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迦的辉煌以及族人的由来,每个啰族人都知道,班嘅知道的当然要比族人多得多。几乎每个洞穴都保存着大量的图文石刻,它们记录着洛迦远古时代的辉煌和族人的足迹:人鱼的祖先,原本生活在陆地上,他们是洛迦至高无上的统治者——啰族人!他们拥有高度的文明和先进的科技,统治着洛迦的一切生物。如今洛迦水里生存的啰族人,是由当年陆地啰族人改造而来,身体经过改造的啰族人,成了生生世世离不开水的生物。
也许在水的世界呆腻了,班嘅越来越向往陆地上的生活:族人从陆地而来,为什么不能回陆地去?区区一片水域已经不能满足班嘅的野心,重返陆地的欲望一天比一天膨胀。
既然族人的身体是改造而来,为什么不能再改造复原呢?人鱼部落早已失去文化和科学,班嘅错误地认为,只要不断食用陆地上凶猛的动物,一定可以改变身体,变得适合陆地上生活。严重的误区可苦了整个啰族,班嘅命令:啰族人必须向班嘅家族进贡陆地猎物,缴不上猎物者一律严惩。
如果哪一个家族献不出陆地猎物,班嘅将下令压缩他们的捕食范围,失去捕食水域,食物将会减少,家族弱小成员将面临着挨饿。因此,族人不得不冒着生命危险爬上陆地捕捉猎物,不少族人捕猎失败反倒成了陆上动物的腹中餐。
佤啰家族近来可谓硕果累累,上缴的猎物啰族人从未见过。第一次送来的神奇猎物,与传说中的洛迦霸主十分神似,遗憾的是送来的时候猎物已经死亡。
没错!死亡的猎物正是库姆的尸体,当时,载着库姆尸体的‘死亡船’顺着水流,漂进佤啰家族的捕食圈。人鱼好奇又贪玩,于是掀翻了‘死亡船’,人鱼第一眼看见库姆的尸体,吓得纷纷跳开,库姆的模样让他们感到无比的恐惧。
库姆的尸体顺着河水继续漂浮着,人鱼发现库姆没有发动攻击,又壮着胆向库姆的尸体游近。库姆虽然已经死亡,在人鱼的嗅觉中,味道还是相当不错,既然这东西的模样奇特,味道也不错,不如当神奇猎物贡献给班嘅,或许可以换来更大的捕食水域。人鱼捡了便宜,将库姆的尸体和‘死亡船’一并献给班嘅。
班嘅得到库姆的尸体,万分震惊,他绝对不会想到,摆在面前的奇怪生物是天外来客,所以开始怀疑:一定是其他族人捷足先登,成为陆地上生活的洛迦新主人!
库姆尸体的出现,更加坚定班嘅重返陆地的决心:其他族人可以,我一定也可以!我要来自陆地的食物!啦嗯啦!请赐我力量!(啦嗯啦,洛迦之神的意思)
残暴的班嘅连库姆的尸体也不放过,骨头不剩地啃个精光。
没过几天,佤啰家族又捕获大量的神奇猎物,这次捕到活生生的。班嘅欣喜若狂:莫非得以洛迦之神的庇护,赏赐我神奇猎物!
班嘅立即派出卫士,火速前往佤啰家族水域提取猎物,他要将神奇猎物通通吃掉,让自己的身躯与鱼不同,早日重返陆地!他要统治洛迦!
或许水草分泌物的药效有所减弱,李志虽然浑身乏力,却有了说话的力气:“嗨!伙计,你们怎样?”尽管舌头僵硬吐音不太清晰,总算别人听得懂。
“唉!还好。”是汉斯有气无力的声音,他就躺李志旁边。
布莱德闭着眼睛说:“可恶!我们被当成鱼饵。”尽管水草的药效有所减弱,眼皮还是十分沉重。
“该死!逃出外星人的魔掌,又掉进外星人鱼的嘴里。”贝特沮丧地说,无论落在依咪嘎还是人鱼的,都不会是好结果。
纳森叹着气说:“唉!看来异星之旅即将结束了。”想想在地球上吃鱼无数,今日却沦落为鱼的俘虏,说不定还得以身相报。
一阵哗啦哗啦的水声由远而近,应该是人鱼回来了,李志示意大伙停住议论。果然,几个人鱼游进储物洞穴,笨手笨脚地爬上岩石,围着躺在地下的地球人,叽叽咕咕又指手划脚。
李志心里琢磨着:“这帮家伙想干什么?”
人鱼一阵指指点点,背起其中一个叫伯恩的地球人准备离开。
“住手!你们想干什么?”李志忍不住了,拼命地挣扎着想挣脱身上的水草,他必须制止人鱼带走伯恩。
“放开我!畜生!救我!谁来救我?”伯恩声嘶力竭地呼叫着,在人鱼的肩膀上奋力地挣扎,由于水草的捆绑,伯恩的挣扎显然是徒劳的。
“放开他!”
“放开他!”
人鱼身后传来地布莱德、贝特愤怒的声音,他们头也没回,抬着伯恩扬长而去。
人鱼不懂地球人的语言,在他们听来,那只不过是猎物垂死挣扎的哀叫声。
李志挣不脱水草的束缚,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人鱼带走伯恩。
“畜生!怪物!它们要将伯恩怎样?”
“老天!食物!伯恩肯定被当成食物!”阿娜尔声音颤抖着,第六感告诉她:地球人都是人鱼的食物。
“李志,怎么办?我们真的会被吃掉?就像老人鱼生吃小鱼一样?”回想起老人鱼生吃鱼的那一幕,赵芯吓得魂不附体。
李志喃喃地说:“不知道!但愿维利达娜会找到我们!”
‘维利达娜!’地球人第一次对这个名字产生好感,甚至开始盼望名字的主人出现。
人鱼抬着伯恩游进另一个岩洞,伯恩被丢进一个装满棕绿色液体的水坑,除头部外,全身浸泡在奇怪的液体之中。过了一会儿,伯恩渐渐安静下来,他停止叫喊停止挣扎,麻痹感传遍整个身体,连舌头也变得僵硬,伯恩疲惫地闭上眼睛,整个人象沉睡一样安详。伯恩的头脑保留些许意识,感觉自己象喝醉酒般,迷迷糊糊地,身体变得好轻,轻得可以漂浮起来,他仿佛看见自己的身体在云里雾里飘荡……
伯恩彻底安静了,人鱼这才动手,扒下他的身上的防护服,仔细地洗刷一遍。光溜溜的伯恩被放置在木架上,上面铺满了释放麻醉液的水草,人鱼还在伯恩的身体上抹上红红绿绿的液体。
木架子正是载着库姆尸体的‘死亡船’,班嘅吃掉库姆的尸体之后,‘死亡船’则被他视为神物。从那以后,食物不再搁在石板上,而是隆重地摆放在木架子上,由四个护卫抬着,跪在石案前面供班嘅享用,直至他用餐完毕。
班嘅一共有七个妻子,他进食的时候,妻子们分别俯卧在两旁侍候着,只有等他用餐完毕,再平分残羹剩肉。即便是班嘅吃剩下的猎物,也是啰族其他族人无法享用的美味。
人鱼没有能力筑造富丽堂皇的宫殿,孤岛上最峻美的天然洞穴,自然成为班嘅的权利中心,在洛迦,班嘅的洞府被人鱼部落视为啰族人的圣地。班嘅进食的地方,就在岩洞的天坑中央。
四个护卫托着‘死亡船’,上面躺着浑身点缀得红红绿绿的伯恩,护卫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到班嘅的面前,双膝跪下,毕恭毕敬等候啰族的统治者用餐。
面对心脏还在跳动的神奇猎物,班嘅极度兴奋,由于食物的刺激,班嘅条件反射地翘起上唇,舌头贪婪地牙齿上刮过:嘿嘿!传说中的洛迦霸主?!你就要成为我的食物了!
班嘅的小脑袋慢慢地贴近伯恩,眯着眼睛用力嗅了嗅,止不住口水直流。他伸出舌头舔了舔伯恩的脖子,突然张大嘴巴,白森森的牙齿咬进伯恩的喉咙……殷红的液体从伯恩的咽喉冒出,班嘅满足地吮吸着伯恩的血:陆地动物就是不同,血!暖暖地……
在麻醉液体的作用下,伯恩没有丝毫痛苦,他只感觉脖子痒痒的,身体越来越轻,血液、肌肉、内脏器官以及灵魂正在慢慢地跟身体分离……
吸干了血,班嘅的牙齿和手并用,又抓又咬地撕开伯恩的胸膛。深红色的心脏还在慌张地跳动,由于神经的收缩,伯恩整个身体的肌肉都在抽搐,伯恩临死前的生理反应,刺激着班嘅的兽性,一张残暴的脸因兴奋而扭曲变。他抓起伯恩的心脏,喉咙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响声。班嘅相信,心脏一定住着猎物的灵魂,吃下它!自己的身体将变得强壮!他渴望拥有伯恩一样的躯体,适应陆地,在洛迦的大地上叱咤风云!
撕咬着活生生的伯恩,感觉比啃食库姆的尸体好得多,血淋淋的陆地猎物,让班嘅在心里上得到无比的满足。他已经征服了陆地猎物!很快就要征服整个洛迦!班嘅兽性大发疯狂地将伯恩撕成碎片……
班嘅的妻子们跪在两旁,班嘅吞噬神奇猎物的疯狂状态,惹得她们不停地咽口水,猎物的味道一定相当不错!她们暗自盘算着:过会儿我可以分得多少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