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运气不错,刘福贵并没有意外醒来,那种冲破禁忌的刺激,让段飞爽翻天。
清晨来到医院,段飞马不停蹄往陈晓兰病房赶去,当下他的工作重心就是让陈晓兰苏醒,经过几天针灸治疗,陈晓兰的病情有明显好转。
走到门口,便见到英姿飒爽的楚芸坐在走廊长椅上,为了防止周凯派人灭口,这半个月她都得坚守在医院。
“楚所长,早上好。”段飞客套地跟楚芸打了声招呼,想起那晚在红砖房里粗暴侵犯眼前美艳警花,他满脸的尴尬。
“段院长,早”楚芸微微点头,目光不敢直视段飞,虽然那晚的事俩人都没提起,可依旧让她记忆犹新,脑中总是挥之不去。
“楚所长,朝陈晓兰开黑枪的俩蒙脸男,你们追踪到线索了吗?”段飞随口询问道。
“毫无头绪,所里警力有限,对方又有武器,追踪他们希望不大,案件已经向县局报告了。”楚芸摇头重重叹了口气。
俩人客套聊了几句后,段飞走进病房,现在陈晓兰是重点看护对象,里面有几个护士照顾她,其中就有萧采盈。
“萧护士,病人的各项生命体征如何?”段飞走到陈晓兰病床旁,朝身边正在检测血压的萧采盈问道。
“各项指标都趋向正常,血压、心率、心跳都较为稳定。”萧采盈朗声回答道。
“那病患流质饮食如何?”段飞问道。
植物人不能吃喝拉撒,通常患者都插了胃管,只能吃些流质食物,而拉屎撒尿,是用导尿管和护理垫。
这种病人很可怜,照顾的人需极有耐心。
“能吃些粥水,胃部消化系统正常。”萧采盈如实报告。
“嗯,比我预期的治疗效果要好。”段飞若有所思地道,将随身携带的针灸套拿出来准备施针。
“萧护士,你帮我把病患扶坐起来,我得给她施针。”段飞吩咐道,针灸治疗植物人难度大,需要隔天就施次针。
植物人对西医而言,是大脑皮层功能严重损害,受害者处于不可逆的深昏迷状态,丧失意识活动,但皮质下中枢可维持自主呼吸运动和心跳。
而中医针灸治疗原理,是调节经络刺激大脑,段飞的施针方案是,扎针人中、风府、哑门,由于陈晓兰有意识障碍,配穴加百会、神门。
段飞先是从陈晓兰上嘴唇沟处找到人中穴,接着在她项部后方凹陷处找到风府穴,以及颈部后面第一颈椎下找到哑门穴,扎针大约捻动60秒左右。
配穴则在陈晓兰脑顶找到百会穴和在她手腕处找到神门穴,皆用同样方法扎针,最后留针20分钟。
这不是段飞第一次施针,所以施针过程很顺利,20分钟的留针时间过去,他小心翼翼地取下银针,吩咐萧采盈好好照看。
回到办公室,段飞就忙碌起来,现在他是院长,不仅仅要给患者治疗,还得管理整个医院,比如财务、人事等等各方面的事。
段飞虽没读啥书,可好在头脑灵活,转眼间,他在办公室就忙了个上午,肚子都饿得呱呱叫,起身去食堂吃饭。
刚走到门口,就见萧采盈慌乱地跑过来,嘴里喊叫道:“死色/狼,出事了,陈晓兰的各项生命体征都不正常。”
此话如同惊雷般劈在段飞身上,陈晓兰的生死关系着整个江东乡的未来,他猛地掐住萧采盈的手腕,焦急问道:“咋回事?先前还很稳定的。”
“死色/狼,你抓痛我了,你赶紧去看看吧。”萧采盈喘息地道,手腕传来阵疼痛感。
段飞顾不得肚子饿,箭雨般往陈晓兰的病房跑去,要是陈晓兰死掉了,他无法面对李秀丽,也再无可能扳倒周凯。
来到病房,里面已经有医生赶来了,段飞挤进去,瞧见夹在陈晓兰手指上的心率测试仪数据达100多,而病床旁心电图波动都快成直线了。
这显然是病危的节奏
段飞忙不迭地拿手把着陈晓兰的脉博,随后撑开陈晓兰的眼睛,仔细观察好一阵子,他的眉头紧皱,脸颊尽是疑惑。
从各项症状看,陈晓兰是食物中毒。
“病患是食物中毒,你们把她的上衣脱掉,我要施针抢救。”段飞没时间深想陈晓兰是如何中毒的!他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套。
食物中毒!
在场的医护人员都颇为震惊,如此短时间就判断出患者食物中毒,简直难以置信,可依旧按段飞吩咐的做,因为他们相信段飞的医术。
急救时间就是生命,护士们迅速脱掉陈晓兰的衣服,段飞拿出银针在她后背施针,依次是督俞、臑俞、肝俞、胆俞、脾俞、胃俞、三焦俞、肾俞。
此次留针20分钟,用中等强度捻转手法,捻转幅度为2~3圈,捻转频率为每秒2~4个往复,每次每穴行针5~10秒。
等做完所有动作,段飞额头满是冷汗,陈晓兰是植物人,身体本就很虚弱,抵抗力极差,现在即使施针了,也没立即脱离生命危险,得观察半天。
收好银针,段飞怒气腾腾地把目光落在萧采盈身上,陈晓兰一直由她照看,食物中毒自然是她喂得粥水有问题。
“萧护士,你给我解释下,病患为何会食物中毒!你给她吃得啥!”段飞厉声质问道,脸已然沉了下来。
“死色/狼,你就知道对我吼,中午粥水又不是本小姐喂的,是彭护士长喂的。”萧采盈心里委屈极了,从小娇生惯养的她,却老是被段飞吼骂。
彭丽!
段飞顿时面露震惊的神色,脑中涌现个可怕的猜想,彭丽可是熊涛的情人,而且跟乡党委书记周凯走得近。
很有可能这就是场蓄谋多日的灭口阴谋。
越想越觉得是,段飞真想甩自己两巴掌,掌握医院后竟然忘记辞退熊涛的人马,留下了彭丽这个定时炸弹,害得自己处在被动,陈晓兰生死未卜。
段飞狂奔般的跑出病房,现在事情水落石出,下毒的肯定是彭丽,他得去抓她,可来到护士室,却扑了场空,彭丽早就不知踪影。
中午时间,楚芸回家吃饭去了,段飞只好打电话给她,将发生的事尽数告之,希望她尽快抓住彭丽。
陈晓兰生死未卜,段飞压根没心思吃饭,坐在办公室里双手紧揪着头发,模样显得很沮丧,焦急地等待着结果。
萧采盈磨磨蹭蹭地走进办公室,瞧见段飞很生气,用手推搡了下他,弱弱地道:“喂,死色/狼,对不起噢。”
段飞正好怒气没处发泄,倏地站起身横眼怒目地望着萧采盈,没好气地道:“萧护士,我算被你害死了,叫你照看陈晓兰,你怎么让彭丽去喂食?”
“我讨厌伺候别人,彭丽是护士长,她去喂食我以为没问题的,谁想这骚/货竟然下毒!”萧采盈扁扁嘴说道。
她是家里小公主,打小只有别人伺候她,何况陈晓兰是用胃管喝粥,喂食极为麻烦,萧采盈没有那个耐性。
“萧采盈,你要清楚身份,你是个护士,照看病患很正常,不想伺候人你就别出来工作,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当大小姐。”段飞气愤地道。
“死色/狼,你骂够了没有!陈晓兰要是死了,大不了本小姐负责,干嘛总说个没完没了!”萧采盈撇嘴道,她心里很不爽被骂。
“你倒说得轻巧!”段飞躺在椅子上,拿手紧揉着额头,颇为愧疚地道:“要是陈晓兰死了,你萧采盈,我段飞将成为江东乡的罪人。”
这话并非危言耸听,陈晓兰遭灭口,就没机会扳倒周凯,只要李秀丽调离,这江东乡又会落在周凯手里,到时定会贪污腐败的更厉害。
“啊,这么严重!”萧采盈被段飞的话吓了大跳,罪人这顶帽子她可不敢戴。
“何止严重!这关系着江东乡的生死存亡。”段飞将周凯种种贪污腐败的事道出,并告诉萧采盈陈晓兰是扳倒周凯的关键。
萧采盈听了,顿时慌乱起来,担心地问道:“死色/狼,那现在怎么办?周凯这种人定要送进监狱,要不让我爸出面!”
“没证据谁出面都没用!咱们现在只能祈祷陈晓兰尽快脱离危险。”段飞重重叹气道,真是棋差一招,竟然让毫不起眼的彭丽将了他的军。
就在这时,有女护士箭步跑进了屋,兴奋地报告道:“段院长,病患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各项生命体征趋向正常。”
“真的吗?”段飞跟萧采盈几乎异口同声,这消息让刚刚压抑的阴霾烟消云散,还好虚惊一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死色/狼,没事了。”萧采盈伸手搂抱住段飞的脖子,言语动作无不透着股少女的青春活力。
这把段飞弄尴尬了,就在他手足无措时,办公室电话响了。
“萧护士,我去接个电话,你放手。”说完,段飞将萧护士放在地上,拿起话筒接听,电话是楚芸打来的,说在东湖镇汽车站抓到要逃走的彭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