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两人装摸做样谈了会公事”，这时，曹勇军掩上办公室的门，请佟秀月到她休息室里深谈，又掩上休息室的门，恶狼般直奔主题。佟秀月象征性的反抗一番，最终还是顺从的满足了国税局长的****。事后，佟秀月向曹勇军提了两个要求：一是希望他能把自己调出学校，调到政府机关工作，最好是国税局，就可以天天陪着他。况且，她又是个非常有能力的人，对他百利而无一害。二是给她女儿找份好工作。曹勇军敷衍地答应了她，但后来见到佟秀月的女儿周敏后，就迅速为她们打点好一切：佟秀月做了他的秘书，而周敏在区税务局上班。作者说周敏身材窈窕，天生丽质，大学毕业没几年，在一家私营企业搞行政接待，工作很不衬心。曹勇军原意是让周敏做他秘书，佟秀月在区税务局上班，又怕佟秀月知道他的司马昭之心，谨防他进一步接近周敏。之后，曹勇军虽然与佟秀月厮混，但心中老惦记着周敏。
某次，他声称要为佟秀月介绍金龟婿，佟秀月是巴不得。不过曹勇军又说，这位金龟婿想先见相亲对象，满意后才见家人，借机支开佟秀月，单独带周敏到一家KTV包间唱歌。当时包间里坐满了曹勇军在商界的朋友，曹勇军对周敏说时间还早，相亲对象要晚些时候才到，让周敏先同他应酬完这些朋友。曹勇军和商界朋友以各种理由灌周敏酒，把她灌得一塌糊涂。紧接着，朋友们识相的离开了，曹勇军就在包间里染指了周敏。后来，曹勇军又利用工作接近周敏，而周敏也为他堕了三次胎。曹勇军向朋友们提及艳史时，总会把这段“一箭双雕”的精彩伎俩拿出来炫耀。
紧接着，作者叙述了佟秀月杀夫案牵出曹勇军的过程，同我前面了解的大致不差。但我的心始终牵绊在佟秀月的女儿周敏身上。似乎作者对周敏不甚了解，只是通过周敏来渲染曹勇军的荒淫无度。除了周敏是佟秀月即欧艳的女儿外，不能说明那就是莫伊。我甚至怀疑，同周敏的这段是作者编造出赚取读者眼球的。就象附在文中美女湿身的香艳照片一样，毫无事实根据。
我继续搜索“曹勇军一箭双雕”，这件事又被称为“母女同吃”，并根据法制周刊的脉络加入了很多想象细节，衍生出很多扯人眼球的作品。如《母女二妾共侍国税局长一夫》一文说佟秀月天生****，同曹勇军交往之前，就同许多男人保持不正当关系。通过肉体走进国税后，又对自己的女儿言传身教，让她靠色诱来改变生活困境，甚至同女儿一起研习床上工夫。这类作品除了点击率奇高之外，比《法制周刊》更不靠谱。
不过，一些权威媒体在报导曹勇军案时，也提到了“一箭双雕”。记叙篇幅很短，但文字很客观。文中的佟秀月变成了“教师情妇”，周敏变成了“她的女儿”，既没有心理分析，也没有细节描写，不得不让人相信此事确有发生，这顿时让我陷进迷茫的混沌中。但我又以莫伊绝不可能卷进去为前提，为她开脱。我甚至告诉自己，就算真有其事，欧艳不是有两个女儿吗？虽然这对莫芸不公，但我也顾不了了。在这件事上我宁愿极端自私，也要维护初恋的清白。不为其他，就因为她是我美好的初恋。
我在网吧里坐了半天，也没能解开“周敏之谜”。我倒想搜出“双雕”的照片，特别是周敏的，求个彻底的解脱，却不能遂意。商家们似乎也意识到“双雕”真容是个噱头，制作了诸如“曹勇军情妇照片”、“一箭双雕女主角照片”等关键词，点击开来，不是模特，就是广告。
一番追索让我精疲力尽，离开网吧的我沿着街道徐行，好象流落沙漠的狗，楚楚可怜。也不知走了多久，走到什么地方，突然碰倒了什么，紧接着一个辱骂的声音惊醒我：走路不长眼睛嗦！只见一个年轻的妈妈把穿粉红色练功服的孩子从地上搀起来，问她摔到哪儿，痛不痛，一边问一边拍打她身上的尘土。我连忙向她道歉。但她不依不挠的，说要是喜欢横冲直撞，就到机动车道里去。我当然晓得这是她护犊心切，若是针尖对麦芒，极有可能演变成被行人围观的骂战。一波同样牵着穿练功服孩子的家长迅疾地从我们身边跑过，原来公共汽车到站了。她不再同我计较，一把抱起孩子去抢公共汽车。这些家长和孩子都来自对面的少年宫，我记得莫伊说过，她曾经就在这座少年宫里教舞岛。
少年宫矗立在一环路边，十来个工人正在对它的外墙进行翻修。但里面仍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光景，楼梯宽阔，扶手剥落，灰蒙蒙的天光从苏式高窗里照射进来，就象照进了潮湿的森林小屋。每层楼的家长们都坐在塑料休息椅上聊天、翻书、打毛线，或是站在玻璃窗外，对正在学艺的孩子翘首祈盼。过道里人满为患，你得忍受着汗臭、腐臭、霉臭调和形成的一种不知名味道穿行。练功房一间接着一间，舞蹈老师教导着小孩子们下腰、劈岔，或是跟着儿童歌曲翩翩起舞。孩子们表现出一种天真的拙嫩，莫伊的童年亦如此吗？
我来到一间摆满奖状奖杯的办公室。办公室里坐着两位大妈级别的妇女，一个瘦而高，一个臃肿肥胖。她们谈话喜欢比画手势，就象在演诙谐剧。办公室铭牌上写着招生部。我敲了敲敞开的门，吸引她们的眼神。
“请问，魏劲松是不是你们学校的老师？”
“不是。”瘦而高的大妈漫不经心的说，“他是六楼‘曼娜’的。我们也是专业舞蹈学校，每年考级的通过率百分之百，这是学校的资料，你拿去看一下嘛。”我接过DM单，随便翻了翻，她们继续给我灌水：“曼娜教得水垮垮的，没有我们教的严。你可以带娃娃在这里试学两节课，觉得满意再交钱。”
我说会考虑，转身分开人群上六楼。六楼的曼娜舞蹈学校占了整层楼，两排教室围绕着一个楼井，通过穹型天棚采光，犹如蔬菜大棚。五六个女家长围着一个穿短袖衬衫的男人咨询，男人很有经验的应付着，声如洪钟。我按莫伊的描述比对一番，觉得这男人有可能就是魏劲松。
“你好。”我走到他身边，“请问是魏劲松魏老师吗？”
“你是？”她微笑着观察我，问道。
“我是莫伊的朋友。”我表明身份。
听到莫伊的名字，她顿时收敛了好客的微笑，惆怅起来。“找我有啥子事？”他的声音变小了。小声说话，略有沙哑。“是她让你来的？”
“不，我自己来的，想同你谈谈莫伊。”
“我现在很忙，你先到招生办公室里面坐着等我一会儿。”他把办公室的方位指给我说。“等我忙玩就来找你。”
办公室狭小如舱，象多出来的空间改装的。办公桌和办公椅则是严肃的公务式样，呆板笨重。白色墙壁上挂满了锦旗，写着赞赏学校教学质量过硬之类的话。一个大书橱里关着奖杯和荣誉证书，用把精铸的大锁锁着，只能通过毛玻璃一窥究竟。门口有个饮水机，时不时会有家长提着瓶瓶罐灌来接水。一把快散架的椅子上摆放着微波炉，微波炉上面重着一个塑料饭盒。总体来看，收拾整齐，擦拭干净，倒不象女人的办公室。
确有魏劲松其人，我感到欣慰，从反应来看，他也认识莫伊，这就意味着莫伊的叙说是真的，同时意味着我搜的资料极有可能靠不住。莫伊必定清白。
当魏劲松再次站到我面前时，我竟对这个莫伊眼中的外星人产生了无限好感。我渴望他告诉我，什么一箭双雕，母女通吃都是对莫伊无聊的中伤和诽谤。我的莫伊，可是藐姑射之山神女一样的纯洁女子。
魏劲松倒了杯水给我，问道：“莫伊她还好吗？”
我忽然想到莫伊的妈妈也有过同样的问候。
“还好。”
“刚才你说想同我谈谈她，啥子目的？”
“她给我说过你们之间的事。”我说。
“是她让你来问我的？”
“我自己来的。”
“你是她什么朋友？”
“普通朋友。”
“她是不是婚姻上出现了问题？”
“没有。”
“是她让你来问我的？”
“我自己来的。”
“你想晓得她的过去是基于啥子目的？”
“她的妈妈在坐牢，她始终不肯见她。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原因，就想把它找出来，消除母女俩的隔阂。另外，莫伊是我中学时候的初恋。”我开诚布公的说。
“你不是什么私家侦探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