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你丫活腻歪了吧!
白无常也敢调戏!
老娘今天不把你打进十八层地狱,崔判官就跟你姓!
我手结驱魔印,直接拍在男鬼的印堂上。
男鬼的额头闪着金光,黑色的阴气开始蒸发,他缩回脖子,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正在抢食狗肉汤的众鬼们发现了我,目瞪狗呆,大喊一声“鬼差啊”,纷纷作鸟兽散,世界终于清静了。
“你不会真发疯了吧?”魏优也是目瞪狗呆的一员,着急地安慰我说:“汤倒就倒了,我没怪你,你别吓人了!”
你丫动动脑子!
我是那种会为了一碗汤发疯的人吗?
“无常大人饶命……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您!”男鬼头上冒着烟,跪在地上磕头,完全没了刚才的高冷男神样,看起来很滑稽。
糟了,我还想隐藏身份来着,结果一动怒,什么都藏不住了。
“行了行了,别拜了!”我心中气结,但是转念一想,他刚才只是想逗逗我,反正也没亲到,我没必要为难他。
说罢,我抹掉他额头的驱魔印,男鬼的阴气停止了消散,但是打击也挺大的。
“你真的疯了?在跟谁说话呢?”魏优四下看了看,发现我的举动已经引起别人的注意了,连忙把我拉走,小声教训道:“你就算要发疯,也要看着点地方啊!在公众场合发疯,会被强制抓去治疗的!”
我被魏优一通训斥,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这是在关心我还是在损我呢?
如果我真的疯了,怎么可能听得懂他的话啊!
有没有点脑子!
“那种地方,进去了就别想出来,你要是不想下半辈子都跟着一群精神病过,就老实点!”魏优一顿****,最后做了个总结。
现在换我变成了狗呆的那一边,愣愣的问他:“你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医院的内幕吗?”
魏优一捂嘴,被我说中心事,表情很尴尬,故意转移话题:“你清醒了就好,心理有疾病就去找私人的心理医生,别去那些医院!”
多谢指点,但是我真的一点毛病也没有!
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行了行了,魏大妈,你别念叨了,我真没病!”我甩开魏优的手,不耐烦地回道。
“喝醉酒的人老说他没醉,有病的人……”
眼见魏优要开始话唠模式,我赶紧脚底抹油,撒丫子跑了。
“喂!在医院不能奔跑!”
魏优的声音跟缠人的蚊子一样,一直嗡嗡作响。
不得不说,魏优的老毛病又犯了,肯定是把我当成了病人。
你这样真的会找不到女朋友的!
我有些恶意地诅咒着。
“苗苗~”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厢我刚摆脱了魏优,这边小黑又出现了。
小黑的出场方式一如既往的奇特,好在这次他没有正好压在我身上,而是降落在我面前,一个熊抱,将我捞了起来。
“你别闹了啊!放我下来!”我被小黑夹在臂弯里,牢牢卡着我的腰。
我试着踢了下腿,发现根本够不到小黑的膝盖,就放弃了,软声哀求他:“亲爱的~我头有点晕,快放我下来……”
以往我都是直接喊“小黑”两个字,连“却言”也很少叫,更别提亲昵的代称,软绵绵的“亲爱的”三个字一出口,让小黑的骨头都酥了。
他把我放下来,脸上笑开了花:“再叫几声!我没听够!”
别折磨我了!
叫一声就已经燃尽了我的玛丽苏之魂,再让我叫几声,我这条命都要交代在这儿了。
“小黑,我跟你商量件事。”我反客为主,抱着小黑的手腕,撒娇地摇了起来:“以后不要对我那么粗鲁……我会害怕的……”
害怕个屁,明明就是惊吓!
“嗯嗯!一切都听你的!”我难得的温柔,让小黑很受用,他忙不迭地点头,生怕我反悔。
“还有……不许再学崔判官教你的那些东西,会堕落的!”我语重心长地叮嘱小黑。
小黑眨巴着眼睛,不解地问:“为什么?”
“这个嘛……你听我说,崔判官他现在跟他媳妇关系好吗?”我不着急,开始谆谆诱导。
“不好。”很好,就这样回答下去!
“他俩是不是一见面就打架?”就冲他那一桌的周边手办,不打死他都算他赚到了。
“嗯,有时候会冷战几百年。”用“百年”当计数单位,也是没谁了。
“他是不是说,他的那些方法肯定能留住我,让我一直深爱着你?”用脚趾头也能想到,崔判官肯定是画了这些大饼骗小黑。
“没错没错!你会不会离开我?”
别特么打岔了!现在才要说重点啊!
“你说,既然他的方法那么有效,为什么连他媳妇都搞不定?”
将军!
小黑嘴巴张了几下,一时没有想到该怎么回答我。
我没有催促小黑,留了些时间留给他消化。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小黑一拍巴掌,犹如醍醐灌顶。
总算让小黑看清了崔判官的真面目,哦也!
“苗苗,我知道了。”小黑紧紧握着我的手,含情脉脉地说:“我一定会帮崔判官他们夫妻和好的,不能让他一直为我们操心。”
……
我……
真的要为逗比男朋友操碎心了都!
我欲哭无泪,强颜欢笑,夸赞道:“不亏是我亲爱的小黑,真是讲义气!”
讲你个头的义气啊!
给老娘离崔判官远一点!
小黑害羞地低着头,谦虚道:“应该的应该的……”
“……”
“苗苗,你怎么不说话了?我刚才的方法好不好?”
“好。”
“那我能不能……”
“能。”
一路上,我跟小黑的对话就是这种模式,全程在听他想办法帮崔判官和好。
我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恋爱大师小黑出的主意,不外乎抛头颅撒狗血,玛丽苏得不行,我才不信他能成功。
但是能让他暂时把注意力转移到崔判官身上,也算是一种进步了。
“苗苗,你真好!跟他们的妻子完全不同,我真是太幸福了!”在小黑的自问自答中,他“商量”出了一套完美、炫酷、吊炸天的方案,一时情动,抱着我转了几个圈。
没错,我跟外面那些妖艳贱货确实不同,所以你说的“他们的妻子”指的是谁?
小黑被我问得愣住了,“嘿嘿”一声,丢下我又要逃跑。
“你丫还想来这招!”我一个擒拿手,将小黑压在身下,逼问道:“老实交代,我还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就是地府里结了婚的阎罗、神兽、鬼差啊……我真的没有偷瞄其他雌性!我发誓!”
小黑要是搁在抗战时期,妥妥是一个汉奸,这嘴也太不严了。
“用谁的名义发誓?”这次我可不会再上当了,必须得问清楚。
“崔……”小黑话刚一出口,我立刻加大手上的力度,小黑立马变了口风:“地府的!用地府的名义!”
臭小子!再敢拿崔判官糊弄我,我跟你没完!
小黑老老实实地发完誓,用可怜巴巴的眼神乞求我放开他。
只听“啊”的一声尖叫,一个装满药瓶的托盘掉在地上,小黑一个翻身,抱着我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躲开了破碎的玻璃和溅出来的药水。
我的小蛮腰……快被小黑压折了……
“对不起对不起!您没事吧!”一个软糯的女声响起,身穿白色护士服的漂亮小姑娘迈着小碎步跑过来,不住地道歉。
人倒是没事,就是有一个问题,“您”指的是我还是小黑?
小黑没回话,扶着我站起来,小心翼翼地按压我的腰,问道:“我是不是压坏你了?”
拜托你不要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好不好?
你这可是真压不是假压啊!
“有点疼……去骨科拍个片子吧!”我扶着腰,拍开小黑不安分的手,被他一按,更加伤上加伤了。
护士自知闯祸,连连道歉,抢着扶我,挤开了小黑。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似乎看到她在挤开小黑的时候,用臀部蹭了一下小黑。
我看了一眼小黑,他一脸的急色,似乎没有察觉到护士的这个小动作。
小黑这么迟钝,我不知道该庆幸还是偷乐。
“我扶您去检查吧!”护士的热情让人无法推辞,我只好任由她搀扶着,一瘸一拐地往骨科走去。
护士名叫左小菱,我满眼都是她乱晃的大欧派,工作牌上的名字直直地刺进我的眼睛里,想躲都躲不了。
小黑安静地跟在身后,奇迹般地一直没说话,他不会在自责吧?
我摇摇头,这件事跟小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俩在走廊里打闹本来就不对,吓着左小菱也是我们的错,至于我腰上的伤,完全是意外。
要不是小黑抱着我滚开了,我的伤肯定会更严重,临走之前我看了一眼地上破碎的瓶子,标签上写着“注射用甲氨蝶吟”,在临床上多用来治疗白血病或肿瘤,并不多见。
但是这种并不多见药物,对我却是致命的,因为我对它高度过敏。
大一刚入学的时候,老师带我们去医院做义工,正巧有一个病人需要口服甲氨喋吟。
由于某些不可描述的意外,我误服了病人的药,直接当场休克了,后来才检查出我对这种药过敏。
说来也算是我倒霉,对这种不常用的药物过敏也就算了,竟然还误服,这种概率是小之又小。
从那以后,我算是长了心眼,不该碰的绝对不碰,万一再遇到什么过敏就惨了。
“到了,我陪您检查完吧!”左小菱表情诚恳,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我用眼神暗示小黑,让小黑开口拒绝,又不是什么大事,我根本没想着让左小菱负责。
小黑接收到了我的暗示,有些慌张,结巴了两声,回道:“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