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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珠光宝气

古妹在压制泪腺线失控的事件上缎练出冷静坚毅的意志与更专注的思维后,在实际的生活上,也因此在她的油画创作技能方面得到了提升。她在油画创作上创出了一种属于她个人的强烈风格。

在要描述古妹的油画创作之前,先说一下她从古爹手里接管经营的古董店吧!

古董店在多年前被古妹接手经营至今,生意额与知名度是一直攀升。尤其是最近这几年,古弟在商界叱咤风云,有点沾了她弟弟的光,有一部份的新顾客是古弟生意上的朋友。其实这古董店也不全是古董买卖,古妹从接手那年开始,也在店内售卖她自己的油画作品。她这些年在油画创作上的钻研,也得到了外界的肯定,画价是越卖越高,她的作品也吸引了很多收藏家的关注。

话说两年前的中风事件发生后没多久,古妹因为意志力与思维上提升了层次,同时也在油画创作上悟出了一个新方向。她开始专注于划静物,而且还只划珠宝首饰。大尺码的油画作品中只有一个主题,就是把她心中设计的珠宝首饰用油画的方式呈现在观赏者眼内。

把一件心目中设想的珠宝首饰如链坠、胸别针、戒指等用放大很多倍的方式精细划出,当然还要有与照相不一样的感觉;古妹自创了一种划法:她把主题物件用了部份的古典透明覆色划法,就是用多层次的不含白色之稀释颜料涂罩出底层可隐约透露至最上层的效果,营造出物件的厚实质感,但因为这透明覆色划法的缺点是色域较窄,所以她再巧妙运用一些其色域范围以外的颜色作为主物件的部份配合,以求达到一个整体的环境颜色互相呼应。事实证明古妹是真把这创新划法发挥的淋漓尽致……尤其是用在划珠宝首饰这种主题上……她是可以划出那珠宝首饰中散发出来的珠光宝气弥漫在整个画面中。她这种油划风格给些喜爱古典派的收藏家看到时,是有一种顿感眼前一亮的感受。古妹还给她这一系列的作品取名为:珠光宝气油画系列!

这珠光宝气油画系列的作品在油画界得到了非常高的评价,但这创新划法也只是古妹在这系列受欢迎的因素其中之一,还有一个主要因素就是她那些珠宝首饰设计物件是包含了心理视觉的元素在内。那是古妹的一个造形设计上之新尝试,她把我们在质数方面的一种实际应用心理化。她想到了质数应用在齿轮设计上的构思,是把相邻的两个大小齿轮齿数设计成质数,致使可形成这两个齿轮内两个相同的齿相遇啮合次数的最小机会率,可增强耐用度及减少故障。质数的特质用在两个含有不相同齿数的齿轮运转上可致使两个齿轮内两个相同的齿相遇啮合次数的最小机会率,这种理论若用在视觉心理上又是如何?古爹多年前的宠物数列令她印象非常深刻,偶尔想起,总是记忆犹新。她的父亲想到了把质数用在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情感方面,难道她不可以把质数用在她自创的新理念上吗?就是这一个充满着挑战与疑问的念头,令到她把珠宝首饰的造形设计全加进了左右两边含有不相同的棱角轮廓,而棱角的角数目便是用上了质数如2,3,5,7,11,13,17,19……的角数;她希望把质数在双齿轮运转时的特性借用在那左右棱角的视觉心理上;左右两边的棱角数目是用不相同的质数数目呈现在观赏者眼前,因为那左与右的棱角形相是属于同类形的属性,可能观赏者会有一种潜意识的把左右棱角将之对比,致便能够感觉到一种带有冲突不协调的气氛在内,就像两个性格完全不一样的人需要面对面长期相处的冲突不协调,可带出想像空间,能够有一种耐看性存在着,可以令到观赏者有一种看不腻的感觉。但她在角数目方面是一直没有用上5的角数,她心中的理论是我们双手的手指是左5右5的观念已经深根深蒂固,若一边用上5的角数,另一边不是5角数,便可能令到观赏者有一种难以接受的潜意识产生,便会对那件作品产生负面效应。结果可以说是她的这种造形设计得到了认同,喜爱这珠光宝气油画系列的人士就是认为画中那件珠宝首饰的左右不一致的棱角设计造形看起来非常高贵典雅、不落俗套及耐看性非常强!

在一个商业运作的理性模式上,火红的珠光宝气油画系列当然是在一些珠宝首饰店内出现了画中设计物的实物模仿出售。而其中当然是以标榜着是由古妹亲自负责其心目中的原始尺寸大小而监工制成的那一件为最有收藏价值。理所当然的,那些最有收藏价值的珍品全部是由陈大智那家珠宝首饰店制成。

试想想……买得起在陈大智那家珠宝首饰店内高价出售的那些最有收藏价值的珍品那些人士,又怎会轻易放过拥有古妹那幅把珍品实物放大的油画之欲望。这可是古妹与陈大智两者之间的双赢局面!

现在,说一说古爹吧!要说的是古爹九十岁那一年,那一年古妹是五十多岁了。那……古爹九十岁那一年有什么特别的事要说……有的!那一年是古爹人生旅途的最后一年!

信因果的人,认为古爹的离去,就是因果的一个见证事件!事情是这样:

古爹因为年老,身体的新陈代谢机能已退化,百病丛生。那一年是他步入人生的最后阶段、人类生命向自然定律降服的阶段、靠使用药物来作最后争扎的阶段。他过的日子已是自我折磨式的日子!生存的定义已无从定义!

年老多病的古爹,老人痴呆症令他常语无伦次,直至后来,他变成可以整天不说一句话,若旁人刻意问他一些事情,他也只用简短的一两个音节来回答。在他要离开尘世前的那两个星期期间,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坐在轮椅上、在后花园的透明温室外、不发一言的凝望着温室内的大鸟笼……

他离去的那一天毫无先兆。私家护士在早上清晨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古爹在后花园中轻轻地徘徊,当时还有古家的管家燕姐(以前的管家陈伯已经逝世)在旁,燕姐与私家护士正在聊天……古爹坐在轮椅上表情若有所思……突然有一只鹦鹉飞进后花园,就停在古爹前面近处的一棵小树的树枝上。古爹当时正在用无神的眼光看着它,突然间那只鹦鹉开口叫了两声“咕……咕……”

就是这样,令到古爹兴奋的叫:“啊!它开口说话了,我的鹦鹉终于开口说话了!有没有人听到?它终于开口说“您好!”了……“您好!”……“您好!”……

“您……”

就是这样,古爹那一口气转不过来……就这样的离开了尘世!

事情发生的经过是那私家护士与管家燕姐在事后向古家的人说出来的!熟悉古爹的人都心里明白,古爹是以为那只鹦鹉就是多年前他养的那一只!那当然不可能是以前那一只,古爹养的那一只在多年前已经老死在那大鸟笼内了!以前那只鹦鹉是在被古爹买回来以后,到死也没说过一句“您好!”但一直被龙爹宠爱着,直至老死。

事情是不是有点玄!信因果的人都相信,那是古爹自己积回来的福!多年前古爹买了那只本来会说“您好!”的鹦鹉回来,但买回来后却没说过半句话,但古爹还是对它如此宠爱着,那只买回来的鹦鹉就是“因”、而多年后飞进后花园叫了两声“咕……咕……”的那一只鹦鹉,好像是特地飞来帮古爹解脱他痛苦的余生,那就是“果”!

因果!一种玄之又玄的术说。相信的就把这事件当为一个见证吧!若不相信因果,就把这事件当为一件巧合发生的事情吧!

其实当时发生在后花园中的鹦鹉事件是需要作一些更进一步的补充论述!也就是古妹的那个说法:一个执念、一条因果线。古妹把她父亲与鹦鹉的因果关系私下作了这样的理解:首先要说的,就是古爹多年来渴望他买回来的那只鹦鹉开口说那一句“您好!”的执念,他那只鹦鹉罢说的时间越长,他的执念也成正比的变为越来越深。直至鹦鹉死去后,他的执念便残留在他脑海内成为他记忆的一部份,那是一段他不愿回忆但并不代表是可以抹去的记忆。这也是为何他买回来在透明温室内饲养的大批雀鸟当中并没有鹦鹉的原因!

接下来的情况就是:老人痴呆症令到古爹流失了很多记忆,称心如意的成功事业也可能因为太称心如意而无挽留意识地把这类形的记忆轻易流失了,反倒是一些曾经一波三折、不尽如意或遭受挫折的生活上之情感细节尚可保留在脑海内。结果就是那个带着挫败感的执念被挽留了在仅存的部份记忆当中。

本来在众多的记忆片段中,那个执念的记忆片段是与其它的记忆片段形成一个记忆总额,那个执念的记忆片段在记忆总额内是有一个比重值的百份比存在着,但后来因为记忆总额内流失了大部份的记忆片段,在这情况下,那个还在脑海内存在的执念记忆片段便在仅存的部份记忆片段当中形成了一个在记忆总额内比重值的百份比突然变大的情况,想像一下这一个比喻:本来在记忆总额内有一千个记忆片段,其中是包括了那个执念的记忆片段,因为流失变成只剩下一百个记忆片段,而那剩下来的一百个当中还是包括了那个执念的记忆片段,就是说:在记忆总额内本来是占总额的千份之一比重份量的执念记忆片段突然因为其它大部份的记忆片段流失而演变成为占总额的百分之一比重份量后的情况会是如何?可以这样说:古爹对于这个执念的执着在老人痴呆症形成的后期是更加强烈和更知敏感!上述的分析也可解释了一个普遍的老人现象:就是他们(老人)会突然的执着于以前某些事件的原因。

这种情况可用另外的一个例子来作理解:当一个人在年轻时与相爱的人失散了,在寻觅的时光岁月中,执念也因此形成。直至中年,旁人也没听这人提起过这件伤心事,这人也如常的过着现实中的生活,成家立室,到了老年,身边相熟的人一个个的先后离开尘世,这人也算是过着给子女奉养照顾的无忧生活,直至最后年老痴呆症令他那仅存下来的一些记忆片段当中那年轻时的执念在其记忆总额内突然份量变重而再度在脑海内复燃,嘴上喃喃自语的就是叫着那年轻时失散了的爱人之小名……

古爹的情况与上述的例子大同小异,但在性质上是可以用一种玄幻的角度来区分:因为……古爹的执念可以说成是他为自己种下的自我解脱因果线!试想想……那天突然在后花园出现的鹦鹉只是叫了两声“咕……咕……”,并不是在说那一句古爹渴望听到的“您好!”古爹听到的那一句“您好!”是他脑中的幻觉而已。那是一种执念成痴的现象!那只突然出现在后花园的鹦鹉是导火线,是引发他执念成痴的导火线!之后产生的幻觉,就是他的自我解脱!老人痴呆症令他的执念强度提升至可以引发成执念成痴,而这多年前的执念在外人看来是由一件小事的执着所形成,多年前的鹦鹉会不会再说一句“您好!”是不至于那么执着,在外人看来是有些超越常理的执着,可能在古爹的内心世界也不知为何会这样执着……会不会……其实每个人的一生际遇都可能会有一种不明所以、毫无原由、自身也难以理解的对某件小事非常执着,继而在脑海内种下一条执念因果线的情形发生。而那条因果线可能就是那人的自我解脱因果线。此执念因果线在其受命运摆弄的人生旅途上,不管有没老人痴呆,也不管是在年轻或年老时段,都有可能引发至执念成痴而最终用来自我解脱。当然……若真的是每个人都有这条可以自我解脱的执念因果线,但还要视乎那个人有没有机会用或有没有资格用。

最后,古妹在这鹦鹉事件上……在内心做了一个总结:积福吧!这样便会有资格!

在古妹七十岁那一年,小曼出车祸了!古妹与小曼同龄,也就是说:小曼是在高龄七十岁的时候出车祸了!

车祸的原因很明显,不是小曼他们陈家的司机出错,是对方醉酒驾驶闯了红灯。对方的驾驶者当场死亡,而小曼他们这边是她与陈大智及司机三人在车内,陈大智与司机只受了点轻伤、小曼却不幸的受了重伤,当场昏迷了……

这次的车祸给小曼带来了严重的后果,她因脑部受了重击一直昏迷不醒,变成了植物人……

常伴在小曼床边的也只能是她这一辈及年轻一辈的亲朋,老一辈的除了古妈尚健在之外,她自己与陈大智的父母全都无缘看到这一幕了……

陈大智与陈希、古妹及陈忆安他们当然是想尽了一切办法,在小曼的床边时刻的说着一些与小曼生活上有关的事情来刺激她的脑意识。这是小曼的主治医生所能给他们的唯一建议。陈忆安是小曼的干女儿,那句干妈也不知在小曼床边叫了多少遍了。小曼在得知不能生育及认了陈忆安为干女儿后,因为生活条件上的许可,也没有在外工作,除了打点家中一切细务之外,便尽量找出时间来陪伴她的干女儿。其实小曼的心思,与她相熟的人都可以理解,她与干女儿的关系越蜜切,也代表了干女儿与她和陈大智两人的感情越好,她这样做是可以理解为是对陈大智的一种补偿,一种在她知道不能生育后的曲线补偿!而陈大智……已经失去了他平时常有的高谈阔论,换来的是常用轻柔的语调在妻子床边轻轻的说:我是大智……我是妳的若愚……

小曼出车祸变成大昏迷的半个月后,那天陈大智在古妹家里一起吃晚饭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说是小曼一直是有间断式写日记的习惯,就是想写的时候才写。有一次他多口问了句她到底在日记内写了些什么?他可不可以知道一些?他记得小曼当时是这样的回答:女人的日记你也感兴趣,反正里面提到你的都不会是好事,这样你满意了吧!接着他又问:里面写得最多的一定是妳与古妹的那些女人事儿,对吗?

陈大智说到这里,顿了顿,眼睛看着古妹又再补充的说,小曼当时是用神秘兮兮的语气向他说这日记要是给别人看也只能是古妹,并不是他陈大智!

陈大智把想到的这件事提出来说,意思是希望古妹去看小曼的日记。本来看别人的日记是一种大忌,古妹当然意识到,但为了有可能因此找到一些可以用来唤醒小曼的生活情意结,而且还有如陈大智所说的……小曼曾经对她丈夫说:这日记要是给别人看也只能是古妹……的那句话……古妹最后决定抛开那些世俗观念,答应了陈大智的要求。

陈大智是立刻回家把小曼的日记拿来给古妹的,当晚古妹在睡房内便开始细看……

其实现今写日记的人并不多,写日记的人也可分为每天写和有需要才写两类。但不管是每天写或有需要才写,日记内所记述的事或多或少总会有涉及其私隐、内心世界的呈现,那是最能洞悉当事人心灵深处的最直接管道……

小曼的日记一共是厚厚的六本记事簿,她写日记的方式是有需要才写的间断形式,所以她并没有用那种每年一本的典型日记本,她那六本厚厚的记事簿就是从小写至现时的,有两本的纸张已发黄。古妹看了这些记事簿的封面,全都写上了一个号码,是一至六号。

日记的记述形式随着小曼因年龄逐渐增长而有所不同,开始第一本的第一页所写下的日期是小曼的十一岁生日,若仔细看那些日期记录,是十一岁那年记述的事最多,之后每年要记载的事逐渐减小,至步入中年之后更是少至一年内只写上那几回或十几回,事件的性质也由普通的生活小事演变为以内心的感受描述为主要。

六本记事簿的时段分别是每十年一本,第一本是从十一岁至二十岁,第二本是从二十一岁至三十岁,第三本是从三十一岁至四十岁……

因为小曼是间断形式的想写才写,第四、五、六本的记事簿虽然是厚厚的,但其实也用不了多少页。

古妹先用快速及粗略的方式翻看,她用一张纸记下每本内那些心中决定要细看的页数,然后才正式仔细的去细看那选出来的部份。就这样的花了她一整夜的时间,在日记内发现了两件小曼的纯私隐事件,第一件是关于她古妹的,她看的时候是百感交集,那种难以控制的强烈激动已令她变成了一个泪人儿!另一件是需要与陈大智一起研究的怪异事件,曾多次的出现在那些日记本内,多次的记载着一件属于相同性质的事……!

先说第一件:是记述在第四本日记本内,注明的日期是在古妹四十八岁得了急性中风半年后的某日。内文是:有的人写日记是永远不希望别人有机会看到,有的人则希里面部份所写上的事情有机会给有缘份的人看到,如我今天所写的,虽然全是我的私隐,而且我也不会主动给人看,但我是不介意给一个真正有缘人看到的,那个人就是我的好朋友古妹。

与古妹多年相交,我一直在隐瞒着一件事,就是我在多年前已经没有涂浓香水的习惯了。其实,涂浓香水只是心理受到某种程度上的困扰时,涂上它可以提醒自己要尽力去找寻解决的辨法。这些年来,我每次和古妹见面,我都是故意涂上浓香水的,用意是要使她觉得,她选择要走的那条路并不孤独,那困扰着她的心结,还有我伴着她一起去探索解结的辨法,那只是一种鼓励作用。可能,我对于心理困扰方面,悟性比较高,懂得该怎样去处理。或者应该说,懂得该怎样去巧妙的处理。而古妹呢?可能她太关注一个肯定的答案,所以到现在她还受着困扰。不知道我的好朋友古妹有没有想过,很多人想要寻求的肯定答案,可能终其一生也没法寻到。她面对的是不是这种情形?她有没有想过换另一种方法去衡量这困扰着她的心结……

我是希望我的好朋友古妹可以自己去发掘出解开心结的方法。若能靠她自己的领悟,那总比我说出一些我自己领悟出来的见解效用更大。还有,若她自己可以深切的自我领悟,那些自我得出来的见解,便会成为她以后生活上的座标……这就是我对古妹的期待。

我已戒掉涂浓香水的事,是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她的。因为我看她生活得很好,她心里是有个结,但她又确确实实的在过着幸福的生活。我一直认为告诉她这一番话可能对她实际的帮助不大,并还可能有负面效应。直至她突然中风并引致泪腺线失控之后,我对隐瞒已戒掉涂浓香水的事有点后悔。因我直觉上认为古妹的中风事件就是她那心结所导致。当时我又再考虑要不要告诉她,在考虑期间,我察觉到她那泪腺线失控症是上天给她一个提升坚毅意志力的机会,这关键时刻我是不能再给她分散专注力的。我只能在旁对她深度观察,我察觉到她涂香水的情况已没有越涂越浓,那是一件好事,因为我知道,我以前还没有戒掉涂浓香水时,是越涂越浓的,那是因为鼻子已经对于那些香水味麻木所致。若不越涂越浓,就不能用它来警惕自己。再说说她那方面,我知道她涂香水并没有越涂越浓。那又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她根本已不再需要它来警惕自己,只是惯性涂上而不自知。在她内心深处,其实已有一些已寻求到的答案,只不过她个性执着,就差对方的那么一个肯定信息!

在这香水事件上,我选择了隐瞒,多年来,我在我的好朋友古妹身边时,会刻意地涂上了浓香水,虽然我并不需要,但我还是涂上了。若我不隐瞒而告知她,我已不需要用浓香水的香味来提醒某种意识和我并不执着于一个确认形式的肯定答案时,她会有什么反应?她会不会认为我不再是在一个与她平行的层面上一齐行走,那表示她要在某个探索层面上单独而行。到那时候,她的心智、她对待生活的态度,会变成如何?我不敢想像!情况当然是有好与坏的两面,但我选择了由她自己去探索与领悟。

古妹在看完了小曼日记内的那件香水事件后,真正是百感交集,思潮起伏。想到了与小曼的几十年交往,互相了解的程度不差于身边的枕边人。她们从来没有为生活上的某一事情而吵架,也不用刻意的去迁就对方。一切就是那么自然和真诚,就算是有事情隐满着对方,其性质也是她年轻时常挂在嘴上的那一句:这只不过是善意的欺骗!其情况就如小曼日记内的那件香水事件……就是一种善意的欺骗!

就是这样,凭小曼日记内的那一番话,古妹的个性又来了一个转变!她再没有涂浓香水,只是偶然地在适当的场合涂上一些清淡优雅的香水、她再没有刻意的去扮演沈安妮的角色,但也没有变回年轻时的古妹之个性。在外人看来,根本就没有发觉什么,可能这根本就是她古妹长大成熟后的真正原本之性格。但这是不是她原本之性格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时需要更专注于一件事,就是想辨法唤醒小曼的脑意识!当然,这些心态转变的情况是之后的情节,现在还要说回小曼日记内那第二件怪异事件……

古妹在小曼的日记内发现的第二件怪异事件,并不是某一日的某一段记载,而是一种不能理解而又多次出现在日记内的一类属于相同性质之记载。所有的记载全是用Teleportation这个英文字做次序排列,如Teleportation1、T eleportation2、Teleportation3……这样的次序排列写上。开始出现Teleportation1是小曼十五岁那一年的某月某日,内容只写上:Teleportation1,姨妈家,客厅。第二次出现相同类形是十六岁那年的某月某日,内容写上:Teleportation2,学校,大礼堂。第三次也是十六岁那年的某月某日:Teleportation3,杨丽珠家,后花园。Teleportation4注上的日期是十八岁那年:Teleportation4,小芳家,睡房。二十岁那年:Teleportation5,美雅时装店,试身室。

相同性质的记载一共有八次,第六次是小曼在移居欧洲后决定返回原居地的一星期前:Teleportation6,将要离开的家,阁楼。第七次是她结婚之三个月前:Teleportation7,大智家,睡房。最后的那一次与前一次的时间相隔了很多年,注上的日期是古妹六十五岁生日的那一天:Teleportation8,古家,书房。

Teleportation是一个心灵学用语,可以译为心灵运输或瞬间移动,属于一种非常玄幻的超感官领域,也可解释为将物体或自身在一瞬间移动传送至不同的空间之现象,常出现于科幻小说和电脑游戏当中。以这个字为主题竟然在小曼的日记内多次出现,古妹猜不透当中的真正含义是代表着什么,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也只能是决定等到明天去找陈大智一起商讨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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