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张宗林家门口的时候,发现大门已经紧锁;物业上的人已经将现场保护好。李大爷将张宗林家的大门打开,便离开了。
这里还是保持着不久前的样子,一点也没变。能够看出,现场保护的还是不错的。因为知道了大概的侦破方向,所以王光艺和张全良对木制品非常仔细的观察着。
可是,大概在各个房间里找了半个小时,也没有发现什么。王光艺有些泄气了,出兜里摸出一支烟,点上;然后就往外走。因为,死者为大,还是不要在人家生前的房间里抽烟了。
王光艺嘴上叼着烟,走到门口,突然愣了一下:好像,这个木门有问题啊!
木门的一侧,有很清晰的划痕;甚至是有的地方因为划痕太深,已经露出了下面的木质结构。
“全良,你来一下!把那个金属琵琶饰品拿过来!”王光艺对着卧室里的张全良叫道。
张全良正在卧室里翻东西,听到王光艺叫他,赶紧跑过来:“怎么了,王队?”
王光艺指着木门内侧的划痕,说道:“应该就是这里了!”
张全良拿出那个琵琶状的金属饰品,和门内侧的划痕进行大概的比较了一下,发现还真的吻合。
王光艺也没有闲着,从兜里摸出一张折叠的白纸。而白纸里面包裹着的东西,就是小刘给他的那些木屑。
“颜色完全一样,应该就是门上的木屑!”经过一番比对,王光艺有些肯定的说。
张全良默默点点头。
“哎,全良,我记得当时你给我说,小韩踹了一脚,门一下子就开了,是吗?”王光艺似乎想起来了什么。
“是的,不过很正常啊!因为当时屋里面的窗户是开着的,空气对流啊!”张全良解释着。
“空气对流自然是没有问题,但是我觉得,除了空气对流,还有一种外力把门拉开了!”王光艺的眼睛里闪着光芒。
“哦?什么啊?”
“张宗林的体重!”
“什么意思?”张全良依旧不解。
“是不是,你们刚刚踹开门,张宗林就掉下去了呢?”王光艺反问。
“是啊!那就怎么样?”
“可不可以是这样呢?那四根白线一头连着金属琵琶饰品、并且固定在门缝里,而另一头拴住张宗林的椅子、并把他的中心控制在窗户外面,也就是说让他后仰着。如果这个时候,你一脚踹开门,会出现什么情况呢?”王光艺大胆地假设着。
“就会出现门很快就被打开的情况。并且刚刚抬头看见受害者,受害者就坠楼了!”张全良已经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嗯,是的,你说,有这种可能吗?”王光艺问道。
“有可能!”
“是不是这样,我们可以利用这个东西验证一下!”王光艺指了指张全良手中的那四根白线。
张全良会意,拿着琵琶状的金属饰物站在木门处,而王光艺这是拿着白线往后推去;一点一点,越来越靠近阳台的玻璃。
“这几根线足够长,长度刚好是木门到窗户的距离!”王光艺站在窗户处叫道。
“所以,事情应该就是你假设的那样,王队!”张全良现在也信服了。
“对,凶手将张宗林捆绑到椅子上,并在他的嘴巴上贴上胶带。之后,又在椅子上拴住这四根白线,并将白线的另一端一并拴在琵琶状的金属物上。凶手把捆绑在椅子上的张宗林放在窗户的外面,让他仰面朝上,因为这样的话重心才会向后,其中椅子的两个后退放在窗台的外檐上。最后,凶手拉着四根白线,又把琵琶状的金属物固定在了门缝里,关上门。这样的话,无论是谁开门,张宗林都会被坠楼,对吧?”王光艺说完,舒了口气。别管怎么样,现在起码把事情经过和作案手法弄懂了大概。
张全良没有说话,脸色很难看,点了点头。
“全良,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王光艺发现了张全良脸色不对劲,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你分析的很有道理,王队,”张全良也点上一支烟,一脸的愧疚,说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是不是代表着,就是我们害死的张宗林?”
王光艺听了,愣住了!是啊,这件事,该怎么解释呢?
“这个嘛,不能怪你们,是对手太狡猾了!另外,这次是你们把门踹开了,如果是张宗林的朋友来看望他或者是邻居来借点东西,打开门之后,他还是会死的!”王光艺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这样劝道。
“可是,现实的问题是,这个门就是我们踹开的,还是我下的命令!”张全良心里难受的不成样子。都怪自己行事太鲁莽了,又害死了一个人,让凶手的计划得逞了!
“好了,全良,这个事情又不是你计划的,你不过是刚好赶上了而已,先不要自责了。我们好好分析一下,抓住凶手就行了,别想那么多!”王光艺依旧安慰着。
张全良听了,点了点头。
“尽管我们知道了案子的大概,但是还有个疑问没有解决!”王光艺突然话题一转。
“哦?什么疑问?”张全良抬起头,看着王光艺问道。
“那阵琵琶声,”王光艺发现自己叼着的烟一直没有来得及点着,就摸出打火机点着,吐了一个烟圈才说道,“我记得你给我说你听到一阵琵琶声,对吗?然后,你们刚要走,这时琵琶声消失了,又听到了什么东西被撞倒的声音,才踹开的门,是这样吧?能够播放琵琶曲的,不就是什么播放器或者是有人在弹琵琶吗?可是,我上次在现场,根本就没有发现什么录音机或者别的播放器,更不要说是琵琶乐器了。而刚才我又找了一遍,还是没有!你说,那阵琵琶声,是从哪儿来的?”王光艺百思不得其解。
让王光艺这么一说,张全良也觉得有道理。是啊,那阵琵琶声到底怎么回事呢?
“全良,我还有个大胆的假设。不知道对不对!”王光艺有些犹豫的问道。
“说说看啊,王队!”
“你看,当时你们走到门口,就听到了琵琶声,你们刚要走,琵琶声就没了。接着又是什么东西被碰倒的声音,你一踹开门,人就掉下去了!你有没有感觉到,一切都太巧了?”王光艺问道。
“嗯,是很巧!我一直都觉得不对劲!”张全良面色依旧凝重。
“所以,那阵琵琶声,应该就是凶手放的,故意吸引你们的注意力。这一点,你不怀疑吧?”王光艺问道。
“嗯,不怀疑!”张全良回答。
“既然能够将琵琶播放的时间控制的那么精准,凶手一定是亲自控制,不太可能是定时吧?因为,别管到底是用什么播放的,如果是定时,稍微一个突发事件,时间和环节就会对不上!因此……”
“因此我们到达这里的时候,其实凶手并没有离开,就在离我们很近的地方!”张全良抢先说出来了。
“嗯,这个只是我的推断,还没有证据!不知道对不对!”王光艺还是那么谨慎。
“王队,你说的有道理,我相信就是这样的!只是,凶手能藏匿在哪里呢?”张全良还是很头疼。
“别管怎么样,既然你能听到那阵琵琶声,至少说明发出声音的那个东西不会离你很远!对吧?”王光艺试着开始联想。
“应该是的!”张全良回答。
“你说,会不会当时,凶手在张宗林家的隔壁家或者是对门啊?离得近,还能随时监视现场!”王光艺的推理不无道理。
“不会的!我听到琵琶声之后,专门把耳朵放到了张宗林家的木门上,能够听得很清楚,声音就是从屋里发出来的!”张全良肯定的说道。
“你确定?”很显然,王光艺不太相信这个事情。
“是的,我确定!所以,我认为,我们在踹开门之前,凶手还在张宗林的家里!”张全良很自信的说道。
“有这种可能!可是,如果是这样,凶手又是怎么样逃脱的啊?通过你的描述,我能感觉到从琵琶声消失到你们踹开门,只有很短的时间,凶手怎么可能会瞬间脱身呢?我已经看过了,没有什么暗门和小道!”王光艺的一番话,让张全良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我能确定,当时声音就是从门内发出来的!只是,唉,线索又断了!”张全良叹气道。
“好吧,这里没什么价值了!我们回去吧!”王光艺无奈的看了一眼桌子上张宗林生前的照片,无奈的摇了摇头,离开了房间。
走到了楼下,刚好遇见门口的保安在倒垃圾。王光艺上前问道:“你好,我是警察,想问你点事!”
“哦!好,好!”这个保安被王光艺冷不丁的一问,吓了一大跳。
“昨天和今天,这个小区有没有出现什么可疑的人啊?”王光艺问道。
这个保安想了想,回答道:“没有,挺正常的啊!来的都是这个小区的人,再就是你们这些警官了!”
“没有什么生面孔?”王光艺接着问,总感觉怪怪的。
“没有!”保安依旧很是肯定。
“这个小区只有一个门吗?”
“是的,只有我这一个门!但是,后面的一堵墙还没有堵上,是可以从那里进入这个小区的!”保安如实回答。
“嗯,好的,谢谢您!”说完,王光艺就上了警车,准备走。
“王队!不去后面看那堵墙看看吗?”张全良反问。
“不用了!小区的安保形同虚设!我们就算是去,也发现不了什么!先回单位,再仔细想想!”王光艺回答。
张全良表示赞成,也表示无奈。
警用越野车离开了小区,向公安局平稳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