹂,发现她好像不记得昨日的事了,也不知是磕了头的缘故,还是沈璋做了手脚。

不过,她忘了也好!

黄鹂摸着黄豆的头顶,笑道:“你还真是个豆,又小又圆!”

黄豆生得娇俏圆润,婴儿肥很重,看起来有点点胖。

所以她最讨厌听到诸如圆润,丰满等词汇了。

“二姐姐,讨厌死了!”黄豆气得跺脚。

姐妹之间闹一闹,黄莺之前因为沈璋生得那点郁闷,顿时烟消云散。只觉得时光正好,有姐妹相陪,无忧无虑,最是开怀。

进了课堂,梁夫子看见黄莺微有诧异,但却并没有说什么,只点点头,继续讲课

梁夫子的课很生动有趣,所以并不难熬,黄莺听得很认真,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下课时,梁夫子先离开,黄莺几个收拾东西。

黄豆回头跟她嘀咕,“大姐姐,你发现没有,夫子今天有些不对劲。”

黄雀凑上来,“嗯,几天前,我就觉出不对了,夫子情绪很低落。”

黄豆推己及人,“夫子是不是想家了啊?”她这话语有几分嘲讽,还撇着嘴角,“前几日听说好像是夫子家来人了。”

梁夫子自从到了黄家,就一次也没离开过,只是依例往娘家和婆家送年礼。

最初,黄豆知道梁夫子送礼这事,还很不开心,觉得他们那样对夫子,夫子还想着他们,总送东西,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后来被白氏说了一回,才不敢再提。

黄莺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夫子性情寡淡,很少有事情能让她上心。如今听黄雀的话音,夫子似乎真的遇到难处了,不然也不会情绪低落好几日。

“我去看看夫子吧。”黄莺道。

她对梁夫子还是很有感情的,夫子虽说性子寡淡,但对她却是真好,教了她许多受用无穷的东西。

“我也去!”黄豆兴奋。

黄鹂瞪她,“你是去捣乱的吧。”

黄雀也看她,眼中写着不赞同。

黄豆撇撇嘴,给自己找台阶,“哼,我回去找阿娘,不跟你们一块。”

到了梁夫子的院子,就见小丫头在晾衣。

看见黄莺,她赶紧停手行礼,“大娘子。”

黄莺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然后转头对绿意道,“你去帮她,我进去看看先生。”

说着就进了屋子,这个时辰,夫子应该在书房,黄莺敲了敲门。

“进来吧。”里面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声。

黄莺推门进去,就见梁夫子正在案前作画。

她细细打量着,三十如许的年纪,打扮素净,却身姿窈窕,别有一番书香动人。也许是清心寡欲的缘故,这几年在黄家过得也舒心,梁夫子面上没有一丝老态,看起来干净舒心。

她不算是美人,别说是林氏了,就是黄氏陈氏也不及,但气质优雅动人,很牵动心神。

“夫子。”她轻唤。

梁夫子一呆,转过头来,见到黄莺,眼中瞬间溢满笑意,满是疼爱欣喜,“莺儿怎么过来啦。”

黄莺撒娇,“没事就不能过来看夫子了吗?我想夫子了。”

这样直白的话语让生性羞涩的梁夫子脸上一红,不过眼神却越加明亮,上前拉着黄莺的手左看右看,“我的莺儿出落得越发好了。”

黄莺回了一句,“夫子也越来越好看了!”

“淘气!”梁夫子嗔她一句。

两人说了会儿话,黄莺握住夫子的手表明来意,“夫子,母亲生我养我,您教我明智,在莺儿心里,您与莺儿的母亲没有区别。”

梁夫子眼眶一湿,点她额头,“你呀,又来惹我哭。”

黄莺嘿嘿笑,“夫子,您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梁夫子手一顿。

见状,黄莺往前凑了凑,坐在她旁边,将头靠在她肩膀上,“夫子您别嫌我年纪小,其实有些事我都懂的,您有什么难事,就告诉我好吗?在这世上,莺儿就是您最亲的人,连我都不能说,夫子还能跟谁说呢。”

最后一句,黄莺说得有些动情,梁夫子也似乎被触动了,犹豫半晌终是说了出来。

“嫁人?”黄莺一骨碌坐起来,瞪大眼睛惊异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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