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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身后有人

“头头……头,人头!”赵洁惊慌失措地搓着地面,双手狂乱地抓着地表的沙石,指甲深深地嵌入土层,剥落。嫣红的血液恣肆地外溢,“女人的头发……啊……”赵洁失声大叫,余音未绝,响彻云霄。

林夕茜被赵洁的这一声嘶吼吓得整个人都懵了,活似一辆巨型坦克从她的头顶碾压过去,肢体在转瞬之间变成了血红的肉泥。她额角、嘴唇上的伤所带来的痛感,已浑然不觉,耳窝内盘旋的是赵洁的那一句“女人的头发……啊……”的撕裂般的叫喊,以及蚊蝇般的嗡鸣。

“赵洁,怎么了?什么人头?什么女人的头发?是那个穿高跟鞋的女人吗?”

赵洁没有回答,她的呜咽逐渐止息。静。出奇的安静。虫吟、风声,都被下了指令似的,瞬间静止。林夕茜呆坐在原地,艰难地合动破裂的嘴唇,生涩地发音:“赵洁……”变了调的普通话,模糊得难以辨认这原本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两个字。

沉郁的黑暗中,有一双脚在蹒跚移动,移向自己背靠着的斜矗在土中的红棺。林夕茜无法确定这双脚的主人是那个穿高跟鞋的女人,还是赵洁,总之她们当中的一个人在向自己靠近,逼仄而来的阴寒冷气穿透她的肌肤,刺入骨髓。

到底是谁?她想要干什么?难道……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林夕茜麻痹的双腿竟无法动弹半分,她几乎就要绝望地欣然接受死亡的时候,一束耀眼的光撕破漆黑的暗夜,拯救了她。

杨雪微!是杨雪微,她终于回来了!林夕茜激动不已,忍着剧烈的疼痛扯开嗓子,歇斯底里地放声吼叫她的名字:“杨雪微!雪微!”救命的稻草,杨雪微是她目前唯一的救命稻草,是无尽的无底的深渊里的一道曦光,让她有了求生的欲望。“快来啊,雪微!”

半小时前,杨雪微提着手电筒一路追踪,在距离孤冢几百米处的地方,一个脸盆大小的泥潭隐没在繁密的蔓草堆里,光线太暗,她并未注意,双脚“扑通”踩进去,深陷泥淖之中,腥臭的异味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她捂住鼻子抵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前面已无任何有人践踏过的痕迹。她只得悻悻地折返。

“出了什么事?”杨雪微听到林夕茜撕心裂肺的叫喊,立刻加快了步伐朝她跑去。林夕茜额头上有一块紫青的浮肿,而嘴唇破了皮,血肉外翻。“不是让你们呆在坟头不要乱动吗?怎么……赵洁呢?”杨雪微环视四周,除了她们俩就剩下那口怵目惊心的红棺。

她能去哪儿呢?那么大一个人,在这荒野之地,总不至于平白无故地就人间蒸发了吧?鬼把她带走了?笑话,鬼怎么没把我带走?杨雪微暗自想着:“你们刚才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林夕茜心有余悸地回忆:“本来我们是坐在坟头等你回来的,可你才走没过多久,这附近就有窸窸窣窣的怪声……我和赵洁很害怕,不自觉地就站了起来,结果她脚底一滑从坟头沿着斜坡摔下去了,同时也把我绊倒,我的头磕在了木棺上,人又扑到地上,嘴唇就被擦破了皮。”她说话时嘴唇基本上是保持不动的,说得十分吃力,杨雪微听得也很费劲,马马虎虎能听出林夕茜说的是什么。

“我们俩的手电筒都在摔倒的时候滚落到那边去了,”林夕茜指着木棺的另外一边,“我还看到了一双女人的脚……”那双让人嫉妒又羡慕的修长的美腿在林夕茜的脑海打转,“高跟鞋,她穿着粉红色的高跟鞋。”她吞咽了一口将要从嘴角溢出的口水,继续说,“赵洁就一直喊着人头、女人的头发。没有灯光,我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对了,人呢?”

“什么人?”杨雪微不清楚她所指的“人”是指赵洁,还是其他什么人,于是问道。

林夕茜说道:“在你回来之前,我明明听到有人朝我这边走来的……怎么不见了?”

“什么?”杨雪微质疑地看着林夕茜。

“真的,真的。”林夕茜忽闪着大眼睛,不住地点头,诚恳而坚定,“我没有骗你,真有人!”

“会不会是赵洁?”杨雪微将视线落在林夕茜背靠着的红棺上,亦步亦趋。

如果林夕茜所述属实,而非幻觉或者幻听,那么她口中提到的人就只有一种可能——藏在木棺里!杨雪微手中的手电筒的光束聚焦在红棺上。

天呐,她,她,赵洁竟然穿着那件被视为不祥之物的红色旗袍!她臃肿肥硕的躯体几乎要将这绝美的旗袍撑爆。

杨雪微和林夕茜讶异得瞪圆了双目,张开大嘴,难以置信这是真的。她是如何穿上旗袍的?在她们的印象中,这件轻薄纤瘦的旗袍是绝对不可能容下赵洁丰腴圆满的身体的!

这一刻的赵洁,换了个人似的,水桶腰上的赘肉被旗袍箍得紧紧的,全身凹凸有致,完美的突显着女人的曲线。她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幻觉吗?杨雪微和林夕茜默契地揉着双眼,再定睛仔细去看,不是幻觉,更不是梦境,穿着旗袍的赵洁俨然成了个睡美人。娴静恬淡地躺在红棺里,平缓均匀地呼吸。

她的双手平放于腹部……怎么手上沾满了鲜红的血液?

“她……她是什么时候穿上旗袍的?她怎么可能穿得上这么小的旗袍?”林夕茜目瞪口呆,怅然失色地嘀咕,“穿上旗袍的女人都会死,死……尹晓冉已经……赵洁又……鬼,一定是鬼!”林夕茜斜觑着棺中安详的赵洁,她的唇是刚涂过口红吗?如此明艳!还是吮了手上的血而残留下来的印迹?

“旗袍的诅咒,只是个传说,传说。世界上根本没有鬼!”杨雪微温柔地抚着林夕茜,宽解道。

“不不不,有鬼,有鬼,肯定是红棺里的那个女人,否则赵洁为什么一直惨叫着人头,女人的头发?还不可思议地穿着旗袍躺到木棺里……试问,哪个正常的人会这么做?”林夕茜拼命地摇头,惊颤。

杨雪微解释说:“赵洁尖叫的‘人头’和‘女人的头发’,也许是她摸到了我们送回来的那颗头颅,并非遇见了鬼。至于她为什么会穿着旗袍躺在棺材里,我暂时无法作出解释,但肯定和鬼怪无关。你看地上的这些脚印,你不是说看到了穿高跟鞋的女人了吗,这不就是高跟鞋的鞋跟踩出来的痕迹吗!赵洁很可能是被人抱进棺材的!”杨雪微蹲下身子,细细勘察地上的印痕。

“你怎么那么肯定是被人抱进去的,而不是她自己躺进木棺的?”林夕茜显然对杨雪微的话有所质疑。

“一个会穿高跟鞋的女人,她的体重应该不会超过100斤,没有可能在这么干燥的地上留下如此明显的鞋印,但她要是抱着另外一个人的话……高跟鞋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脚后跟自然会陷入土层。”

林夕茜望着面前这个深邃而不见底的女人——杨雪微,她沉着冷静的应变能力、敏锐的洞察力、严谨的逻辑推断能力都在影射着一种信息:杨雪微绝对不是一个简简单单、普普通通的学生!她究竟是谁?林夕茜不止一次地问着自己。

“除了高跟鞋,你当时真的什么也没看见吗?比如那个女人的装束,或者容貌?”林夕茜在发呆,在思虑杨雪微的身份,并没有听到她的发问。杨雪微又加大分贝重复了一遍问题,林夕茜才晃过神来:“我还没来得及抬头,手电筒的电就耗尽了,光熄灭了之后,就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杨雪微尝试推醒昏睡的赵洁,又掐了掐她的人中,赵洁仍像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死猪一样丝毫没有反应。

林夕茜担忧道:“她该不会……”

杨雪微知她想说什么,先她一步,打断道:“赵洁有体温,有呼吸,没什么事的,估计是受惊过度,昏过去了。”

“她的手指流了好多血!”林夕茜心疼地看着赵洁肉感的手臂。是啊,温热的血都已经慢慢的冻结。

杨雪微抬起赵洁的右手,手掌上多处磨破了皮,让人惊怵的是食指的甲片已经脱落,显露出血红的肉。中指的指甲里除了污黑的泥土,还嵌着一根断了的尖细的针头!十指连心,杨雪微似乎可以体味到钢针刺入手指后痛不欲生的感觉,痛到麻木酥软,无力叫喊。

“帮忙把她抬出来。”赵洁惊人的体重让杨雪微倍感无助,仅凭一人之力难以将她从红棺中弄出来。杨雪微自认倒霉,做好了背她下山的打算。

一个磕得皮开肉绽,一个又昏睡不醒,杨雪微深感歉疚,再不能在这儿待下去了,否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她倒是不怕有鬼,就怕有人装神弄鬼。她自己孑然一身没什么可畏惧的,所担心的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的林夕茜和赵洁。

“我们回寝室吧。”杨雪微说。

林夕茜就等她这句话,好似等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是等到了。

“旗袍怎么办?”

这倒是个严峻的问题。因为一段无据可依的诅咒传说,如此隽秀的旗袍就要永远地遗弃在无人的空棺里着实可惜、可恨、可叹,对美好事物的爱怜之心人皆有之,杨雪微也是人,自然也不例外。

“脱下来,放回属于它的位置。”杨雪微再次不舍地触摸光滑细腻的织缎,就让这瞬间沉淀成回忆吧,对一件旗袍的追忆和念想,在未来的某一天,翻开,记起。

趴在杨雪微背上的赵洁双手下垂,处于放松状态,就像挂钟的摆在左右晃动。我是造了什么孽啊?算了,今晚的事儿说到底都是自己的错,若非自己执意要她们俩陪着来后山,她们也就不会出意外。杨雪微一边忏悔,一边小心谨慎地迈步,她往日的箭步如飞现在却变成了步履蹒跚,踉踉跄跄的走走停停,本可以十几分钟走完的山路,她们却走了将近一个小时。

女生公寓。她们总算看到了女生公寓。三幢大楼唯有一个寝室亮着灯,那就是杨雪微和林夕茜居住的502寝室。

“不行了,她太重了!”杨雪微精疲力竭地把赵洁放在楼梯口,自己就着台阶一屁股坐下去,一丝凉意顿时刺激着臀部的肌肉,顺势向上蔓延。大汗淋漓的她捶着大腿和小腿,“我很想了解她的体重到底是多少,背得我快虚脱了!好歹我也是个经过训练……”杨雪微咬住嘴唇,将后面的话和口中的唾液硬生生地吞进了肚子,冲着林夕茜痴痴一笑。

林夕茜自己也伤得不轻,哪里还有闲功夫听她抱怨,压根就没听清杨雪微在说什么。杨雪微拍拍胸脯,还好她什么都没听到。稍稍休息了片刻,杨雪微长呼一口气,深呼吸:“我们继续吧。”于是又把一坨肥大的肉球扛在了背上,杨雪微联想起曾经看过的一篇古文,好像是说一个书生背着一个老婆婆,越背越沉,等到把老婆婆送到家,却发现她的家竟然是一片墓地。

五楼的尽头,502寝室的门缝以及门上的风窗里漏出神圣的灯光,林夕茜忙掏出钥匙开门,屋子里残留着焚烧过的烟味,地上散乱的白烛和剩余的冥纸七零八落地混在一起,粉红色的高跟鞋齐整地摆在先前的位置。白色的面粉上多了几排高跟鞋印。我们走后,谁又进了寝室?难道是林夕茜口中的那个在后山出现过的穿着高跟鞋的女人?

杨雪微在想:那个女人一定藏身在这一幢女生公寓,并且知悉502寝室的一切动静,甚至在烛火尽皆熄灭之时潜入寝室,故弄玄虚地把那双粉红色的高跟鞋放到尹晓冉的床底,让她们以为是晓冉的鬼魂回来了。她在大家离开寝室送女尸的头颅去后山之际,又再次进入502寝室,取走高跟鞋跟随她们上山,于是就有了林夕茜所看到的一切。

“你怎么还不把她放下?背着不累吗?”林夕茜的话把思绪处在游离状态的杨雪微拖拽了回来,让杨雪微欲哭无泪的是昏厥不醒的赵洁居然睁开了惺忪睡眼,抽噎着:“痛!痛!你……怎么背着我?”赵洁面容冷峻,寒若冰霜,她一把推开杨雪微,怒斥道,“都是你!你!我说了不去的,你非要我们带你去!现在你满意了?我们两个都受了伤,唯独你没事……”

赵洁说得没错,杨雪微没有任何语言可以回驳,除了内疚还是内疚。她连声说:“对不起。”

赵洁却依然恶语相对,如若任由事态这么发展下去,只会越来越严重。在一旁闷不吭声的林夕茜拉住赵洁,劝阻道:“算了算了,也不能全怪雪微。你还记不记得在后山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弄成这样?”林夕茜从自己的衣柜里找出一个急救箱,用消毒水替她清洗伤口,又小心翼翼地帮她包扎好。

赵洁的面部肌肉缩紧,皱着眉头,不时地发出痛苦的呻吟:“手电筒的灯暗了之后,我的脚底碰到了什么东西,于是伸手去抓,软绵绵的,开始我以为是什么藤蔓,直到摸到眼睛、耳朵、还有鼻子才明白那是人的头颅……我立即把它抛掉了,谁知有一双手从我的背后伸出来,捂住了我的嘴,掐着我的脖子,慌乱中我拼命地挣扎,后来……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是蒙汗药,你才会昏迷不醒的。”杨雪微脱口而出。

赵洁似乎不太同意杨雪微的说辞,不屑地白了她一眼,也不理会。她仍把晚上所发生的一切归于鬼魂,不是晓冉的鬼魂,便是红棺里的那个女人。是她们私闯了禁地,才会遭受噩运。

林夕茜和杨雪微心有灵犀地抹去了赵洁穿过旗袍的那一段,她们不知道赵洁得知自己穿过那件“受到诅咒的旗袍”会有怎样的反应,也会和晓冉一样整日魂不附体吗?

是不是只要找到那个穿高跟鞋的女人,心里的种种疑惑就能得到解答?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跟踪她们?尹晓冉的自杀会不会也跟她有关?杨雪微毫无头绪。唯有一点可以肯定,旗袍是死亡的象征,穿上旗袍的人会成为凶手行凶的对象。

杨雪微细心地观察着赵洁每日的生活,看她是否会有什么出人意料的异动,前几天倒也相安无事,和常人并无两样。

一个星期后,她的言行便有了些许古怪。

天光微亮,她就早早地爬起来洗漱,梳妆,用她那缠着绷带的手笨拙地梳理,极似古代的待在闺中的芳华少女,为着悦己者而精心妆扮。而夜里则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对视着镜子里的自己,像在跟另外一个自己无声地对话。

赵洁向来讨厌浓妆艳抹,如今她的桌面上却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化妆品,光是唇膏就不下十种,零零总总至少也有几十种美容护肤品。她真的还是赵洁吗?是不是已经被……鬼上身了?林夕茜强抑着自己的想法。

自上次送女尸的头颅去后山回来,杨雪微和赵洁就再没有说过一句话,雪微也不想自找麻烦干涉人家的生活,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即便赵洁的相貌以及装束无任何美感可言,但也不能嗤笑她追求美。

“雪微,你有没有发觉赵洁最近不太对劲啊?”林夕茜不敢把嘴张得太大说话,怕刚结疤的伤口会因为唇形的张合撕裂开来,“她平常不爱化妆的,这两天却发疯似的买化妆品。”

杨雪微说:“女生注重自己的外在形象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也许是碰到喜欢的人了吧,想给他留个好印象。”

杨雪微都觉得自己的说辞毫无说服力,除了教室便是寝室,赵洁根本没有和异性接触过,不至于为了谁变成现在这样一副呆痴的样子吧。难道诅咒……不,绝对不可能有诅咒,旗袍不过就是一件没有生命的衣物,同样要用丝线、锦缎缝制,只是因为有人穿着它死了,它就有了生命?简直是无稽之谈!

在去教室上课的途中,赵洁总是扭头往后看,三步一回头,后面有人吗?杨雪微和林夕茜也跟着她的节奏,回头,继续走,再回头。林夕茜终究按捺不住,出声问道:“赵洁,你在看什么?”

赵洁神秘兮兮地用手指抵在嘴边,紧紧贴着林夕茜的耳朵说:“嘘……后面有个女人跟着我们!”

女人?哪里有女人?杨雪微和林夕茜再次转头,身后除了几个交头接耳的男生,再无他人,“女人在哪里?”

“就在那几个男生旁边啊,你没看到吗?她穿着白色的旗袍呢,垂着头,从寝室跟着我们一起出来……”赵洁偷偷地又瞟了一眼,“她在哭,流出来的眼泪是红色的,滴在白色的旗袍上,旗袍就要被染成红色的了。她还牵着个小女孩,你看……小女孩全身都是水……”

听她这么一说,林夕茜被泼了一盆冷水似的,不禁毛骨悚然。全身是水的女孩,她蓦地回想起前段时间做过的噩梦,却又不敢多想。

“赵洁,你没事吧?还认得我是谁吗?”她想证实赵洁的意识是正常的。

赵洁伸出手摸了摸林夕茜的额头:“没发烧啊,你是不是上次脑袋撞坏了?你不就是林夕茜嘛!”

她是清醒的,那么她所说的……林夕茜不敢再回头看,生怕自己扭头的瞬间会正对着一双淌血的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眨呀眨,眨呀眨。

杨雪微突然静滞,待到那几个男生擦过她的身边,也未见到赵洁口口声声说的穿白旗袍的女人和全身滴水的女孩。赵洁若不是产生幻觉,那么就是在说谎!

104教室。杨雪微、林夕茜和赵洁朝着靠窗的位置走去,赵洁坐在晓冉曾经坐过的座椅上。三个人都没有心思听讲台上的老师卖力的讲课。

杨雪微和林夕茜的注意力集中在赵洁身上,而赵洁则45度角仰望窗外的某一处风景,空旷的操场?澄明的天空?还是对面教学楼的天台?她们无从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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