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斜了,日落的余辉洒落在草坪,仿佛给绿色的小草镀上了一层金色,麦克正准备收拾下,去教授家吃饭,今天可是托师妹的福,师母亲自下厨认识认识老公新招的徒弟。一切准备妥当,正要关窗走人,远处那修长的身躯怎么还靠在大树旁,还真是有内心呢,这师妹也真是的,眼睛就不知道朝外面看看吗?人家堂堂一个大总裁都等了大半天了,还浑然不知。
麦克推开莫铃兰的呆着的实验室门,一进门,看见这丫头又是拿着手机愣楞地看着,摇着头说:“要是想人家,就打电话过去好了。”
“啊。”莫铃兰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拍着胸,愤愤地说,“你想吓死人呢。”
“反正不吓死,你也会得相思病死,结果不是都一样。”
“谁得相思病了,你才得相思病了,你全家都得相思病了。”
“行,行,你嘴巴就厉害吧。”麦克无所谓地努努嘴,惋惜地说,“看来你也没兴趣见孟少琪咯。那走吧,去吃饭了。”
莫铃兰一拍脑门,心想差点忘记了巴蒲儿教授早上说过要自己去他家做客,顺便介绍他夫人给自己认识,赶紧收拾东西。
“麦克,你刚才提孟少琪作什么?”莫铃兰一边整理,一边问。
“哦,我以为你挺想他的,我有个办法让他一分钟内现身,不过看来你是没有兴趣了。”
“他在这里?哪里?哪里?”莫铃兰跑到窗边朝四周东瞧瞧,西望望,只是天色渐暗,也看不清楚。
“想见?”
“什么呀,要是他来了,那就见见呗。”莫铃兰别扭地答着。
“那简单,呆会下楼,配合我点,保证你能如愿。”麦克扬起嘴角,得意地说着。
莫铃兰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脑袋当机了,竟然温顺地点点头。麦克搂着莫铃兰的肩下楼了,他早就注意到那双怒气冲冲地眼睛正盯着他们两人了,恶作剧的邪念在体内膨胀,扳过铃兰的身子,使自己背对这孟少琪,慢慢弯下腰去,靠近莫铃兰的脸。
“现在你开始倒计时,如果六十秒后孟少琪不出现,我欠你一顿大餐,要是六十秒里他出现了,下次教授去墨西哥采样,你跟去。”
莫铃兰眼睛发怵,这人还真是能算计,跋山涉水,飞禽走兽,这样的好事让给自己,不过“女汉子能屈能伸”,击掌成交。
麦克一手抚摸莫铃兰的头发,一手搭在她肩上,挺拔的身体慢慢下倾,从麦克的后背看去,俨然是热恋中的男主人公正在低头轻吻女主人公。
“一、二、三、四、五……”
莫铃兰轻轻地数着,看着麦克越来越靠近自己,还是往后避了避,突然感觉手臂上一股大力,把自己往后一拽,一个踉怅,身子扑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嘴里还在嘀咕着:“五十八、五十九。”
麦克拍拍手,潇洒地挥手,道别:“欠你一顿饭,教授那我替你请假,走了。”
孟少琪突然意识到被耍了,而且还是被这师兄师妹俩联合耍了,黑着脸看着还在乐活的莫铃兰,真是窝火,本来想好只要这丫头不主动打电话来,绝不会热脸贴她冷屁股,现在倒好,人家小小伎俩就被骗了。
“你,你们……”
“孟少琪,你是不是一直都在这里?”
“没有。”某人死鸭子嘴硬。
“少琪,你怎么打电话呀?”
“凭什么我打?”某人想起已经编辑了无数次的短信,更是气结。
“少琪,我想你了。”
某人愣了,随即笑了,手臂一伸,大手一拦,把这可人儿紧紧拥抱在怀中,在铃兰耳边轻轻地说:“我一直都在,只是在等你发现。”
麦克吕独自一人敲响了巴蒲儿教授的大门,大门在“叩叩”二声后,便“吱嘎”一声打开了。开门的正是翘首期盼众人到来的巴蒲儿教授夫人——慕容月儿。
“夫人,你好。一段时间不见,又年轻漂亮了哦。”麦克一见是夫人出来迎接,立马开口奉承,全尼斯大学都知道,教授最怕的就是夫人,要是夫人能帮自己说上几句话,那自己的毕业论文全不是问题了。
慕容月儿看见是麦克一个人来的,往他身后张望,也没有第二个人跟来,有些小失望,但还是笑着说:“就你嘴巴甜。还不进来。”
麦克看见师母脸上写满了失落,撅着嘴,委屈地问:“夫人,不会是只看见我来,就不高兴呀。这可不行,你也太偏心了。”
“你什么时候来,我没有好好招待你呀?”慕容月儿白了他一眼,本来听老公说招了个中国女学生,很想趁今夜聚餐的机会认识认识,不过好像那女孩爽约了。
“麦克,还不进来。你们在门口都嘀咕半天了。”巴蒲儿教授见两人在门口说着话不进来,还满口是法语,简直是欺负自己只会英文,又加上一句,“HerecanonlyspeakEnglish。”“此地只通行英文。”
“遵命,我的教授大人。”慕容月儿看着老公一副吃味的表情,走过去,挽上他的手臂,靠在巴蒲儿教授的胸膛,甜腻地说着。
这招还真是管用,这死板的老头,立马眉开眼笑,毫无脾气。麦克吕感叹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呢。
”“麦克,莫怎么不来?”巴蒲儿教授看见是麦克一人过来的,好奇地问。
麦克双眼盯着满桌的美食佳肴,心不在焉地回答:“Busydating。”“忙着约会呢。”
“和上次那个在实验楼大喊大叫的男人?”
“不是,慕容轩和她只是朋友。”
“还有其他人?这女孩很受欢迎嘛。”巴蒲儿教授没想到老朋友的女儿还真是万人迷,看来自己想撮合这师兄妹看来是没戏了,想看看娇妻在忙什么,耳边已经传来“哐当”一声巨响。
“月儿,怎么了?有没有碰伤?”巴蒲儿教授紧张地上下查看有没有碰伤。
“没事,对不起,我一时不小心。”
“夫人,怎么了?没伤到吧?你和教授去那边坐着吧,我来收拾。”
“不,不,你是客人,怎么好让你动手呢?”
“夫人太客气,我算什么客人,三天两头往这里跑,我都当这里是自己家了。”麦克一边说着,一边早就收拾起来了。
“老公,你去收拾一下。”
慕容月儿想支开丈夫,单独问麦克一些问题。巴蒲儿教授也没注意到妻子的异样,还以为是妻子不好意思让客人帮忙,卷卷袖子听话地干起活来。
麦克和夫人在客厅落座,慕容月儿递上一杯咖啡,轻声问道:“MikeMoknewMurongXuanChineseorFrench?”“麦克,莫铃兰认识的慕容轩是中国人还是法国人?”
“法国人。”麦克回答后,抬头仔细观察了会夫人的五官,似乎眉宇间和慕容轩十分相似,而在法国这个地方姓慕容的人少之又少,而刚才自己和教授才提了慕容轩一次,夫人便如此失态,看来两人有些渊源吧。
不等慕容月儿继续问话,麦克自己补充道:“乔尼德旁波是他的法国名字。”
慕容月儿听完,脸色煞白,真的是他,真的是自己十多年未见的儿子。在梦里经常有个小男孩哭喊着叫妈妈,慕容月儿每每都会在梦中惊醒,后悔自己当年的一时之气,可如今儿子已经长大成人了,还记得自己吗?还会认她这个母亲吗?不过这些对月儿而言也许都是奢望了,旁波家族的人都不可能告诉儿子,她还活着,而她也没有这个脸去认儿子,只要让自己远远地看看儿子,知道儿子过得幸福快乐就好。
麦克一直注意着夫人,紧皱的眉,泛着泪光的眼,颤抖的唇,有些动容。
“夫人,你是不是认识慕容轩?”
慕容月儿不想给儿子带来什么麻烦,立马否认:“Donotknow。”“不认识。”
巴蒲儿教授收拾好,站在门口有一会儿了,刚才两人的对话也听得七七八八,也终于明白妻子为什么要支开自己了,刚才叫慕容轩名字的时候没注意到,可能是太多年前的事情了,加上年纪大了,有些记忆开始模糊,现在才意识到,原来这个慕容轩便是妻子一直深感愧疚的儿子。
“麦克,下次那小子来了,也让他来家里做客。你师妹的朋友也是我们的朋友嘛。”巴蒲儿教授走进去,在妻子旁边坐下,拍着月儿的手,提醒着麦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