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生病加上高度紧张,我在车里很快就睡着了,最后是被侍者摇醒,阎迟暮早已经没了踪影。
我下了车,突然灌进冷风的感觉让我心情糟糕极了,脑袋一直处在眩晕的状态,走了两步就开始摇晃起来。
侍者赶忙上前扶住我,我想起刚才在医院中的事情,微笑着拒绝了。
我不想再让阎迟暮找到机会折磨自己,更不想让他对我有令人发笑的误解,只好一个人摇晃着走。
路过花圃的时候,一大片的红色吸引了我的目光,还是那颗山茶,不过已经发展到了一片的山茶。在寒风里瑟瑟发抖,却又顽强的直起腰,火红的颜色映着周围的荒芜。
我会心一笑,心里像是有了一些的安慰,随即挺直腰,不紧不慢的继续走。
“心然小姐。”刚进客厅,两个小女佣小跑的过来,帮我褪下大衣和围巾。睫毛上的冰霜化成水珠挂在上面,我觉得眼皮凉凉的,一闭眼就有水珠沿着脸颊滑下来,像是哭了。
我回了房间,那里早已经有家庭医生在等待,服了药扎了针,睡意袭来,昏沉间我看见眼前有个熟悉的人影闪过,心里一阵冷笑,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还是极其安稳的,我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浑身的酸疼让我不想起床,最后还是强撑着起了身。
洗漱的时候竟然发现脖子上有个硕大的草莓?正印在脖子的侧边靠上的距离。脑子里一闪而过昨天看见的熟悉的身影,难道是阎迟暮……
我拉开衣服低头看了一眼,发现除了脖子并无异样。重重舒了一口气,换了衣服准备出门。
今天不出意料是宝莱给决赛请柬的日子,宝莱之夜在一个周之后举行,到时候,所有的参赛成员和各行各业的精英大佬,收藏家和鉴赏家们都会参加。
决赛以拍卖的形式进行,十幅作品同列高台,由创作者进行登台演讲,最后拍卖环节,按照拍卖价格来定输赢。
【隆冬】已经在参加二轮晋级赛之前选好宝石,腊板也雕刻完成,二轮结过出来时,宝石的加工已经开始。昼夜赶制了几天,半个月已经初具模型。
只等着宝莱之夜,大放异彩。
“心然小姐,阎先生让您在家中呆着。”客厅门口整齐的站了两位黑衣人,伸手将我拦住,语气强硬。
“为什么?给个理由。”我还想向上次一般,利用阎迟暮的威压来使他们屈服,这次显然他们是得到了提醒,对我的话充耳不闻。
“您不能出去。”黑衣人干脆并排着将客厅的门挡了个严实,态度坚决。
“很好。”我抿着唇,眉头好好的怂起,心里一阵火大。
很好,阎迟暮又玩这一套。
这个混蛋!
我不再坚持,退回了房间,呆坐在书桌前。手里的电话迟迟没有播出,最后一咬牙拨打了那个电话。
那边响了几声,就通了,我赶忙开口。
“阎先生。”
“嗯。”他的声音低沉,透过电话就好似他趴在你耳边应声的感觉,让我一阵不舒适。
“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去公司。”我咬牙切齿的问道,那边沉默了一下。
“我做事,轮不到你问为什么。”他的声音并不愉悦,还带着一丝怒气。
“好,那请你把宝莱的请柬带回来。”我压着心里的不爽,语气客气的跟他对话。
“阎总,您可以考虑考虑这件事,双方有利不是么?”那边传来一声温和的言语,我心里一惊,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嘟嘟嘟……”还没等我说话,那边就已经不耐烦的挂掉电话,只剩下一串忙音。
刚才那个声音……
熟悉感一直萦绕心头,但是就是想不起在哪里听到过,想了一会只好作罢,回到阎迟暮会不会把宝莱请柬带回来的事情。
阎家客厅。
我正在客厅的沙发上用茶,现在已经是深夜,阎迟暮还没有要回来的迹象,我揉揉眼睛又喝了一口茶,让自己清醒起来。
阎迟暮既然不让我出门,那我就在这里等他回来,契约明明订着我可以有自己的工作。
星辰公司没了,我被他带到国际珠宝公司工作,可他就算是总裁,也不能限制我工作的权利。
心里郁结,低头喝茶的功夫,客厅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我迟疑了一会,走过去接起来。
“喂?您是哪位?”
那边沉默着,没有人说话。我觉得怪异,又问了几声,依旧没有声音,准备挂电话的时候那边才迟迟传来简短的声音。
“我。”
我脑子瞬间炸了开来,握住电话的手竟然有些颤抖,稳定了一会情绪才慢慢的开口,声音都有着微微颤抖的痕迹。
“金诺?”
他的声音我不会弄错!一定是金诺。我竟有些激动,毕竟过了这么久他才终于有了消息,他之前给我的电话号码,一直就没有打通过。
“嗯。”那边沉沉的一声。
我脸上的表情慢慢收敛起来,眉头也随着皱起,心里高涨的情绪也开始冷却。金诺的声音,透着不惜察觉的冷漠,可是说是波澜不惊。这种感觉像是活泼可爱的孩子,长大了变成了一个疏离冷漠的人,和原来的记忆发生了断层。
“你怎么……”我犹豫着开口,他却突然打断了我的话。
“我给你的东西,还在吗?”
我瞬间想起来,他在公交车上隐晦的塞给我一串电话号码,几次拨打不通后,我就把它叠整齐夹在了日记本里。
于是点点头,应声道,“一直在。”
“我的也一直在。”他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紧接着他舒了一口气,迅速的说,“心然等我,很快了,我会救你出去。”
“金……”我还未来得及问他,这些话到底什么意思,那边就匆匆挂了电话。
救我?我的也一直在?
他到底在说什么?难道他知道我是阎迟暮的情妇,想要让我摆脱阎迟暮?
我咬着下唇,重新坐回了沙发,对刚才金诺的一通话依旧不明所以,心里沉甸甸的,抱着茶杯发呆。金诺,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