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健实话实说道:“是我无意间听您亲口和忠伯说的。”
“……”本想为自己辩解几句或是将这件事推到别人身上的萧老爷子顿时哑了,因为他确实偶尔会和忠伯提到当年这档子事情,想不到竟然会被孙子听了去。
萧子健此时已经不想在这里多呆上一分钟,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在病床前看着面色阴晴不定的萧老爷子,淡淡道:“您可能不知道,我和小沫在结婚前不但做了婚前财产公证,而且就在不久前,我还让她立了一份遗嘱,如果她去世,她名下的季家所有财产将全部捐给慈善机构,到时候我们萧家一分钱也捞不着,您所做的这一切都将是白费的。”事实上,季小沫并没有立过这样一份遗嘱,不过在这个时候用这种说辞来打击一下老爷子却是最有效的,但如果需要的话,他还真不介意让季小沫真立这样一份遗嘱。
萧老爷子听了脸色倏地变了,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孙子。
如果他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么他处心积虑所做的这一切,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而这样看来,那只老虎很有可能也已经知道了背后陷害他的那个人是自己了。
萧老爷子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真是养了一个好孙子!
这个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早知道这样,当年就应该让他跟他老子一起死掉!
无视老爷子看向自己的狠戾目光,萧子健继续补刀道:“还有,我已经做空了萧氏的股票,接下来的几天里萧氏股票便会一落千丈,变得一文不值,而我那几个曾经害死我父母的好姑姑们,也不会逍遥法外,虽然我不能让她们以谋杀罪坐牢,不过把她们送进去还是很容易的。”
其实究竟要不要这么做,他一直在犹豫不定,但刚才听到萧老爷子那番话后,促使他在心里下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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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健最后这番话,对萧老爷子的打击几乎是致命的。
“你……你……”萧老爷子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下,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从孙子那认真且坚定的语气与目光中,他知道孙子并没有在跟他开玩笑。
一时间,这个孙子这些年突如其来的异常表现全部都有了答案。
原来,他不是因为那个女人才变得玩世不恭纨绔不逊,甚至也对他这个爷爷越来越疏远的……
看着因激动而大口喘粗气的老爷子,萧子健倏地淡淡一笑,“爷爷,您可一定要活到一百八十岁啊,您放心,就算您将来不能动了,我也不会丢下您不管的,虽然您是一头连自己儿子的命都不在乎的狼,我却不是那种不懂孝悌的狼崽子,所以我会一直伺候您到百年的。”
“你、你……”萧老爷子眼前突然一黑,再次晕了过去。
看着紧闭双眼躺在病床上面如死灰的老人,萧子健唇角的淡笑渐渐消失。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心里即有一种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的痛快感,又有一种难言的堵闷,这两种矛盾的情绪复杂地交织在一起,一时间竟然让他有种怅然若失的茫然感。
呆呆地站了一会儿,萧子健从这种说不清的复杂情绪中抽回神,抬手按下床边的呼叫铃,“护士,六号VIP单间的病人又晕过去了,麻烦叫大夫赶快过来看看。”
很快,病房门被大力地由外推开,护士和医生急匆匆地冲了进来。
萧子健最后看了眼被医生和护士围住抢救的萧老爷子,默默走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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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医院,萧子健被户外灿烂的阳光晃得微微眯了眯眼。
不知道是被着阳光晃得还是怎么的,他感觉双眼酸酸涩涩的,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似的,同时还有一股浓浓的倦意袭上全身。
真的好累啊!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个时候突然好想马上看到季小沫,想紧紧拥抱住那个女人!
这个世上,他的亲人,只有她了。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听到赵航急切的声音:“Allen哥,快上车啊,有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