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靠一条狗,那就出大事了好伐!
我静静听着游艺接下来的话,她说出来的名字却让我大吃一惊。
“如果不是一晨鼓励我,我想我现在一定没有勇气回来见你。”游艺的脸颊染上了粉红色,这模样我太熟悉了,分明就是恋爱中的少女提及心爱之人的样子。
“先问一个问题……一晨……不会姓杜吧?”
游艺缓缓点头,表情羞涩。
这个世界对我充满了恶意,为什么我身边的这些人个个都不简单啊!
究竟是我太单纯还是老天太操蛋了?
我扶着游艺的肩膀,几乎吐血,问道:“你……不会喜欢那个长得凶巴巴还有点萝莉控的腹黑杜一晨吧?”
游艺眼睛使劲瞪着,比我还惊讶:“你怎么知道?”
你这是承认杜一晨真是我描述的那样了?
我果然不理解病娇少女的恋爱观。
“猜的。”我抹了一把汗,这种事情用鼻子都能看到好伐!
“我在转学以后遇到了一晨,他比我们大三届,已经是初中生了。”
闭嘴,我不想听到你跟杜一晨的恋爱史!我抓狂地瞪着游艺,企图用视线把我的心声传递给她,可惜她完全沉浸在了回忆模式,整节车厢里都冒着粉红的泡泡,
“他人很好,学习运动一直都是第一。”
都说了我不要这种玛丽苏的展开啊!
“他对我很温柔……”
抗议!
杜一晨那叫温柔?
我想到在龙泉山庄,他帮我穿鞋子的场景,好像确实挺温柔的,但是他女友力太强了啊!
接下来的十分钟,都是游艺用杜一晨跟她的恋爱情史对我进行精神污染。
“等等,这么说来,你跟他不是没有同校过吗?怎么勾搭上的?”
我回忆了一遍游艺的话,她连铺垫都没有,直接开始讲杜一晨是如何霸道又内秀地征服她的心,代入感很差啊!
“多亏了苗苗你哦!”游艺一时激动,握住我的手,高兴得像个新娘子。
这跟我怎么扯得上关系啊?
我只是个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
“我以前去过阿姨的店里找你,结果迷路了,是他送我回家的。”游艺的闪亮的眼睛冒着红心,回道:“后来我努力劝说我爸妈搬去一晨在的城市,我们就这样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请问你们的交往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
完全是你这个死病娇当了一回跟踪狂,主动找上门的好吗?
我淡定地拍拍游艺的肩膀,感叹道:“姑娘,我敬你是条汉子!”
游艺眨巴着眼睛,真诚地说:“苗苗,能遇到一晨真是太好了!”
少女,如果我的记忆没出错的话,你在前两章也对我说过这种话吧?
我无奈地点点头,总算默认了杜一晨对游艺的帮助。
难怪我小时候没有在大舅家见过杜一晨,原来他不在J市,说起来命运还真是害人不浅,游艺好不容易去一次东立街,好死不死还遇上了好不容易才回一次J市的杜一晨,他们两个的命运还真是天注定。
“你说杜一晨鼓励你回来,是在他认识我之前,还是之后?”这涉及到朋友的真诚度问题,必须深究。
“一晨前段时间说要回来帮他爷爷办点事,见到你以后,才知道你就是我经常说的那个好朋友。他观察了你几天,说你神经很粗,一定会原谅我的,我就回来了。”
杜一晨是在夸我吧?
确实是在夸我吧?
我的额上青筋暴起,麒麟臂隐隐作动。
“我跟他又不熟,就吃了一顿饭,你就信了他对我的评价?”
“我相信你们两个!”游艺突然很正式地回了一句。
我一时无语,靠在游艺身上,内心却不平静。
果然还是孩提时代的友情最难忘!
“游艺,你说的那起案子,能让外人介入吗?”我低头看了下掌中的阎王令,做出了决定。
“如果是苗苗你帮我,那就再好不过了!”游艺很帅气地搂着我的肩,笑道:“看来我用十几年的压岁钱定的那件衣服值了!”
喂,不要再说那件衣服了!
我真的受之有愧啊!
或许是想到了小黑比划着旗袍,说我能不能撑起衣服的样子,我跟游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一路上我们互相交流着这些年的生活,总的来说是大同小异,我以书为伴,她以杜一晨为伴。
游艺对杜一晨的依赖程度,再次刷新了我对她病娇程度的评估。
要是我说杜一晨那个处女座逼着我穿高跟鞋用半码垫,还给我穿鞋子,我会不会被游艺剁掉?
这种事情还是不要随便想为好,万一一语成谶了呢?
我故作镇定地跟游艺说笑,在心里把多事的杜一晨骂了无数遍。
半个小时候,我们到达了曾经的母校。
离开地铁站,接触到阳光后,我伸了个懒腰,叫住游艺:“你先把身上的东西拍掉再出去。”
游艺迷惑地看了看自己的肩膀,按照我说的话,像是拍灰尘一样抖了抖衣服。
“可以了吗?”游艺做完这些事后,奇怪地看着我,问道:“不会是有什么……”
“没什么,传统,这是传统!古时候不是有传说,出远门归来的人,在家门口要拍掉自己身上的晦气吗?”我挽着游艺的手,带她往小学走去。
游艺半信半疑地被我拉着,没有再问什么。
我暗自舒了一口气,总觉得刚才的解释很蹩脚。
地铁常年不见光,幽冷的灯光对鬼魂没有任何威胁,而黑暗的隧道更是阴气聚集的最佳地点。
跟公路上迷惑司机的邪恶野鬼不同,地铁里的鬼魂们都是些没有杀伤力的鬼魂,不是他们修为不高,而是隧道里有符咒压制着他们。
一般人或许不知道,地铁、公路以及名胜古迹的规划时,除了找设计师,还会请上一些法力高强的法师。
前面提到过,五行中只有“土”对鬼魂有正收益,所以在涉及到地下工程时,法师通常会事先布好法阵和符咒,一是为了安抚栖息在地下的野鬼们,二是为了让他们给人类让个道,不要冲撞到了活人。
之前我在地铁里找鬼魂吓唬那几个混混的时候,事先屏蔽了隧道里的法阵,所以野鬼们才能小施法术。
地铁下的鬼魂们虽然不会伤害人,却有一个坏习惯,喜欢跟着一些命格属阴的人,这完全是一种天性,改也改不过来。
十分不巧,游艺正是传说中的阴命,当然,她只是阴年阴月生而已,日期倒是没有犯忌,再加上她现在当了警察,身上的正气完全可以屏退周围的野鬼。
而我身上阴气重了些,正好压制了她的正气,好在我在她身边,其他鬼魂不敢靠近,但是刚才我离开了她身边,立刻被几只野鬼缠上了。
我让游艺拍打身上的灰尘,其实是让她用自己手中的阳气拍掉那些不知好歹的野鬼。
说实话,我面对游艺的时候十分心虚,毕竟我控制不住身上自然而然汇集的阴气,难免会误伤到她。
“苗苗,你看,校门换了!”游艺十几年没有回过J市,如今再回母校,活泼雀跃的样子,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你想念以前那个校门了?可以跟领导们说一声,把那铁门买回去,堆在仓库里也占地方。”
连地府大门都要刷卡了,我们这小学要是再不换,就让祖国的小花朵们落后在起跑线上了。
不过那扇红漆铁门确实是很有历史感,陪着这所小学几十年,终于还是输给了年轻门。
“啊?放仓库里做什么?不是可以卖掉吗?”游艺的想法简单粗暴。
“估计是想保存什么情怀吧,读书人不都喜欢那个吗?”
我倒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学校至今还留着大门,说不定是考虑着将来放到博物馆里去展览。
听了我酸不拉几的解释,游艺凑到我耳边,小声说道:“说不定是那扇门里有什么玄机!”
玄机?
就是里面有飞机也不能留啊!
完全是浪费资源啊!
咦?游艺的这个“暗藏玄机”论,倒是让我有了一个想法。
警卫室怪谈之夜叉版本里提到过,道士在学校里贴了些符纸,将夜叉封印在了旧仓库里。
这是简化版的故事,从现实的可行性来讲,封印夜叉这种怪物不可能仅靠符纸的力量,毕竟符纸的保质期有限,万一那个道士驾鹤西去了,谁来恢复封印啊!
所以符纸只是一层封印,很可能学校里还设有某种法阵来压制夜叉。
法阵的类型比较多,有用各种符咒和其他材料制作的实体法阵,也有利用建筑的格局制作的风水法阵,还有直接用法力凝聚成的小型法阵。
若是用来长期镇压某种邪物的法阵,很有可能是前两种的结合,如果是这样,那么废弃的铁门很可能也是阵法的一部分。
我不是学道的人,不了解这里面的头头道道,下次见到姥爷,让他忽悠清真过来看看,不能浪费了清真这个粉丝的便利之处。
“大爷您好。”游艺走到警卫室的访客窗口,对里面的人出示了一下警官证。
“大爷?”一个年轻的脸从窗口探出来,怒视着游艺,问道:“我是谁大爷?”
哦呀,游艺的嘴惹上一个小帅哥了。
我看好戏地在旁边站着,等着看游艺怎么解决这件事。
小帅哥看起来二十来岁的样子,虽然不是小黑和宓语那种天怒人怨的帅,但是他的长相在阳间也能够当一个民间网红了。
看起来暴躁的帅哥并不吃游艺的长相这一套,没有被她的颜值迷惑。
“大爷,你想因为妨碍公务进局子里喝两杯吗?”
不知道冰块脸是不是女警们的标准表情,刚才还跟我有说有笑的游艺一秒变脸,冷冰冰地盯着暴躁的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