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下午,林冉都呆在鸿基。
因为要和她刚刚建立起的项目组一起尽快把关于城东那块地的策划案做出来,所以她一直忙到晚上,都没有下班。
余少楷下班前特意给她打了电话,因为还有应酬,所以林冉便让他一个人先去忙。她自己可以开车回家。
余少楷再三叮嘱林冉要记得吃饭,虽然林冉满口答应,但最后余少楷还是帮她订了外卖,还特意派琳达亲自监督她都吃完,才算作罢。
林冉虽然从前跟着林昭华的时候,多多少少也有些经验,但因为没有直接在昭华地产工作过,所以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种感觉。
把整个人都投入到工作之中,原来就是这种感觉。
等到林冉终于将策划案其中一个部分全部搞定之后,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伸了个懒腰,林冉便通知其他人下班。
虽然她现在有很多事情要做,有很多人要对付,但是做事从来都条理分明的她,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绝对不会把自己弄的完全应顾不暇。
林冉是最后一个走的,本来想要给余少楷打个电话,但是林冉却没想到,自己刚一走到停车场,准备打开车子的时候,胳膊却被人猛地从后面抓住。
浑身的神经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的,林冉神色一冷,抬起穿着八厘米高跟鞋的脚,朝着身后地面上那只脚,用力就是一踩。
“嘶——”
吃痛声让身后的人立刻松开了抓着林冉的手,林冉快速移动到车子旁边,刚准备打开车门,看见了站在原位的那个男人,立刻就停了下来。
微微挑了挑唇,林冉看着那个龇牙咧嘴、一身西装的衣冠禽兽,不由得冷冷一笑:
“原来是温总,我当是什么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人呢?”
温哲轩皱着眉头,有些愤恨的抬眸看着林冉:
“林冉,一次不够,还来一次?”
林冉顿时想起来,之前也有一次,被温哲轩用类似的方式拽进了房间,然后也是类似这样,毫不留情的给了他一脚。
场面何等的相似,心情何等的愉快。
“温哲轩,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种嗜好?看来,我得想办法告诉阮心心,其实你喜欢这种!”
提起阮心心,温哲轩不动声色的笑了笑,随即重新直立起身体,朝着林冉走了过来。
林冉收敛起笑意,面无表情的看了温哲轩一眼,然后便无视他,顾自的坐上了车子,准备离开。
而温哲轩既然肯在这里等林冉,自然就不会让她就这么离开。见林冉要开车,便立马挪动步子,挡在了车子的前面。
林冉摇开车窗:
“好狗不挡路!”
温哲轩装作没听见林冉的辱骂:
“林冉,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就算是你想要赔礼道歉,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卵用了。毕竟我林家都已经成这样了。
哦!不对,我说错了,堂堂的温哲轩,怎么可能会道歉?”
温哲轩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看了今天关于长鑫百货的事,我想,你大概已经知道了一年前,关于昭华次产所有事情的真相。
林冉,如果你想要报复,其实,还可以合作!和我合作!”
“哈哈!”
温哲轩的话让林冉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放声大笑了起来:
“没兴趣!”
“林冉,你不要任性!”
“关你什么事?”
“你……”
林冉油盐不进的样子,终于让温哲轩温润的面具有了裂缝,他板起脸,正起神色,目光笔直的盯着林冉,而就在他准备再次开口劝说林冉的时候,却听见身后传来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人家意思都表达的这么明显了,居然还死皮赖脸的赖在这里!
啧啧啧,堂堂昭华的温哲轩,居然用这种方式追女孩,传出去,真不知道别人会怎么说!”
温哲轩因为刚刚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林冉的身上,所以并没有察觉到,身后什么时候有人靠近。听声音,距离应该不远。
温哲轩缓缓回转过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就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水泥柱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靠着一个人,一个男人。
男人微垂着头,正在点烟,头发短而浓密,漆黑坚硬。身形修长挺拔,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袖口随意的挽着。
而透过袖口的地方,隐隐约约透露出来的,是一片纹身。
有纹身!
温哲轩只觉得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有些熟悉,但是一时间又想不大起来。
而这个男人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说这样一番话……
就在温哲轩用力思考的时候,坐在车里的林冉,忽然间大声的朝着那个男人说了一句:
“江公子,有狗挡路,麻烦帮忙清理一下,我请你吃饭!”
两人私下里的时候,林冉无论说出再难听的话,温哲轩也能接受。毕竟,是他先害的人家。
可是现在有别人在,林冉居然还这样子,温哲轩就有些接受不了了。
他一张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顿时就沉到了底:
“冉冉!”
面对温哲轩的带着警告意味的话语,林冉置若罔闻。
倒是江焱,见到这一幕,忍不住调侃起林冉来:
“哟,居然叫你冉冉,感情关系还挺亲密啊!”
面对江焱的揶揄,林冉丝毫不在意:
“嗯,以前眼瞎,所托非人,江公子你可不能歧视我!”
林冉略带自嘲的口吻,顺道连着温哲轩一起骂了,江焱只觉得好笑,也就一点都不控制的笑出了声。
笑着笑着,江焱便直立起身体,提步朝着温哲轩走了过来。
温哲轩总算是看清楚了江焱的相貌。
有纹身、长得如此英俊、还被林冉称呼为江公子!
温哲轩脑袋里一个激灵,顿时就想到了这个靠近自己的男人,到底是谁。
只是,记忆中,林冉从前和新义安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又是什么时候,和新义安的太子爷,交情匪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