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医生的人都是最冷静的,所以夏花在看清我的脸时并没有惊讶的问我为什么没有死,为什么还活着,她只是看着我沉默了长达数分钟的时间才回神。
越来越觉得回平城是一个莫大的错误,和夏家这对姐妹也许上辈子就有仇也不一定,不然这辈子怎么会这么巧的同时跟她们这样纠缠。
“卫小姐,好像你的每次出现都特别及时,我真不知道该说我是输给了你还是输给了时间。”夏花友好的伸出了右手,这大抵是表示欢迎的意思吧?
我伸手握住了她的右手,为了这第一个欢迎我回平城的人,为了这第一个没有大声质问我的人,心底多多少少有些不一样的东西在涌出了。
“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们已经一起到了这里工作,我不是有意打扰你们的。”知道夏花误会了什么,我说着事实用来解释。
夏花看向从她出现就一直没再出声的江慕凡,而江慕凡只是低垂着头谁都不看,我始终觉得被夏花这样的一个女人深爱着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她的爱是守护与等候,小心翼翼的保持着一定距离,不会太近也不会太远,不给人任何一丁点的负担。
“嗯,三年前,你出事之后慕凡他就离开了华山医院,我是后来才跟着一起来的。”
我点了点头,觉得这样的寒暄到这里也就够了,所以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说道:“那我不打扰你们了,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转身要离开手臂却再次被江慕凡握住:“我送你。”
我皱眉看了看他的手,又转头去看夏花的脸,虽然表情还是浅淡的笑,但是脸却一瞬间惨白起来。
“不用了,你还要上班,我有朋友在楼下等我。”
江慕凡的手握的更紧,声音也比刚才更加坚定:“我说了我送你。”
“江慕凡!”忍不住拔高了嗓音,即使明知道这个地方不能大声喧哗。
“……”
我低头沉吟了一下,又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再次开口:“别这样,江慕凡,我说了我有男朋友,你身边也有夏医生,有些过去犯下的错我们总要吸取教训,我不想再利用你的善良,所以你也不要再利用我的卑鄙。”
“我说了要送你就一定要送你。”
“你做什么?放开我,江慕凡你是不是疯了,快放开我……”
被江慕凡拉着手臂一路往电梯的方向拖着走,尽管我用力想要挣脱这束缚奈何他的手一直紧紧的握着我的手臂,我心里不免有些暗暗腹诽起来,这些男人为什么都喜欢扯着人家的手臂不放。
几乎是被他推进了电梯轿厢里,我抚着被他捏疼的手臂愤恨的瞪着他:“江慕凡,我再说一次,我有男朋友,不要再这么纠缠下去了。”
江慕凡斜着眼睛瞟了我一眼问道:“还记得以前我是怎么堵住你那不停说话的小嘴的吗?”
“你敢。”被强制想起有关过去的回忆,我的不悦已经超出了我能控制的范围。
我这才发现江慕凡已经摘下了只有工作时才戴着的眼镜,高大的身子紧贴着我站在了身前:“从前面对卫凉夕的时候我都敢,面对你我为什么不敢?”
“你唔……”
江慕凡单手控制着我的双手高举过头顶,空余下来的右手握着我的下巴,带着他浓重气息的吻就这么落了下来。
或许因为是医生的原因,他的左右手都一样灵活,甚至左手比右手还要有力气,所以他会用左手控制我的双手我丝毫不觉得意外。
抬眼看向电梯数字在逐渐变小,这一路下来居然没有人乘坐电梯,我连求救的机会都没有遇到。我睁眼看着江慕凡闭着的双眼,我不相信这个抗拒的吻能让他感到一丝一毫的享受。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江慕凡总算松开了对我的钳制,而我也毫不犹豫的抬手就甩了他一个耳光,而低垂着头看向我的他似乎早就做好了迎接这一耳光的准备。
呼吸有些急促,我大口吸入着带着浓重消毒水味道的空气,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电梯外站着的人,尽管隔着帽子墨镜和口罩,但我一眼就认出来是寻欢。
因为隔着墨镜我无法第一时间知道他在想着什么,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是不高兴的,换做是谁也不会高兴。
“寻欢,我……”
“今天的戏份已经拍完了,我来接你回家。”寻欢的声音很正常,正常到连一丝一毫的情绪都没有。
我乖巧的点了点头,就把手放进了寻欢伸出来的手掌中,走出电梯几米远的距离身后就传来了江慕凡略带深意的话:“寻先生,你喜欢的是谁呢?卫凉夕?还是眼前这个女人?或者我该这么问,你喜欢真的还是假的?”
这句话像是一句魔咒,其实这也是我想要问却从来不敢问出口的问题,寻欢脚下停顿了一下没有转身:“我两个都喜欢,因为在你们眼中是两个,但是在我眼中只有一个。”
回去的车上寻欢一直低头假寐没有理我,我不知道他是真的累着了还是就是单纯的不想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汪凯一直从后视镜里用眼神询问着我发生了什么事。
双手不安的搅在一起,我有些无措的跟在寻欢身后,刚刚在电梯里他也是一句话都没有跟我说,习惯了被他温柔对待的我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他的冰冷,委屈的感觉一点一点的在心底蔓延。
刷指纹,打开公寓门,我转身关门却被寻欢猛的从背后抱住,力道之大听关门的声响就能判断出来。
我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也许是因为生气,也许是因为些别的什么,带着独特清香气息的吻落在我耳后,激起我全身一阵颤栗。
“凉夕,我想要你,就现在。”
虽然住在一起,也有一些亲密的行为,但是寻欢一直都是点到为止从来不做越矩的行为,他是一个对爱情有着一定精神洁癖的人,所以总是对我说一切等到结婚时也不晚,只是眼下他显然改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