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玉惊得无话可说,只得假意冷笑到:“你这样经常性的瞎闹,难道就不觉得厌烦吗?”
黄子龙马上正色道:“我如今也被你弄得现出了原形,在父皇面前将你开脱出来,你却还态度强硬,谁同你再强口?本太子现在就着人来验你,看你还嘴巴硬不?”
说着就要张口叫人。
冠玉吓得脸又变了,只得低低地说到:“你疯了么?”
黄子龙又恢复了他一贯的傲气,冷冷地说:“你不必赖,你的隐事,我都知道了,不如爽快地认了,于你大大的有益!”
原来,在审讯刘四公子的时候,刘四一口咬定林冠玉就是个女人,说他捏过她的脚,完完全全就是小脚,靴子前面垫的全是棉花。
黄子龙将信将疑,又把冠玉平时的做作都细细地一想一分析,心里便明白了一半。今儿见皇上为小林子赐婚,小林子那尴尬的表情,他就十分明确了。
“认什么?”此刻的冠玉还在嘴硬。
黄子龙又换了一副面孔,说到:“你别装了,难道一定要我令人来验证你吗?你放心吧,如果你是个女子,我会娶了你的!”
冠玉又羞又怕,只有低着头,不敢言语。
“怎么样?你认是不认?”黄子龙提高了声音。
问了两声,冠玉还是没有回答,眼泪珠子簌簌簌掉下来。
黄子龙见小林子哭了,顿时有点手足无措起来,他还没经历过那个女孩子在他面前哭,于是忙安慰到:“你别哭了,我俩是什么关系?平时是至交,我还能难为你吗?再说,嫁给我这个至交,你也不亏啊!”
说着,走到她面前,蹲下,替她拭泪。
冠玉更加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她是想到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委屈,终于可以解脱了,所以才越哭越带劲。
黄子龙将她扯入怀中,不停地替她擦着眼泪,又不停地拿好话来抚慰她。
冠玉哭了一阵,抬头看看殿里除了她和黄子龙,再没有第二人存在,她明白一定是黄子龙早就吩咐宫人退下了。于是,她推开了黄子龙,站起身来,说到:“我的行藏既然被你识破,我也不敢强了。但我也是不得已的苦衷,求你还要体谅一下我的脸面,就这样搂搂抱抱的,也不是个体统。”
黄子龙忙表白道:“我并非逼你,不过是爱你罢了!你若是依了我,我保证从此没有任何人敢说你一句不是!我便即刻去向父皇禀明缘由,保你无罪,还你女儿身!”
冠玉问到:“依你什么?”
黄子龙笑道:“你是聪明人,还不懂吗?”
冠玉大怒,说到:“你这样轻浮我,还不如让皇上赐我死罪!”
黄子龙哪里肯听,笑嘻嘻地又挨过来,想要抱她。冠玉急了,大声喝道:“你把我当谁?当成了外面的粉子?你故意屏退了所有的人,就是新随心所欲吗?今天若是有半点苟且,我这些年的清白之名,便是付之东洋大海了!”
说着,便将头往柱子上撞去。
黄子龙一见,吓慌了,一把扯住,急得叫了出来:“我不敢!我再不敢了!听你的意思,听你的意思好了!”
冠玉这才坐下,哭个不住。
黄子龙也面对面地坐下,喘气,守着她,歇了好一会,见她停止了哭泣,这才叹道:“就你这等绝世美人,不知道你是女子还罢,知道了岂有不动心的?我今天算是莽撞了,得罪你了,但我对你是真心的!谁想到你是这样贞烈的性子,谅我也不敢再强你了。我的意思是,想要和你定下百年之好,你究竟是肯不肯了?”
冠玉随便他怎么问,就是不理他。
黄子龙问得急了,便说:“肯就说一句,不肯也说一句,好叫我放心啊!”
冠玉这才消了气,轻声说到:“我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做得了主?还要问母亲和姐姐呢。”
黄子龙见她这么说,心里放下一半,又问到:“那你心里愿不愿意啊?”
冠玉粉颈低垂,秋波慵懒又期盼,一言不发,双颊绯红,那欲言又止的神情,真是令人又怜又爱。
黄子龙爱极了,又情不自禁地问到:“你这是愿意了么?你若不好意思说,点点头也算。”
冠玉顿了顿,微微点了下头。
黄子龙大喜,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过后,又醇醇地说:“我听刘四说,你裹了一双小脚,让我瞧瞧好不好?”说着就挨过来:“瞧瞧,好不好?”伸手来拉她的靴子。
冠玉两腮绯红,忙用手去拦。
黄子龙不依,已经将她的靴子带子拉下了。她没法,只有由着他了。
黄子龙将她的靴子脱下,只见露出一对尖尖瘦瘦的、追魂夺命的小金莲,纤不盈指。握在手中,温香玉软,爱不释手。他心里暗潮涌动,无奈刚才已领教过她的刚烈了,所以不敢再惹她了,只得又把靴子替她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