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季小雅有些惊慌的走出去,黑老乌笑着摇摇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自言自语说:“丫头片子,遇见心上人了,呵呵!”季小雅匆匆走出来,大厅里人喝茶的并不多,哪里有葛平的影子,再细看,发现吧台边的一张桌上有个女孩子的背影很熟悉,一下子想不起来是谁,季小雅走过去,女孩子正好回头,看到季小雅,甜甜笑着,站起来用手抚抚了抚额前的刘海,说:“嗨,小雅姐姐,你怎么也在这里?”季小雅开心的回应:“小闵,你怎么也在这里?”闵倩尔歪着脑袋,脸上没了笑容,说:“我和钟小勇来这里喝茶,碰见了和你一起的那位先生,他把钟小勇拉出去了,喏,好像就在门外。”季小雅循着闵倩尔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葛平正抓住钟小勇的衣领说着什么。季小雅大惊失色,甩着胳膊往外跑,闵倩尔见季小雅这副模样,一下子也紧张起来,匆匆忙忙跟着跑了出去。
葛平抓着钟小勇的衣领,怒气冲冲的说:“钟小勇,做人不能这样子,你会后悔的!”钟小勇双手反抓住葛平的手,用力掰扯说:“不管你的事,后悔我也认了!”说着已经拧动了葛平的胳膊,葛平想再用力,却已经被钟小勇搬转过身子,葛平说:“钟小勇,你想过莺儿没有?想过你姐姐没有?”钟小勇再一用力,葛平身子已经向外歪倒,钟小勇说:“不用你管,我的事我自己做主。”
“好,我知道我管不了你,你等着,我一会儿就找闵倩尔说清楚!”葛平的胳膊被别的生疼,身上的力气已经使不出来了,钟小勇听了,大喝一声:“不准!”说完,葛平已经栽倒在地上,钟小勇骑上去,掐着葛平的脖子,大喊:“你这是毁我,你知道吗?”葛平猛的伸手抱住钟小勇的脖子,身子用力反转,骑到了钟小勇身上。
“不要打架,不要打架!”季小雅已经出来,俯下身子,用手扯钟小勇的胳膊,闵倩尔冲上来,抱住葛平的脑袋,向外一拧,葛平哎哟一声,被闵倩尔生生的抱住脑袋,拖了下来。钟小勇嚯的站起身,说:“小闵,你小心点!”季小雅见状慌了神,怎么葛平被小闵打呢?二话不说,上来抱住小闵的腰,说:“别打了,别打了!”钟小勇把葛平扶起来,拉到一边,抓住葛平的衣领,小声说:“葛平,我的事你不要管,不然我一辈子跟你没完!”
“小勇,你不能一错再错!”葛平尽量压低声音,想把钟小勇从噩梦中叫醒。
“我爱她,我爱她,我爱她你懂不懂?”钟小勇卡住葛平的下巴,大声咆哮:“你懂不懂爱上一个人的感觉?求你了,放过我好吗?不要管我了好吗?你和我姐姐已经离婚了!”钟小勇的话说完,葛平、季小雅、闵倩尔三个人都愣住了!
季小雅喃喃自语:“小舅子呀?”
闵倩尔愣在原地,看着钟小勇的背影,轻轻的说:“我也爱你!”
季小雅生气了,小声说:“多管前妻的闲事,简直狗拿耗子!”
闵倩尔走上去,拉住钟小勇的手臂,说:“小勇,我们走,我看谁能拦住我们!”钟小勇回头看了眼葛平,眼神里有幸福,有惭愧,更多的是兴奋!葛平看着钟小勇,摇了摇头,轻声说:“你这可是玩火自焚啊!”
季小雅走过来,帮葛平掖好衣领,转身就走。葛平还愣在原地,远远看着钟小勇和闵倩尔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季小雅转过身,大声对葛平说:“乌总已经到了!”葛平这才清醒过来,感觉嘴里有些腥味,擦了擦嘴角,已经渗出了血,他实在想不起什么时候钟小勇弄伤了自己的嘴唇。
乌总在长木椅上盘着腿,一边看茶水升腾的热气,一边用手捻念珠。季小雅气呼呼的走进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嘟着嘴、拉着脸不说话。葛平走进来,看着一脸笑容的乌总,尴尬的点了点头,笑着说:“乌总,对不起,让您久等了!”乌总看着葛平的嘴唇,说:“咋,还挂彩了?呵呵!”葛平用手捂了捂唇角,说:“没事!”
乌总笑眯眯地看了看季小雅,季小雅知道乌总误解了,委屈的解释说:“是让人打的啦!”说完,乌总哈哈大笑,葛平也笑了,这才意识到是自己会错了意,羞得满脸通红,说:“哎呀,你们,你们太复杂了!”
?乌总帮葛平倒了茶水,示意葛平坐下,问:“怎么回事呀?”葛平正愁用什么话题和乌总聊起,见乌总问了,心想这倒是个好话头,坐下来,一五一十的把钟小勇和莺儿的事情说了一遍,又把钟小勇和闵倩尔一见钟情的事情说了一遍。乌总听完,呵呵笑着饮了口茶,说:“情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又见葛平手上戴着念珠,说:“戴着法器,就该知道不能动嗔心,罪过很大的!”
一句话,说的葛平背上一丝寒意,心想,念珠真有这么大的法力吗?见葛平有些怀疑,乌总说:“既然信它,就不要怀疑它,做人做事一样的道理!”葛平这才听明白乌总的意思,用手捂了捂念珠,说:“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呀,看你刚才发疯的样子,真讨厌!”季小雅还在生气。乌总听了,哈哈大笑,看看葛平,又看看季小雅,说:“情债,情债,哈哈!”葛平赶紧接话,说:“乌总,不瞒您说,钟小勇现在的问题,我经历过,到最后妻离子散,不光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很痛苦的,我不想他走我的老路!”乌总听了,高兴的说:“哦,这个样子啊,能跟我说说你的事情吗?”
葛平正求之不得,正好用自己的事情,打开乌总的话匣子。葛平深知,想和人有交往,可以摆酒桌,三五两酒下肚,就能称兄道弟,很多话都好开口。可是,想要和人深交,就要挖点内心深处的事情,如果两个人,相互交换了内心的秘密,那就可以算是知己之交了。乌总愿不愿意跟自己坦露心扉,他不知道,但是,他如果不对乌总坦露心扉,乌总断然是不会对他敞开内心的。
尽管季小雅已经在来成都的路上听了一遍,再听葛平说起时,依然听的十分认真,两只圆圆的大杏眼,盯着葛平出神的看。乌总听完,深深的看了一眼葛平,叹了口气,说:“我还有事,要先走。如果有时间,明天晚上,你到家里来!”
见乌总要走,葛平还没说话,季小雅倒急了,说:“乌总,还有好多事没跟您聊呢!”乌总哈哈笑着看了看季小雅,说:“你个丫头片子,现在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了!”葛平听了这话,呵呵笑了。季小雅完全不懂,见葛平笑了,反倒不高兴的说:“你还笑,哼,我不管了!”送走乌总,季小雅还是一脸的不高兴。见葛平看自己,嘟着嘴说:“我要去酒吧!”
“算了吧,刚从庙里出来,又喝酒合适吗?”葛平提醒季小雅。
“不去拉倒,我自己去!”季小雅说着,已经转身走出一大截。葛平叹口气,跟在后面。季小雅沿着马路走了不多远,拐进一条巷子,循着招牌,走进了一家“在路上”酒吧!驻唱歌手正在演唱“灰姑娘”的副歌部分,季小雅径直走到深处,见隐蔽的地方,早已坐满了人,只好在大厅靠柱子的地方坐了下来,正好对着歌手。少爷过来招呼季小雅,季小雅要了一瓶干红,葛平忙付了钱,坐下说:“这地方,喝点啤酒更好!”季小雅听了,瞪着葛平喊:“少爷!”少爷并没走远,答应一声走过来,季小雅说:“要一瓶伏特加!”葛平听了,暗暗叫苦,这不是给自己挖坑吗?见季小雅目光坚定的看着自己,葛平不好反对,只好付了钱。没多久,红酒和伏特加一起上来了,少爷在扎壶里用红茶勾兑好伏特加,帮两人各自倒了一杯。这时,大厅响起一片掌声,一个头戴棒球帽,穿着牛仔裤的女孩子,抱着吉他坐在吧椅上,说:“谢谢很孤独又不想孤独的你们,一首心中刻上你的名字,送给闷骚的我们。”台下怪笑声一大片,旋即掌声雷动。?
歌曲听了一首又一首,好几次葛平都想找机会和季小雅说话,看到季小雅压根不想搭理自己的样子,只好喝闷酒。季小雅见葛平宁可喝闷酒,也不跟自己说话,心里也憋了气,更不愿意理葛平了。两人就这么憋着气,喝着酒,红酒洋酒喝完了,葛平竟有些意犹未尽,又要了一打啤酒。
后来再喝了多少,葛平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季小雅嚷嚷着没喝够,没喝够,还依稀记得季小雅上台去唱歌,下面呼哨声一片。葛平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酒店房间,窗帘没有关闭,外面的灯光照射进来,葛平依稀看见地上丢着自己的衣服,眼皮一沉,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大早上了。太阳光很微弱,透过窗户,照在床上,葛平被阳光刺了眼,不由得闭起眼睛。脑袋一阵阵抽的生疼,好像被人重重的砍了一刀。想再睡一会儿,却已经睡不着了。卫生间里传来水声,葛平忽然一下子清醒了,起身看了看床上,没异常,又看了看枕头,葛平的眼睛瞪大了,再往窗户边的沙发上看,是季小雅的包,还有那条扎眼的白色裤子。
葛平低头看自己,上身是光着的,再往下看,裤子已经不见了,还好,穿了件底裤。葛平抱着被子,翻到床下找自己的衣服,转了一圈,什么也没找见。葛平一下子慌了。卫生间里的水声依然哗哗的响,葛平不敢向里面看,抱着被子,重新回到床上,傻愣愣的坐着。
不会吧?昨晚?哎哟我去,喝酒真******坏事儿!
“你醒了?”季小雅关了水声,问道。葛平没有回答。
“葛平,你醒了吗?”季小雅又问。葛平胡乱应了一声。
季小雅咯咯笑着说:“你可真能睡,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下午一点了,饿了吧?”说着,季小雅走出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