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摆了不少的桌子,桌边是坐着很多学生模样的应聘人员。现在大学扩招的厉害,大学生也如菜市场等待出售的一颗颗大白菜,个个外表光鲜,却很廉价。
看一眼设计部那里,有几个小女孩在应聘,我心里安了一些,也跟着坐了过去。其实我知道,现在伊藤家纺最缺的就是设计师。
每一个被叫到面试的,都要被带到隔壁的办公室。一是这里人太多,太吵了显得不正规。二是换到隔壁后,每次被考的题目不至于公开,那样大家准备的时间都一样,相对公平一些。
我环视一圈,并没有发现苍原惠子的影子,倒是发现柳苏苏坐在那边,这女人一身白色的裙裾,脖颈高挑,高贵的要命。我忍不住朝她笑一下,可是她并没理我,我这才明白,感情她不认识我。
我坐在那里等着,一拨一拨的人被叫了进去,一拨一拨的人出来。柳苏苏的脸色变得更加的凝重了,看来,这批人成色不高,很少有符合设计师要求的。倒是那些应聘水洗车间的,缝制车间的一线生产工人,出来的全部是一脸轻松喜悦。
终于轮到我了,我和另外一个小伙子被一同喊了进去。办公室很气派,会场布置的正规严肃,给人一种不自禁的紧张气氛。面试我的竟然是苏心雨,柳苏苏,和苍原惠子三个女人。这三个女人跟我太熟悉了,我自然不会紧张,但总是觉得有些局促,估计是怕她们认出我来吧?
苍原惠子今天打扮的非常知性时尚。咦?这丫头什么时间换了发型了?松散的头发随意的搭在肩上。一身白色的西装短裙,白皙高挑的脖颈,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但眉宇之间难掩疲惫之色,看来这些日子的变故,对她打击还是不小的。两个多月没见了,我真的好像跑过去,抱住她,好好的亲近一番。
想想可以,可我哪敢啊。我来就是为了暗地里帮她,也为了更好的验证一下,她是不是还真的爱我,哪能自我暴露呢。
我递上我的求职简历后,便被苏心雨要求做个自我介绍。小丫头,还敢要求我?难道忘了在哥哥的身下,娇喘求饶了?
当然今天我不再是祁峰了,在她们面前,我现在是一个陌生人。只能老老实实的做着自我介绍:“我叫庄齐风,庄子的庄,齐天大圣的齐,风筝的风。我上海美院纺织设计系毕业……”这些都是我昨晚想好的,不能用祁峰的名字,但也不能里的太远,就是想要的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装什么不好,非得装那个混蛋?”听着我的自我介绍,苍原惠子坐在一边小声的嘀咕道。
“考官老师,您问的是什么?我刚才没有听清楚,麻烦您重新说一遍。”里的很近,我其实听见苍原惠子,在说什么了。可我总不能装作听不见吧,就转头问向苍原惠子。
这丫头愣愣的看着我,有些出神,或许是觉察到了什么,也可能是想到我了。廖烟烟说过,易容技术再高,一个人的目光有时候会暴露自己。吓得我赶紧把头稍微下低下了些,目光也移向了别处。心里暗暗的告诫自己,别紧张,我是国字脸的庄齐风。
“奥,没事,没事,你接着介绍。”苍原惠子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赶紧拉回话题。
自我介绍完,又问了我写设计方面的工作经验,和一些设计师最基本的要求。那我还不是顺手拈来么?简历上随便编了个南方的公司,参加过广交会,南方的那些小公司多的是,谁也不会认识一个小设计师的。
这是苏心语说道:“面试你没问题,我们很满意。这才知道,不过面试只是初审,要想进我们公司,成功应聘设计师,还要过一关,就是设计考试。设计一个最简单的儿童被子的画稿,三天以后交过来,考官满意后才能算应聘成功。”小样,苏心雨那都是我带出来的徒弟,当初还是我手把手的教的你呢,现在竟然考我?哪天非得整的你求饶不可,让你跟我装。
一旁一直盯着我的苍原惠子发话了:“庄齐风是吧,你外在形象、学历和工作经历都很不错,把身份证、毕业证拿出来我看一下。”
“这个,我,我……”奶奶滴,这时间太仓促了,只顾着化妆了,竟然把这重要的东西遗漏了。“我刚来龙城,结果刚才下车的时候我的包被偷了,身份证毕业证都被可恨的小偷给偷走了,我报警了,还没找回来。”我发现自己学坏了,撒谎一点都不脸红了。
“哦!那怎么办?”苍原惠子看向了一边坐着的柳苏苏。
“你家哪里的?”柳苏苏走过来,脸色很温和,但是却也很端庄,一副白领高管的样子。
“我家是岐山镇。”我随口说道。
“哦?西杨家庄?”
奶奶滴,差点让她误导说漏了。苍原惠子可是查过我的档案的,知道我家是哪里的,前段时间还打电话到我村里问我呢。急忙说道:“不是,我家是岐山镇庄家坡的,距离西杨家村还有10里地。”我说道。
“哦……”苍原惠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情绪不免有些低落。看样子今天我的化妆很成功,整日日夜思念,耳鬓厮磨的苍原惠子,竟然没有认出我来。
我心里五味杂陈,既希望她能一眼就能把我认出来,那说明我在她心中的重要性;又希望我能蒙混过关,好继续的暗中帮助,观察她。
面试结束,我自认为感觉良好。突然,我想去实地看看公司目前的状况,也好知道从哪方面入手,开始帮苍原惠子。
我便大大方方的提出了我的请求,说道:“仓总,我想去咱们公司车间参观一下,咱们也得双向选择,公司选择我们的同时,我们也要看一下公司,不知道方便不?”我说的很直接。
“哦。可以的,柳经理,你安排一下,带庄先生去车间参观一下,我还有个客户的视频电话要接,我先忙去了。”说完,苍原惠子就扭着杨柳般的腰肢离开了,留给我一个想入非非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