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束低了头:“我不一样。我和漠成风这样,消息迟早要传出去的,我不想你的公司受到牵连。”
“你明明知道那些话都是气你的,是为了把你留下来才说的!”季雨轩突然暴发,大半个身子撑起来,目光咄咄地射向盈束,“不是一切都结束了吗?为什么突然又决定嫁给他了?你忘了他对你的抛弃,忘了被他害死的你的孩子了吗?盈束,如果连这些都可以忘记,你还是人吗?”
他第一次说这样重的话,第一次对她口不择言。
说完,才惊觉自己说重了,无力地跌回了椅子,手痛苦地撑起额头,“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
盈束呆呆地看着他,好久才出得声来,“我也以为我们之间一切都结束了,可是之前认定的事情又发生了变化。季雨轩,请原谅我不能回应你,因为回应了你,对他不公平。他从来没有伤害过我的孩子,反而救了她,一直养在身边,像宝贝一般珍视着。当年和之前的抛弃,都是因为逼不得已,他是为了保护我才这样的。因为我,他受了许多的钳制和委屈,甚至冒着杀害自己孩子的罪名活在这个世界接受别人的诋毁。他一直不肯告诉我孩子的存在,因为孩子的身体不好,怕我尝受第二次失去孩子的痛苦。而后来,他为了把孩子还给我,冒着极大的危险让孩子接受了手术,又费尽苦心地让我去接触孩子,试图把孩子还给我。他这辈子全在为我做事,我如果不回应,那真不是人……”
季雨轩彻底沉默了。
他也为她做过不少,却全是力所能及。
如果让他选,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像漠成风那样做到那种地步。
“我时常在想,他每次抱着孩子想着她的病情的时候,是一种怎样绝望的心态,他明知道孩子手术的成功率不高却还要坚持手术,在手术外几经煎熬地等待时,又是怎样的心情,他把孩子带到我身边来,想让我熟悉我却无比反感的时候,他又是怎样的心情。自从知道真相之后,我一直在想这些,越想越心疼他。季雨轩,忘了我吧,因为我的心只可能落在他身上了,他对我付出的太多太多,多到就算让我拿命去换都不够!”
季雨轩无力地捏紧了拳头。
眼前的这个女人,他也好想拿命去换,如果他的一条命能换到她的回眸一顾的话。
他自己都理不透,从什么时候起就陷入了叫盈束的女人的世界里,再也无法自拔。
感动于漠成风的所为,自愧不如,但他并不甘心喜欢的女人就这样被抢走。他像个疲惫的老人般缓缓出声:“你要回国或是要怎样,我都不勉强,但,公司的事还是希望你别辞掉。你可以为漠成风做那么多,是不是也该考虑考虑我?当年你做艳星让公司的名誉极度受损,我好不容易才挽回局面,就冲着这一点,是不是该给公司再多多做贡献?如果你要回国,我可以让人给你接国内的通告,你应该清楚,好不容易才培养起来的摇钱树我不想放弃。当然,你自己也该有独立的经济,不是吗?”
季雨轩的话让她无从拒绝。
诚如他所说,她欠了他许多。
“……好。”最后,她点头同意。
工作还要继续,她去找了candy。
Candy正窝在自己的小窝里吃火锅,小小的一只锅,红通通的辣椒水。她边吃边流眼泪,看到盈束,咧嘴笑,“太辣了,辣得眼泪都出来了。”
盈束没说什么,安静地席地而坐。
Candy的房子和国内的一样,小小的,刚够一个人转身。
“为什么不对自己好一点?你这些年的收入完全够买一套好房子。”环视着房子,她还是忍不住提意见。
不提还好,一提candy的眼泪哗哗地流得更猛。她分明一直在哭,根本不是辣椒辣的。
“我只是在等他,等他记得我们一起度过的日子,想起窝在小屋子里相互安慰的甜蜜。”她由着眼泪掉落,委屈得像个孩子。盈束还是第一次看她失落成这样,此时也知道,她的故事一定不简单。
“不过,现在我想通了,既然他幸福了,我就放心了。以后,我要好好生活,寻找自己的幸福。所以,束束,你不要劝我,什么都不要说,由着我自己去选择吧。”
显然,她知道盈束是来劝她的。
到嘴的话,最终一句也说不出来。盈束陪着她吃了火锅,轻描淡写地表达了自己会回国,会和漠成风在一起的意思。
“那……老板呢?”
Candy的表情少有地迷茫,却也没有再等她的答案,只是静静地吃东西。反倒盈束,满身的沉重。她沉重的是季雨轩的感情。她一直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从来没有想过会有感情。她以为,他知道她生过孩子有过别的男人是一定不会对她产生感情的,到底还是……
两人心情都有些沉重,最后勉强吃完东西,离去。
手头还有通告没赶完,就算回国也要把这边的工作先结束。
盈束直接打了美惠子的电话,让她来接。只是没想到,到达现场时,却碰到了candy。
“都准备好了,快进去化妆吧。”她道,仿佛从来没有提过辞职这回事。盈束不解地去看她,她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拍拍盈束的肩膀,“我想通了,不能跟钱过不去,再说了,这是我喜欢的工作。以后,我还是跟你。”
Candy能回来对盈束来说,当然是好的。她没有细问,只是给了她一记笑脸,转身进了化妆室。
漠成风似乎也很忙。
除了每晚都会回来拥她入睡外,白天几乎没有影子。他有个森漠要负责,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陪在她身边,而她亦有工作。每次入夜,她都希望不要有天亮,永远地和他呆在一起。四年的空窗期让两个人格外地贴合,仿佛怎么处都不够。
今天的工作量并不大,四点钟就结束了。盈束正想着要不要给漠成风报告一下这件事,顺便问一下他忙不忙,不想才走出来就看到了季雨轩。
他似乎在外站了许久,头上沾染了外头的雨丝,湿湿的,蒙蒙的。看到她,表情变得极为不自然却还是走了过来,“我妈突然说要见你,所以……能不能麻烦你。”
他的语气极为客气,客气得盈束都有些不适应。“我们马上过去。”她爽快地应承,跟着季雨轩上了车。
季母还住在医院里,精神颇好,但终究病重,再怎样也恢复不到从前。看到盈束,她的眼睛一眯,拉出一张笑脸来。
“妈。”盈束呼着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她指指旁边一直立着的两名医生:“这是最著名的医学专家梁博士,方博士,我好不容易才请来的。”
原本以为这是她给自己请来的医生,直到医生让她到里间换衣服,才惊觉,原来季母是要给她做检查。盈束尴尬地去看季雨轩,此时季雨轩也一脸窘样,既不敢违了季母又十分不好意思面对盈束。
“放心吧,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检查。”医生似乎看出了二人的尴尬,道。
盈束最终硬着头皮进了内室。
检察的确不复杂,做了个腹部B超,验了尿,抽了血。医生拿着样本离去,盈束和季雨轩坐在房间里陪季母。
季母骨瘦的手拍在盈束手背上,“你们两个年纪也不小了,该要孩子了,没做措施吧。”
“没……”
二人窘得无地自容,盈束更是红了一张脸。季雨轩无奈地答着否定答案,歉意地向盈束投来目光,盈束硬着头皮配合着他,一个字都不敢乱说。
“那就好。”季母满意地点头,“生估计就看不见了,但如果走之前能看到束束怀孕,我也满足了。”
盈束给恨恨呛了一下,面红耳赤。季雨轩听到季母说到死的事上,更是无法反驳什么,只说了句:“这事要随缘。”
十分钟左右,那两名医生又回来,手里拿着单子。
季母忙搭手要季雨轩扶起来,那架式比接到圣纸还要着急。季雨轩去看盈束,暗问她都进行了什么项目。医生没说,她亦只能摇摇头。
“检查结果出来了,阴性,季太太没有怀孕。”医生一脸抱歉地开口。季雨轩和盈束此时才恍然,原来季母是在给她查孕。
季母那张桃花笑脸因为这个结果而暗淡下去,眼睛胀了起来似乎要哭,整个人都呛呛然,极其不好。季雨轩和盈束都给吓得不轻,忙去安慰她。
她挥了挥手,“医生,再给他们做做检查,看看会不会有别的问题吧。”她别有深意地在盈束身上看了一眼,最担心的是她的身体。她以为盈束真做过艳星,怕伤过身体影响生育。
医生听言朝二人走来,“二位请跟我们去做个检察吧。”
季雨轩更加无法面对盈束,但终究还是跟着走了出去。
“对不起啊,让你一起尴尬。”出了门,他才小声道。
盈束摇头:“若是能让你母亲开心一些,做就做吧。”
虽然挺尴尬的,但若是不做,季母铁定不会放心。逼到玄上,他们只好各自进了检查室。
又是一番检查,把盈束尴尬得要死,好不容易做完,逃也似地跑出来。外面,季雨轩也出来了,脸色同样不好,酱紫色,显然也被检察项目给窘到了。
“让你为难了。”他迎过来,再次表达歉意。盈束理解地摇头,“没事。比起你对我的帮助来,这只是小菜一碟。”
季雨轩原本只是尴尬,听到她这话,短暂地失了神。“原来……你对我,只有那份帮助之恩。”他酸酸地道。
“何止,我们之间……”
“我明白。”
盈束想要解释,他转成了笑脸,十分理解地点头,截断了他的话。他在害怕,怕她说出更多的他接受不了的话,怕她除了感恩,对他连基本的感情都没有。
他淡笑着,笑意十分苍白。
两个原本无所不谈心无旁骛的人,如今在一起,反而添了一种尴尬。这种尴尬最终给医生打破,他们拿来了检查结果。
结果显示,两人都没问题,可以正常生育。
这个答案多少弥补了些季母的遗憾,她上上下下地看着两人,吩咐医生开一些可以促进怀孕的药给两人。医生倒也不含糊,大笔一挥,开了一个疗程的药给他们:“每两天一剂,夫妻同服。这些药有助于提高精子的存活量,对怀孕极了帮助。”
季母千恩万谢,让季雨轩收了。
药是中药,要煎过后才能服用。
盈束以为可以得到解脱,哪知季母当场就让照顾自己的保姆去煎熬。医院有专门的煎药房,一个小时后便将药妥妥地煎了过来。
“喝了。”
季母满意地看着两碗黑糊糊的药,对着二人发布命令。季雨轩的脸色变得极度极度难看,捧着药碗为难到了极致,盈束没他想得多,只想平了老人的心,接过一口喝了下去。
最后,季雨轩在季母的逼迫下,将那碗药喝下。
“今晚不要回去了,就住在这里,里面有房间。”季母让保姆打开了一扇门。里面那间房原本就是季雨轩为了方便照顾季母而排下的,一应物品都有。
意识到两人要同居一室,盈束给狠狠窘了一下。
“还不快进去,扭扭捏捏做什么!”季母生起气来,差点滑下床。盈束只能往屋里钻,季雨轩也被保姆推了进去。
门外,卡达一声落了锁。
“晚饭到点会送过来,两位暂时在里面休息!”保姆的声音从外传来,透了无尽的暧昧。
盈束无奈地去看季雨轩,看到他的脸色依然极度难看。
两人不是没有在一个屋子里相处过,对于季雨轩的人品,她向来信得过。
“只是呆一会儿,晚饭时间找个借口溜走就可以了。”盈束乐观地前来劝季雨轩。季雨轩僵着一张脸抬了头,“刚刚我们喝下的药说白了就是一种催晴药,你明白吗?”
盈束的脸一时间煞白。
她怎么会不明白?
早知如此,打死也不喝。如今被锁在这里面,孤男寡女,又喝了东西,谁能保证不发生什么?
而隐隐的,她真的感觉有一股怪异的气流从腹部涌起,遍及全身。
要怎么办?
本能地想要从窗户跳下去,只是这里是十楼啊,跳下去不粉身碎骨才怪!
季雨轩的情况也不太好,脸慢慢泛红,十分诡异的红!只要稍有经验的人都看得出,他很不好。
在盈束束手无策的时候,漠成风的电话打了过来:“在哪里?”盈束此时又窘又激动,握着手机直打颤:“怎么办?我们在医院,被锁在了房间里。”她大概地把事情说了一下。
那头的漠成风低吼了起来:“盈束!”
愤怒之音隔着电波依然气势十足,吓得盈束的手一颤差点打掉手机,连哭腔都带了过来,“现在怎么办嘛。从正门走肯定不行,也不能跳楼啊。”
“不要动,我马上过来!”那头道。
“可是……伯母……”
盈束还担心着季母,怕漠成风的到来会刺激到季母,那头已经挂断了电话。
傻傻地盯着手机,盈束愣在了那里。季雨轩安静地看着她手里的手机,他刚刚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她的手机扔出去,让漠成风永远都找不到。
他甚至变态地想,要是真和盈束发生了什么,漠成风还会要她吗?
到底,什么也没做,因为爱,所以不忍伤害。他把绝大多数空间留给盈束,用力掐紧了窗户,借以抵挡那一波波袭来的怪异感觉。
十分钟之后,门卡达一声打开。
盈束有些受不住,蜷住了身子,听到开门声,抬眼看出去。门外到来的是陌生人,开门就离去。
盈束晃着身子走出来,季雨轩跟在身后。原本的病床上,并没有季母的影子,连保姆都不在了。
“老板在楼下等着您,快走吧。”一个女人走过来,道。既而拉着盈束往外走。
季雨轩吃力地拦下了一名护士,“床上的病人呢?”
“哦,刚刚送去检查室进行检查了。”
季雨轩轻点着头,回身将门关紧,把自己关在了里面。
几分钟后之,季母被推了回来。
“不是说做检查吗?怎么又不做了?”
“抱歉,突然有一名紧急病人要做,所以只能推后了。”
护士歉意地回应。
季母只“哦”了一声,示意保姆去看看屋里的两人。保姆小心推开门,看到了里面凌乱的衣服和隆起的被面,朝季母竖了个大拇指。门,又悄无声息地关上。
盈束被带到了漠成风的车上。他正坐在车里,冷着一张脸,看到她,狠瞪一眼。她全身跟着火了似的,想解释却最后瘫软在他面前。
漠成风将她扯了过去,“我若不给你打电话是不是打算在那儿呆着了?你觉得自己有多大本事,能对抗得过药物?”
他的教训劈头盖脸,盈束委屈至极,“我也不知道她让我们喝的药是这个。”
“还敢不知道!”他举高了手,是要打她的意思,最后只是轻轻落下,将她搂在怀里,眉角添了一抹心疼。
闻到他的味道,她越发不能自持,却看着前面还有司机,只能强自忍着,全身都在抖,像着了火一般。
漠成风看不过去,长指一按,将前后隔离,指伸向她……
到底没肯在车上,盈束唔唔咽咽地哭着摇头,像只小兔般在他怀里颤抖,就是不肯松手,握紧了自己的衣服。
最后弄得漠成风上了火,比她还要狼狈。到底没有强行将她怎样,只催促司机快点开车。
二十分钟之后,车子终于停在了酒店楼下。他抱着她就走,踢开门便将她压在了门页上。终于感觉了私密性和安全感,她放松了自己,像缘木的落水者,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角。
漠成风狂了般吻她,直接将她的衣服给撕开。她软软地嘤咛着,像只小猫,即刻屋内温度升到极致……
屋里,无处不留下两人的痕迹,破碎的衣服以暧昧的姿态有的半叠,有的垂在床尾。这是盈束有史以来最大胆的一次,也是漠成风最满意的一回。因为药物缘故,她已沉沉睡去。漠成风舔食着唇角,回头看着酣睡间露出清浅笑容的女人,眉底无限满足。
盈束睡醒的时候,漠成风已经起了床,一身工整,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沉黑着一张脸活像个审判者。
她怯怯起身,被角滑落,露出粉嫩的皮肤来。
漠成风的眸子狠狠紧了一下,喉结也滑了一次。既而,恢复了平静。
她忙将被子拉上去,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起……起来了?”她的声音细细的,漠成风这样子别有气势,她便不敢多说话。
漠成风嗯都没有嗯一声,沉着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做错了什么?还记得?”
盈束低了头,不好出声,脑子清醒过来,一切都想起。
“我以后,会小心的。”她轻答。
“还有以后?”漠成风明显不满,眼瞪得越发沉冷,“以后给我离季雨轩远远的!”
为了平他的怒火,她只能老实点头,“我会注意的。”
“不是注意,是一定!”
看她认错态度良好,漠成风没有再发威,而是让她收拾一下,带她去见个人。昨天穿的衣服早就给撕个粉碎,盈束巴巴地看着那些衣服朝漠成风无声地发出控诉。漠成风指间掂起一件破掉的小衣,倒是无比回味,“以后在家就别穿了,碍手碍脚。”
盈束给狠窘了一下。
不过,漠成风还是很快让人送来了她的衣服。款式老气不说,身上包得密不透风,连领口都齐到了下巴处。
盈束极为不舒服地扯着衣服,向漠成风发出无声抗议,这种衣服能穿出去吗?漠成风倒是十分欣赏,“以后出门,就穿这样的。”
他的女人,不能露半点。
着实没有别的衣服可穿,盈束勉为其难地穿着这套能把她丑化N倍的衣服出了门。
漠成风带她去的是一处餐厅,当她看到厅餐里小小的身影时,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妞妞并没有发现盈束或漠成风,正不停地去看自己手腕上新买的通话手表,眉头微微皱起,粉嫩嫩的皮肤泛起点点光泽,看在盈束眼里,有如天使下凡。
漠成风轻轻推了她一把:“还不快进去?”
盈束晃了一下,猛然醒悟,来不及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奔了过去,“妞妞?”
“怕宝宝阿姨?”妞妞看到她,绽开了唇,笑得像一朵刚开的花。
盈束过于激动,早一步将她搂紧,“妞妞。”心尖,早就颤抖起来,这是她的孩子啊,才生下来半个月就离开了她的宝贝。
各种情绪涌上来,似乎只有用眼泪来代表。她无尽地流着泪,恨不能把孩子重新掐进肚子里去再生一回。
“妞妞痛。”
妞妞轻轻呼着,将盈束惊醒,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过于激动,猛然松开,哭着笑着去抹眼泪。
妞妞被她这一系列的怪异样子惊到,张开粉粉的唇,“怕宝宝阿姨,您怎么了?是不是怕我?”
她的大眼忽闪忽闪,像子夜里最亮的星辰。盈束用力摇头,“没有,没有,只是看到妞妞太开心了。”
“哦。”妞妞轻应,却并没有表现出和盈束一般的开心来,“你有看见我妈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