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朝义一直暗中留意着卢振凯的脸色,见他愤怒阴鸷,暗暗有了计较,咳嗽了一下,对陈有福道:“队长,特别探案组新成立,关探长又有病在身,而赵夕阳还是个辍学的高中生,指望他们破这样的大案要案,是不是有点不现实啊?我们警队有这么多得力干将,除了重案组和探案组外,难道就无人可用了吗?”他和赵虎、王朝、马汉四人原本是警队的‘机动队’,其他还有突击队、狙击队等小组(这些名目可不是军队上的编制,而且指他们办案的作风和手法),现在,在陈有福眼中,除了重案组和探案组外,居然把其他小组都给忽略了,这让自己们情何以堪?难道我们这些人都是吃白干饭的吗,我们什么时候只能给人当下手、跑龙套了?
“是啊!”卢振凯见好多警员都愤愤不平,觉得是个收买人心的大好机会,就怂恿道,“我看机动队、突击队和狙击队这些小组都很不错嘛,他们长期协同作战,经验丰富,能力突出,我们不能因为一个关梦蝶碰巧破了两个案子,就否定大家的能力,按我的意思,还是要多给他们一些表现的机会,别总把希望寄托在一两个人身上,这样不但会助长她的傲气,还会寒了大家的心,智者不取啊!我看,这次关梦蝶请病假,很明显就是居功自傲,为他夕阳争取刑警名额,相信,陈队长也是个明白人,说得太露了也没意思不是?”
这话果然很有煽动性,许多人都认为陈有福得了关梦蝶的好处,在给关梦蝶开后门,一个个怨气冲天,却又敢怒而不敢言。
陈有福扫视众人,阴沉着脸道:“很好,看来大家都不服气不吧?”
没有人说话,不说话就是默认,是无声的对抗。
好!很好,居然全反了!陈有福见除了探案组和知道内情的重案组外,全都梗着脖子,一脸的不服气,就把目光落在韩朝义脸上,说道:“这次博物馆突发凶杀案,又是在众目睽睽的大街上,引起社会各界的极大关注,********亲自下达指示、市局领导也严词命令,限我们七日内破案,否侧,取消我们本年度的所有奖金,并保留降级处分的处罚,你们既然不服气我启用赵夕阳,那好,我就如你们所愿,给你们一个表现自己能力的机会。”说到这怒视众人道,“谁敢承诺七日内破案,请站出来!”
这下大家傻眼了,七日内破案,开什么玩笑,于是,大家都把目光投向出头鸟韩朝义。
韩朝义骑虎难下了,硬着头皮问道:“请问队长,关梦蝶敢承诺七日内破案吗?”
“不错!”陈有福道,“关梦蝶已经说了,只要我答应她启用赵夕阳,那她就敢保证七日内破案,如果七日内不能破案,她愿意接受任何处分,韩队长,韩侦察,你敢做这样的保证吗?”
“这个……”韩朝义做不了主了,用眼神征询自己的队友们,与赵虎三人目光交流了一下,咬牙点头道:“我们敢保证!”
“好极了!”陈有福目光一移,不怀好意地盯着卢振凯,“卢教导员,你刚才不是要我给他们一个机会吗,那么,我启用关梦蝶和赵夕阳是向上级领导下了保证书,现在你让我给他们机会,是不是也该给他们下个保证书啊?要不然,耽误了破案时间,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这下把自己都套进去了!卢振凯眼角抽搐了几下,有心推诿吧,那自己就枉做小人了,以后在警队里就没人会待见自己,然而,自己要硬着头皮给韩朝义下保证书,万一他们限期破不了案,那问题就严重了。
“怎么!”陈有福脸色一沉道,“刚才你不服我启用关梦蝶和赵夕阳,挑拨他们对我心生怨恨,现在你目的达到了,就想置身事外了吗?”
卢振凯料不到陈有福会和自己当场翻脸,丝毫不给自己面子,脸上挂不住了,死盯着韩朝义道:“你真的能保证限期破案?”
“请教导员放心,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的!”韩朝义四人牙咬保证。
富贵险中求!卢振凯暗想,‘我给他们做保证,看似冒险,但也不失为一个收买人心机会,万一他们侥幸成功了,那自己就获得了他们的认可与支持,以后,陈有福还拿什么和自己斗?’就一拍桌子道:“好!我就相信你们一回!我就给你们下保证书!”
陈有福大喜过望,其实他对关梦蝶和赵夕阳也没多大把握,可上面逼得紧,自己不得不硬着头皮把责任承担下来,但他想不到的是,自己正愁找不到一个垫背的人呢,卢振凯就急吼吼地跳出来了,哈哈。
谁都知道刑警队的教导员有监督刑警队长的职责,也算是刑警队的半个当家人,卢振凯既然把这事揽了过去,那上面想怪罪下来,陈有福也就能置身事外了,当即就让卢振凯和韩朝义写下了保证书,并向市局领导做了汇报。
每个刑警队都会出现队长和教导员互相争权的情况,虽然这不利于警队的团结,但却能激发双方的上进心和危机感,上级领导对这种现象从不制止,不过,这次事关重大,江阳市公安局必须要求大安区刑警队在七日内破案,局长大人听说卢振凯强行出头,气不打一处来,让卢振凯接电话,沉声道:“卢教导员,平时你和陈队长如何争权夺利我不管,可是,这次事关社会舆论和我们警察的声誉,你可要想好哦?”
“我想好了局长!”卢振凯也是骑虎难下,硬着头皮道,“不过,此案难度太大,我希望局长大人能全力支持我们,要是有什么要求,还请局长大人满足。”
“没问题。”局长道,“你说吧,你要我怎么支持你!”
“首先是人手问题!”卢振凯苦着脸道,“韩朝义的机动队只有四个人,人手是远远不够的……”
局长打断道:“行,除了重案组和探案组的外,其他警员任你调遣,这下你满意了吗?”
“谢谢局长!”卢振凯支支吾吾道,“可是,我的意思是把关梦蝶调派在韩朝义手下听差,不知道行不行?咳咳,您也知道,她现在也不知道是真病还是假病,这个不上班,恐怕说不过去吧?”
局长可是知道关梦蝶为什么请假的,心里正为这事内疚恼怒呢,又岂会答应卢振凯这个无礼的要求?面罩寒霜道:“卢教导员,陈队长要求关探长接手此案,你偏要跳出来唱反调,现在没把握破案了,又想让人家关梦蝶给你出力了是吧?噢?破案你要仰仗人家,功劳要属于你们,你当全世界的人都是傻子啊?”
“不是……”卢振凯脸色变得相当难看了,他本来是打的如意算盘,想把关梦蝶也拖下水,这样,万一限期破不了案,他也好有个借口说,可他没想到的是,局长大人会看透自己用心,心里老大不是滋味。
“不是什么!”局长拍案而起道,“我告诉你,关梦蝶是我看好的破案奇才,以后会重点培养她,你想让她给你当挡箭牌,那是门都没有!”
挂了电话,卢振凯脸上火辣辣地,心里更把关梦蝶恨到了骨子里,龌龊地暗中咒骂道:“这个贱人,一定和那老不死的有一腿,要不然,他为什么那么维护她,妈的,这样不要脸的女人也能当刑警,真是我们警队的耻辱!
陈有福暗暗冷笑,还有些小得意,心说你小子跟上我斗,还来得早了点,不过,自己虽然小胜了一场,答应关梦蝶事却没有做到,这可如何向她解释?
双方各怀心事,过了会,陈有福才问道:“贝探长,慕婉儿劫持案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又冒出这么一个案子来,而且被劫持者还是慕婉儿,貌似,米三彪当初就是劫持了这个慕婉儿吧?”
“可不是咋的。”贝珍秀本来就是探案组的副组长,现在关梦蝶不在,她又是代理组长,陈有福叫她贝探长也没错。她苦笑道,“我正在琢磨这个事呢。慕婉儿因为长得颇有姿色,当初米三彪劫持她是看上了她的姿色,而且经此一事后,慕婉儿的爸妈怕慕婉儿留在九龙镇再生事端,就让她转学来城里,谁知道,她到城里来还不到三天,又发生了这种事,而犯罪嫌疑人付小龙(阴沉男子)也供认不讳,说是看上了慕婉儿的姿色,想强煎她,没有别的目的,并承认,同时被他劫持的还有何毕武的女儿何雨,可是,这事却透着蹊跷,因为付小龙把慕婉儿和何雨劫持后,有大把的时间一逞兽yu,可是他却没有,而是一直在城里兜圈子,这就不可理解了,我们就这个问题审问他原因,他一口咬定,就是想煎银她们两个,只是时机不成熟而已,所以在城里兜圈子。我们又问他为什么私藏枪支,他说是在黑市上买的,目的是作案时用来防身,总的来说,他什么都承认,很明显是在隐瞒什么,可我们却找不到任何破绽,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