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有点坐立不安地看着一个女人打开了包间的门.
江玉衡怎么找了个这么难看的!?个子那么矮,也不会穿衣服的样子,挂着几块布那哪叫衣服啊?
难不成这是当下的时尚?
子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然后扯了扯领口:“切。”
祁修人一定会气死了吧,明天早上。
子桑的眼角抽了抽,终于忍无可忍地站起身来向包间走去。就算是去医院,也不能这么干。
怎么说这也是她喜欢过的男人,总不能这样去作践。
子桑刚想站起来,却发现刚刚那个女人竟然已经走了出来,还一脸忿忿。
祁修人你……也老了啊。
按理说不会这么快啊,难道不应该跟打鸡血一样吗?!
子桑咬了咬嘴唇最后还是决定进去看看,如果在她眼皮子底下祁修人出了差错,那祁扶成肯定不能放过她了。
门没有锁着,她轻轻一推就能打开。祁修人抱着杯子缩在地板上,虽然****着上身但是紧紧攥着自己的皮带。
啊,果然是那女人什么都没干成,真是渣渣。
子桑终究还是不忍心一走了之,走过去把祁修人架到了床上:“你怎么样,要不要我给你浇冷水?”
祁修人因为意识模糊便一直反抗着子桑,嘴里还念叨着:“别碰我!”
“诶哟,这时候你不让我碰你了?”子桑半嘲讽地强行将祁修人按在床上然后去解他的皮带,“给我老实点,再乱动把你命根子撅断了。”
这句话似乎还真管点用,祁修人立马就老实了。可还是死死拽着自己的裤子。
“我又不是想对你怎么样,我就是把你放浴缸去总行了吧?”子桑看着祁修人紧抿着的薄唇就觉得心烦意乱。她刚刚进来的时候没给祁修人调好温度,温度一热她自己的酒劲也上来了。
起身把空调调到十六度,子桑转身出去拿了个冰桶回来,看着祁修人在床上扭捏的模样拍了拍脸轻咳两声:“要么你插这里面?”
祁修人虽然没太听清子桑的话但还是条件反射地丢了个枕头过去。
“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子桑捡起祁修人的衬衫包好冰块然后给他的身体冰敷。
被降温的祁修人逐渐平静了下来,不知是昏迷还是睡着反正躺在床上很安稳。
子桑摸了摸祁修人的额头,发现他似乎有点低烧,忍不住轻啧了一声:“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容易就生病?”
以前也是,她感冒都好了祁修人还在咳嗽,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这男人意外的娇弱啊。
祁修人的嘴唇动了动,发出一些子桑听不懂的声音。
是在叫自己的名字吗?好像是有点像呢。但也好像在说“脏”?或者只是无意义的乱叫罢了。
说起来他的症状怎么这么轻?她当时可是要死要活的,果然是剂量不同吗?
子桑伸出手指理了理祁修人的头发,然后看着他躁动地摇头赶紧把手缩了回去。
男人的肌肤很烫,子桑手里的冰袋很快就化成水把整张床都搞得湿漉漉的。
“祁修人你为什么要和别的女人订婚呢。”子桑半倚在祁修人身边,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然后她自己都觉得惊讶。
现在怎么搞得她好像在吃醋一样?
“如果我没回来,你是不是早就会把我放下和那个女人结婚了?”子桑捏了下祁修人的脸,然后自嘲地笑出声。
没有了冰袋降温,祁修人的状况又变得糟糕了起来,然后可怜巴巴地用手伸向子桑蹭了蹭。
子桑拉开他的手,随手拿起床头柜的电话册给祁修人扇风:“如果把你现在的样子拍下来给别人看,心动的可就不光是那些女人了。”
祁修人忽然就睁开了眼睛。
子桑下一跳,电话册从手里脱落正好掉在祁修人的脸上。
“抱、抱歉。”子桑忍着笑捡起册子,却一个疏忽被祁修人抱住了大腿蹭来蹭去。
“喂、放手!”子桑按着祁修人的肩膀扯开,却隐约听到“咔吧”一声。
祁修人皱了一下眉,翻个身把脸埋在了子桑怀里。
看着像只八爪鱼缠住自己的祁修人,子桑也只好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脑袋。还好,身体不便又被子桑搞残一个肩膀的祁修人没什么战斗力,只是单纯地抱着她。
子桑尝试着推了下祁修人的脑袋,发现推不下去只好作罢:“你刚刚不还反抗我来着吗,现在躲开我行不行?你好热啊烦死了!”
尽管嘴上这么说,但子桑却从推变成了揉祁修人的肩膀,感觉没什么大碍后才轻轻叹了口气。
“子桑。”祁修人轻轻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将脸贴在子桑的小腹上嘟囔,“你回来了。”
她身上有什么味道吗?
子桑闻了下自己,却什么都闻不出来。
“别闹了。”子桑想将祁修人翻过去,但用里太小翻过去之后反倒顺势压住了男人。
祁修人的脸被埋在一团柔软里有些呼吸不畅。
“你让我、你让我起来!”子桑撑着床起身,将祁修人的脑袋按在枕头上。
祁修人也许是累了,头一偏继续睡。微微张开的嘴唇在呼吸,因为灼热所以显得异常红。额头上有些汗,几根头发弯弯着粘在上面。
啊,睫毛好长。
子桑认命地缓缓趴在了男人的肩膀上,却不小心压到了他的痛处。祁修人被压疼后又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视野下方女人的头发苦恼地再次迷糊着合上眼睛。
在捏捏祁修人的鼻子确认他依旧没有恢复清醒后,子桑扒开了他的手小声嘟囔:“我也真是服了,帮你还不行吗。”
稍稍直起身子,子桑按掉了床头的控灯按钮。
后来子桑觉得自己真是喝醉了才会去照顾祁修人,但当时她怎么想的,谁又说的准呢?
不知怎么就睡着了,当然她也只是倚在床边打了个盹。
醒过来的时候天还黑着,打开手机一看表,竟然已经凌晨四点钟了。
这个时候车晋夫肯定都带着明宝贝回家了,她还是赶紧回去的好。
这样想着,子桑连忙站起身。看了下熟睡中的祁修人,看他体温已经恢复正常睡得也熟了,子桑一边叹着气一边离开。
啊,她真是——神经病!
明天,不、今天!今天她就要离开燕南这个地方!
绝对不能再待着了,和祁修人同出一个城市早晚会出事!
子桑一边这样摇着头一边发誓远离,早一天离开燕南,她的生活就早一天恢复平静。
但其实她自己心里也知道——已经,不可能了。
当子桑垂头丧气地回到家,轻手轻脚地合好门,也没开灯,车晋夫就突然从鞋柜后面的阴影里跳了出来:“哈!”
子桑因为在想事情所以完全没对车晋夫的为自己做出反应,看到车晋夫吃惊的表情,她等了几秒之后做出了反应:“还没睡干嘛呢?”
“奇怪的是你才对吧,这都早上五点钟了,你怎么才回来?”车晋夫戳着自己的表盘质问。
子桑打了个哈欠捶捶腰:“你们去玩我自己一个人没意思就去找江玉衡喝酒了,再说我晚不晚关你什么事啊。”
车晋夫摇了摇手指:“不关我事,但关明小子的事吧。”
这时候,一束光打在子桑身上,只见明宝贝拿着手电筒,盘腿坐沙发上一本正经地看着子桑:“妈咪,你到底去哪了?”
子桑打开了客厅的灯,准备将明宝贝提起来丢上床:“你赶紧去给我睡觉。”
明宝贝跳下沙发躲过:“我和江叔打了电话确认,虽然他气喘吁吁的但依旧表达的很清楚,从晚上十一点开始他就没和你在一起了!”
子桑忍住想冲出去掐死江玉衡的冲动叉腰点头:“那又怎么样,你什么时候有权力管我的事情了?”
“哈!江叔根本没接我电话你不打自招了!”明宝贝用手电筒当刀摆了个漂亮的姿势,“妈咪你心里有鬼哦。”
子桑斜眼看着车晋夫:“那个什么鬼“气喘吁吁”是你教他的吧?”
车晋夫伸了个懒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得:“啊——困死了困死了我去睡了你们不要太吵。”
子桑也懒得去理他,拍了下明宝贝的脑袋就准备回房:“我只不过在那里睡着了而已,如果让你担心了我下次会注意的。”
“妈咪啊——”明宝贝使出撒娇绝技抱住子桑大腿,然后眨巴着眼睛望着子桑小声问道,“你不会和祁修人在一起吧?”
子桑的脑子里又开始闪过各种刚刚制造的记忆,提起明宝贝的领子向卧室走去:“你跟我,赶快去睡觉!”
第二天的天气不错,窗帘没拉好的缝隙里透出一点点光亮来打在祁修人的腰间。
啊……暖呼呼的。
祁修人翻了个身,正想着为什么闹钟还没响就猛地惊醒。
他没在家,这是哪?是酒吧,发生了什么?昨天他昏过去了,之后呢?
好像、好像有个女人来着……
祁修人赶紧掀开自己的被子检查。
什、什么都没穿?!他不会被——
跌跌撞撞地下床,祁修人在小沙发上找到了自己的衣服。但并不是所有。
“我、我?!”祁修人一边穿着衬衫一边把领带缠在脖子上。
在哪儿在哪儿在哪儿?!!不会被人带走了吧?
转到卫生间的时候,祁修人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最后一件衣服。
怎么还会有人把他的内裤洗干净晾好啊!?
祁修人第一次感觉到了深深的恐惧。