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想好了。这么多年,我们都为对方失去了太多,也为对方付出了太多,可是,结果呢?还不是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不管他和秦卿有没有男女之间的事情,他毕竟是背叛了感情,辜负了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最低底线,我的最低底线就是不能有背叛,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再说,这些年我这么折腾他,他的确也够烦了,他能忍耐这么久,我觉得挺值得的,至少他是因为爱我才会包容我那样吧?呵呵。真的,我想明白了。要不是这次从你家楼上跳下来,我还体会不到这些,对了,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叫什么,有一种爱叫做放手吗,哦,对了,是一首歌,呵呵。其实我觉得,爱,也需要成全。既然我们都这样了,我就应该放手,成全对方的爱。呵呵。”
既然我们都这样了,我就应该放手,成全对方的爱。
我忽然被叶弘的这句话打动了,感染了,让我沉思,让我反省。
是的,放手,也是一种成全,有什么道理折磨自己折磨别人呢?
“小漠,你怎么了?”叶弘看着我,问。
“哦,没什么,我在想你那句话,我发现你从楼上这么一摔,摔成哲学家了,呵呵,恩,爱,就要成全,放手,也是一种成全。”我用欣赏的目光打量着这个曾经被我认为极不懂事的已婚女子。
“哎,什么哲学家啊,很多事情,你想开了,也就那么回事。我觉得我还是幸福的,这些年,我们相爱过,都为对方付出了很多,我觉得值得了,我知足了。”叶弘满意的点点头,说。
“你真的决定要离婚?”
“是的,离婚。”
我怀着对叶弘之前行为的不理解不赞同的愧疚感,和对叶弘现在豁然的心态和坚决态度的赞同和欣赏,回到了家里。
我做好了晚饭,准备等小孩儿和莺儿回来一起吃,我还要和莺儿好好谈谈,她这样无耻的游戏该结束了,要么她滚蛋,要么她痛改前非,但,无论莺儿怎么表态,我都不会让她继续和小孩儿交往,这是一个做姐姐的底线,也是一个女人的底线。
小孩儿回来了,换了拖鞋就喊:“姐,我回来了,有什么好吃的?”
我走出厨房,看到小孩儿一个人,就问:“莺儿呢?”
“死了!”小孩儿绕开我,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一个西红柿,说。
“胡说什么呢?”我生气的说。
“真的,嗨,她不死也和死了差不多了。”小孩儿一边洗西红柿一边说。
“你想急死我啊,快说。”我一听就着急了。
“姐,以后不要把我和莺儿扯到一起,我们分手了。”小孩儿咬了一口西红柿,无所谓的说。
“分手,什么时候分手的?”我问。
“今天中午。”
“为什么分手啊。”
“姐,你不知道,这狗东西就是个烂货,哎,我不想说了,想起来我就恶心,得了,我去打游戏了,你赶紧做饭吧。”小孩儿没心没肺的说。
“别走,你把事情给我说清楚咯。”我拉着小孩儿,坐到餐厅椅子上说。
“哎,姐,没啥好说的。莺儿这个人就是一水性杨花的主,说话从来没个准星儿,这边给我保证说要一心一意的和我好,那边就和别的男人勾搭上了。姐,你不知道吧,莺儿白天不上班干什么你知道吗?”小孩儿把西红柿放到餐桌上,说。
我想听完小孩儿说的话,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反问小孩儿:“我怎么知道?”
“她啊,跟别的男人约会呗,被我发现了好几次了,也打了好几次,丫的记不住,我也懒得搭理她了,我就和别的女孩子好上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找我要和我分手,分手就分手呗,我又不是没分过手。”小孩儿点了一根香烟。
我本来很同情小孩儿遇到了莺儿这样的不检点的女子,替他感到悲哀,听小孩儿这么一说,我很生气,说:“你都多大了,怎么还把感情的事情这么不当回事儿呢?你想气死我啊?”
“姐,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本来就是谈恋爱嘛,谈谈就行。合适了就谈,不合适了拜拜,我就不明白了,有什么好生气的,你怎么这么小心眼。”
小孩儿又拍着我的肩膀说:“姐,我们年轻人的事情,你不懂滴,呵呵。”
“分吧,分吧,我看你还能分几个,你就一天没个正性,我看你能疯到什么时候。”说完这句话我都觉得自己奇怪,我本来就是想要小孩儿和莺儿分手的,现在两人真分手了,我怎么又去责怪小孩儿了?哦,我知道了,是我担心我弟弟。
“那她今天还回来吗?”我问小孩儿。
“不回来了,她把自己的东西都拿走了,这不,连钥匙都给我了,你快点做饭,我饿死了,我打游戏去了,你一会儿喊我啊。”小孩儿把钥匙丢在餐桌上,说。
“饿死你。”我恨恨的说。
小孩儿呵呵的笑了一下,嘴里哼着不知道什么歌,进了书房。
我有点想给莺儿打个电话,问问她在哪儿,又想想现在打电话纯粹是没事儿找事儿,还是忍住了。
吃过晚饭,我担心小孩儿和我一样,外表坚强,内心脆弱。收拾完厨房,我走进了书房。
小孩儿却没有打游戏,用QQ在聊天,见我进来了,看着我问:“怎么了?姐,有事儿?”
“没事儿,我看你干嘛呢?又在网上勾引小姑娘呢?”我开玩笑的说。
“哪儿啊,呵呵,网上的事儿不靠谱,网上的姑娘多数是疯子。”小孩儿笑着说。
“怎么这么说呢?那你还聊?”我坐下来,问小孩儿。
“呵呵,我在和一个花和尚聊天呢,姐,我给你说,这混蛋特有意思。”小孩儿指着聊天窗口说。
我看了一下,和小孩儿聊天的那个人叫“和尚种花”。
我笑了笑说:“这都什么名字啊,怪怪的。”
“姐,你不知道,这家伙很有意思,说话很幽默,呵呵,是那种不是正常人说话逻辑的幽默,太有意思了,你等等,我换个女号和他聊,你看看就知道了。”
“女号?你怎么还有女号?”我问。
“呵呵,当然有了,就是为了这个家伙,我专门弄了个号码,把自己的性别改成女的,呵呵,捉弄这家伙。”小孩儿越说越兴奋。
小孩儿一边说,一边登陆女号。点击“和尚种花”的图像,窗口打开。小孩儿略微的想了一下,就输入一行字:和尚,你干嘛呢?。
对方回复:(坏笑表情)正在尿床。
小孩儿指着屏幕对我说:“姐,你看,这丫的不是正常人吧,呵呵。”
我大笑着点了点头。
小孩儿又输入一行字:尿完了吗?
回复:孔子说:尿一尿身体好。等等,我打个尿颤再说。
小孩儿:(大笑表情)
回复:恩,好了,我在撒尿不洗手的情况下,给你打出一句温馨的问候:你怎么还没死?
小孩儿:(发火表情)我是女孩子耶(敲打表情)
回复:佛说:和尚不是用来的打的。佛又说:和尚可以用来爱,狠狠爱,用力爱。
小孩儿:才不爱你呢,臭和尚,流氓和尚。
回复:妞儿,贫僧闻到了淡淡的醋的芳香。另,你的“臭和尚”“流氓和尚”听起来颇为暧昧哟?(坏笑)
小孩儿:(哼)臭流氓。
回复:强调一下,说流氓可以,但请不要说臭。
小孩儿:为什么?
回复:因为,贫僧刚洗完澡。
这种无聊的对白,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说:“行了,你玩吧,我走了。”
“嘿,姐,你看,这家伙变态吧?”
“恩,是够变态的,你也够变态的。”我敲了一下小孩儿的头。小孩儿啊了一声,继续和那个什么和尚聊了起来。
看来我不需要担心小孩儿,这孩子从小都很乐观,什么也无所谓。但愿莺儿不会对他有什么伤害,哎,但愿他不要再这么疯下去了。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我打电话给金总,说:“金总,我今天就不用去上班了吧?”
金总说:“上班啊,为什么不上班,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你要是不来,还会被别人当做话柄,我就快到了,你就当玩呗,玩够8小时走人,就行了,别的你不用管。”
金总往日的自信好像又回来了。我喜欢看到男子这样自信满满的神采,在某种程度上,这种积极的状态,也会给我一定的自信。
我就这样混了两天班,每天都坐在办公室里上网看小说,看完小说吃饭,之后休息一个小时,上班后继续看小说,五点准是下班。
我曾想给莺儿打个电话,虽然做不成我弟弟的女朋友,但至少我们还是朋友,再说,莺儿的性情我本来就知道,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似乎已经习惯了莺儿的这种状态。所以,对莺儿,我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只有一点点担心,还有想念。
第三天(星期四)的下午,金总把我叫到办公室,问我:“钟小漠,你有没有把你在青岛出差的情况告诉别人,尤其是接受馈赠的事情。”
我想了想,说:“好像没有啊,怎么了?”
金总指了指办公室的门,示意我关上门再说。
“我让人私下查出来了,揭发我们的人压根就不是我们公司的,你再看看这个电话号码,看你认识不?”我接过金总递过来的纸片,上面写着一串手机号码,我想不起来是谁的,又把号码输入自己的手机,摁拨出键,没有显示人的名字,这就证明,这个号码和我没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