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关键时刻,她还是不会搬出他给予的身份。既然如此,他也不在乎关系再进一步转恶下去,甚至……
他缓缓逼近她眉眼,隔着一方办公桌,目光还是那么灼热,“想在我身边找内幕,不觉得危险了一点吗?”
被他逼视的太直接,也太压迫,好似一匹雪狼露出嗜血的獠牙,让她顿时无所适从。
“亲爱的,你还欠我一个答复。”
他缓慢地开口,那般泰然自若。可她却已经霍地站起来,五根手指狠狠压在桌子上,好似下一刻就要爆发。
但她告诉自己,沉住气,沉住气。你不幸福,也要让最疼你的人幸福。起码不能,搞的弄糟。“黎总,能帮我吗?”
她微笑着,十足的诚意。
他也回答的,甚是干脆,“当然。”
然后幽厚有力的长指,骤然扣住她纤细的腰,把她最大限度地拉近自己,“不过……”
“不过什么?离婚协议书可是在你的同意下,才签名生效的。你现在还想从我身上,找什么失而复得?”
苏夏淡淡瞥了他一眼,从容却也冷漠。如果不是为表姐忍气压气,她一定转身就走,一拍两散。
黎暮迟慢慢逼近她眉眼,邪魅勾动了下唇,态度明显的强硬起来,“我会同意,但不代表,我也满意。如果当天我拒绝,你就会改变主意吗?如果我严正警告你,不准逃跑,你就会乖乖听话吗?”
“我……”
他说出了问题的症结所在,她跟他离婚,是因为分居三年,这段婚姻名存实亡,毫无继续的必要。
而他接受她的条件,也只是因为在法律上,她完全有权单方面申请法院离婚。而且闹的越难看,她会越坚决。
“所以这一切,与我的态度,无关。”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坦诚,如此字正腔圆地表明他的立场。这也是她第一次看见,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前夫。
卸下优雅的面具,他恶魔般的姿态,强硬地烙印在她愈见张大的瞳孔中。越来越清楚,也越来越可怕。
“不管理由是什么。”她忙推开他,扶正了身子。惊愕过后,恢复一贯的绝情,“我们,已经离婚了。”
黎暮迟幽沉的视线,默默落在她戳在他胸口上的食指。那略带着挑衅与挑逗的动作,让他双眸灼热起来。
一把把她拉扯过来,直接攫住她微凉的双唇,封缄住她所有离婚勿扰的话语。
他可以满足她离婚的要求,也可以给她无限放大的温柔。但前提是,她必须懂得。他回来,并不是为了放弃。
简单地说,他是要跟她纠缠不休了。
意识到这一点,苏夏伸出手,‘啪’地给了他一巴掌。
“够了!”
黎太太的时代已然过去,现在谁提,她跟谁急。
不管他是真出现了情人空窗期,还是又想找她当挡箭牌。前妻,都再难逑了。
“夏夏,有求于人时,你该学会放低姿态。”
他挨了一巴掌,却还是吻了下去。
‘啪’
‘啪’
如是的掌掴,一个接着一个。可他的吻,还是那么激情而狂野,带着一种征服的气息,把她收入怀中。
狠狠的吻,宣告的吻。从这一刻开始,注定了他们的关系,会陌生的更缠绵。
微微松开她的唇,拇指在她锁骨上暧昧地游移。半响,他邪魅开口,“我还能有进一步的要求吗?”
“你说呢?”
她的眼睛已经瞪红,应该说,已经被吻疯了。
他轻靠在落地窗上,温柔抚着她海藻般美丽的头发,噙起一抹和煦迷人的笑容,“考虑清楚,其实,我还不错。”
第一次有人毛遂自荐的这么顺眼的,甚至他的无赖都早已被优雅掩盖。可苏夏还是心存芥蒂,微笑无视。
“暮迟……”
打破的室内沉默的,正是莫雅兰莫大小姐。只见她径自推开门,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走过来,就是指着她鼻子怒气冲冲地质问,“她就是你那个心肝宝贝表妹?”
呃,姻亲?乱伦?他外面如珠如宝护着的女人,就是……表妹?
苏夏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虽然不太明显,可她希望他懂得,那叫鄙视。
很抱歉,她无法像那些明明是屁话,还自诩个性的疯子一样,赞同乱伦也是爱情的一种表达方式。
她更不能容忍,他跟她结婚,是为了遮掩这宗无耻的丑闻。
她最不能接受的,是她祸害年幼无知小女孩的同时,也祸害了她。
不过这些鄙视,在面对莫雅兰时,她还是尽数地、优雅地收敛尽澄静庸懒的瞳孔中。然后友善地向她伸出了手,自我介绍道,“莫小姐你好,我姓罗,只是黎总的朋友。”
“朋友?什么朋友,也能上床的朋友?”莫雅脸那张妆容明艳的脸上写满了傲慢与偏见,眼底更是充满了敌意。
很显然,男人和女人之间没有纯粹的友情。女人和女人之间,更没有纯粹的欣赏。嫉妒,怀疑,甚至是嘲讽,都在这瞬息之间。
“雅兰,你别太过分。”
黎暮迟轻轻提醒了她一句,那低沉的话音,带着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场。无形间,再高昂的头,都会低下来。
“暮迟,我不喜欢你身边的莺莺燕燕。”莫雅兰忙乖乖过去搂住他的腰,从野蛮大小姐,变成豪门小怨妇。
“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你唇上会有她的唇膏?”
“她是……”
黎暮迟顿了顿,突然展欢露笑,“我的前妻。”
听完,莫雅兰顿时伸出手掌,‘啪’地打在她脸上,“你这种贱女人,到底多少钱,才肯离开他?”
“莫雅兰!”
黎暮迟突然钳住她手腕,冷酷开口,“你有这个资格吗?”
苏夏轻捂着生疼的右颊,微愕。半响,才抬起眉眼,目光幽冷地看过去。“莫小姐,请注意你的措辞。恶意中伤,出手伤人,我起码可以告你诽谤和故意伤人吧?根据刑法234条,就算量刑上达不到三年,莫小姐这种野蛮无礼的行为,也是对我律政界的一大挑衅。”
“你……”
“收起你豪门惯出来的臭脾气,跟我心平气和谈一谈。”
莫雅兰突然被她那种犀利的姿态吓一跳,甚至语塞起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秦永康的案子,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别把事情闹到法庭上,浪费人力物力。如果莫小姐非要坚持,那我只能说,我也会,让你很难看。”
莫雅兰一张精致的面容,好似被泼了油漆般色彩斑斓。嘴角僵硬了许久,她才挎上黎暮迟的胳膊,“这件事,以后再说。暮迟,陪我去party。”
黎暮迟彼直地站在原地,似有似无看了眼苏夏,似乎是在征询她的意见。
“你不陪我,我就告死秦永康。”
他单手插入兜中,随意抽出一支烟,不急不缓地放入双唇间,等着。
可苏夏只是扭动脖子,转向落地窗,假装沉浸在醉人的五光十色中,不可自拔。
那扯动的唇角,不咸不淡的,纵使沉默,也能清楚悟出这样三个字--“伺候好!”
黎暮迟脸一沉,重重吐出一口烟雾,半响,才跟着莫雅兰走出办公室。
长指在经过她身边时,有意探过去,玩味地点了下她鼻尖,并丢下那么意味深长的一句话,“你总是,这么大方。”
你总是,这么大方!
怎么感觉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怨气横生的味道?
她跟他,似乎还没到用得上‘总’的程度。那显得太亲昵,也太古怪,让她半天都接受不下来。
他大概不属于什么情场浪子,风流阔少。可他今天对她做的这一箩筐的轻佻行为,到底算什么?
消遣?还是不甘心?
本来以为她是怨妇一枚,回来却发现,她敢于踹着他裤裆讨离婚协议书,指着他鼻子骂他无聊,就又开始激起了他的征服欲,唤醒了他的荷尔蒙?
带着这些疑惑,苏夏离开了黎氏。
直到晚上七点左右,她才收拾东西,如常地去表姐私下开着玩的那间酒吧,名为聚会,实为买醉。
她这个人,从来不喜欢一群女人聚在一起唧唧喳喳。不是讨论男人,就是讨论名牌,最大进步是灌她酒。
“来夏夏,跟姐来杯大的吹。”
余默默就是那一堆里的一个,而且还是最豪迈那个,“今天要不是你,我早就坐地上嚎啕大哭了。”
“是啊,这件事,多亏了夏夏。”秦永康一脸内敛的笑容,英俊的脸上透着几分醉意。似乎是太高兴了,忍不住多喝了几杯。可仍是无碍他的举止谦恭儒雅,散发着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
“还有我的大老板黎总,简直是男人中的男人。为了夏夏,还去陪睡莫大小姐,真******极品。”
‘噗~~’
苏夏一口酒喷了出去,直咳嗽了好半天。
“妹啊,如果姐是你,如果姐还貌美如花,如果姐不幸福,我就是打死你一百次,也要跟你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