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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名将宿命,黑白无常在东北方等待

孙子老先生说“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战争关乎国家命运、人民生死,选择将帅更是这样。开原总兵马林带着左翼北路军、叶赫兵满洲核心地带挺近。马林,出身行伍世家,河北蔚州人,父亲是马芳;马芳是位常胜将军,出身贫寒从小兵干起,在与鞑靼作战中屡立功勋,擅长以少胜多,累官宣府总兵、都指挥佥事、左都督等职。他的事迹进入了鼓词《香莲帕》、川剧《鱼鳞阵》、京剧《马芳困城》等,那是不容易的。马林就是这样环境中成长的,因为父亲战功卓著,他成为保卫祖国的接班人,当上了总兵,也是一员猛将。杜松兵败萨尔浒的消息,迅速被各路探马报给各自主将。马林军队走到三岔口,接近尚间崖(在萨尔浒东北),听到猛将杜松军败战死,心中打了个寒颤,要知道杜松那当时也是一员猛将,杰出将领啊。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额的,因此他采取把稳的打法,命令部队选择有利地形驻扎,将军队分驻三处就地驻扎,挖掘三层堑壕,相当于一个小城市的防御系统共,将火器部队列于壕外,骑兵殿后,又命部将潘宗颜、龚念遂分屯大营数里之外,以成犄角之势,构成一个品字形。士兵刚做好营寨,有事挖战壕,忙活得不亦乐乎时候?可怕的满洲铁骑就来了,速度太快根本不给马林兄弟喘息的时间。应该说马林兄弟准备还是相对充分的,作战思路也正确,可惜配到了更加强劲的对手,战争只是双方将士相对军事实力、作战指挥水平的较量。满洲大贝勒代善率八旗主力从营帐北部就铺天盖地攻来,努尔哈赤本人带领3000敢死队骑兵攻打马林军队最弱的一个营帐龚念遂军营。虽然碰到此突发情况,明军在马林指挥上组织反抗。首先是发火炮、鸟枪,当时这些设备不能连发,只能一发一发的发子弹。八旗军太过生猛,明军刚发文第一轮子弹,还没有天上炸药,大贝勒代善、二贝勒阿敏、三贝勒莽古尔泰各率军前后左右就向明军发起多次冲锋,很多重装甲部队被迫与满洲军开展近距离搏杀,那肯定不是满洲军对手,死伤惨重。马林马上命令壕内的精锐步兵出壕援助。努尔哈赤赤膊上阵,下马与明军展开肉搏战,真是绞肉机,战场上血肉横飞,惨况空前,经过两天互砍,龚念遂军营最先被攻占,陆续的马林军也溃败。很多高级将领都战死沙场,为国捐躯,如潘宗颜“骨糜肢烂,惨不忍睹”,壮烈牺牲,马林本人,包括他的两个儿子马燃、马熠都战死,可见战况惨。也充分说明了努尔哈赤军队战斗力的高强,能成为草原上的饿狼,那不是吹吹就行的。跟着明军屁股后面混的小跟班叶赫贝勒金台吉、布杨古听说马林部被攻击、战死,没有前去助战,而是直接逃窜,又一次丧失了战机。看来还得靠自己不对,其他部队都是啦啦队,你强大时候,跟着你吆喝几声;没头绪时候,他就四散逃亡。再次,再次吊念马林一家,为国全家战死沙场,当然他死后被追加官爵,享受总督级别的待遇,这是他应当享受的尊荣。几百年后的我依然对他敬重有家,包括他的父亲马芳,真是一门英烈,永远值得我们瞻仰。

再说说总兵李如柏统带的中军右翼这支部队情况。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部队的首领至关重要,我们先来看看李如柏公子的履历,字子贞,辽东铁岭卫人,从1553年活到了1620年,67岁,寿命还可以,算得上长寿。他的爸爸叫李成梁,辽东总兵长期在抗击满洲第一线。靠着父亲照顾和提携,后者老脸打点关系,让自己儿子也干上了总兵。李如柏公子生于将门之后,耳濡目染,也算知晓军事。但这个人有个毛病,经常犯错误,跟此次总指挥杨镐老先生累死。李如柏第一份工作是锦衣卫千户,前途光明,但他爱喝酒,酒后误事、胡话连篇,领导很不满意,看在李成梁老爹的面子上将他免职,没有惩罚。李老爹没有办法,几经活动,让自己儿子复出,担任铁岭卫都指挥佥事职务,这次吸取教训,认真干活,先后干过密云游击、黄花岭参将、蓟镇副总兵等职,都是武将职务。努力干活有时也不是好事情,被御史告了黑状,再次削职为民,回家休养。休息了几年,长了见识。听说明朝要远征朝鲜,李如柏发觉自己机会来了,经过争取,加上老爷子帮忙,获得了都督佥事职务。在朝鲜战场上作战勇猛,占领了平壤、开城等重要关塞,被提拔为都督同知,后转任贵州总兵。履历跟袁世凯大总统类似,也是崛起也朝鲜,经营有方,进入总兵行列,相当于军分区总司令。接着因身体原因在家休息了二十余年。因为工作履历、性格特征相同,被杨镐看中,再次起用李如柏。L可以说,李如柏公子虽然出身名将世家,那也是身经百战,能混到个总兵官那是不简单的。他奉命带领军队出鸦鹊关,早有探马告诉他,明军两路主力全面战败,再看看自己这些兵马,肯定是战不胜对手的。他心中直打退堂鼓,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他手下的将官、士兵也都这道这些情况,也不敢打。但是作为一支军队,肯定要做做样子,稍作抵抗再逃亡,要不然,实在没办法向领导交代、向祖国交代,向皇帝交代。李如柏也想保留这只军队实力,通晓辽东战事的部队不多了,要保留下来,留得青山在,不拍没柴烧。从将领到基层士兵都打着自己算盘,慢吞吞地向前进,因此刚听说满洲军来了,大家就开始了百米冲刺似的赛跑逃命比赛,基本上没用满洲军动手,纯粹是明军自相残杀,相互逃跑发生交通事故死伤的多。丢下辎重粮草、军事装备纷纷逃命。客观地说,这一路军相当于到艰苦环境中演习一下,主力没有收到损失,逃回辽东。李如柏作为败军之将,当然被言官弹劾,承担领导责任,皇帝因为考虑到李家世代忠良,又收复朝鲜,放过李如柏一马,让他在家做家牢,自行反思罪过。在世人口诛笔伐中,李如柏公子厌倦了生活,自杀谢罪,可惜没有死在战场上。

还有最后一路军,由辽阳总兵刘铤率领,同时由朝鲜2万人的部队跟着以壮声势。刘綎,1558年-1619年,活了61岁,江西省南昌人,大将军都督刘显之子,小伙子受到父亲良好基因遗传影响,身体棒棒的,有万夫不当之勇,手持镔铁刀百二十斤,绰号叫作刘大刀,凭着自己拳脚功夫特别是大砍刀一举问鼎万历年间武状元,被称为“晚明第一猛将”。二十出头就跟着刘显老爷子打打杀杀,特别是讨伐九丝蛮,他作为少帅第一个登上城楼,抓获首领阿大,名噪一时,被提拔为云南守备。年轻时候还干过平定缅甸战乱的漂亮事情,再次被提拔为副总兵。作为沙场老将,很多好事情都摊到他头上,哪里出事他就到哪里,先后评定罗雄叛乱、两次到朝鲜增援抗击日本等等,因打遍全国周边各地,被提拔为总兵。刘挺手下有很多其父的老部将,都是强健贤能之人,加上自己本领高强,自信心很大,雄赳赳气昂昂地开赴到辽东战场。因为刘挺很细化四川兵,自己带出来的,好使唤,等了半天没等到,所以就出发了。刘挺这一路行军路线危险而遥远,重峦叠嶂,骑兵不能布成阵势。驻扎深河,连克牛毛、马家、董鄂路三座敌营,深入敌营三百里,接近攻打到了满洲的首都。到达阿布达里冈这个地方,碰到了满洲军主力。努尔哈赤抢占有利地形,在山岗上驻扎,刘挺只能仰面进攻,当然他不知道另外两路已经败亡,要不然他还可以稳扎稳打,不会这样焦急,地形对明军很不利。

努尔哈赤早就听说刘挺凶猛,很多关隘都被他占领,他做了充分准备,同时采取智取方法对付刘挺。采取御驾亲征方式,督促各部队果断上前,奋勇作战。在占据有利地形之后,从山冈上发起多次冲锋砍杀明军。同时派遣另一支部队从侧翼攻击刘挺。同时派遣一支部队扮成杜松明军来增援刘挺。这支明军举着火把,大摇大摆来到刘挺面前,刘挺心中暗喜,心想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自己部队了。在火光中看见军旗上有一个大写的“杜”字,不觉喜道:“杜总兵到来助我,是天使我灭满洲了。”就在一刹那时间一员猛将来到他跟前,只问了一句话你就是刘大刀吗?刘铤应了一声,毫无防备,就被砍刀劈死落于马下。看来情报工作没做好,害死人啊,要是知道杜松已经死掉,就不会有这样结果。其他明军见主将死掉,又看到“自己人”来杀自己,弄不清情况,糊里糊涂死了不少明军,阵势大乱,自相屠戮很多。刘挺的养子刘招孙,很是凶猛,冲来要将义父尸体抢走,冲了几回没能陈功,死于乱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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