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皇后娘娘,突然凤体不安,现正卧在,凤榻上,呻吟不止。皇后娘娘,又不肯,宣太医诊治。奴婢看着,实在着急,只好来,惊扰皇贵妃娘娘,请娘娘,想想法子。”
闻听玲珑的话,皇贵妃刘莲溪大吃一惊,当即吩咐:“皇后凤体不适,怎能不让,太医诊治?快快差遣几个人,速去太医署,宣太医,随本宫,摆驾含冰殿!”
*
皇后石傲冰忽然病倒,惊动了,皇上李从珂,亦惊动了,太医刘文儒。
他终于,能够见到,心中牵念的,女子了。
但他刘文儒,更不愿意,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与石傲冰重逢。
昔日英姿飒爽,意气风发的,巾帼少将,这一病,整个人,躺卧在,凤榻之上,精神颓蘼。
原本,乌黑宛如,绸缎一般,亮泽的长发,散乱犹似,失去了,光彩的杂草。
“唔……呜……”
傲冰低低呻吟,秀挺的英眉,拧成一个,紧紧的结,浑身高热不退,面色赤红,唇焦口燥,躯体时而还在,不自主地抽搐,烦躁不安,痛苦难言,病势来势汹汹。
这般境况的,皇后娘娘,今非昔比的,天差地别,刘文儒看在眼里,心头是一阵,割肉噬骨的疼痛。
“皇后,是习武,练剑之人,身体向来无恙。为何今日,就突然,病倒了?”
皇上李从珂亦是,焦急万分,在含冰殿的,正殿上,来来回回,踱着步子,心中暗暗,懊悔自己,平日里,对傲冰,疏于关怀,与照顾。
寝殿之内,刘莲溪坐于,凤榻床沿,悉心的,用冰块、湿布,给傲冰,冷敷退热,不时的,用羹匙,给她喂入,一些温水,濡润她,因高热而,似火灼,干裂的口唇。
刘文儒跪在,凤榻之前,伸出三指,搭在傲冰的,手腕上,拧眉细诊慢循,忽而,他的眉宇间,闪过一丝异样。
“娘娘。”
文儒轻声,低唤莲溪:“能否劳烦娘娘,摸一摸,皇后娘娘的腹部?”
莲溪不解,其用意,莫名瞧了,刘文儒一眼,但未细问,俯下身去,轻轻撩开,傲冰的衣角,将手伸进去,摸了摸。
手指下的感觉,傲冰如若,火烧火燎一般,滚烫的腹部,稍显硬实,不及常人的柔软,腹内似乎,尚能触及,如条索状的硬物。
通晓医理的莲溪,脑子里,不由的,灵光一闪,心下明了了几分,回头询问,掌事宫女玲珑,“皇后娘娘每日,都有出恭么?有几日,不曾出恭?”
“……”玲珑尴尬,支支吾吾的,答不上话。
出恭,这种羞于启齿的,不雅之事,至尊至贵的皇后,又怎会,每日与宫女们,报备细说?
“依脉象上看,皇后娘娘至少,有三日,未曾出恭。”
刘文儒在一旁答话,神情十分,刚毅笃定,“娘娘便结难解,体内毒邪,无法排泄,毒邪堆积,压抑于内,从而内火,由此引起,凤体发热。”
刘莲溪点头称许,了悟道:“怪不得,皇后近日,不思饮食,原是便结所致。”
想来,心高气傲的,皇后娘娘,对于自身,此种病症,定是相当,讳莫如深,故而讳疾忌医,不肯宣太医,前来诊治,适才酿成了大病。
“既如此,那就劳烦哥哥,给皇后开几副,泻热通便的方子。”寻到了,石傲冰的病因,莲溪稍稍,松了一口气。
“娘娘所言极是,只不过……”
刘文儒踯躅片刻,凝神看了看,躺卧在,凤榻上的傲冰,诊脉之手,又在她的,腕上举按,循推了几回,面露难色,“皇后娘娘,热邪伤津,导致体质虚弱。此时,若使用,强烈的,泻下药物,恐怕,娘娘的凤体,承受不了。”
“这……”一时间,莲溪亦被,难住了。
便毒蕴积,既需通便排毒,又不可,过度泻下,伤了傲冰的元气,顾此而失彼,当真是,令人左右为难,用药维艰,举棋难定。
此时,傲冰已烧得,越发厉害,甚至出现了,呓语胡言的,危症凶象。
莲溪心中,焦急慌乱,竟一时,没了主张,一旁随侍的,宫女、太监们,更是手足无措。
刘文儒拧眉垂眸,陷入沉思,皇后傲冰,病势凶险,他不可乱了,阵脚方寸,贻误了诊治。
冷静,必须冷静下来!
刘文儒的,脑子里,开始不停的,寻思翻腾。
近日,他在太医署里,查阅医文古籍,皇后傲冰的,病症与诊治方略,似乎在,某本医书上,曾有详细记载……
忽而,刘文儒的,脑海中,激灵一闪,“我有一法子,可予皇后娘娘,试一试!”
说着,在众人,皆惊忙的,目光下,他匆匆,从御膳房,取来了一勺,黄橙橙的蜂蜜,放入一只,铜碗中,搁在铜炉的,微火上煎熬,并不断的,用竹筷搅动,将蜂蜜,渐渐熬成了,粘稠的团块。
稍待冷却后,刘文儒拿起,蜂蜜团,将它捏成了,—头稍尖的,细条块。
“哥哥,你在做什么?”刘莲溪瞧着,他的一举一动,一时解不出个,所以然,莫名其妙。
刘文儒面泛羞红,并未直接,回答莲溪的疑问,只低下头,行了一礼:“娘娘,微臣有,一事相求,请借一步说话。”
莲溪更感讶异,如落云里,雾里一般,与文儒,行至偏殿,一侧的,僻静之处。
刘文儒走上前,凑近莲溪的耳畔,附手在唇前,轻声低语。
听着听着,莲溪紧锁的愁眉,却渐渐,舒展开来,面上浮出,一丝欣喜,“既如此,就不妨,试一试。”
*
刘莲溪屏退了,含冰殿里,所有的太监,只留下,几名贴身,服侍的宫女,撒下凤榻,上的帐幔,将皇后石傲冰,遮挡得,严严实实。
莲溪坐上凤榻,俯下身子,轻轻解开,傲冰下身的衫裤。
“皇贵妃娘娘,还是让奴婢们,来伺候,皇后娘娘吧。”看着皇贵妃,事事亲力亲为,站在一旁,静候的,洛月与玲珑,颇感羞愧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