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碧……碧荷。”
高武紧紧,跟随在,碧荷的身后,活像一只,高头大狗儿一般,亦步亦趋。
“你……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他手指着,一丛花草,询问碧荷,粗犷的脸庞,莫名羞红一片。
今日的高武,似乎分外奇怪,说话特别的,吞吞吐吐,含糊其辞。
“这是凤仙花啊。”
碧荷看着他,一脸憨憨傻傻,支支吾吾的神态,心里不觉好笑,“凤仙花具有,活血消肿的功效,是妇科调经,和外治跌打,损伤的,民间要药。”
“呵呵呵,碧荷,你知道的,药草知识,可真多。”高武抬手,挠了挠,后脑勺,冲着碧荷,傻兮兮的,只是笑。
“这些东西,皇贵妃娘娘早就,教授过我们。难不成,你都忘记了?”碧荷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含娇带嗔的,横飞了,高武一眼,继续忙着,给脚下的,凤仙花浇水。
“没有忘,没有忘。你天天让我,背诵熟记,这些花草的,药性药效。我哪敢,忘记呢。”
高武咧开大嘴,乐呵呵几声,又神神,秘秘的,把头凑上前去,问道:“碧荷,关于凤仙花,还有一段,有趣的传说,你知道么?”
“不知道。”碧荷不解,其用意,随口漫应。
“那我现在,就来告诉你,这个传说。你可仔细,听好了!”
高武仿佛喝了,蜜糖一般,美滋滋的,跟在碧荷的身后,开始说故事:“相传,在很早,很早以前,在闽州龙溪,有一个,名叫凤仙的姑娘,长得就像,碧荷你一样,亭亭玉立,秉性也,如你一般,温柔善良。她和一个,名叫金童的,小伙子相爱了。
有一天,县官的儿子,路过龙溪,看见凤仙,这般漂亮可爱,顿生歹心,就上前调戏。被凤仙,臭骂一顿,只能灰溜溜地走了。凤仙知道,这一下,可闯了大祸,县官的儿子,肯定会回来,找麻烦。于是,她决定,与金童一起,投奔外乡。凤仙只有父亲,金童上有母亲,两老两少,连夜启程,远走他乡逃难。在途中,金童的,母亲患病,闭经腹痛,荒山野岭,又无处,求医访药,四人只好,停步歇息。
县官听说儿子,被村姑,骂了一通,非常气恼,就命令手下,前去捉拿凤仙。眼看,就要追上了,无奈之中,凤仙、金童,拜别父母,纵身跳入,万丈深渊,以示贞洁。两位老人,强忍悲痛,将凤仙、金童,二人合葬,在一起。晚上,两位老人,依坟而卧,凤仙和金童,夜间托梦,给父母,告之山涧里,开放的花儿,能够治疗,母亲的病。
次日醒来,两位老人,果然看见,山涧里,满是红花、白花,红的似朝霞,白的似纯银。老人采花煎汤,服后果真,药到病除病愈。后来,人们就把,这种花,起名为,‘凤仙花’,以示纪念,凤仙和金童。”?
高武眉飞色舞,手舞足蹈的,说完了,一个故事。
碧荷收起,手中的水瓢,回转头,闲闲看了,他一眼,“说完了?”
“……说完了。”高武讷讷地回答。
“说完了,就过来,帮我干活儿!”碧荷抬手,抹了抹,额上的汗珠,拾起搁在,地上的,一把铁锄,顺手丢给了高武。
高武接过铁锄,好似被,霜打的,柿子一般,瞬然蔫头,耷拉脑下来,“碧荷……你难道,没觉得,我说的,这个故事,很感人吗?”
“你说的,这个故事,是挺感人的。可是,我还得忙着,给这些树木,松土锄草呢,不能只顾着,听你说故事。”
说话间,碧荷拎起铁锹,弯下腰去,给一棵,枝繁叶茂的,女贞子树,松土培土,一面干活,一面抬头招呼:“高武,别傻站在,那儿不动!快过来,帮帮我!”
只觉得,眼前一亮,高武忽而,又欢欣,鼓舞的,奔了上去,“碧荷,关于女贞子,也有一个,美丽的传说。相传,在秦汉时期,有一个员外,生有一女,年方十六。她不但,长得窈窕动人,而且品貌端庄,琴棋书画、诗词女红,样样在行。员外将她视为,掌上明珠,登门求亲的人,络绎不绝。而这个员外,是一个贪图,荣华富贵之徒,经权衡再三,将女儿,许配给了,县令的儿子,以图升官发财,光宗耀祖。
谁知,这员外的女儿,是一个,秉性刚烈的女子,瞧不起,纨绔子弟,视金钱和权势,如粪土,私下与,府中的,一位教书先生,约定了终身。任凭她的父亲,花言巧语,软硬兼施,她至死不从,待到逼嫁之日,含恨撞死在,闺房中,以死明志。那教书先生,因此忧郁成疾,终日茶饭不思,卧床不起,被员外,逐出了府外。
数年之后的,一个秋天,教书先生,思情更甚,硬撑着病体,到此女,坟前凭吊。见坟上,长出了一棵,枝叶繁茂的小树,结着乌黑,发亮的果实。教书先生细观树影,淡装素裹,亭亭玉立,颇似员外之女,一时激动的,不知所措。他颤抖着,干枯的双手,抚摸树干,流下辛酸的眼泪。顷刻间,枝叶婆娑有声,继续落下,许多果实。先生拾取,数颗果实,放入口中,味甘而微苦,直沁心脾。不觉精神一振,心潮起伏,昔日的往事,历历在目。
从此,教书先生每日,必到此女坟前,精心培育此树,摘下果实充饥,寄托哀思。天长日久,此树变得,郁郁葱葱,生机盎然。教书先生的病,也日益好转,过早变白的头发,亦开始转黑。他在百感,交集之时,不禁吟道:‘此树即尔兮,贞洁无瑕兮,杆知吾心兮,叶乃吾衣兮,果好吾粮兮,影名吾身兮,相依为命兮,永不分离兮’。从此,人们为了纪念,这位执着追求,纯真爱情的女子,将这种树上,长的果子,命名为,‘女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