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云游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流承曜怎么也没想到好不容易到了荆山山顶,得到的却是一个小童这样的回答。
一身的狼狈,流承曜快马加鞭奔回王府,万万料不到展现在眼前的居然是一堂白幕。
心下一抽,身子一抖,几乎是踉跄着落地。
走进府内,痛哭声此起彼伏。
“爷,您回来了?”冥枫迎上前。
“不……不可能……”流承曜目光定定,盯着王府的灵堂哑声,灵堂内设着一个牌位,一具灵柩。再举步前进,却没有见到心中相见之人,当下心内燃起一股希望,“冥枫,柏言殇呢?她在哪儿?!”
“爷。”冥枫负荆跪倒沉痛道,“娘娘……她……她坠崖身亡了。”
“不,不会!”流承曜大骇的摇头,“本王不是让你一直保护她吗?她怎么会坠崖,你该当何罪?!”
“属下无能,甘愿受爷任何处置!”冥枫拱手沉声道,眼底满是对紫榕的愧疚和对流承曜的愧意。
“曜。”这时萧芷颜红着眼步入灵堂,“你别怪冥侍卫了,是姐姐一定要去紫榕姑娘坟前探望,也不让人跟着,就叫上了铃儿,却不想过她会有轻生的念头,当我和冥侍卫赶到时,只在崖边捡到了姐姐的这块帕子和殉主的铃儿。”说着递上一块染满了血的锦帕。
流承曜当下五脏俱裂,身子颤抖,晃悠就要倒下。萧芷颜扶着她忧心唤道,“曜。”
流承曜推开她,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锦帕,双手狠狠拽紧。
萧芷颜立于他的身侧道,“姐姐泉下有知,也不会希望王爷伤心的,王爷你要保重身体啊。”
流承曜不理她,只是定定的站着。
噩耗传到柏府的时候,整个柏府中人显得平静异常,柏宰相只是轻轻说了一句,“知道了”便进了内室,其余夫人侍妾兄弟姊妹也是在一瞬即逝的惊讶下便再也没有多余的询问。唯独一人,真正在柏府还关心着柏言殇的一人,那人便是柏青羽,此刻也站在了昭王府的灵堂内。
“王爷,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怎么回事?”柏青羽浑身颤抖地问道。
流承曜木然的摇了摇头,仿佛三魂丢了七魄般。
萧芷颜抹了把泪,哽咽着答道,“姐姐和紫榕姑娘主仆情深,紫榕姑娘一死,没想到姐姐也有了轻生的念头。”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六儿……怎么会……”柏青羽失魂落魄的喃喃说着,反反复复的只是说着这几句话。
流承曜一言不发的向外走去。
“王爷,你去哪儿呀?!”萧芷颜见他步履踉跄,脸色煞白,忍不住在后唤道。
得来的却没有回声。
“娘娘放心,属下这就跟上前去。”冥枫拱手一拜,遂急急往外去了。
后崖,夏风徐徐,一抹青衣傲然而立。
“柏言殇,你怎么忍心这样对我?”流承曜闭目哑问。绝望和巨痛充满全身,压的他喘不过起来。总是担心有人害她,却没想过她自己会害自己。言儿,若不是你容貌尽毁,口不能言,我怎会误把萧芷颜当做你?若不是你一次次引起我的兴趣,我又怎会故意放任萧芷颜对你的丫鬟做那样的事?我只是想让你在乎我一点,却是害了你吗?那么我费尽心机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五脏如焚,流承曜双眸中闪过狠厉,都是柏府那群杂碎的错!若不是他们害你,一切根本就不会这样!言儿,你等着,我一定会为你报仇!一定会!
“宫主。”无忧宫据点,冷旬桀的得力属下冷冽有事禀道。
“怎么样?让你打探的事可有眉目了?”冷旬桀抚着眉眼问道。
“宫主,昭王妃……昭王妃……香消玉殒了。”
“什么?!”冷旬桀猛的从座椅上跳起,“你……你再说一遍?昭王妃怎么了?!”
“京城中人具传,日前昭王妃去后崖给自己的丫鬟祭拜,不想却自己跳崖轻生了。”
“不,不会的……”冷旬桀顿时瘫软重新坐回座椅,神情沉痛异常。
东宫内。
“她怎么会这么想不开?”流承祈兀自失神摇头,那样才情的女子,真的已经不在这世上了吗?
养心殿,皇上流哲遣散了众奴才。
“静儿,没想到那孩子如此福薄,朕还是负了你……”深深的叹气惋惜和愧疚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