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天说变就能变,早上还看到东方一片白,这个时候已经是乌云压顶,我们几个站在出站口,已经抽了半盒烟,波哥给里面的六子打了好几个电话,我想那个时候,芹菜一定进考场了吧!芹菜确实找过我,那天她早早的去考场,找到13号考场,在那里一直等我,等到考试的铃声响起,也没有看到我出现,当时我正在和波哥商量怎么进去和六子他们汇合,因为我怕他们在里面和那帮人干起来。
其实我担心是正确的,那天那些东北货,他们以为我们那个时候应该乖乖地在考场上考试,再快到站的的时候还特意给六子打了这个电话,就是这个电话彻底把六子给激怒了。那货问六子是不是再考试?也是那货可能没有参加过高考,他家高考的时候能带通讯设备去考试,可想那货有多二,六子当场很不客气的说:
“操,你,大,爷的,老子在火车站等你呢!告诉老子到哪里了?”这个时候电话那头传来列车员报站名的声音,正好说下一站阳谷县马上就要到了,请下车的旅客做好下车准备。就是这句话,六子愣住了。他马上说:
“靠!这不是到了吗?哥几个,准备好!火车马上进站!”他说的这句话是告诉站在旁边的李龙他们,这边他还没有挂电话,身后铁路上就有一列火车鸣笛进站,六子马上说:
“就是这辆车,哥几个,去拿家伙。”我和波哥还有陈鹏他们都在出站口等着,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事情,六子他,妈,的也太心急,因为他的手机没有挂断,刚才说的话全部被火车上的那些人听得一清二楚,当火车停稳的时候,六子让后面的两个小弟把昨晚准备好的家伙从绿化带里拿出来,然后手里掂着木棍直接冲到站台上,那帮人刚下火车,就看到六子一群人从过来,当时那些人也太傻,他们明知道六子他们手里有家伙,还他娘的不跑,其中有一个二货还指着六子他们大声喊说:
“哎!小崽子,哥们在这里呢!”可想他们这帮东北货当时有多么的狂傲,六子他们本来不知道他们会从哪一节车厢里下来,被那小子指着鼻子这么大声喊,六子他们马上火大,直接拿着家伙冲上去,场面顿时混乱。
当时火车站站台上只有两个列车员,加上出站口的一个总共三个,当时他们三个被这突发的事故吓傻了。我和波哥听到里面叫骂声,马上丢掉手里的烟说:
“波哥,里面动手啦!”波哥大叫一声不好,然后招呼其他人冲进去,站在出站口的那个关卡的人本来被里面的场景已经吓傻了。他没有想到我们这群从外面的学生会冲进去,等他反应过来,我和波哥还有陈淼都已经翻过栏杆跳了进去,那人大声怒喝说:
“你们要干什么?”我当时没有和他多废话,抬起脚直接把他定位,然后打开那扇栏杆做成的小门,把陈鹏和赵钱还有那些小弟放进去,六子他们和那些人已经打在一起,场面很混乱,时间不允许我们多看几眼,因为来的这些东北货都二十多岁的样子,而且个个都张的很壮,我只看了人数,最起码有十五六个,靠!当时我骂了一声娘,直接冲上去,波哥和陈淼早已经和他们打在一起。
从人数上说,我们这边三十多个基本上已经压过了他们,但是人家张的比较壮,我们在他们面前比较弱小,我冲到李龙身边,他正拿着棍子打一个看上去很高大的光头,只是李龙几棍子打下去,那人躲得很熟练,我赤手空拳扑上去,光头看我手里没有武器,马上就迎着我的拳头扑上来,李龙大声喊我一声说:
“十三,闪开!”我那里还能躲开,那人一看就是经常打架的角色,他直接抬脚对着我的老二踢来,急中生智我提起膝盖收拳,去挡他的这一脚,当时天空一声闷雷炸响,那小子被吓到了,他的这脚动作慢了半拍,我弯腰伸手捞住他的腿,突然侧身抬起右腿踢去,李龙的棍子带着风声从我头上划过,光头没有想到我会抱住他的腿,,更没有想到我会侧身回他一脚,不过我这一脚没有踢到他老二上面,而是直接踢到他站立的那只腿的的大腿跟上,李龙的棍子就直接打在他光滑的脑袋上,当时那棍子就被打断了。
雨滴就开始一颗一颗的落下,当时我怀疑那光头是不是练过铁头功,被李龙的这一棍子打下去,这货基本就定位了,我松开他的腿,又踹了一脚,他就倒在地上哀嚎了。李龙大声骂着说:
“操!这棍子怎么这么不结实呀!”我跳起来一个泰山压顶,直接压在那个光头身上对着他的脸和下巴打了几拳说:
“你,大,爷的别用棍子啦!用拳头打!”李龙马上说:
“嗯,知道啦!你要小心点!”李龙直接去帮别人,我伸手直接从地上捡起半截打断的棍子,狠狠地对着他的头打去,打了还几下说:
“操。你。妈。的,不是在电话里骂的很欢的吗?很拽是吗?”那个光头早已经被我打晕球了。这会儿已经不再大声叫,我从他身上站起来,才知道雨已经越来越大了。当时那些火车站的工作人员想过来拉架,看到我们打的挺狠,然后又加上天下大雨,他们只好躲在候车室,打电话报警和观战,也许是因为天在下雨和高考,那天警力好像不够,反正警察最后也没有来。
雨水打湿了我的脸和全身,我用手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然后寻找波哥和旺哥,六子被网吧糟蹋的身体素质一直下降,那天我站在雨里找了好久没有看到波哥的身影,倒是看到六子离我不远的地方,挥动着那把砍刀正在砍那个穿黑色短袖的,可是他的动作有点慢,倒是那个人动作比较熟练,我快步走上去,还没有走到他们跟前,那个人已经把六子手里的刀抢过去,当时我扑过去大声喊着说:
“六子,别放手!”但是那人已经一脚把他踢开,刀落在别人手里,那是多么危险的事情,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只想扑上去,把刀躲回来,那人拿到刀以后就直接挥刀像六子砍去,六子被这突然的变故,有点懵!雨势越来越大,我扑上去的时候基本上是用身体撞上那个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个人竟然是一个玩刀的行家,这回真的遇上东北黑道的人了,当时我是这样想,那人被我这么狠狠地一撞心里很恼火,马上转移刀法,直接对着我劈过来,当时我可能是用力过猛,还是脚下太滑,还是那人长的比较壮,反正我没有站稳,身体基本上失去重心,等他的刀在雨中划过优美的弧线对着我的胸膛下来的时候,我看到那锋利的刀刃上有雨水滴落,心里暗骂,六子,你,大,爷的,怎么会把这刀磨得那么锋利。
就在那刀快要接触到的身体的时候,突然那刀直接掉在地上,我也随即倒下,人和刀同时落地后我看到李岩喘着气站在我身边,抬起头看看他被雨水淋湿的身体正在发抖的盯着那个人,我马上站起来,六子本来要过来扶我,但是他弯腰又捡起那把刀,我很生气的说:
“你还捡那把刀干嘛?找死呀!”六子也很生气的说:
“我要劈死他们!靠!这是咱们的地盘!”六子说的对,当时是我们县里的火车站,他们太猖狂了。竟然找到家门上来打架,这是欺人太甚,这口气怎么能忍?李岩只说了一句话,他说:
“十三,赶快结束战斗,时间久了会出事!”然后他抬脚向那个人踢去,我回头看看六子,大声说:
“把他们砍死!”六子马上冲进人群,当时我忘记这小子身体已经很虚弱了。我又撂倒了两个,当然都是他们打架的时候,突袭放倒的,然后就被杨显和石头他们那些小弟用木棍打的在地上打滚,雨还在下,波哥自己打倒一个人后,大声在人群里大声说:
“都把他们打废了。好好的伺候他们!”可能好久没有闻到血腥味,哥几个见血都很兴奋,也不知道六子砍了几个,反正不一会儿,地上就躺满了人,那个站台上流淌着雨水里全部都是红色,波哥擦着脸上的雨水看看站着的我们二十多口子人说:
“都赶紧看看咱们的人倒下几个,然后赶紧抬走,撤!”然后我们又忙着寻找自己的人,六子当时就把那刀往地上丢,可是他脚下就是那个抢他刀的那个人,后来被李岩打倒以后,他就没有再站起来,谁也没有想到,这家伙是装的,等六子把刀丢在地上以后正准备转身去找伤员的时候,那家伙突然拎着刀站起来。
也许,是我的宿命,也许,是我命运的劫数,那天我被李岩救过第一刀,但是这第二刀谁也救不了我,那天的雨是给我们的铺垫,更是一种警告,而我还是不顾一切的还要去刀口上送死,那天我就站在离六子三步远的地方,当那家伙像诈尸似的突然抬起刀站起来,我只叫了一声说:
“六子,小心!”然后直接扑向六子,因为六子的背和那个人手里的刀靠的太近,我能再次撞开他,那刀也会伤到六子,就在我扑到六子身上的时候,背后传来一阵麻木,最后就是钻心的痛,六子被我扑倒,这小子身体越来越弱了。被我轻轻地一扑,就趴在地上了。后来,我口里一下突出一口鲜血,那是我的血,六子回过头来的时候,我正在使劲的微笑着说:
“你要多锻炼一下.....了!六子!”然后就听到很多人从过来喊我的名字,六子一脸惊恐的表情看了我三秒,突然他大声喊着:
“十三,十三,哥,你不能出事啊!哥,十三,你别闭上眼睛呀!”我的眼睛好沉,好累,那把刀就落在我的左边的地上,六子被我的身体压着,然后我听到身后有很多人都来抬我的身体,最后又听到波哥撕心裂肺的哭喊,说:
“我,操,你,十八代祖宗,十三,站起来呀!给我打死他,打死他!”然后我就这么没心没肺的睡着了。后来,我被人抬起来,奔跑!再后来,六子重新拿起那把刀,拉开波哥和旺哥还有李岩他们,举起手里的刀,一刀一刀砍下去,那个人被六子像剁猪肉似的砍的面目全非,后来听李群说,当时六子都看红了眼,波哥他们拉不住,最后李岩把他打晕了,那才停下来,那把刀都被血染红了,那天的雨根本洗不掉上面的血和肉。
如果这就是青春,那么我们十三个好兄弟的成长也就样收场,也许,五哥说得对,出来混迟早要还,我们都是从打打杀杀中成长,然后又在打打杀杀中落幕,谁都不欠谁的,只是有一种感情叫义气,为了义气我们可以用生命去保护自己的兄弟,这就是十三的青春,也是我们的青春,那场雨下了三天三夜,直到高考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