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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又爱又恨

他也是刚刚才得到消息,他们来的时候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知道楚慕良也在宋国内,若是他们的行踪泄露了楚慕良很有可能会派人将他们拦在西楚。

苏沉央笑了笑,“谁?”

“让他们进来吧。”他对着门口的小厮说到。

不一会儿,两个高大俊朗的男人变走了进来。一个唇红齿白,貌若潘安;一个一身黝黑,却难挡五官中透露出的刚毅和俊俏。

苏沉央大吃一惊,喜笑颜开到:“你们怎么来了。”

那皮肤黝黑之人,自然是苏沉央在边城的旧友,她一直称呼为二哥的李维。

李维急忙走上前,半跪在她的床畔,“央儿,是我不好,若是我没有被宋桓之抓住,你也就不用嫁到这里了。”

他得知是苏沉央的和亲救了她一命之后,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吃个饭都想着如何将宋桓之碎尸万段。

所以在得知顾长安要来宋国后,他二话不说,准备好沿途的物资与他一同上路。这次来,无论如何也要讲苏沉央接走才是。

苏沉央自然也没打算再这里久待,和二哥三言两语就将离开这里的计划说了个大概。

而后,她又问起了宋桓之昨晚的动静。宋桓之这样的人,到了现在还没有来接她回去,定是遇见了什么事情,她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西楚带来的太子妃,让她跟着一个陌生男人待这么久,实在不符合他的性子。

二哥面色有些隐晦,“央儿,你好好的,等你药效发作了,你能看见东西了我再给你说。”

不然,她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冲进宫的。

苏沉央显然看出了他的不正常,蹙起黛眉,“究竟是怎么了。”

二哥在一旁支支吾吾无法回答她。她又看向安临尧和顾长安,这次,这二人都不发一言,苏沉央这才一时到事情的严峻性。

“央儿,你休息一下。”说完,安临尧给屋内的李维使了个脸色,他会意。

两人离开屋子后,留一直不发一语的顾长安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央儿……”他向前迈出一步,步子却有些犹豫的停了下来。

苏沉央闭着眼,知道他是在为无法阻止她嫁给宋桓之而自责,其实这件事是她决定了的,她是为了躲避楚慕良和顾长安之间的明争暗斗,也是为了用最稳妥的方法救二哥。

是她的决定,就算顾长安出手阻止也没用。连楚慕良都无法将她拦住,更不要说顾长安了。

“没关系。”她说着,只是心中有些淡淡的失落。从传出她要和亲的消息,到她出嫁,顾长安只是在楚慕良劫亲的时候出手帮她逃脱了,除此之外没有做任何的阻止。

顾长安突然像是鼓足了勇气,走上前拉住苏沉央的手,“央儿,等我想办法把你接回去,咱们就成亲。”

顿了一下,他又说道:“这是你答应我的。”

“好。”苏沉央没有在说什么,既然是答应了顾长安的,就证明她决意要和过去的回忆划清界限。

哪怕现在,她对着楚慕良,依旧会脸红心跳,依旧会爱到无法自拔。可是经历了这五年,她发现,爱情不能支撑夫妻二人的家庭圆满。

苏沉央闭上眼,叹了口气出来。

翌日,苏沉央才得知,宋国先帝驾崩了。

她吃惊不已,这件事八九不离十是宋桓之做的,宋桓之忘不了当初他和王贵妃对他母亲的凌辱和杀害,所以过了这么多年,依旧要了他亲生父亲的命。

她说为什么他那日要告诉她那些事情呢。

原来昨日宋桓之是去谋杀皇上。她从顾长安那里得知了大概。

龙策长得极像宋桓之失去的母亲,这么多年来,先帝对他母亲一直念念不忘,宋桓之借用这一点,让龙策在被临幸的第一晚就给先帝下了毒,将先帝毒死,后就要无音讯,人间蒸发。

苏沉央现在想知道的是,楚慕良那日究竟对宋桓之说了什么。一连三天,宋桓之都没有来找苏沉央,苏沉央的眼睛再一次恢复了光明,现在那汤药被安临尧加强了药效,药效时间越来越长,一碗汤药基本能维持一天的时间。

三天后,传出消息,新帝登基,但却不是宋桓之。

而是他的皇叔,胡杨霖。

胡杨霖登基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废除了她与宋桓之的亲事。苏沉央吃惊不已,不明白胡杨霖为什么要这么做。哪怕是在戏楼对她有了印象,也不至于这样直接与自己的皇侄儿对着干。

后来,她突然惊觉,当初在京城与楚慕良一同饮酒的男人,虽然戴着面具,但那双眼睛倒是像极了胡杨霖。当日她还在怀疑,楚慕良一定是解释了宋国皇室众中人,而且此人在身份地位上对宋桓之能起到制衡作用,才会对宋桓之的动向这么了解。现在看来,胡杨霖与楚慕良一定是早就相识了。

她想起在戏楼中,胡杨霖为了她做了很多,不仅送了她一个价值连城的玉佩,还处理了她的衣食住行,让她从戏楼的戏子得到了座上宾的待遇。看上去像是对她情根深种,但却从未主动找过她。

这一切,怕都是楚慕良的主意了。

为了让她在戏楼能吃饱穿暖,为了让她在太子府中过得充裕一些,他甚至通过别人将那玉佩给她。

她心中又激动又难过。幸好这几日楚慕良不在府中,不然她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他怕是为了胡杨霖登基在帮忙吧。

然而,过了几日,更令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又来了。

先帝驾崩的那一日,亲口将来访的元国公主许配给了宋桓之。

元国公主,不就是她从小的好友,徐又时?当初她在边城楼顶上弹奏的曲子,还是她手把手教的。只是她记得,徐又时明明在边城嫁人了,怎么会回到了元国做公主。

宋国的新年快要到了,宋桓之这才派人来接苏沉央,只是苏沉央已经不是他的妻子,他面露愤恨,拉着苏沉央的手。

苏沉央却担心徐又时,拉着徐又时整日整夜的叙旧,不顾宋桓之一张阴沉不已的脸。

这一日,她随宋桓之和徐又时一起去逛年会,二哥和安临尧现在也是宋桓之的座上宾。苏沉央和宋桓之解除婚约之后,李维对宋桓之也就没了什么火,大家相处的倒还算和睦。

楚慕良又一次消失在她的生活中,苏沉央想起当初在戏楼中的经历,对他又爱又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看着左手边的他,正闭目养神。徐又时坐在他左手边,灰蒙蒙的一张脸,好不悲伤。轿子一晃一晃的,将窗帘晃得露出一边,她顺着光亮抬起帘子,看见街上的一片热闹。相比之下,轿内的气氛就死气沉沉的,难得的年会,不该是这样子的!

她清了清嗓子,“又时,你和太子殿下慢慢聊,我不打扰你们了。”说着就要喊着车夫停轿。

徐又时一把按住她的手,冲着她轻轻摇摇头,一双美目中透漏着哀求,“你去哪?”

她为难的看了看她,半响还是自私了一把,“我,我去二哥和师傅的轿子里坐一会。”

“停轿!”她向车夫喊到。车夫勒住缰绳,放她下去。

徐又时掀起帘子,懊恼的看着她,“央儿!”她冲她抱歉的耸耸肩,然后一把跑到后面那辆轿子前,拦住马的去路,挥舞着张开的双臂,“停轿!让我上去。”

轿子里好像听见了动静,二哥从轿帘里探出一个头,见是她,一把拉住缰绳,“上来!”

她开心摆动着双手奔过去,轻快的跳上轿子,然后钻了进去。成功逃离了刚才那个地方之后,她的心情异常好!师傅看着她舒了一口气的神情,笑着摇了摇头,二哥则是拍了拍她的肩,戏谑的看着她,“你把时儿一个人留在那里?”

她脸上的笑挂不住了,“我改天一定去给她道歉!”

“其实你做得很好,以后咱们要统一战线,坚决不和那种男人来往!”二哥像个哥们一样拦住她的肩,她也揽住他的肩,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她们一击掌,算是达成协议了。

师傅看着她们哭笑不得,见她们向他看去,随即摇了摇头,“我可不和你们统一什么战线,你们别看我,我不击掌。”

她泄气的耷拉下肩,和二哥一起收回了搭在对方肩上的胳膊。

“不过,又时她……真么办法了吗?”她扭过头看向师傅,眼中充斥着担心。

师傅沉吟着说道:“依目前局势来看,胡杨霖登基,一定会对宋桓之打压,如今对宋桓之最好的,就是得到元国的支持。你是他用人质威胁来的,得到西楚的支持是难上加难了。况且,现在又时嫁给宋桓之,也比被她哥哥嫁给草原上那些莽汉要好。”

“宋桓之本就有诸多大臣拥护,若是他再得到了元国的支持,兵权在握,恐怕宋国会易主的更快。这种时候,时儿嫁给他,的确是最好的选择。”师傅淡淡说着,他的确是理智的,比她和二哥要理智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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