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围
这里集结着除长白掌门外所有的弟子,他们各自隐秘在一棵葱郁的树上,在这些看似不起眼的位置上,实则另有玄机,他们隐在树上的位置可以成为数个凶阵,前有白虎开口,后有恶鬼咬魂,若是侥幸被破了一阵,那么剩余的凶阵即可替补上来。
小十调整了一下姿势,看了看树林底下,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当然这些阵法并不是要直接对付毒妇的,内围处早就被他们下了药粉,等那毒妇一来这药粉也就凝结差不多了,到时候这里所有的野兽会全部出现一起来疯狂的撕咬那毒妇,到时那毒妇势必会爬上树,这时候他们就用阵法再将她打下去,如此反复直至那毒妇被野兽撕碎咬死。
树间叶片无风微响,树枝顽皮的跳动,树叶响动过后,树上的人除小十以外皆双眼紧闭似是睡着了一般。
小十透过树隙看见远远看见一个骑着马的人正要闯入这里,小十小声喊着:“大家准备好,那毒妇过来了。”
没有任何人回应小十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但是为时已晚,一把亮闪闪的匕首已经贴在了他的脸上,小十使劲力气拼命的向后看,却被那人狠狠地抓住了肩膀怎么也看不到那人的面貌。
“你到底是谁?”小十稍稍紧张过后就强装镇定的开了口。
那人没有说话,贴着小十脸的匕首快速来到他的脖子处狠狠一划,小十顿时感觉到生命在不断的流逝,恍惚间他听到那人开了口,那人是一个老妪声线格外精神:“这个问题你到了冥界自然能知道”
确定小十断气之后,那老妪将早就准备好的刻有婉字的玉佩拿了出来,放到了小十的手中。
一只乌鸦在老妪的面前转着圈圈,忽然俯身而下用嘴叼住了老妪而后的肌肤随意一扯一块人皮面具就完整的出现在乌鸦的口中,它嫌弃的将人皮面具扔到了沼泽之中。
中围
朔连挥几箭之后,喷溅出来的血液让朔再度复明,不远处的那匹玄色的汗血宝马全身没有一处不是伤。
“陛下,您看啊!臣妾说的没错吧!”朔的背后传来传来娇柔的声音,这声音不做二想定是雨妃。
朔转身紧闭双眼给站在马旁的天帝跪地行礼,声音平静语速却极为缓慢:“臣妾叩见陛下,陛下万福。”
天帝用看陌生人眼光看着跪在地上的朔良久才开口:“霞妃,你可知罪?”
:“毁坏御赐之物,按律当废妃位,押赴刑场行斩头刑,永世不得再入仙班。”朔再度睁眼口吻平淡,就好像在议论别人下场。
“拖下去,三日后行刑。”天帝将目光移向了别处,一句话就定了朔的结局。
两个暗卫架起朔,朔配合着他们的脚步一道离开这里,没有回头,没有大闹,没有哭诉,她走的并没有半分留恋,让陪着她离开的暗卫都有些诧异,别的娘娘至少会最后挽回一下陛下的心,可这么霞妃娘娘步伐居然跟他们一样,她的此番举动更像是迫不及待的去送死,两位暗卫齐齐摇了摇头这事当真是怪异,但愿他们多想了。
待两个暗卫将朔带远之后,天帝脸色就变得沉的可以,雨妃似没有看到般缠了过来,天帝一巴掌煽在雨妃脸上,看着雨妃脸色一下变得不解,尴尬,羞恼。
天帝满足地一笑凑近了雨妃的耳边:“孤最讨厌别人在孤面前耍小聪明。”
雨妃的脸色一下变得慌乱不停地摇着头很快地答道:“陛下,你要相信臣妾,臣妾没有”
天帝抚上了雨妃的眼睛,右手一个使力就扒开了雨妃的眼皮,还是那魅惑的至极的声音,此刻却让人感觉毛骨悚然:“让孤猜猜孤的雨妃现在想什么?雨妃现在一定很得意,终于除掉了宫中的一个宿敌。孤今天也很开心,雨妃想知道为什吗?”
雨妃强忍着眼睛的酸涩泪眼模糊地乞求道:“陛下,臣妾不想知道。”
天帝拔了雨妃的几根眼睫毛,见到雨妃微微缩了下身子,这才满意的收回了手:“孤开心是因为霞妃就要死了她会成为孤心中的永远,你再也害不到她,反而要卑微的提起她,才能让孤赏你一眼。”
雨妃终于被天帝的话语刺激到失去了理性,用双手掐住了天帝的脖子偏执道:“不会的不会的,你永远不会再有这机会了。”
天帝任凭雨妃将自己掐的双颊通红,却不反抗对着刁钻的角度唇角绽放出一抹冷笑。
“大胆洛氏,竟然敢刺杀陛下。”张崇武终于纵马到了这见此情形大声喝道。
雨妃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喝声吓了一跳,一个激灵后赶忙松开天帝的脖子,真想从旁边绕出去可为时已晚,张崇武从马上一跃一把就将雨妃按在马上歉疚地对天帝道:“陛下,臣张崇武救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天帝双手捂着脖子,目光游离到雨妃的身上满是不忍的道:“张爱卿救驾有功何罪之有,雨妃也不是故意行刺孤,就废她妃位谴回原籍罢。”
“陛下,这洛氏是行刺陛下的罪魁祸首,陛下不可因一时的妇人之仁,而坏了祖制,臣请陛下赐死洛氏霏雨。”张崇武低头建议道。
“臣等附议,还请陛下早作决断。”原先藏匿在暗处的众臣都走到明处皆跪地说道。
被张崇武困在马背上的雨妃只觉全身冰冷,豆蔻美好的爱慕现在看来只是一场笑话,她今天才明白后宫的所有女人只是他手中的玩物,上一秒他可以对你百依百顺,下一秒就可以让你如坠冰窖。
雨妃的眸中失去了所有色彩,这一点她的那个不该出现在这世上的幺妹妹早就看透了,所以她才从来没有争过宠只因不值得。
天帝神色痛苦闭上了双眼,复又睁开双眼一言不发的牵马离开,行到一半他转身对众臣妥协道:“明日行刑,行刑前不可对雨妃有半分侮辱。”
众臣赶紧应声,天帝转身走的很慢任谁都可以看出他的寂寥与无奈。
一个简朴的帐篷中
“霞妃娘娘到了,请吧!”其中一个押解霞妃的暗卫撩起帐篷的帘子。
朔的双脚不着痕迹的碰了碰,礼貌一点头道了声多谢就走了进去,那名暗卫放下帘子,与另一位暗卫守在帐篷之前。
不多久张崇武就带着雨妃也来到了这里,却见这多了两个守卫,有些不高兴地问道:“你们仵在这做什么?”
“回大人,我等奉圣上之名再此看守废霞妃小洛氏旭朝霞。”两位暗卫抱剑认真回复道。
张崇武脑中努力搜便了霞妃的所有信息,终是无果后也不再强求,随口应道:“那本官就不打扰了,我将这废妃洛氏直接押送囚车。”
张崇武带着雨妃离开临走时又瞥了一眼这帐篷,眸中半是疑惑,半是好奇。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这一天有人欢喜,有人忧愁,有人焦急,有人平静,有人胜券在握,也有人注定失败。
朔在简陋的帐篷中来回踱着步借此来暖和身子,主上怎么还没有来?难道遭遇了意外?
正当朔胡思乱想之际,她面前的烛火闪了一下,朔连忙将头低下恭敬道:“朔恭迎”
朔还未说完就被朝霞捂住了嘴冷声命令道:“藏起来。”
朔很快就隐去了身形,朝霞闭上双眼盘腿坐在破席之上,在她面前本身就摇摇欲坠的烛火终于被熄灭了,她仍旧在闭目养神压抑着自己的心中的怒火,平静开口道:“什么人?”
“霞妃娘娘的记性可真差,白天我们还刚打了个照面的。”长白掌门摸了摸胡子调笑道。
朝霞睁开了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又闭上了眼用一只手撑住脸颊,长袖退去了一部分露出了凝脂般的肌肤无甚兴趣道:“你非俊逸儿郎,又非满腹经纶擅讨本宫开心莘莘学子怎谈让本宫记住?”
长白掌门尴尬的笑笑,心里对朝霞有了大概的看法,这女人好色又肤浅倒是比他姐姐雨妃好控制,待他说动了她去对付雨妃,那么离他的长白道教复辟的日子还远吗?
“霞妃娘娘,老朽虽不是俊逸儿郎,但手下的弟子可是数一数二俊逸,只要”长白掌门的话说至一半,就被朝霞打断了。
“哦?那你还不快把他们叫过来,让本宫好生瞧瞧到底有多俊逸。”朝霞双眼再次睁开故作矜持道。
“这,现在恐怕不成,等这事成之后那俊逸美男本掌门一定送到。”长白掌门为难的说道。
“到底怎么了?”朝霞满脸不耐烦的问道,桌子下的另一只手轻轻收回了拿在手中的银针。
长白掌门默默抹了一把泪缓缓道来:“霞妃娘娘,本掌门因受奸人蛊惑,让众弟子们都死了,所以……”
朝霞激动地站了起来拍桌道:“是谁这么大胆敢斩杀长白弟子?长白掌门你放心这仇本宫替你报了。”
长白掌门一脸感激的望着高位上的朝霞,小心的将怀中的一块玉佩递给了朝霞颤抖道:“便是这块玉佩主人斩杀我众名长白弟子。”
朝霞垂下眼帘眸中划过一抹了然之色,长白掌门你果然没有枉费我的计划,独自到了内围取了这块夺命玉佩,接下来就是你的死期。
朝霞装模作样将玉佩对着另一处烛光处,仔仔细细的查看起来,良久才放下玉佩,一边在玉佩周围踱步一边念念有词道:“婉……婉……”
蓦然她停住了脚步试探的问道:“掌门所说的人可是本宫的嫡姐,洛霏雨小字孟婉?”
长白掌门愁色消了一半拱手夸道:“正是,霞妃娘娘真是冰雪聪明,本掌门也是在一次与她书信之时,看见了信尾处的孟婉这才得知这雨妃的小字。”
朝霞一改方才的肤浅双手抱着头靠躺在椅子上,平淡道:“张崇武还不现身,本宫问完了你可以抓人了。”
朝霞的话音刚落,张崇武的下属冲了进来将长白掌门迅速治住,长白掌门不可置信的望着高位上朝霞,多年射雁到头来反而被雁啄瞎了眼睛,长白掌门当下羞愤的咬舌自尽,临死前他含糊不清的道:“天佑长白。”
“头,这下怎么办?这家伙死了。”张崇武的下属踢了踢长白掌门那瘦成竹竿的身体语气中充满蔑视。
“他死了这玉佩才能成为铁证。”不等张崇武说话朝霞就率先插了一句嘴。
张崇武虎着一张脸对那位下属道:“辛追,将他给抬下去丢到乱葬岗,还有那玉佩好生收着。”
辛追领命退下,辛追走了这间帐篷中张崇虎和朝霞,张崇武看了一眼朝霞这一看就让他脸颊上的红蔓延到了耳根,他没头没脑地开口:“霞妃娘娘,你放心陛下既然对你许下那条件你又完成的很好,相信明天你就能出来。”
朝霞并没有察觉到张崇武的窘迫随口应道:“恩,这我知道。”
又是一阵安静张崇武鼓起勇气说了一句:“霞妃娘娘,你放心我不会将你审讯的过程说出来的。”
在朝霞即将抬头看向他的时候他耳尖的红又蔓延到脖子,他捂着脸在朝霞满是不解的目光下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