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要到人界去,肖宝立刻激动了,翻箱倒柜地收拾东西。
陆司跟进来,倚在墙上看她忙活,漫不经心的说:“我们到人界的事,你不要告诉沈凌和宋千来。”
肖宝将一堆灵药放进空间袋,头也不****:“为什么?我还想问问凌儿她要什么礼物呢。”
陆司走过来,扳过她的身子,捧起她的脸,肖宝被他深情地注视着,脸蛋红了,手在腰上搓了二搓,想着这是要亲密爱吻么,自己要不要闭眼,好像从前也没闭过,闭着有点自作多情感觉。
肖宝想的面红耳赤,陆司眼神古怪地看她,肖宝回过神来,见他还在看自己,有些不满了。
“你亲不亲?不亲你看着我干什么?”
陆司:“……”
色女!果然日日宵想他!
陆司心里鄙夷着,嘴角却控制不住地扬起,低头在她唇上碾了一下,肖宝得偿所愿,满意地回应他。
“你们把这些药带——”
薛沉一脚踏进门,又唰地收回去,尴尬地咳了一下,闹了个大红脸,陆司目光刀片一样飞过去,“你不知道敲门吗?”
薛沉看着二扇大开的门,沉默不语,站在门外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肖宝多少有点不好意思,踢了陆司一脚,低头继续收拾东西,陆司不情愿地迎上去,站在门边压低声音教育薛沉。
“不要光埋头搞科研,有空也挖挖二性根源,多看看物种交配的书籍。”
陆司说完,内心纠结了一下,还是决定在薛沉的成长道路上导师一回,他用更低微的声音说:“我床下面有一箱春宫图,都是绝版,免费让你看。”
薛沉先是震惊,然后是沉默,陆司以为他不好意思,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说:“十殿阎王就你纯洁的处到现在,找个什么东西破了吧。”
薛沉眼角抽了抽,没说什么,他很想告诉他,他是医生,十重库有一整面的春宫图,各朝各代,甚至各界各个物种,他全都看了。
他机警的选择闭嘴,他毫不怀疑,以陆司的无耻,不出三天,他薛沉看尽春宫还是处的言论就会传遍三界,他还是保护着点自己的好。
薛沉假装受教地点头,目光落在肖宝身上,心情有点复杂。
陆司立刻没了逗他的心思,脸色冷下来,轻淡地说:“别看了,看也看不成你的,从前她是我的,以后也只会是我的,不要宵想不属于你的美女。”
薛沉:“……”
将薛沉打发走了,陆司将他送的药通通收回空间袋,突然想起来自己重要的事还没有说,让阿宝折腾的差点误了大事。
“阿宝你先别收拾,我有话和你说。”
肖宝见他脸色凝重,心里咯噔一下,倒退一步,震惊地看他,颤声说:“你要说什么?你、你你外遇了?”
陆司:“……”
肖宝捶腿哈哈大笑,挽着他得意地抬着下巴,“我表情真不真?是不是震到你了?”
“阿宝啊。”
陆司捂着脑袋,语重心长地说:“以后少看点言情小说,什么婚恋啊,总裁文啊都少看,没事多看看马克思,正正思想,你已经歪了。”
“是你歪了吧,你不是有事要和我说么?”
陆司竟无言以对,倒了杯灵草汁喝,正色说道:“我从前一直没告诉你,沈凌是妖界魔物。”
“哦。”
肖宝编着空间袋上的绳扣,陆司正诧异她竟如此震惊,刚伸过头去想询问,被她一脑袋顶翻在地,下巴疼得像脱臼一样!
肖宝一把拽起他,脸色惨白,“什么魔物?”
陆司没好气地说:“反正你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少跟她来往,更不许你把我们的行踪告诉她,不然你就是在害我。”
疼死了!
他得去找薛沉正个骨,死丫头脑袋是万年玄铁铸的吧!
肖宝拽着不让他走,非要他说清楚,陆司说沈凌是妖界入侵地府的魔物,很危险。
肖宝这回聪明了,立刻反驳道:“那我三百年前和沈凌一起掉进奈何湖里,我又是谁?”
“你原来是我九重殿的侍女,沈凌来夺宝,你就和她打啊打,就打到湖里去了。”
陆司睁着眼睛瞎编,肖宝竟然信了!
陆司去找薛沉,薛沉摸着他下巴,笑着说:“不用正骨,疼一会就好,其实你该告诉她实情的。”
“告诉她什么实情?告诉她,她最好的朋友是噬魂草化灵而成,是我们一直处心积虑要杀死的对象么?”
陆司叹了口气,轻声说:“我不想她难过的,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回她,让她一无所知无忧无虑的过不是更好么。”
薛沉沉默……
历尽千辛万苦,终于重新来到人界——
以四还守在那里,房子翻新了,红瓦蓝墙,映着蓝天白云,像一幅水彩画一样美,以四为了表示自己热切期盼的心情,特意打扮了一番。
西装小领结,鳄鱼皮鞋,手里捧了一束火红的玫瑰,肖宝跳下车的时候,以四迎过来,将手里的红玫瑰送上去。
肖宝受宠若惊,以四叔有些羞涩,陆司抬手拿过来,倒提在手中,面无表情地说:“把行李搬进来。”
“这是四叔送我的!”
肖宝抢过来,喜滋滋地闻了闻,陆司脸色有些古怪,回到卧室,他抬起肖宝的下巴,上下三量了几圈,百思不得其解。
还是那张脸,长得不用说,他陆司看上的肯定是绝色,身材么,还凑合,他很费解,有那么大的魔力吗?薛沉看上她,连吕彥都说她可爱,现在连个以四都不对头,老少通吃啊!
“明天穿长裙,不要穿这么短的裤子!”
陆司命令她,肖宝莫名,低头看自己的牛仔短裤,很正常啊,大街上比她穿的少的多的是!
神经病!
肖宝不理他,欢快地整理东西。
夜凉如水,月华皎洁;
花香四溢,整个别墅内外的生灵似乎都要被这股香气醉酥了,肖宝吸了吸鼻子,觉得这味道有点熟悉。
“什么味!熏的脑袋疼!”
陆司唰地坐起来,衬衫滑落,半截胸膛露出,精壮紧实,肖宝咳了一声,严肃地说:“青天白日的,不要这么放荡,把衣服穿好!”
‘放荡’的陆司笑眯眯地抓着衣领,唰地将衣服扒下来!
花卿刚一现身,正对上半裸的陆司,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脸色慢慢透出红意,愣了好几秒才转过身去。
陆司默默地穿好衣服,走过去,花卿脸上的红意还未退去,他摸摸了衣扣,确信自己衣着完整,这才问她:“你怎么来了?”
“吕彥说你受伤了,我就赶过来看看,你没事吧?”
花卿心里焦急,顾上别的,抓着陆司的手腕探他的脉,陆司抽回手淡淡地说:“已经没事了。”
肖宝站在一旁做灯泡,想走又不甘心,怎么着自己是正牌女友啊,可是不走吧又显的没风度,怎么办呢?
肖宝正在为难,陆司摸摸她脑袋,抬了抬下巴,“没看有客人么,你怎么当女主人的,还不去倒水。”
肖宝忙去倒了一杯水,真真的水,自来水,还只倒了一杯,直接推到花卿面前,花卿淡淡扫了一眼,谢字都没说。
“陆司,我有话和你说!”
花卿站起身,衣袖飘飘,飞身离开房屋。
“不要离开这里,我马上回来。”
陆司叮嘱一句,跟着跑了,肖宝呆呆地保持着阻拦他的姿势,半天才收回来,不由得嘀咕起来。
“你们有什么好聊的,再说带着我难道就聊不了了?”
夜色如水墨画一般;
月光洒在树林中,微风拂过,树梢一波一波的涌动,像麦浪一样。
花卿站在树梢,月光浴在她周身,让她似乎带了一层圣洁的光,美得灵动。
陆司站在她身旁,一直没说话,花卿先开了口,声音清柔动听,细听却能听出细碎的哀伤。
“为什么是她?吕彥说你为她不惜动用魂灵之力,显些魂飞魄散!”
“为什么不能是她?喜欢就喜欢了。”
花卿回过头看他,细致的眼睛每一笔都带着悲伤。
她不明白!如果说他心仪的对像是天界的神女,高贵优雅,绝丽出尘,她无话可说!可是为什么是一个名不见经转的女孩!她一直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吕彥告诉她的时候,她整个都懵了!
她竟然输给这样一个、一个宠物!
“陆司,绝不能是她!”
她不能允许自己一个天界公主输给一个卑贱的鬼差!
花卿一挥衣袖,眼中带着几分戾气,气势凌然,陆司眯起眼睛,看了她一眼,眼睛望向前方无尽的林海线。
他说:“花卿,你父亲都不能命令我,何况是你。”
花卿咬着嘴唇,知道自己失言了,有心要道歉却又不愿意低头。
陆司盘膝坐在树梢,花卿挨着他坐下,轻声说:“对不起,我不是要命令你,我只是为你不值。”
“那你觉得现在的陆司还有什么本钱去值得?”
陆司的声音在夜色中透着几分冷意,他说:“花卿,我不想见到你,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你让我安静的过自己的生活,行吗?”
花卿眼泪悄然落下,她沉默了十秒钟,幽幽地开口,“陆司,你还在因为噬魂草的事怪我,对吗?”
“噬魂草生长天界,它戾气那么重,我不信天帝没有告诫过你她危险,可是薛沉移植的时候你分毫没提。”
“我不知道,我——”
“你知道!”
陆司截断她的话,冷冷地说:“也许你只是没想你父王对付的是我而已。”
花卿哑口无言,因为他说的句句都属实。
陆司没等她再开口就闪身回去,花卿闭上眼睛,突然额头上花形灵印中浮现一只黑色的眼睛,通体漆黑,没有分半眼白。
“滚回去!”
花卿声音憎恨阴冷,那只眼睛眨了一下,又悄然隐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