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风离痕和花祭夜还守在病房里,濮征送关若沁先回了殇家大宅。
她留在这里,不过是让所有人都心情更加烦闷罢了。
关若沁也知道他们两人不喜欢自己,因此在濮征提出送她回去的时候,也没拒绝。
坐在离开的车上,看着那疾驰而过的汽车和里面面色冷峻的男人,她无法说出当时的心情。
那是她名义上的丈夫,但现在却在奔向另一个女人。
而这一切的难堪都是她自找的。
沉默了片刻,直到眼里的泪水不会掉下来才重新睁开眼睛,看向了前排开车的濮征:“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去个地方?”
闻言,濮征稍稍皱眉。
花少的意思是直接送她回殇家大宅,以免多生事端,可现在她又要去别处。
虽说老大不是真心想娶她,但她现在毕竟是自己的大嫂了……
想了想,濮征终究还是点点头:“可以!”
原本还担心濮征不答应,看见他点头,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了。冲他微微一笑:“谢谢你!”
通过后视镜濮征淡淡看了她一眼,虽然没什么好感,但也说不上喜欢。
但她那同苑晴相似的小脸儿还是让他心头一软,轻轻勾唇:“不客气!”
汽车在下个路口调转了方向,关若沁看着逐渐接近的目的地,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哥哥……我来看你了,妹妹今天终于如愿嫁给了殇予漠,你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
陌樱睡了这几天以来最安稳的一觉,甜甜的勾起嘴角,一睁开眼就看见了殇予漠疲惫的趴在她床头。
花祭夜和风离痕同样带着疲惫之色,窝在一侧的沙发里小憩。
心疼的看了他们三个一眼,小心翼翼的下了床。
手心里空空如也的感觉,让殇予漠猛地睁开了眼睛,空无一人的床上让他的心瞬间揪紧。
“鱼儿!”大吼的声音一出,惊醒了沙发上的两人,门外的两个迷彩服少年也冲了进来,惊慌的看着自己老大。
“老大,出什么事儿了?”
“鱼儿呢?有没有看见鱼儿出去?”
两人对视一眼,刚要摇头身后的洗手间门就被人轻轻拉开,陌樱脸色不佳的走了出来,怒视着殇予漠:“我在这儿呢!”
看见她白色的小身影,屋里的三人同时松了一口气,花祭夜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栽进了沙发里:“我说嫂子,你再想去哪里跟我们说一声行不,我这小心脏受不了这么惊吓啊!”
闻言,陌樱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一张小脸儿憋得通红:“对不起嘛。”
话音未落,人已经落入了一个颤抖的怀抱,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百味交杂。
见状,两个迷彩服少年又退出了门外看守,风离痕也花祭夜对视一眼也出了病房。
为了阎训庭的事儿,大家都很久没好好休息了,这会儿,风离痕只想先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花祭夜却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非拉着风离痕一起去了阎家大宅。
被他抱了许久,感觉着他身上的颤抖,陌樱刚刚的愤怒瞬间被心疼取代。
两人就这么相拥而立,不知站了多久,陌樱突觉腿间有一股热流涌过顿时清醒过来,夹紧双腿推了推身前的男人。
“那个,白羽。”
“嗯!”殇予漠的脑袋埋在她的发间,闷哼出声。
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吓了陌樱一跳,心理顿时不是滋味。
要不是因为太过紧张自己,他怎么会那般发疯般的叫她。不过是弄脏了一条裤子,她也未免太任性了!
懊恼的咬了一口自己,小脸儿上扯出温暖的笑意:“我站的好累呀。”
还以为这么说,殇予漠就会放开自己,然后她就可以冲进厕所躲起来了。
却不想,听见她的话后,殇予漠愣了一秒直接横抱起她往床上走去。
手掌却在触碰到那片温热的时候猛地顿住,惊慌失措的看着她泛着潮红的小脸儿:“怎么回事?怎么又出血了?是不是刚才去卫生间不小心碰到了?疼不疼?我马上去找大夫!”
看他着急忙慌的就要往外跑,陌樱脸更红了,急忙拉住了他的手,脸别向一旁,不好意思再看他一眼。
但看在殇予漠眼里,她这就是难过的表现,当下更心疼了。
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小脸儿:“别怕,我就是去叫个医生,很快回来。”
“等会儿!”真怕再害羞下去,这家伙真会去吧医生叫来,那到时候她可就是丢人丢到家了。
脸颊泛起可以的红晕,看着他支支吾吾半天就是不好意思说出口,殇予漠此时也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疑惑的拧起眉头,语气略显沉重:“到底怎么回事?”脸色一变,震惊的开口询问:“你该不会是……尿裤子了吧?”
“去你的!”陌樱脸色一变,要不是腹部有伤,真想一脚把他踹出去。
这家伙到底是不是男人?她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他竟然说她是尿裤子?
她好歹也是个顶级美女,怎么能在她身上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一咬牙一闭眼,陌樱一副豁出去的模样冲着他低吼:“我大姨妈来了!但是没有姨妈巾!”
这回轮到殇予漠石化了,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看看手上沾染的血迹大脑一片空白。
片刻后傻傻开口:“那,那怎么办?”
殇予漠在心里祈祷,千万别是我猜想的那样,但事情总是事与愿违。
在他心里的想法还没消散的时候,她软绵绵的声音已经飘了过来:“白羽,你去帮我买好不好?”
殇予漠脸色一跨:“我能说不去吗?”
“不能!”陌樱果断拒绝。
看着他黑着脸走出病房,陌樱脸上得意的笑容瞬间被苦涩取代。
除了这种办法,她想不出还有什么方法能让他暂时忘记那些伤痛。
犹记得被阎训庭抓走的时候,他满面哀伤的跟她讲述那个曾经的过往。
也许,他以为她记不住,所以他说的毫无保留。
确实,当时的陌樱智商只是几岁的孩子,对周围的一切都是充满了陌生的恐惧感。
但后来她听到枪声,小时候被几个黑衣人围攻的画面立马浮现在眼前。
伸手摸摸后肩上的纹身,那里的疤痕虽然看不出来,但还是摸得出来。
那就是那天晚上她为了他留下的。
也许,他们两个之间的真正缘分正是起始于那天晚上。
虽然不知道当时要杀他们的黑衣人是什么人,但有一点她终于清楚。
那就是阎训庭真的很关心白羽,他并不像表面那么冰冷无情,也许,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仇人的孩子。
那种又爱又恨的感觉,肯定折磨的他很痛苦。
只是他的眼泪,从不在人前流下……
得知他是为了白羽才拼尽全力收购殇氏,也是为了白羽,才让他杀了那个将他出卖的关教官。
虽然他一直都在用陌樱威胁殇予漠,但仔细想来,他却从不曾伤害过陌樱一丝一毫。
她知道,若是有朝一日白羽知道了全部真相,一定会自责当初亲手杀害了阎训庭。
白羽,我挡下那一枪,只是不想在最后看见你后悔的眼神。
算算时间,他差不多该回来了,陌樱连忙收拾好心情,假装为难的整理着身上的衣服。
殇予漠拎着一包东西,大汗淋漓的快步走了进来,那逃难似的模样看的陌樱想笑。
殇予漠憋红了脸,恼羞成怒的一把抱起了陌樱就往卫生间走:“不许笑了,再笑就把你扔地上去。”
闻言,陌樱两只雪白的藕臂顺势缠上了他的脖子,甜甜一笑:“扔吧,大不了咱们两个一起摔。”
殇予漠一愣,嗤笑的用额头点了点她的额头:“什么时候,我的鱼儿也变得小无赖了?”
嘴角还挂着迷人的笑容,眼里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看着他,一字一句的开口:“从今以后,我都与你生死相随!”
因为深爱着你,因为无法看你伤心难过,所以我决定陪在你身边。
就算到最后遍体鳞伤,我也要努力这一次!
因她的话而动容,移动的脚步就此顿住,突然忘情的吻住了那张让他痴迷的小嘴儿。
鱼儿,此生有你,足以!
身下波涛汹涌的感觉让陌樱猛地一把推开了殇予漠,一张小脸儿涨得通红:“赶紧让我进去,不行了!再等会儿我就要流血而死了!”
虽然知道女人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但具体会怎样他并不清楚,因此一听陌樱这么说当即紧张的更不肯放手了。
不管陌樱怎么说,还是坚持跟她一起进了卫生间。
墨迹了半天,实在拗不过他,陌樱只得妥协让他背过身去待在里面。
匆匆换好姨妈巾后,裹上浴巾又被他抱了出来。
床单被染了,殇予漠将陌樱放在沙发上就想去找护士来换,谁知陌樱看着床上那梅红一片突然出声:“你看那像不像女孩儿第一次……”
听了她的话,殇予漠脚下一个趔哧,差点没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