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飞扬被噩梦惊醒,坐起身却发现全身无力,“咳咳。”
“醒了。”莫君然将药碗递给飞扬,“把药喝了。”
飞扬的手巍巍峨峨的颤抖着伸过来接碗,莫君然无奈叹息,将她扶起,靠在床边,拿起药碗,一勺一勺,亲自喂药,一碗药毕,飞扬看了看君然的脸色,笑着问,“不是说治不好我的病就不见我吗?怎么?自己违约了?”
“不见你成吗?我再晚去半刻,你……”君然说不下去,那嘴角不停溢着鲜血的飞扬,让他很是恐惧。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来,不会见死不救的。”飞扬撒娇道,“你说几年不见,你怎么看起来越来越冰冷?”
君然替飞扬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准备离开。
“别走,我还有话要说。”
“刚醒,有什么话,等好了再说。”如此苍白的脸,让他不敢正视,若不是他,只怕她也不会如此。
“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没想通。”当年的事,不怪他,也不怪洛天,只怪他们技不如人,她也不是什么伟人,舍己为人了什么她都没考虑,只是想从小师父喂了她吃那么多灵丹妙药,怎么说总是比他们多了许多抵御毒药的药性,谁知道那毒会是丧魂散,如此霸道。
“当年,若不是我们无用,怎么会要你一个女子出头,硬扛着,服下三粒丧魂散?”想起当年的事,他就内疚自责不已。
“我们谁都没想到那毒会是丧魂散,若当时,那人拿的是一般毒药,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话不能这么说,你确实因此中了丧魂散!”
“好了,好了。”飞扬又咳了两声,“我没力气和你争这个,我问你,如今安和城可好。”
莫君然眼神不敢正视飞扬,站了起来,“我……我先去出配……药了。”
“莫君然。”飞扬提高嗓音,“你是想急死我吗?咳咳。”
“你别动气,才刚好。”
“那你还不说。”
“那我问你,是宋子齐重要,还是洛天重要,还是童靖翊重要?”
“这不是废话嘛?当然是我哥重要。”莫君然翻了个白眼,想:我就知道。
“那宋子齐和童靖翊若是打起来,你帮谁?”
“什么?宋子齐当真叛国了?”
“没叛国。”莫君然佩服飞扬的想象力,“我就是问你,若他们两个打起来,你帮谁?”
“童靖翊。”
“若是他们都不会游水,同时掉下河,你救谁?”
“童靖翊。”飞扬诧异,她回答的居然如此不假思索。
“若我和宋子齐同时掉下河呢?”
“你会游水!而且水性很好。”
“那是救他吗?”果然……在她心里,他……
“我不会游水,怎么救你们。”飞扬小心翼翼的回答,怎么说的好好地,君然的脸色又变冰窟窿了?“若是我有能力救,肯定救你,若宋子齐掉河淹死,也是他的命,我不会出手救的。”她没善良到去救敌人。
这个答案,差强人意,莫君然的嘴角上扬,“安和城被宋子齐控制着,童靖翊被抓了,他们以锦城为界,拥护孙皓,自立为皇,与洛天白城的朝廷正是扛上了。”
“啊?”飞扬有些不明白,“他们是以卵击石吗?”
“周围很多小城镇都自动归降了。”莫君然不以为然道。
“不对,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当务之急应该先把童靖翊救出,他最了解北方的边防,有他在就不怕其他国家异动,“君然,我要回安和。”
“不行。”莫君然想也不想的拒绝,“你可知……”你可知我差一点就要失去你了。
飞扬见君然的脸上写满着不行,退一步道,“那你写封信告诉洛天,我在桃源村,让他放心,然后派人去把童靖翊救出来,带回来。”
莫君然再一次背对着飞扬,“第一,洛天那家伙我不想同他烦,你要写信,可以,不过我不写,谁愿意写,你让谁写去。第二,那童靖翊,自己没本事被抓,就不要怪没人去救他。”把门一摔,怒气冲冲的离开。
了然见君然离开房间,掩了进来,“公主,你可醒了,你再不醒,我师父就要拿我当肥料去养草药了。”
“了然……你替我写信给洛天。”
“臭和尚,你要是敢写,就别怪我无情,逐你出师门。”君然在门外大声道。
“你说你……年岁往上长,怎么脾气越来越往下长,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别扭,以前你可不这样的?”飞扬说的不大声,但是门外的君然听的一清二楚,“了然,你师父的脾气越来越古怪了,在这样下去就成怪蜀黍,你会找不着师娘的。”
“呵呵。”了然低头很轻道,“公主对感情的事一向如此迟钝吗?”童将军对她的呵护备至,她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师父对她的全心全意,她毫无所查,这公主也算是人间极品,一颗七窍玲珑心,对世事都能看的透透彻彻,怎么就对这事就如此迟钝呢?
锦城地牢内
李轶在地牢内咒骂着,“那高达如今倒是趾高气昂,每日过来嘲笑咱们一遍,他是想怎么样?招降?我招他姥爷。”
童靖翊心里担忧着飞扬,也不知道她醒了没有。
李轶见童靖翊靠着墙角发呆,担心他身上的伤势,“将军,你没事吧?”这几日,他们天天把将军带出去严刑拷打一番。
“死不了。”童靖翊一说话,就觉得浑身伤口被拉着,“他们一日没拿到北方各城的布防图,一日就不会让我死。”
“他奶奶的,等爷出去了,定要将你们一个个软骨头打硬了不成。”
“少说两句,留点力气。”童靖翊劝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要不你就忍一时的气,先降了他们,等掌握住了兵权,咱们再从长计议。”
“童将军,你就是这么看我老李的?”李轶站起来,指着天道,“我李轶******是这样的人吗?我字虽识得少,但是我知道,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我老李即使死,也要死得够爷们,才不委屈求全。”
“算了,当我没说。”他手底下的都是真汉子,这样不是不好,不过有时候容易吃闷亏。好吧,他也没资格责备他们,谁让他也是如此,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