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光艺和张全良一直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呆着,陪伴他们的还有技术员小刘。剩下的警员,全都被张全良支开了。
还是熟悉的人,还是熟悉的环境,只是现在,氛围变了很多。大家不知道怎么开口,曾经一起努力的战友,现在感觉怪怪的。
“王队,天快亮了,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们买早餐!”小刘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说道。
“不饿,我们聊会吧!不知道下一次见面聊天,是什么时候呢?搞不好,以后想见个面都难啊!”王光艺幽幽的说道。
“王队,我一直有很多疑问。我想不清楚你为什么这么做!”张全良很是沉重的说道。
“正巧,我也有很多的疑问,你先回答我的问题,然后我会告诉你一切你想知道的,行吗?”王光艺有点上了一支烟,说道。
是的,现在还是他们三个人,王光艺没有带上手铐,因为张全良看到之后会很不习惯。
“好吧,你问吧!”张全良回答。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我到底哪里出了破绽?”王光艺问道。
“其实,你确确实实隐藏的很深,五行死亡卡片从一开始到结束,我都没有怀疑你。直到天王卡片的出现,才让我慢慢注意到了你!尤其是我认识了小晴,才觉得你不太对劲!”张全良说道。
“我哪里出了问题?”王光艺很是不解。
“其实,一开始你都有问题,只不过我们没有往那方面想!小晴告诉我,翁蓓死的那天,没有人接触过小晴的医疗手推车。在进门之前,小晴专门检查了一下药品,这种常识性的错误她是不可能犯的!而后,只有我们两个接触了那个手推车,就是碰了一下;接着,药品被掉包了,翁蓓就死了。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张全良问道。
“没错,这些都是我设计的!其实,一开始的时候,事情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顺利,我本来打算拿着已经换好毒药的针管亲自去手推车前掉包呢,谁知道小晴和你正好相撞,给了我一个绝好的机会,省去了我的麻烦!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王光艺说道。
“我相信,那个针管的消失,也一定是你所为的!”张全良猜测道。
“没错,是我做的!其实想要做到很简单,还记得我们看望完了翁蓓,我接了一个电话吗?”王光艺说着,又点上一支烟。
“那个电话是假的!你撒谎说自己有事情,把我支开,然后返回医院去寻找那个针管!”张全良终于想起来了。
“没错,我只需要在手机上定时就可以了,你也不知道到底是闹钟还是来电!”王光艺回答。
“好吧,王队,你赢了!这也是我想不懂的原因,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回去拿的针管,况且还要赶在我们的前面!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有帮手呢!”张全良承认王光艺的手法堪称完美。
“帮手?在我看来,好的帮手只有你一个人,但是你是不会帮我的;其他人,不要说是帮我,搞不好还会托我的后腿!说吧,我还有什么纰漏?”王光艺不屑的说道。
“在遇见小晴之前,我也怀疑过你!还记得我曾经在张宗林的家门口听到的那段琵琶声吗?之后的一次会议上,就是在翁蓓死后的那场会议上,你让我去拷贝一些文件,我恰好在你的电脑上找到了那段一模一样的琵琶曲;当然了,这也不能说嫌疑人就是你,也可能你是为了破案而在调查那段音乐,但是我已经开始怀疑你了!随后在杜军的案件中, 有几件事情,我彻底认定就是你所为!”张全良说道。
“怪不得,那天开会你拷贝一个文件用了那么长的时间,原来是你发现了什么!说吧,在杜军的案件上,我又犯了什么错误?”王光艺不解的问道。
“其实后来你知道我在怀疑你,所以你一直使用一些障眼法,打消我对你的怀疑。比如你换上衣服改变自己的身材,故意在摄像头之下闲逛,吸引我的注意;还有给你自己打电话,用沙哑的声音掩盖自己的声音,迷惑我的侦破方向;甚至在营救杜军的现场,你还扮成凶手。但是这里面的漏洞依旧很多,尤其在营救的路上,南城派出所的戴所长打来电话要求先进行营救,我也赞成这个方法,起码可以占据有力的地形,却被你否决了;原因就是,如果杜军被营救成功,你就露馅了,杜军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张全良说道。
“但是这仅仅是你的推测,没有证据!是不是我在营救现场除了什么问题?”王光艺问道。
张全良回想了一下,回答:“没错,在现场也有不对的地方!首先,我们面对面,你却不敢说话,我就知道凶手一定是我们认识的人!另外,尽管你换了衣服,但是有一点你忽略了,那就是鞋子的问题。凶手穿的鞋和你穿的是同一双,所以我断定一定就是你!不过我想知道,你换衣服的速度那么快,是如何做到的呢?”
王光艺笑了一下,说道:“其实很简单,我不过是把凶手的衣服穿在了里面,将警服穿在了外面而已!”
张全良听了恍然大悟,将手中的香烟熄灭,接着又点上一支,说道:“聊了这么多,是不是我可以问一下心中的疑点呢?”
“你问吧!”
“那我们就从头开始吧!”张全良喝了一口说,说道。
“好啊!”王光艺一点也不紧张,就像是在讲述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故事一样。
王光艺不紧不慢的将手中快要烫到手的香烟熄灭,接着再次点上一支,说道:“钟磊的死也是我做的,其实很简单!我年轻的时候当过兵,而且还是个汽车兵!所以,作个汽车杀手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这一点你应该知道,就连我们两个平时开的那个老款的警用越野车也是我负责维护的!前一天晚上我把钟磊约了出来,然后在吃饭期间以上厕所为由跑了出来,并将他的车钥匙拿了出来;将五行死亡卡片放进去之后,就开始为他的汽车动手脚……”
“可是技术科的说了,想做到这一步,必须将汽车吊起来。你是怎么做到的?”张全良打断王光艺的话。
“这个问题很简单!我事先在饭店的不远处建了两个小土堆,然后将车开上去就行了,反正很近的,也很偏僻!那天吃饭的地方,其实也是我选的!”王光艺回答。
“为了干掉对手,你真是做了不少的准备工作啊!那张毅是怎么回事?”张全良接着问道。
“张毅的事情就会难办很多,因为我和他并不太熟,另外这个人生性多疑,奸诈得很!所以,我必须戳中他的痛处!”王光艺抽着烟,说道。
“痛处是什么?”许久没有发话的小刘开口了。
“就是5·11特大工程案!这个工程案我知道一些,但是没有想到会死这么多人。其实直到我们挖出那么多的尸体,我才被深深地震撼了,这也是我事先没有考虑到的;同时我也觉得张毅更加该死!我早就知道钟磊和张毅在争夺一块地盘,我完全可以将他们两个和那一块地捆绑在一起,这样我就能够把他们两个玩弄于股掌之间!”王光艺说道。
这个结果,张全良已经猜到了一些,说道:“是不是,你跟钟磊说你可以支持他,一起打垮张毅;而和张毅那边,你也说了同样的话?”
“没错,前一天晚上和钟磊一起吃饭,就是为了这个事情。同样,张毅接到的那个神秘电话,也是我打的,把他约到了场地,说是一起看看场地,我也要一份好处!其实,我从没有想过要钱,我想要了他的命!”王光艺回答。
“你这样做,的确能够很容易把他们两个人搞定,而他们两位则是还沉侵在自己的美梦当中!”张全良也不由得感叹王光艺的智商。
“那是自然,他们两个还都把我当成了他们的保护神呢!”王光艺骄傲的笑了。
“张毅死的原因,我想就是我们之前推测的那样,用白磷烧坏了绳子!但是这中间有两个问题我不明白,我希望你能给我解释一下!第一,那个死亡卡片是怎么放在张毅的身边的?第二,高平一定是你的帮手,高平到底去了哪里?”张全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你说的没错,高平的确是我的帮手,我不在现场出现,死亡卡片自然是高平帮我放过去的!张毅在前一天晚上就命令工地上的人在这里建一个临时的活动板房,这一点李善喜已经告诉你了。所以我断定,张毅再来的时候,一定还会出现在活动板房的周围。因此,当张毅出现的时候,我让高平从她的身边经过,将五行死亡卡片扔在了脚下。至于你说的高平藏在了哪里,我相信你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他是怎么消失的!你仔细想想,工地附近我们还有哪一个地方没有搜过?”王光艺得意的说道。
张全良听到这里,倒吸了一口冷气。
“没错!就在我们越野车的后备箱里!”王光艺悠悠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