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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言小曼,你得给我铺床叠被

她是在做甜梦吗?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这么想。瞧,车内的顶灯被李若曦开启了,昏黄柔和的光线投在言小曼的脸上,在她的脸上,已经看不到在五一广场时他们看到的那种痛苦的神色了,现在,在她的脸上,他们看到的,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在那上面,没有甜,没有苦,也看不到过去想到那两个男人时的狂暴。

戚圆圆一动也不敢动,她怕她只要轻轻地移动一下,就会惊跑了言小曼的宁静。这份宁静,对言小曼来说,是多么的难得啊!

戚圆圆用一个姿势坐着,很难坚持得长久,她好不容易坚持了半个钟头,实在是撑不住了,她只是轻轻地挪了挪屁股,言小曼就惊醒过来了。

“到啦?”她抬起头来问道。

“嗯,到啦。”大伙儿齐齐点头。

“那就上去吧。”言小曼说着,带头钻出了车子。

回到家中,瘦猴再也憋不住了,还没等言小曼坐下来,他就开始发问了:“小曼,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你怎么会跑到五一广场去抱着宁紫馨哇哇大哭?是不是她惹你不高兴了,还是……”

“我今天又去找连瑞了。”言小曼打断了瘦猴一连串的提问。

“我们已经知道了。我们找不到你,卓杰就打电话去给连瑞,他告诉我们,你刚从他家出去。”戚圆圆紧挨着言小曼坐下。

“哦,我没有事先告诉史朗,是怕史朗担心,又要陪着我去。连瑞打电话来,他只希望我能一个人过去。”言小曼解释道。

戚圆圆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我说嘛,言小曼怎么会丢下我们,独自行动呢?看来,卓杰的分析是对头的。”

“你在连瑞那儿,记起了什么?”李若曦最关心的是这个。

言小曼蹙起了眉头,她没有马上回答。

“你的过去,是不是跟宁语生有关?”这也是瘦猴最关心的。

言小曼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你们都不要逼问小曼了,让她静一静吧!”史朗见言小曼满脸的苦涩,他不忍心她被大伙儿追逼。

言小曼抬起头来看着史朗,她的眼里有了一份感激:“没关系,我终要给你们一份解释的。”

言小曼顿了顿,这才接着说:“只是,有些事情我自己都还没弄明白,等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弄明白了,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这么说,你的记忆只是恢复了一部分,还没有完全复原,是这样的吗,小曼?”卓杰问道。

言小曼摇了摇头:“不是,我的记忆已经全都恢复过来了,只是我过去的一些事情,还没有全部弄明白。”

戚圆圆听说言小曼的记忆全都恢复了,不由得激动地抓住言小曼的手,使劲地摇晃着:“小曼,你的记忆真的全都恢复啦?那你……那你的过去,是不是真的……真的跟宁语生有关?”

这一点,是所有人最关心的,于是,所有的眼光全都聚焦在言小曼的身上。

言小曼镇定地看着戚圆圆,又扫了众人一眼,她的眼中,多了一份大伙儿过去不熟悉的冷然:“是,跟他脱不了关系。”

在场的人听了,虽然早就有了这个猜想,但一旦当这个猜想得到证实后,他们也忍不住心里的惊惧——他们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久,戚圆圆才吐出了一口气:“那你……没死?”

言小曼淡淡一笑:“没死成。”

众人面面相觑。

好一会,卓杰又试探着问:“你以前梦见的小河,女孩儿,大辫子女人,还有白胡子老爷爷,那……那些都是真实存在的吗?”

没想到,言小曼听到卓杰的问话,居然开心地笑了:“是的,那个大辫子女人,就是我妈妈,那个白胡子老爷爷,就是我的外公。我的外公,是我们那一带很有名的中医生呢。我对医学的爱好,都源于他。”

“那个小女孩儿……那个小女孩儿就是你了吧?”史朗也来了兴趣。

言小曼看着他,笑着点了点头:“是,那个小女孩儿,就是我。”

“那你这一手厨艺,是跟谁学的啊?”李若曦也不甘落后,紧接着问道。在他的心里,他念念不忘的是言小曼煮的美味。

“她的这一手厨艺啊,是跟她爸爸学的。”瘦猴还没等言小曼说话,就抢过来替她回答了。

史朗瞪了瘦猴一眼,瘦猴这才发觉自己又说漏了嘴,他赶紧尴尬地解释:“嘿嘿,嘿嘿,我这是猜测的,我这是猜测的。”

言小曼奇怪地瞅了瘦猴一眼,这才点点头:“是的,我的父亲,是一个很有名的大厨,我从小就喜欢跟在爸爸的屁股后面,在厨房里瞎转悠。”

“怪不得你懂的那么多东西,那是因为家学渊源啊!”卓杰感慨道。

言小曼嘴角微微地往上翘起,微微地点了点头,喃喃地说:“真怀念过去啊!可惜啊……喔,也不知,现在爸妈的身子怎么样了……”

“小曼,你妈妈一定很漂亮吧?有那么长的大辫子的人,长得一定是非常漂亮的。”戚圆圆摸了摸自己齐耳的短发,又摸了摸言小曼柔黑如缎子般的长发,无比羡慕地问道。

“是的,我的妈妈,是当地有名的美人儿。听我外公说,当年追求我妈妈的人啊,排起队来,那队伍能从东门头一直排到西门头呢,可是,在那么多的追求者里面,我妈妈只看上了我爸。要知道,当时我爸还只是一个小厨子,没名气没钱财,人也长得不够帅气。”

“那一定是你爸爸很疼你妈妈,所以你妈妈才会跟着他的。”戚圆圆肯定地说。

“是的,爸爸很疼我妈妈。为了让我和妈妈过上好日子,他没少吃苦呢。”言小曼眼睛开始迷离了。“跟爸爸妈妈在一起的那段时日虽然很清苦,可是,却是我这一辈子最快乐的时光……我家门前有一条清亮亮的小河,在小河两岸,有一簇簇青幽幽的竹子。一到春天,竹子就会长出很多很多的芽儿,那芽儿就是竹笋。每到周末,我就会跟着爸爸到河边的土岭上挖竹笋。那种竹笋啊,剥去了层层的壳,便是白嫩嫩的笋肉,那种笋肉,切成片,跟瘦肉炒,甜甜的,脆脆的,特好吃。在我家门前,还种有两棵桂树。那树是在我出生的那一年,我爸爸种上的,他啊,希望我像那两棵小树一样,蓬勃勃地成长……”

“小曼,你的家乡真美啊!又有好看的,又有好吃的!”瘦猴说着,抹了一把嘴角,把快要流下来的哈喇子抹去。“什么时候,你能带我们去你们那儿玩玩就好了。”

言小曼没有回答瘦猴,她脸色一正,收起了缤纷的思绪:“我想请大家帮个忙,不知你们肯不肯。”

“小曼,你怎么啦?居然跟我们客套起来了?”戚圆圆不满地说,“难道你恢复了记忆,就不准备把我们当朋友了?”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明天,明天我们准备些好吃的,请客!”

“请客?请谁啊?”众人不解地看着言小曼。

“请宁语杰!明天把宁语杰请来,你们几个就负责帮我灌醉他。”

言小曼此言一出,无疑是一枚重磅炸弹在他们中间爆炸,大伙儿都惊惧地看着她,纷纷责问:“这个时候,为什么还要请宁语杰来?”

“为什么是请宁语杰,不是请宁语生?”

“为什么要把他灌醉?是不是在他那儿,能探到什么秘密?”

“宁语杰是个不错的人呢,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

最后这一句话是戚圆圆说的。

“你只跟他接触那么一两回,怎么就知道他是个不错的人了?”瘦猴不服气地反驳道。“我跟你在一起这么久了,也没听你说我是个不错的人!”

戚圆圆白了他一眼:“你好不好,还用得着我说吗?再说,要了解一个人,不是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是长还是短的,关键是感觉,感觉不需要时间。”

“有时感觉也会有错的!而且还是大错特错呢!”瘦猴不服气地嚷嚷道。

“他是不是好人明天一试就知道了。”言小曼淡淡地说。她说罢,又看着李若曦,叮嘱道:“李若曦,明天你不用来了。”

“什么?明天我不用来了?为什么?为什么有好吃的有好玩的我就不用来了呢?言小曼,你你你,你安的是什么心?”李若曦没想到言小曼居然会拒绝他参加明天的晚餐,他急得跳起来大声地质问。

“你知道吗?宁语杰挺忌讳你的呢。”

“为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李若曦梗着脖子反问道。

“你当然不会知道,可我却知道!要是你在场,宁语杰肯定会觉得不自在;他要是觉得不自在,他就不会畅快地喝酒;他要是不畅快地喝酒,我就没办法证明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蛋!”言小曼的解释,一环扣一环,也是以前他们不曾见过的。

“我说言小曼,你这是不是有点言过其实了?”李若曦睁大眼睛看着言小曼。

言小曼正视着他:“没有,我一点都没有言过其实。”

李若曦一赌气,把眼睛瞪得更大,他盯着言小曼,眼睛一瞬不瞬。言小曼并不因为他地紧紧盯着而退缩,相反的,她更加坦然笃定地看着他。

李若曦的眼神一滞,首先把目光移开:“反正……反正我明天就是要来!”

李若曦又开始耍赖了。

言小曼微微一笑,还是那句话:“明天,明天晚上你不能来。”

李若曦见言小曼这么坚持,不由得气结:“你凭什么不让我来?”

言小曼还是微笑着:“就凭我是言小曼,就凭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就凭我们现在还是朋友。”

“你——”李若曦被言小曼噎得说不出话来。

“你别眼馋他们,过两天我会单独为你准备一桌好吃的。我保证,那些东西,一定全是你爱吃的。”言小曼见李若曦真的生气了,便不慌不忙地引诱道。

“真的?真的你会为我一个人准备一桌好吃的?”李若曦果然是经不住引诱的。

言小曼笑着点点头:“是真的,而且全是你爱吃的。”

“那好,我明天一定不会来这儿了,你们就痛痛快快地吃你们的,喝你们的吧!”李若曦爽快地答应了。

“小曼,我也想要你单独为我准备一大桌好吃的。”瘦猴眼馋了。

戚圆圆“啪”地给了他一下,骂道:“就你眼馋!”

骂完瘦猴,戚圆圆又讨好地对李若曦说:“李若曦,我们俩是最对胃口的了,你爱吃的,我也爱吃,到时候,那一大桌好吃的,我可以帮你的忙,让我们一起消灭掉它们!”

“呵呵呵,用不着你来帮忙,那一桌菜,是我一个人的专利,只能让我一个人来消灭。”李若曦才舍不得跟戚圆圆分享呢。

“小曼,你真的要这么做吗?”好久没开腔的史朗终于开腔了。

言小曼看着史朗,肯定地点了点头。

“好,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们就尽力配合你吧。”史朗淡淡地说。

“李若曦,你是在我们这儿过夜呢,还是回家去?要是你要回家,现在你可以走了,我们要睡觉了。”史朗又冲着李若曦下起了逐客令。

李若曦没想到史朗会下逐客令,他眼一瞪,又想发作,但转而一想,又换上了一副笑脸:“言小曼,今晚我也在这儿过夜,你得给我铺床叠被,我不跟史朗挤一个床!”

“谁乐意跟你挤一个床啊!”史朗没好气地说。

“好吧,你把这沙发打开,就成了一张床了,我去给你拿一床被子一个枕头来就行了。”言小曼说着,便起身进房里面了。

众人也纷纷起身,找地方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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