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路的两旁,我们随处可见那些修复着基地基础设施的工兵,这些被破坏的设施,都是上次******圣战军和美军的联合行动导致的,直到现在,我们都没有想明白向来都是敌人的******圣战军和美军是搞到一起的。难道就是美军为了对付现在这个更加强大的敌人?
炙热的骄阳下,我们在基地的公路上穿行了半个小时,后来铁面竟然将我带到了机场,在一架大力神运输机旁,我们看到了全副武装的戒备者成员,而在戒备者旁边,也有一支英军的百人编制部队在整理着装备,做着登机前的最后准备。
铁锤将一个包裹丢给了铁面,铁面接住后从包裹中取出了作战装备和武器,我看唯一没有准备的就是坐在一辆路虎,戴着蛤蟆墨镜的齿轮。
他悠闲的叼着烟卷,朝着英军中的女兵摆出出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
铁面整理好装备和武器,转过头对我说:”为了报复几天前美军和******圣战军针对大本钟军事基地的袭击,我们戒备者要配合英军的第六空降团和丘吉尔坦克团,对驻守在阿富汗的美军展开一次代号为”复仇者”的行动,首要目标就是长弓火力基地,我们戒备者作为先头部队,要率先渗透进去,销毁他们的毒气导弹。”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这次的任务我一定是参加不了了,但我不明白为什么没有缺胳膊少腿的齿轮为什么也不参加这次的行动。我指了指坐在车引擎盖子上的齿轮,问铁面:”这个家伙怎么不去,他可是我们戒备者里面的灵魂人物,少了谁也不能少了他啊。”
“上一次和美军正面交火,英军在智能武器装备上暴露出来的问题越来越多,所以齿轮要留下来帮助武器维护人员继续升级系统,待会儿就让那个他送你回医院去。”铁面给手枪上了膛,关上保险。
“告诉队长,让他注意一下摩根这个人,我很不放心他。”看着不远处目光呆滞的摩根,我联系到了自己的梦境。
“怎么?”铁面很不解,不明白为什么我会这么说。
“没有什么,只是,一种感觉,我感觉这个摩根一定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总有一天,我们会毁在他的手上。”
“也许吧。我会告诉队长的。”毕竟摩根是SIS的人,虽然和我一起当过俘虏,但我不知道他以后到底会不会出卖我们。
机舱的舱门关闭,运输机沿着跑到滑行了一段距离后,飞了起来,在空中盘旋了两圈后,向着东面飞去。
齿轮从车盖上跳了下来,走到我面前,说:”准星先生,有需要为您服务的地方吗?”
我简直不敢相信说这个话的竟然是一个以严肃刻板闻名于世的德国人嘴里面说出来的。
看着远去的运输机消失在天边,我不知道下次他们回来的时候又会有谁挂掉,愿上帝保佑他们。
在齿轮的搀扶下,我坐上了路虎的副驾驶位置,准星将我的轮椅折叠起来,放到后备箱中。
“你现在想回医院去么?”齿轮发动了汽车,扭转过头来,向我问道。
“我想去看看妖精,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我对齿轮说道,我知道现在同样饱受心理疾病折磨的还有妖精,但基地的女兵战地医院和我所在的医院不在一个地方。
齿轮点了点头,驾驶着路虎,穿越了基地,来到了女兵的战地医院。
我被齿轮再次架上了轮椅,在他的推动下,来到了医院的门口,一位宪兵检查了我们的证件后,我们进入到了医院中。
来到了妖精的病房中,我看到了有很久都未见到的妖精,她躺在病床上,手上还插着针管。鼻子上也插着输氧管。眼睛半睁开着,面无表情。
护士看到我们的到来,立刻用不太和善的口吻告诉我们,妖精的情绪还不太稳定,我们的到来可能会让病人再度发病。
看着妖精的样子,我的心头十分的难受,她承受的太多了,也许恢复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
在护士的再三催促下,我们离开了女兵医院,在驱车把我送回到我的病房途中,我问齿轮现在都在忙着做些什么事情的时候,齿轮将自己的平板电脑打开,放在挡风玻璃前,弹出了一个光影3D模型,模型显示的是一个无人机的造型。
这个模型的出现对我的内心造成了极大的震撼,因为这和我在梦中见到的无人机是一个造型。
“你看,这是我最近设计的无人机,可以在人的操控下执行侦察和作战任务,也许再过5年,军队中将会有百分之五十的智能机器人战士代替士兵执行危险的作战任务。”齿轮很骄傲的说着,他看见我张开的嘴巴,还以为我在为他的新发明而惊讶,实际上他不知道这我梦中见到的无人机如出一辙。
“你们有研究出来的地面作战的机器人么?就和钢铁侠或者变形金刚一样的那种。”我立马问他。
“这个,额,听说英军的高级武器研发中心的确在开发,但没有在基地里面见到实体,你问这个干什么?”齿轮很不解、
“没什么。”我不再说话,但我觉得自己的全身的热血都已经翻腾了起来。
难道这真的仅仅只是巧合么?
回到了病床中,我开始努力的回忆起自己的梦境,回忆起那些灵活的无人机,回忆起了摩根的背叛,还有从沙漠下面举起的那支枯手。
我感到了全身的乏力,却不敢入眠,我害怕我一旦进入梦中,那些恐怖的场景会再次袭来。
但令我不解的是,同样在坎大哈的军事监狱遭受到了美军的酷刑,为什么只有我和妖精的反应在情景重现的时候反应如此的强烈,而猛虎和摩根却没有事情,能够继续执行任务?妖精遭受到了清道夫的强奸,心理受到重创尚可理解,但拿我和猛虎比较,甚至是和摩根比较,我的表现实在是太脆弱了。但发生的事情,让我明白了我的想法是错误的。
我一直不敢入眠,麻烦了夜莺,让她从图书馆中给我借来了一本美国心理学家隆多的心理学著作《直视骄阳》,翻看了起来。以缓解我内心的压力和恐惧。
看着看着,我的睡意来袭,我一直对自己进行心理暗示,不要睡过去,不要睡过去。但还是渐渐的闭上了眼睛。不过这次还好,我没有做噩梦,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看了看旁边的显示屏上,显示着”8:34 AM”。
但我依旧属于身体疲乏,头脑不清醒的状态,当从睡眠中醒来的时候,却产生了一种回归到现实的绝望感,那种感觉虽然不及在噩梦中的恐惧,但依旧让我十分的挣扎,如果现在我的身体允许我从病床上下来活动,我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到医院外面去散步,来缓解我这种近似于绝望的感觉。
我按下了呼叫医务人员的按钮,进来的是一位女护士,而不是最希望见到的夜莺,护士以为是我饿了想要用餐,或者是排便,便马上询问我,我摇了摇头,对她说:”我只是想出去散心。你能找轮椅过来,陪陪我么?”
护士微笑的点了点头,然后走出了病房,过了一会儿,将轮椅推了过来,将我推出了医院,在医院外面的露天康复训练中心转了起来。
我看到有几个外面套着白大褂,里面穿着沙漠迷彩衣的军医,多数是女军医,带着受伤的士兵坐着康复训练,其中有一个是左腿被截肢的,被安上了机械假肢,在医生的引导下,在跑道上坐着适应性的恢复训练,他努力的挪动着自己的那支假肢,艰难的前行着,虽然医生一直在鼓励着他,但我看的出来,他脸上的表情说明他已经完全丧失了一个战士的斗志,可能在下一次运送伤兵回国的时间到来后,他将和那些死去战士的遗体一样,被送回英国本土,拿上一笔可以让他后半生没有后顾之忧的抚恤金,过上远离战争的生活,当然,前提是英国赢得了这场战争。
而那些死去的人,会被盖上国旗,获得荣誉。他们的家人也会在荣誉的光环下继续悲痛的生活。
但死去的人终究还是死去了,这些荣誉也好,抚恤金也好,和他们一点关系都不会再有。
想到这里,我竟然笑了起来,那正在进行康复训练的残疾士兵还以为我在嘲笑他,本来满脸失落的表情出现了愤怒的表情。旁边的医生也严肃了起来,似乎是在斥责我的行为。最滑稽的是我也坐在轮椅上,给别人一种我瘫痪了的感觉,我的做法好像是乌鸦笑猪黑。
我也不好再解释什么,护士立刻把我推走,免得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准星上尉,你为什么要笑出来?他和你一样都是病人,而且他受到的伤害是不可恢复的,你难道不知道他也要经历心理治疗才能从低落的情绪中走出来么?”走出一段距离后,推动轮椅的护士斥责着我。
“我没有嘲笑他的意思,只是我想到了很多事情,让我觉得很无奈,我只是苦笑而已。”我说的是实话,护士也听出了我语气中的真诚,所以保持沉默,没有继续说话。
为了打破这种僵局,我问道:”夜莺去哪里了?怎么没有见到她?”我问护士。
“哦,夜莺被上级派到随同作战部队一起执行作战任务去了,好像是针对伊朗本土的******圣战军。好像这次的行动还有伊朗本土的军队配合。”护士对我说道。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我简直没有想到一个战地医院的护士了解到的信息量竟然如此之多,这让我感到质疑和不解。
“正常,每天都有这么多的伤兵从前线送到医院接受治疗,死不了的那些大兵免不了要在我们面前炫耀他们在前线的光辉事迹。”护用很平淡的口吻对我说道。
原来是我少见多怪了,也难怪,以前在法军特种作战部队服役的时候,我们一般执行的都是秘密行动,很少和正面作战部队一起在军营中生活,所以对此并不了解。
“不行,连夜莺都上了战场了,我还在这里让护士妹妹陪同着我悠闲的散步,这如果让执行完任务回来的队长他们知道了,那我的颜面何在。”我在心中对我自己说道。
“停下吧。”我转过头,对护士说道。护士不知道我要干什么,脸上愕然,但还是将推动着的轮椅停了下来。
“准星,你可是战无不胜,无人能敌的特种部队狙击手,难道就被这点破事摧毁了你的精神意志和你的身体了么?”我在心中对自己说道,然后双臂用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站起来,可是腿上和腰部还是一点力气都没有。我的举动让护士慌乱了起来,急忙站到我面前,双手压在我的肩膀上,阻止着我的这种行为。
“不要管我!”我对她吼道,这一厚竟然将她吓到,向后倒退了几步,一脸惊恐的盯着我看。
我的双臂继续发力,我承认我将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我发现广场上的医生和伤兵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似乎是不理解我的这种做法。我想他们都认为我已经瘫痪了。
我额头上的汗都已经出来了,我努力的撑起我的身体,在没有腿部的助力下,想站起来对我来说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但在众目睽睽之下,我还是没有丢人,我站了起来,虽然在腿部失去支撑能力的情况下不到三秒钟的时间就倒在了地面上,但我还是为身体恢复体能迈出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