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白骨想起那些年,心里难免有些情愫,但是也只是一瞬间。
“后来我知道你是白家千金的时候,已经和你失去了联络,外界说,你们全家移民到国外了,也试图去找过你,一直了无音讯。”安泽如实回答道。
白骨淡淡然的回答“好久不见,陪我去喝酒吧。”
安泽笑了笑,宠溺的说“好。”
很多年前,安泽和白骨是从小在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那段时间,白夜在国外留学,白骨九岁生日时,认识了安泽,后来很长的时光,安泽都陪着白骨的,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吃饭,一起画画,但是彼此对对方的家庭背景都不太了解,白骨在上学期间,从未被曝光过,穿着普通的衣服,由保安接送,大家都知道她家有钱,但不知道她就是风靡整个帝都的白家千金。
白骨自己也没有说过自己是白家千金,后来,谁也没有开口说要在一起,就那么暧昧着,像恋人,又不是恋人。
后来,有一天,白骨被安泽求婚了,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还没有在一起,就直奔终身大事,白骨跟自己父母说的时候,白家反对,白夜远在国外,没有见过安泽,也坚决反对,白震说“小骨还小,是我白震的孙女,要嫁的必须是门当户对的,能配的上她的。”
白骨没有顾家人的劝阻,一心一意跟安泽在一起,被求婚时至半年,那些日子,白骨像个孩子一样,被安泽疼着,爱着,她以为,彼此的人生可能就这样一直完美下去。
“白骨,我们月底结婚吧?”安泽想给白骨一场盛大的婚礼,虽然他的家产不抵白骨万分之一,有人说,安泽是为了白家的财产,可安泽并不知道白骨是白家千金。
“可是,我家人不同意。”那时候的白骨,我见犹怜,美得弱不禁风。
“没关系,我找他们谈谈。”安泽一直没见过白骨的父母,可能他高估了自己。
“再等等吧。”白骨很委婉的拒绝了,因为她坚决要跟安泽在一起的时候,白震就说了不许她再回家,除非分手,然后给她买了一栋别墅,让她搬了出去。
“好。”安泽点头。
安泽想,就在等等吧,总会同意的,就再等等吧。
谁曾想,明天和意外,总是意外先来,安泽的爸爸公司破产了,欠了一笔巨债,妈妈也因为这事郁郁寡欢,而安泽也受了重重的打击。
他的爸爸把一切责任都归于白骨,说是因为安家将要迎娶她,所以才有了这次变故,因为白骨命太硬,八字与安泽不合,安泽始终不为之动摇,他相信这一切都与自己心爱的女人无关,只是瞬间苍老了许多。
白骨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也很责怪自己,是不是自己终是不祥之人,连累自己最爱的人失去一切,她瞒着安泽,回白家去求白震,求白婷婷,都被回绝了,白震一直不同意白骨和安泽在一起,也找人调查过安泽,瑞安集团董事长的儿子,已经快破产了,垂死挣扎并没有用,所以不打算伸手帮忙,还联系了安泽的父母,说只要白骨离开安泽,就拯救瑞安集团。
白骨还联系了远在国外的白夜,得到的回答是“我不会管。”
“叮咚。”是短信的声音,一个陌生的号码。
“小骨,救救我们安家,就当是伯母求你,我知道所有的事情都与你无关,可是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们了,伯母求你了。”看完短信,白骨才知道是安泽的妈妈发来的信息,不是说郁郁寡欢吗,为什么还能这么清晰的求自己。
白骨迟疑了几分钟,将号码拨了出去,电话接通“喂,小骨。”
“伯母,您要我怎么做?”白骨也想弥补,既然都以为是因为她,白震不肯帮忙,她就自己努力做一些补偿好了。
“是这样的白骨,昨天晚上,有人说可以帮助我们逃过此劫,但必须拿你交换,要你嫁给他。”安泽的妈妈哭哭啼啼的说。
白骨苦笑“为什么?就因为你们破产了,一无所有了,我就要牺牲自己去成全你们一家人的幸福,伯母,你们好自私。”
那时候的白骨还不知道,自己随便的一张卡都能买下安泽家的公司。
“小骨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知道小泽是多么骄傲的一个孩子吗,如果这一切都没有了,他会受不了的。”安夫人情绪有些失控,仿佛下一秒就会死掉。
“那您是要我做安泽一辈子都不会原谅的女人了?”白骨明白,她就算同意这桩婚事,白震和白婷婷泽不可能同意,堂堂白家千金需要去替别人家抵债吗?而安泽也会恨自己恨到骨子里。
况且到现在为止,她都不知道要嫁自己的是谁,什么时候,自己的婚事不由自己家人和哥哥做主,偏偏轮到安家做主,她也说不清,自己这条爱情路,到底是悲是喜。
“您找错人了,我是不可能拿自己去抵债的。”白骨一口回绝。
“求你了。”安夫人居然在白骨面前跪下了,这一幕也被对面走过来的安泽看见了。
“啪。”安泽大步跑过去打了白骨一巴掌说“你在做什么?尊重别人不懂吗?这是我妈。”
安夫人虽然内疚,却无法言语。
白骨难以置信的捂住被打的火辣辣的脸,泪水在眼里打转“是她自己跪的。”
“分手吧,我再也不想看见你。”安泽无情的说着。
白骨顿时僵住,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安泽再说了一遍。
“你说什么?”
“我说分手,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好。”
爱很穷,却要有骨气,白骨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白骨远走的背影,安泽心痛的滴血,他已经身无分文了,不能再连累一个女人跟他吃苦,他给不了她幸福。
再后来,白骨就遇见了池冥晏,初见时,惊艳了白骨整个时光。
安泽也离开帝都,几年后,他身价上亿,也从各大媒体看到关于白骨的新闻,有好的,有坏的,最终抵不过思念,回国想要看看白骨,结果只看到白府门上扣着一把生锈的锁,早已不见人的踪影,问了很多同学,都说他们一家移民到法国了,他找了很久,都没能找到白骨。
“邂逅酒吧。”白骨停留在酒吧门口,默默说了一句。
安泽看了看酒吧的名字,环视了一下四周说“环境好像还可以。”
白骨敲了一下安泽的头,笑的十分俏皮说“当然了,我早就听说这个酒吧了,只是……”她停顿了几秒接着说“一直没有来过。”
“那我们进去吧。”安泽说。
白骨从包里拿出一串钥匙交给安泽说“如果我喝醉了,记得送我回家。”
安泽接过钥匙,笑了笑说“有我在,怎么会让你喝醉。”
“可是今天我想醉。”一句话里包含了很多情绪,安泽泽没太在意。
“走吧。”安泽伸出手,白骨也将手递了上去。
像热恋中的情侣一样,无限甜蜜。
孰不知,这一幕早已被人拍下发给了远在汉中的池冥晏。
“你少喝一点。”安泽抢过白骨手里的酒杯。
“还……还给我,我……我就想醉……醉一回。”白骨已经喝多了,整个人说话都说不清楚。
“买单。”安泽对着吧员说了一声,然后扶着白骨说“我送你回家。”
“不,我不回去。”白骨挣脱掉安泽的手,对着吧员说“不许买单,我要包场,让他们全部出去,清场,全部滚出去。”白骨拽着吧员说,所有人都看着她,想发火,可是那一张脸,那么漂亮,惹人疼惜。
安泽阻止了吧员,对着白骨说“乖,我送你回家。”
白骨站起来,摔掉了自己手中的酒杯吼到“我说我要包场,让他们全部滚出去,你们听不到吗?”
“这位小姐,我们这里包场需要40万人民币,不算酒水。”这时候,一位酒吧的负责人在白骨面前,像是提醒一样。
白骨醉眼朦胧的看了眼前人一眼“40万?我付不起吗?”
那位负责人接着说“请先付钱。”
“好。”白骨随手掏出一张卡,里面的额度足够买下整个邂逅酒吧了。
那位负责人接过白骨手里的卡看了一眼“盛世集团的黑金卡?”
“快去啊,清场。”白骨催促着。
“是。”这张卡没有几个人不知道,能有这张卡的,必定不是什么平凡人,此时,拿着这张卡的人,手都在发抖。
深夜,白骨在酒吧中央,举起酒杯,笑的眼里全是泪。
“好了,不要再喝了。”安泽大声吼到,夺走白骨手中的杯子。
白骨扑在安泽的怀里痛哭失声,不是因为怀念那段过去的感情,而是,她深爱着池冥晏,一封匿名信却毁了她对池冥晏坚固的感情。
曾经,白骨以为,任何事情都毁不了她对池冥晏的爱,可是,还是过不了家族的血海深仇。
如果那封信说的是真的,她想都不敢想。
想到这,她拿过一个空杯子,倒了满满一杯最烈的酒,一口喝了下去,呛得眼泪不停的流。
“安泽,我们走吧。”白骨放下杯子,站起来,身体摇摇晃晃的怎么都感觉重心不稳。
安泽一把搂住白骨纤细的腰,然后扶着她小心翼翼的走出了邂逅酒吧。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让白骨走掉。
显然,安泽没有看到白骨和池冥晏结婚了那条报道。
白骨结婚了,嫁给了那个深爱着她的男人。
安泽还未娶,等待着曾经他深爱着的女人。
这一夜,注定是非多,注定不平凡。
“去哪里?”出了酒吧门的安泽问怀里的白骨。
白骨迷迷糊糊的指着远方说“未央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