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烟云怒吼着,惶恐不安的心令她无法再在这里待下去。
“娘娘还是请回屋中!”无情站立她的面前沉声说道,虽冰冷,却也恭谨。
“滚开!”烟云不想听,只想逃离这里去寻南宫轩,已经快一天了,她都没有等到他归来的身影。
“娘娘……”随意也追了出来,她是他们之中唯一的女人,近身照顾烟云比较方便,。
“别碰我!”烟云挥袖不让她靠近自己,微侧身仰面看着无情,“我要见风皇!半个时辰他若不出现,你们就带我的尸体去见他!”烟云染泪说得决绝,那种大义凛然的模样让人无法怀疑她的话语。
无情剑眉拧起,而身后阻拦她的冰心和焰火同样面色沉下,眼角睨看一眼对方,心中暗道:如何是好?
“好,属下这就去启禀皇上,请娘娘回屋等候!”无情在最快的时间答应了烟云的要求。
“我就在外面等!”烟云不退步,执著的眼眸内寒芒突显。其实一旦将人逼急了,再软弱的人都有最凶狠的一面,她——就是这样的人。
南宫凌深知她同样说得出做得到,当日她的无情他已是领教过了。
在无情前来传话后他片刻都没有耽误,随着他一同跃出了皇宫,向梅林赶去。
深夜,风微凉!
漫天的梅花在她眼前飘零飞扬迷乱她的眼眸,丝丝的梅香沁染心扉迷惑她的心脏,可她的脑中是清醒的,她知道眼下自己在等谁来!
欣长健硕的身影渐渐从梅林的深处走来,处在暗处的挺拔令烟云的心颤然了一下,不知为何……每一次见他,她的心都会在第一瞬间痛一下,随后又恢复了正常。
她很疑惑、很想知道为什么,可眼下她不能去深究这样的问题。她必须知道自己的丈夫是否安全,是否真如那个男人所说的一样,她的丈夫死了!
烟云看着他渐渐走近自己,这一幕令南宫凌的心震撼了一下。
已经有多久了他没有在梅林外看见她的倩丽身姿了?
——三年,整整三年,从她在他怀里离开的那一刻起他便再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一幕。
南宫凌在林中愣了一下,这让跟在他身后的无情也停驻了脚步,心生疑惑的睨看了他一眼。
烟云神色不改,袖中的柔荑却在不自觉中紧握了起来。
南宫凌踱步来到她的面前,犀利的眼眸只是瞧着她。其他四人见状全都退至暗处,将这宁静幽香的地方留给了他们。
“你要见我?”南宫凌先声启口问道,俊挺的身一如从前那样为她挡去了迎面袭来的夜风,可这样的体贴关怀她却从来不知。
“带我去见轩!”烟云仰面瞧他,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南宫凌瞬间利眼眯了一下!心中随她呢喃了一声:轩?如此亲昵的称呼她从来没有给过他!
“我说过,他再也不可能见到你!”南宫凌平静说道,内心却已掀起了狂风巨浪。
这个女人不需要犀利的言辞就可将他的心伤的片片破碎,而他又拿她无可奈何,是否在遇见她的那一刻起便以命中注定他的一生都与她的纠缠不清了?
烟云听他如此说来,晶亮的瞳眸内在闪烁润泽,只是这一次她做的很好,她没有哭泣没有叫嚷。
“我要见他!”她又说了一次,和他一样声线平稳。
南宫凌的心又紧了紧,负手与后的大掌亦是在袖中握紧,这一刻他们彼此都在忍,忍谁先放弃自己此刻的要求。
“不可能!”南宫凌决绝说道,这一次他不容自己再心软。
而她嘴角竟弯出了笑,垂下了眼眸让眼眶的泪悉数落下。
她不再看他,只是低眸问道:“是你杀了他?”
每一次见她展露如此神情他的心就从痛惜转为了恐慌,因为她知道她每一次垂眸浅笑时是她哭到最痛时。可他好想知道,有没有可能她的这一神情能为他表露一次?
“是!”南宫凌不想骗她,凡事窥视她的人他都会杀,即便那人是自己的弟弟。
“为什么?”低冷的嗓音不带一丝温度,除了明显的哭腔外令人无法得知她是怒还是悲,亦或是两者都有。
“他不该从我身边夺走你,更不该将你藏起来!”这三年他过着地狱般的生活,可他知道,那个男人却过着天堂的日子。这样的天地之差他如何能够轻易放过他?
“我也在说一次.......”烟云抬起了眼,明眸闪了闪,说道,“我是长孙烟云,不是你口中说的清雪!”
“够了!”南宫凌怒了,声线压低冷喝了一声,可他又不舍得真心喝斥她。
“你就那么想要逃离我?为此不惜否认自己的身份?你就那么在意南宫轩,就那么想要当长孙烟云吗?”南宫凌连连问她,心里爱恨交织令他每问一个问题都仿佛被利刃穿心一般痛不可挡。
烟云瞧见了他眼底的晦涩和纠结,也看清了他俊容上的复杂神色。这个男人她见过三次面,每一次见面都是令她的心隐隐作痛。
“我们本就不认识,我自小在雪国长大,这是我第一次来风国,又怎会和你认识?”烟云依旧凝眸瞧他,彼此眼中都有对方,可却不含同样的深情厚爱。
“你是在告诉我,我认错人了?”南宫凌嘴角勾笑,心底凉了一片,苦了一片……
“是!”烟云怔神瞧他,莫名的心疼又染上了心头。
“那这个你如何解释?”南宫凌一把握起她的手腕将她的水袖掳起,凝白纤细的皓腕上有着数道伤痕,这样的疤痕是无法消除的,除非是用西海明珠。
不曾想过从前的伤害痕迹如今却成为了证明她身份的最好证明。
南宫凌本是不想如此的,可他没有办法。从再见到她的第一眼时他就知道眼前的女人是他的清雪,那双明眸清澈的双眼除了她,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在第一时间内撞进他的心房?这辈子,又有谁的眸光可以如她一般,如此牵动他无情坚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