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曼晌午并没有吃饭,下午更是没有离开办公室,在下班后,余曼正巧遇见了陆杨青,两人面对面的站着,余曼道:“早上我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谢谢你帮我解围。”
“你不需要谢我。”陆杨青看着余曼,脸上面无表情的道:“毕竟你当时的工作是我安排的,若是不帮你解围的话,我也会被拉下水。”
余曼心沉了沉,当时看管现场电力的工作的确是陆杨青交给她的,而后来陆衍生帮她找了个电工后余曼就没有管过,话说过来,还的确是这样,看来陆杨青最终帮助的也是自己而已。
这般想着,余曼的心里舒服多了,两人一起乘坐了电梯离开,陆杨青突然问道:“你最近跟陆衍生有联系吗?”在这只有两人的电梯里,陆杨青的话显得格外的冰凉。
余曼抿了抿唇,道:“没什么联系。”虽然是每天都联系的狠是亲密,但是余曼也不打算告诉陆杨青,毕竟陆杨青是有可能要接替陆衍生位置的人,她也不会知道陆杨青心里打什么主意,毕竟现在陆杨青已经变了。
陆杨青点点头,道:“跟我们一样,我跟我父亲,包括她的母亲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打他的电话他不接,短信也不回,只是在昨天发了一条信息给他母亲,说他一切都好,不要担心。周一就要再次召开会议了,不知道陆衍生知不知道,不过应该知道了吧,若是他联系你了,你便跟他提前一下吧。省的他缺席。”
不知为何,余曼总觉得陆杨青说这话很是变扭,也就是在这一瞬间,余曼终是确定,陆杨青是真的变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喜欢打趣,总是惹的她很是排斥却又感觉自我良好的陆杨青了。陆杨青身上的很多性格都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面前的人,余曼像是从未认识过一样,余曼低声道:“我知道了。”
陆衍生的确已经知道了周一要召开会议的事情,并且已经告诉她,他周一会回来的事情,余曼现在要做的便是等着陆衍生回来。在她心中,陆衍生一直就是很聪明的人,没有什么事情是他搞不定的,所以这一次也是一样,余曼相信,陆衍生也一定会将一切都归于原来的样子,归于平静。
沈青被沈长泽带回了家,沈青私下联系她,告诉她沈长泽已经下了命令,将她关在家中不允许她出门,就连她母亲帮着她说话都没有用,沈青很是苦恼,像沈青这样的性子被关在家中,无疑是像一只鸟被关在了鸟笼子里一样,只能趴在阳台上看着天空,却无法飞翔到属于自己的天空。
这也的确是沈长泽的作风,因为他们还在英国的时候就经常会是这样,只要沈青晚会来一分钟,第二天沈长泽就会将沈青关在家中,不再让沈青出门,每次都是余曼来到了沈青的家陪着沈青,沈青在能感觉到这人世间还是有些值得留恋的,但是现如今余曼与沈长泽已经分手了,余曼已经不适合再去陪沈青了。
周六,余曼便去独自逛逛街,到周末的时候,余曼便独自待在家中,做做瑜伽,看看电视剧,每顿饭都是靠外卖养活,到了晚上的时候,余曼刚洗完澡,连头发还没来得及吹,门铃却是响起,余曼走到了门口,也忘记了从猫眼里看一眼,便将门给打开,这一打开,余曼便愣住了。门口站着一个中年女人,女人约莫四十五岁这般,却是穿着很年轻,脸上画着妆容,气质十分的不错,却是透着风尘味。
纵使是过了八年余曼也不会忘记,不会忘记面前的这个女人是她八年前最想要逃离的人,那就是她的母亲。余曼的第一反应便是要将门给关上,然而余曼的母亲反应也是十分的迅速,挡住了门,喊道:“曼曼!”
余曼顿了顿,余曼的母亲龚丽玉道:“曼曼,这么多年没见,不要刚见面就是这个样子好不好?”
余曼眉头紧紧的皱着道:“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更是没什么好叙旧的,我不认识你!”
“曼曼,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母亲,你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你不能这么对我啊。”龚丽玉道:“曼曼,我知道你早就回了江城,但是我一直没有找你,这次我听说你……”顿了顿,差点要说出去的话又立马咽回了肚子里,龚丽玉又道:“那个…曼曼,我知道我作为母亲的确让你丢人了,可是我也是不想啊,当年若不是为了生计,我不会去做那种事情,曼曼,说到底除了这件事情,我没有任何一件事情对不起你,你为什么就要对我这样呢?八年了,我们八年没有见过面了,曼曼,你就真的这么狠心抛下我一个人吗?”
余曼眸光微红,是呀,八年了她还是没能释怀,其实不止是八年,从她能分清楚是非好坏的时候,她就已经无法释怀这一件事情,余曼道:“你带给我的耻辱难道还不是对不起我吗?我因为你而遭受的那些白眼,那些辱骂与威胁难道还不是对不起我吗?你还是走吧,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龚丽玉眸光颤了颤,刚想要说什么,余曼却是一推她,她惯性的朝后退了两步,而后余曼迅速的将门一关,她被关在门外,她再次敲门:“曼曼,曼曼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门的另一边,余曼靠在门上,缓缓的滑落坐在了地上,很是颓然的模样,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心也是很难受,她的母亲,使得她的人生前18年变得十分阴暗的母亲,余曼原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了,没想到今天她竟然会主动找上门来,说实话,余曼的心不难受那都是假的。
龚丽玉很是难受的蹲在了余曼的家门前哭泣着,她不知道她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余曼的父亲莫名的死在牢中,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为了要给余曼一个好一些的生活,也只能那般做,余曼根本就不知道当年她做那个决定的时候心里有多难过,更甚至是在余曼父亲的墓前跪了一天一夜乞求余曼父亲的原谅,这么多年来,她每一天都想过死,可是为了余曼都忍下来了,她不知道余曼到底恨她什么,为什么会这么狠心的对她,龚丽玉的心真的是比死了还要难过!
却是突然,电梯的声音响起,电梯的门缓缓打开,龚丽玉楞了楞,立马抬起头来便看见一个男人居高临下的朝着她走过来,楞了楞,龚丽玉立马擦了擦眼泪,而后准备离开。
陆衍生的视力十分的好,在出电梯的那一刻便看见一个女人蹲在余曼家门前在哭泣着,好奇之下他一边走着一边观察那个女人。而当那个女人站起来身的时候,陆衍生将她的长相记在脑海里,不知道为何,虽然这个女人画着妆容,可是五官之间却有些与余曼相似,特别是走近了的时候,那女人走的十分的快,与他擦肩而过的那一刻,陆衍生看着那女人,印证了之前所想的病不是错觉,这女人跟余曼长得的确有些像。
在那女人离开后,陆衍生的脚步不自觉的停下,转头看着那女人的背影,那女人的背影很是奇怪,畏畏缩缩的似是在躲避一样,皱了皱眉,陆衍生走到了余曼家门前敲了敲门。
余曼顿了顿,难道又是龚丽玉敲得门吗,深呼一口气,余曼缓缓起身从猫眼看了一眼,竟然是陆衍生!余曼迅速的将脸颊上的眼泪擦掉而后开门,门口的龚丽玉已经不在了,就只有陆衍生一个人。
陆衍生挑眉看着余曼红红的眼眶,很是不解的问:“曼曼,你怎么了?哭了吗?”
“没有。”余曼解释道:“刚刚化妆品不小心擦进眼睛里了,先进来说。”
陆衍生进来后,余曼又不放心了看了附近一眼,确定龚丽玉已经离开了,余曼才将门关上,陆衍生站在余曼身后挑眉看着余曼的动作,联想一番,陆衍生似是感觉出了什么事情。
余曼转过身来走到了陆衍生的身边,看着陆衍生问:“不是说明天回来的吗?”
“明天上午的会议,所以得提前回来。”陆衍生道:“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到你这边了,也不想回家,今晚你能收留我吗?”
余曼顿了顿,道:“当然可以呀,这本来就是你的房子嘛,你想住就住呀。”
陆衍生笑了笑,道:“不是我的房子,以后就是你的了,我明天会找律师将这房子转让给你。”
余曼很是不解的问:“为什么要给我呀?”
两人坐在了沙发上,陆衍生坐在了余曼的身边眸光深深的看着余曼,并伸出手将余曼依旧湿着的发丝揽到肩后,道:“因为这房子本就是为你而买,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回国了,你回国后,住在这里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